第十二章 一場大戲

第十二章 一場大戲

尾勺淺語在籬越國過的第六個年,籬越國的新春很是熱鬧,正應了那一首兒時學過的詩「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

尾勺淺語懷念,從前與父親一起挑春聯,剪窗花,掛燈籠,放爆竹的日子。

宮宴是午宴,尾勺淺語一早便被晴夏抓起來梳妝,往年未成婚,尾勺淺語很是隨意,但如今她是戰王妃,大場合確實需要不是身份,端莊典雅。

因此,尾勺淺語只能由著冬暖一邊喂她吃早膳,晴夏一邊幫她給她梳妝打扮。

風瑾夜渾身散發著淡淡冷漠氣息,背光而站,等在戰王府外,好一會,才見尾勺淺語一頭烏髮梳成朝雲近香髻,披著梨花刺繡軟毛織錦披風,手裡還抱著另一件黑色的披風,款款走來,。

「這件給你。」尾勺淺語莞爾一笑,將手裡同款梨花刺繡墨黑色披風遞給風瑾夜,道:「可以擋雪。」

風瑾夜微微愣了愣,接過披風,伸手搭尾勺淺語上馬車。

兩人上了馬車,馬車狹窄的空間里,風瑾夜有些拘束問道:「你今日如何計劃?」

「就看洛宴清了,我看她是個聰明的,沒有同她說如何,自由發揮。」尾勺淺語望著被風瑾夜放在一邊的披風,心裡有些不快。

風瑾夜注意到尾勺淺語的視線,不忍心看她失落,竟回了一句:「馬車裡無雪。」

尾勺淺語一愣,方才想起來剛剛是她說的可以擋雪,不過風瑾夜的話也表明下車就會披披風。

風瑾夜帶著尾勺淺語,在宮外碰上了西伯侯府世子允銘。

允銘與風瑾夜同歲,是位溫潤如玉的公子。

風瑾夜喜歡著玄色,允銘喜歡著白色,尾勺淺語從前曾與風瑾夜說,那一日在茗客居,若是她遇到的是允銘會愛上他,允銘方才真的有出塵之感。

允銘才是那句經典之作所說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允銘直直望著尾勺淺語,內心思緒翻滾,不敢相信他的雙眼。

尾勺淺語倒是恬然,只是淺淺一笑,看允銘手中握著暖爐,尾勺淺語同晴夏要了一個暖袋,遞給允銘,道:「這個給你,可以暖一天。」

允銘看著尾勺淺語遞過來的小袋子,手有些顫抖,的確是她!

允銘第一次見尾勺淺語也是在冬日,同樣一句「可以暖一天」,當時允銘並不太好意思接尾勺淺語的暖袋,尾勺淺語卻依偎在風瑾夜懷裡笑道「我有他!」

可以暖一天,可允銘暖的遠遠不止一天!

允銘猜到尾勺淺語並沒有死,但卻遠遠沒想到,她最終還是嫁給了風瑾夜。

允銘凝神看著眼前兩人,一個墨黑,一個月白,都是梨花刺繡,堪稱一對璧人。

風瑾夜猜到允銘與尾勺淺語相識,不曾想允銘一眼便將尾勺淺語認了出來:「入宮?」

「嗯,我走女眷那邊,等會午宴見!」尾勺淺語淺笑道別,轉身而去,今日是是特殊場合,尾勺淺語一舉一步都透著典雅,端莊。

允銘看著尾勺淺語遠遠而去,知道消失在眼前,才回過神來,淡笑一聲,道了一句:「她還是嫁進了戰王府。」

風瑾夜同樣收回視線,劍眉微皺了皺,問道:「本王以為你會回雲陽山過年?」

「不知為何,我父候定要我來宮宴!」允銘握著小暖袋,不一會便暖了起來,允銘唇角禁不住揚起一抹弧度。

風瑾夜猜想今日可能要發生點什麼,不知會否就與允銘相關?

長樂宮,是柳貴妃的宮殿,也是接見命婦的地方,聖上沒有立后,後宮地位最高的是太后,但皇帝病重,太后把持朝政,太后沒有出現在後宮,而是會代替皇帝去長明宮。

今日長明宮與長樂宮都布置得紅紅火火,歡樂喜慶,大紅燈籠一對對高高掛起,轉角宮檐或是彩旗飄飄,或是掛滿紅色剪紙,似乎到處都洋溢著喜氣洋洋。

就是宮裡的人都冷漠了不是一星半點。

尾勺淺語步入長樂宮,沒有宮人帶她入座,尾勺淺語自顧自走到主位左下首位入座,對面正是她的舅母陸夫人。

陸夫人略顯得尷尬,就看見定遠侯夫人帶著洛宴清走了進來,幾人看見了尾勺淺語臉色微變,洛宴清身旁的侍女急步走了過來,厲聲道:「你是何人?」

尾勺淺語並未說話,不知道這是不是洛宴清的計劃?

