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三章 前行
眾人在肖家呆了許久,將別墅翻過一遍之後仍舊還是沒發現任何破綻,無奈之下只得作罷。
然而就在眾人打算撤離肖家時,喻言又接到了那個神秘人的來電。
「是肖家人。」喻言告訴陸知衍。
陸知衍點點頭,示意喻言接通。
「喂,曲笛在你手裡。」並不是詢問,喻言平靜的陳述。
「喻言小姐,這次該換一個人了,不知喻言小姐這一次想要換誰呢?」
電話另一頭的人並未明確承認,
只是帶著戲謔的語氣直截了當告訴喻言要再換一個人。
喻言並沒有立刻回應對方。
她凝神試圖從對方的聲音里尋到些許蛛絲馬跡,可無奈對方太過狡猾,通話聲音明顯使用了變聲器
喻言只得放棄,輕微地搖搖頭暗示陸知衍還是沒有發現。
「喻言小姐,考慮好了嗎?我耐心有限!」
見喻言遲遲不肯說話,對方有些不悅,沉著聲再次質問了一遍。
「既然你幾次三番找上我,不如這次換我如何,想必這也是你最想聽到的吧。」
這次喻言沒再猶豫,告訴對方用她自己換其他人。
「不行!」陸知衍趕忙阻止,這實在是太危險了。
但是不等陸知衍再說些什麼,對方便答應下來,
「喻言小姐果然是聰明人,那就如喻言小姐所願。」
待對方說完后喻言便立即掛斷電話。
她告訴陸知衍:「阿衍,現在你我都清楚,那邊其實要的人就是我,如果我一直推脫下去,只會有更多的人受傷,對方只會讓這個無聊的遊戲周而復始,沒有盡頭。那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結果是我們都不想看到的局面。」
喻言冷靜著分析利弊,可陸知衍還是不同意,此刻他顧不了別人,他不希望喻言再受到任何傷害,隨即言辭堅定地拒絕了喻言。
「言言,我不同意,你明知他們要的就是你,這次過去對方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你,這太冒險了,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
喻言溫柔地抬手摸了摸陸知衍的臉,柔聲開口:「阿衍,現在已經沒別的辦法了,曲笛被抓走現在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
「況且剛剛已經答應了對方,這時候想要回頭,已經不可能了。」
頓了頓又接著開口:「況且你會救我啊,我相信你,所以會一直堅持到你來救我的。」
陸知衍沉默半晌,知道木已成舟,喻言這趟是非去不可了。
咬著牙一把將喻言抱在懷裡:「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等我來救你知不知道。」
喻言輕輕拍了拍陸知衍的肩膀,柔聲回答「嗯,我等你。」
陸知衍把頭埋在喻言頸窩,低聲告訴她:「言言,我只有你了。」
喻言不厭其煩地安慰著他。
「我們會在一起很久很久,就這樣重複一年又一年。」
兩人都不再說話,陸知衍將喻言抱的很緊,他生怕一鬆手,喻言就消失不見了。
兩人待了許久,陸知衍這才牽著喻言出來,一步一步走的很慢。
他沉默著不說話,緊緊拉著喻言的小手,只是額角暴起的青筋顯示著他此刻並不平靜的內心。
親手把喻言送上車后,看著車子啟動緩緩離去,陸知衍站在原地沉默了許久。
頭頂烈日灼心,可他卻手腳冰涼,這是他頭一次放任喻言去獨自面對未知的危險,可他偏偏無可奈何。
一名保鏢開車帶著喻言離開。兩人已經行駛二十多分鐘。
車內安靜極了,喻言閉上雙眸,思考著下一部該怎麼辦。
一陣刺耳的緊急剎車聲響起,慣性的原因讓她控制不住身體往前傾,額頭差點撞上了前面的座椅靠背。
「夫人,您沒事吧?」
保鏢趕緊詢問。
「沒事,什麼情況。」
喻言表示沒受傷,坐定后詢問司機情況。
司機如實回答:「這輛商務車突然從路口出現直直撞上我們,沒辦法只能被別停。」
喻言聞言抬頭果然看見那輛黑色商務車就這樣橫停在自己車前。
眼見看著對方似乎並沒有退讓的意思。
司機下車打算交涉,剛走到車前,卻貿然出現一名穿黑色外套身高纖長,戴黑色帽子和口罩的年輕男人走向司機。
因為刻意掩飾的原因,並不能看清對方的臉。
「小心!」喻言趕忙出聲提醒。
司機聽到喻言的呼聲趕忙回頭,卻被男子用鐵棒敲暈。
看著司機在自己面前倒下,喻言眯了眯眼。
心裡清楚知道該來的躲不了,索性下車坦然面對。
