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二章 交換
喻言疲憊的癱軟在沙發上,吩咐下去:「多加點人手,把她看好,別讓她做什麼傻事。」
「是,喻言小姐。」
喻言難受地閉上眼睛,現在各個家族和肖家之間的爭端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只有搶佔先機,才能有獲勝的可能。
喻言睜開眼睛,眼裡閃爍著堅持的光芒,她相信只要將各個家族聯合起來,大家齊心協力就一定能夠戰勝邪惡的力量。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了捷報!
「小姐,小姐!咱們的人已經拿下了碼頭,現在掌控了市場上流通的大貨!」
「小姐,股市也一片大好!」
「小姐,我們的探子找到了肖家的好幾個窩點全都給他搗了,真痛快!」
大家的臉上都是喜氣洋洋,可是喻言的心情卻莫名有些沉重。
這未免太過順利!
按照肖家一貫的作風來看,他們是不會輕易暴露自己的弱點的事情進展得這麼迅速,讓她莫名有些擔心。
喻言猛地站了起來,她意識到了事情不對,厲聲喝道,「趕緊封鎖我們所有的經濟窗口,最近不要再高頻買進買出!」
喻言在地上反覆的走來走去,她一拍手,急忙往曲笛的住處跑去。
「哎,喻言小姐怎麼來了?曲小姐在屋子裡看書呢!來,我帶你進去。」照顧曲笛的小姑娘很熱情地把喻言往屋裡領。
她小心敲敲門,恭恭敬敬地問道:「曲小姐,喻言小姐來看你啦!」
等了半天屋子裡也沒有動靜。
喻言心道不好,一下子推開門闖了進去。
果然屋子裡空無一人。
喻言痛心地說:「這孩子怎麼這麼犟呢?」
喻言神色複雜的看著窗口被擰成一股麻繩的窗帘,轉身離開了。
臨走前她吩咐下去,讓大家集中一切人力,尋找宮修。
此時,曲笛也在與肖家交涉。
「肖家果然是好手段!恭喜你們達到目的了。」曲笛咬牙道。
「我們確實是逼了你一把,不過跟我們合作,你不吃虧啊。畢竟只有我們知道,如何讓一條可憐蟲翻身。」黑衣人淡淡說道,有些戲謔。「這也算全了你保護心愛之人的心愿吧?」
「那既然是合作,我要提兩個條件。」曲笛摸了摸被汗水浸濕的劉海,說道。
黑衣人饒有興緻地看著曲笛,回答道:「說說看。」
曲笛瞪著黑衣人,開口說道:「第一,我要你們信守承諾,放他走。」
黑衣人懶洋洋打了個哈欠,拿起一支筆,洋洋洒洒寫下一張條.子,交給旁邊的隨從。
隨從恭恭敬敬地接過來,離開了這間屋子。
黑衣人紳士地抬抬手,示意曲笛說第二個要求。
曲笛抿抿嘴,試探著說:「第二,不要傷害我。」
黑衣人聽了這話,哈哈大笑著離去了,沒有回答。
曲笛的嘴被堵上,她神情驚恐地被押了下去。
而經過一天一夜的搜尋,在曲家花園的樹下,大家終於找到了宮修。
「這肖家也沒有那麼不講信用啊,真的是只要有人願意去交換,就把上一個送回來。」在場的一位管事捋著鬍子說。
「可是被折磨成這個樣子,跟廢人有什麼區別呀?」另一個人於心不忍地說道,「看這宮先生的樣子,不死也被拿了半條命去!」
喻言匆匆趕到現場,對在場的人說道:「各位都是我的心腹,我希望大家不要聲張,如今時局動蕩,我們最應該做的是穩定人心。等這件事情告一段落,我一定請大家聚聚!」
「好的,小姐!」
「放心吧小姐,我們都是老人了,這點眼力架還是有的!」
「是啊是啊!」
喻言深受欣慰地笑了,招呼了一些人把宮修送去醫院。
這是一家私立醫院,窗明几淨,空氣中沒有難聞的消毒水味道,而是清雅的花果香氣。
喻言穿著一件淡藍色的系帶風衣,腳上穿著一雙雪白的皮靴,風塵僕僕地走進來,雖然不施粉黛,卻美得高雅。
「醫生,怎麼樣?」
「病人不是很配合,至今昏迷不醒。」醫生蹙緊眉頭說道。
喻言焦急地在病房前走來走去,過了一會兒,一個小護士探頭出來,問道:「家屬呢,誰是家屬?」
「我是!」喻言趕緊站起來。
剛剛趕到醫院的陸知衍看到這一幕,懊惱地一腳踢向垃圾桶,可是不好發作,只得忍氣吞聲下來,在病房外等候。
病房裡。
宮修虛弱地笑了笑,遞給了喻言一張紙,上面寫著一個莫名其妙的地名。
喻言握緊他的手,晶瑩的淚珠不受控制地滴落下來。
宮修蒼白的面孔染上一縷紅暈,他微笑著撫上喻言的面龐,輕聲說:「不要擔心,不要擔心......」