侍女見尾勺淺語穿著素淡,又未答話,端起席面上的茶水直接就往尾勺淺語臉上潑。

尾勺淺語心裡:這也太直截了當了,而且,長樂宮內還未來幾個人。

尾勺淺語臘八那一日與洛宴清商量的,是讓洛宴清使一點小伎倆將她臉上的面紗掀開,並未想到竟會是如此,但尾勺淺語還是忍了,心道:是她將臉湊過去讓人打的。

可尾勺淺語剛受了一杯茶水,侍女還不依不饒,指手畫腳說著:「你是什麼身份?也配坐在上首,這是我家夫人與小姐的位置!」

陸夫人肅然起身走了過來,尾勺淺語是他們陸家的人,她還是要護著幾分的:「她是...」

陸夫人話未說完,侍女狠狠一巴掌落在了尾勺淺語臉上...

一室靜默,陸夫人睜大了眼睛,絲豪不相信尾勺淺語會被這樣欺負。

陸夫人也火了,這一巴掌打的尾勺淺語,打的也是陸國公府,打的更是戰王府。

「長樂宮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婢子說話?」陸夫人怒喝道,即便尾勺淺語不是戰王妃,她們陸家也容不得,被人這樣打臉:「我國公府的嫡女也是你一個奴才打得的?」

隨著陸夫人話語落下,「啪」一聲,一個巴掌印印在侍女臉上!

尾勺淺語有些吃驚,陸夫人竟這麼護著她?

尾勺淺語心裡有了一絲絲暖意。

尾勺淺語不失端莊,不失體面,抬手讓冬暖過來,輕道:「打。」

侍女以為陸夫人那一巴掌就已完事,沒想到尾勺淺語竟又讓人再打,又以為要再受一個巴掌。

可冬暖動起手來的時候,她才知道她錯了,連續的巴掌聲未斷,一聲接著一聲,後面進來的命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直到洛宴清說了一句:「戰王妃的臉可有受傷?還是傳御醫看一看。」

命婦已到齊,洛宴清一句戰王妃,道出尾勺淺語的身份,眾人無一言語,戰王妃的身份,在場所有命婦都要忌憚幾分。

「冬暖。」尾勺淺語喊了一句,冬暖方才停下,尾勺淺語輕啟朱唇,繼續道:「去長明宮,請冷太醫。」

洛宴清扶著定遠侯夫人,正要在尾勺淺語下首坐下,陸夫人卻先一步坐了下來,頓時洛宴清母女兩一臉尷尬。

陸夫人並沒有錯,因為往年命婦都是按照品階左右對坐,定遠侯夫人坐在下首首座左邊,陸夫人坐在右邊,如今尾勺淺語堂堂王妃自然坐了首座,陸夫人便坐在尾勺淺語下首。

臘八那日,尾勺淺語與洛宴清商議的是,因為她臉毀了,恐宮宴上會有人使壞,針對她下了戰王府的面子。

讓洛宴清用一點小伎倆,將她面紗在女眷之中揭開,可洛宴清縱容侍女如此作為,與尾勺淺語的初衷相悖,尾勺淺語卻無話可說,這一巴掌是她把臉湊過去讓人打的!

洛宴清那一句請太醫,也正好提醒了尾勺淺語,這是她們商議好的。

這一頓虧,尾勺淺語受了,但絕沒有下一次!不要總以為她尾勺淺語人善可欺!

冬暖到了長明宮,將事情說明白,請了冷太醫便往長樂宮而去。

冬暖一走,整個長明宮殿氣溫驟降,有些都望向門外懷疑是否暴雪,風瑾夜臉色陰沉,比暴風雪來臨更要可怕幾分,長甩手一茶杯,狠狠就碎在了定遠侯案前。

定遠侯臉色鐵青,卻不敢言語。

冷太醫到了長樂宮,尾勺淺語已經換好衣裳,眾目睽睽之下,尾勺淺語將面紗揭了下來,讓冷太醫檢查。

尾勺淺語並不在意別人如何看她,她在意的始終不過風瑾夜一人。

將近晌午,柳貴妃才出現,柳貴妃出現一會便帶著一群命婦到長明宮一同用膳。

長明宮,風瑾夜摔杯的事情很快過去,無人提及,氣氛又開始和樂融融。

宮宴上各位文臣武將推杯至盞,一片君臣和睦,觥籌交錯,尾勺淺語看得有些發困。

酒過三巡之後,發生了一件奇事,尾勺淺語瞬間就來了精神。

勤伯候世子皇甫熙,跪了下來,請求太后解除他與洛宴清的婚約。

臘八那日尾勺淺語看得很清楚,皇甫熙對洛宴清是情意滿滿,竟然在大殿上球退婚,看來洛宴清的確的不容小覷!

大過年的請求退婚,這各大家族都有所忌諱的,在場官員不明白,勤伯候世子為何如此作為。

尾勺淺語好奇太後會如何反應,抬眸看了一眼正主位,太后一身正紅色金刺五鳳吉服,頭戴數十根金色絲延金釵,十分華貴奪目,不說話時整個人威嚴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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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她嬌不可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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