下車后環顧四方,喻言發現之前襲擊司機的那個戴黑色棒球帽和戴黑色口罩的男人已經消失不見。
她直直看向商務車,清楚對方的目標就是自己。
喻言聽覺靈敏,剛走兩步便聽到側後方有人,還沒來得及出手,後勁便傳來一陣劇痛,隨之而來的是迷藥而後便失去意識……
而後驅車出現的陸知衍老遠便看見路邊停靠的車輛。
保鏢急忙開口:「boss,那不是夫人的車嗎?」
陸知衍沒有回答,顯然他也注意到了。
「停車!」
陸知衍顧不得其他,趕忙打開車門下來走向那輛喻言乘坐離開的車子。
發現司機躺在車前,而車內空空如也,喻言不知所蹤。
眾人觀察現場並沒有打鬥的痕迹,陸知衍沉吟片刻,派人將司機送往醫院。
「病人頭部受到撞擊導致昏迷,但並未有嚴重的腦組織受損或者出血,輸液后休息一會兒應該就會醒過來了,建議卧床休息,出院前再拍個頭顱CT。」
醫生交代完注意事項后才離開。
陸知衍受在病房外面,知道司機蘇醒后交代情況這才離開。
陸家別墅。
一干傭人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少爺自下午回來后便去了書房,到現在也沒下來用餐。
管家當時看少爺面色不太好,以為是跟夫人鬧矛盾了,便小心翼翼上前詢問:「少爺,夫人怎麼沒跟您一起回來。」
誰知陸知衍一個凌厲的眼神看向管家,管家頓時禁聲,默默退下。
二樓書房內,陸知衍雙眼通紅,沒想到肖家人下手這麼快。
他撥通電話:「派人調查司機說的那輛攔住他們的商務車,務必儘快,我要在明天下午之前得到消息。」
「收到!」對話另一頭的人恭敬回答。
……
喻言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忍著後頸的疼痛感坐起身環視周圍的一切。
房間的裝修是上世紀復古的北歐宮廷風格。
喻言坐在床邊,一頭柔順的長發散在身後,像極了誤闖的精靈。
不多時,房間門被打開,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婦女帶著一眾傭人魚貫而入。
喻言警惕地看向來人:
「你們主人是誰?」
對方並不說話,對著她微微頷首表示敬意,隨後便一抬手,示意身後跟著的兩名女僕上手。
兩名女僕上前也不說話,鉗制住她便往房間的浴室走去。
「你們幹嘛?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兩人並不搭理她,依舊緊緊抓著她的雙手。
迷藥的藥效並未完全過去,更何況這兩個女傭力氣大得出奇,顯然她此時並不是她們的對手。
進入浴室,饒是喻言,也被眼前的奢華所震驚,她被迫進入面前這個堪比游泳池的溫泉浴池,沐浴了足足半小時左右。
身體還未恢復過來的喻言只能任由面前的女傭擺弄。
她嘗試問過幾次,背後的主人是誰,可是一眾女傭皆不說話,只認真做著自己手中的事。
見問不出什麼,喻言也不再掙扎。任由眾人在她臉上塗塗抹抹地來回折騰。
喻言被伺候著換上了一襲潔白的宮廷刺繡長裙,偏偏長像嫵媚,兩者一襯到有一種矛盾的美。
伺候的女傭一時間被眼前這個美得動人心魄的女孩驚呆了,
打扮妥帖之後被傭人簇擁著走出房間。
喻言才看清這竟然是一座古堡。
牆壁上的油畫在燭台的照映下栩栩如生,除去莊重之外,也給整個古堡帶來了一絲詭異和神秘。
喻言並未多看,緊隨著管家的腳步走向會客廳。
喻言到達的時候一人已經坐在沙發上,正品著一杯紅酒,只是背對著喻言,並不能看清對方的臉。
管家將喻言帶到后,對著沙發上背坐著的男人深深鞠了一躬,不同於之前對喻言的隨意,這個行禮的動作充滿敬意。
「先生,人已經帶到了。」
「下去吧!」男人揮揮手,示意管家下去。
管家再次對著喻言微微頷首,然後帶著傭人撤下,臨走時還不忘關了會客廳的大門。
喻言站在原地沒動,對方沉吟半晌後放下酒杯。
輕笑著開口:「如何?喻言小姐是怕了嗎?」
「怕我便不會出現在這裡。」喻言回擊。
只是眼裡閃過一絲疑惑,這男人的聲音,好想似曾相識。
喻言努力回想,卻還是想不起來。
「喻言小姐,故人見面怎麼都應該喝一杯,你說是嗎?」
對方背對著喻言站起身,往另一個酒杯中倒上紅酒,示意喻言過來坐下。
紅酒注入透明的水晶高腳杯,整個房間立刻酒香四溢。
喻言依言長沙發旁走去,只是在看到來人時再也忍不住驚訝出聲:「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