話還沒說完,人就暈了過去。
喻言慌張地按鈴,喊道:「醫生!有人暈倒了!醫生在嗎!」
大量醫生和護士湧進來,焦急地開始搶救。喻言被推出門外,手裡還緊緊攥著那張紙條。
陸知衍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扶著她到醫院的走廊坐下。
走廊裡面的幾個小護士湊在一起,竊竊私語道:「你看那兩個人長得多般配呀!」
「是啊是啊!」
「可是,我剛才看到那位小姐很擔心病房裡那位先生的樣子,會不會這位小姐和病房裡那位才是一對啊?」一個小護士眼裡閃著熊熊的八卦之光。
「不會吧......」另一個大眼睛小護士猶猶豫豫地說,「怪可惜的,我覺得病房外這位先生長得更帥一些......」
她們的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能夠傳到陸知衍和喻言耳朵里。陸知衍的臉一陣白一陣青,窘迫地看了一眼喻言,卻見喻言正為了病房裡那人擔心,根本沒有聽到這些小丫頭的話。
陸知衍有些低落,可是他也明白,喻言正在擔心的是正事,自己不能給她掉鏈子。於是他收起不愉快的情緒,擺上一張溫柔的笑臉,輕輕拍打著喻言的肩膀。
喻言眉頭一皺,忽然意識到紙條別有玄機。
她趕緊把紙條展開,根據上面地名的首字母重新拼寫,但卻一無所獲。
難道是自己想錯了?
喻言有些不甘心,拉著陸知衍一起研究。
陸知衍顯然比喻言更加嫻熟,他將字條仔細端詳過後,要來一瓶碘酒,果然出現了新的地名。
「他是用米湯寫下來的,看他狀態這麼差,怕是這些天為此不知道失敗了多少次。」陸知衍嘆息道。
「那我們趕緊去這個地方!」喻言目光堅定,說道。
陸知衍點點頭,和她一起離開了醫院。
字條上的地址並不像他們想的一樣在郊區的某個廢棄工廠,而是在市區的一棟別墅里。
這棟別墅裝飾豪華,進去后卻是一股粉塵襲來,熏得喻言直咳嗽。
陸知衍擔心地問道:「沒事吧?」
喻言憋得臉色漲紅,揮揮手,強忍著回答道:「沒事沒事,先找人!」
「那你不要進去了,就在門口等著我們,一有消息你也能很快知道。」陸知衍給她拍了拍後背,帶著人闖了進去。
喻言點點頭,答應了他的建議。
然而過了半天,居然一無所獲。
「可惡,已經人去樓空了。」一個打手咬牙切齒地說道。
喻言看著這一切,痛苦地閉上雙眼,無比自責:「要不是我太笨了,或許就不會這樣,要是我能第一時間就明白紙條上的地址,也不至於落到這個地步。」
「這不是你的錯。」陸知衍溫柔地握住喻言的手,安慰道。
「是我的錯,都是我太沒有用了,如果我能力夠,他們就不會一個一個被抓走,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喻言慢慢蹲下來,雙手抱住頭,痛苦地說道。
「我們先回去,一切都要從長計議,你已經很厲害了,如果不是你,各大家族的股票就會紛紛貶值,到時候和肖家的爭鬥就不會有現在這麼順利。」陸知衍細心安慰道。
喻言低落地啜泣著,陸知衍帶著她坐上了回家的車。他體貼地給喻言戴上眼罩,輕聲說:「休息一會兒,需要你的事情還很多。不要被打倒。」
喻言愣住了,半晌,她疲憊地靠在了陸知衍懷裡。
陸知衍溫柔地看著她,細心地脫下外套給喻言披上。喻言在夢中低低地念叨了幾句不知什麼的夢話,陸知衍寵溺地看著她,偷偷地在她白嫩的小臉上親了一口。
司機發現了陸知衍的小動作,憋笑問道:「直接回家?」
陸知衍有些臉紅,慌亂道:「回家,回家。」
二人剛到家坐下沒多久,管家就神色慌張地迎了上來。
「怎麼了?」喻言皺眉道。
「小姐,這是你們回來后,桌上發現的字條。」管家戰戰兢兢地奉上一頁紙。俗話說,宰相家人七品官,他受主人重用這件事,一向是他最引以為豪的。然而主人家的住處三番兩次失守,他心裡非常慌張。
肖家留下的字條寥寥數字,卻把喻言氣得臉色鐵青。
喻言氣得抬手就摔了一個玻璃杯,陸知衍走上前來,寬厚的胸膛擁抱著她,沉穩的聲音在喻言頭頂響起。
「怎麼了?」
喻言心煩意亂地說道:「肖家說我們破壞了遊戲規則,讓我們後果自負。」
陸知衍摸摸喻言的臉頰,緊緊抱住了她,安慰道:「沒事,一切有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