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反對曹操?
「陛下,不如咱們把此事告訴曹操吧,畢竟匡扶漢室,還得靠他啊!」
伏壽畢竟也就是個二十來歲的女子,劉協這麼一說,當時就有點慌了,胸前和聲音都顫顫巍巍的說道。
「哼!匡扶漢室,什麼時候非得用姓曹的來了?」
「但陛下手裡並沒有兵馬啊,就算是有,陛下也從未打過仗啊!」
對於劉協的底細,伏壽是知道的,在她眼裡,劉協還不過就是個聰明但是有點仁慈的小青年,雖然也見了點風浪,但上陣殺敵絕不是他的所長。
「朕的那皇叔,少年時不也是織席販履?如今都能帶兵去滅袁術了,有些事,你我知道就可以了,至於朕都會些什麼,日後你自然就知道了。」
當然,伏壽只明白了劉協這句話的表面意思,日後啥的,她的確是沒明白,因為說這種事的時候也實在是勾不起啥其他的興趣。
這一夜,伏壽說劉協頭疼的厲害,親自留在寢宮照顧了,前半夜倆人沒敢別的,劉協讓伏壽給老丈人伏完寫了封書信,雖然信是伏壽寫的,但是劉協念一句她寫一句的,寫到最後,堂堂皇后的手已經開始顫抖了。
「重症就得用猛葯,留給咱們的時間不多了,明天把信儘早送出去。」
「陛下,這……」
「自今日起,朕這個皇帝,也該有點皇帝的樣子了,他們要是能在這宮裡斬了朕,這天下早就是他們的了。」
看著伏壽滿眼小星星好像第一次認識自己的樣子,劉協不由得點了點頭,心說這才有點皇帝的樣子嘛!
不過他這麼說,自然也是篤定了現在不管是曹操還是董承,都不可能整死自己。
自己要是沒了,他曹操還有啥理由名正言順的跟袁紹干,現在這片大地上最豪橫的可還不是曹操呢,不要說袁紹了,就是劉表要是甩開膀子干也比曹操實力要強悍不少。
自己這皇帝想要奪回主動權,就得趕在曹操擊敗了袁紹之前,不然等袁紹被滅了,自己就真成了曹操的籠中雀了,到那個時候,這個皇帝的死活對於曹操已然就不重要了。
當然,他還有點時間,在此之前得先把衣帶詔這個董承製造的大謊言給解決了。
不過在這兩個事兒之前,得讓伏壽好好放鬆放鬆,在某項運動中掌握幾個之前從未嘗試過的姿勢和技巧。
夜半時分,呼哧帶喘的劉協在伏壽的耳邊說道:「你看,朕這病也好的差不多了,明日皇後去知會門外的宦官一聲,該上朝了。」
「上朝?」
「不錯,朝堂上的事,皇后不必管,你去告訴董貴人,她要是還想做這個貴人的話,半個月之內不得見任何人,包括車騎將軍。」
按照慣例,這依舊是大漢的天下,大漢天子定都許昌,自然還是得按時按點的上朝議事的。
但如今天下都亂成一鍋粥了,議事基本上也就是今天打誰明天打誰的問題,而兵權都在曹操的手裡,這幾年曹操也還算給劉協面子,往往出兵之前都會象徵性的問劉協一句,劉協也一般都會以『好!』『善!』這樣的話回復,這樣的默契已然持續好幾年了。
次日清晨,皇帝病癒的消息就傳到了司空府,府中主位上,一位相貌平淡無奇,小眼睛小鼻子,但目光銳利,頷下蓄著長須的人端坐其上,正是如今的大漢司空曹操。
「奉孝啊,看來陛下這回還真不是裝病,今日朝堂,我正好把發兵官渡之事跟他說一說,讓世人知道陛下安然無恙,這討伐袁賊,乃是陛下親自安排的。」
曹操的下手坐著一人,白面無須,身材瘦弱,但雙眼就像繁星一般閃亮,他是如今曹操最為倚重的謀士,郭嘉。
「如此甚好,不過司空出征,許都還是不能不設防備,那董承目空一切,讓自己的女兒成了貴人,如今又有了身孕,他必有所圖。」
郭嘉說著話,臉上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
曹操一聽董承的名字,搖頭一笑,顯然並不把這個車騎將軍放在眼裡。
「董承不過就是一個匪類罷了,奉孝不必擔心,我借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有什麼異動,就算是有了,殺了就是。」
「現在還殺不得,一切都要等司空擊敗了袁紹再說,擊不敗袁紹,司空就只能是司空。」
曹操聞言微微點點頭,目光早就已經投向了北邊那遼闊的天地,嘴裡擠出了一句:「走,上朝!」
行宮大殿,面無表情的百官已經到了,曹操才在郭嘉幾人的陪同下緩步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按道理,現在劉協也應該已經坐在主位上了,但今天,那裡依舊是空的,曹操皺了皺眉頭,心說這還真是病了啊。
半柱香過後,劉協姍姍來遲,大馬金刀就坐下了。
曹操身邊的郭嘉看著臉色的確有點蒼白的劉協,總覺得這位十八歲的皇帝跟之前不知道哪裡有點不一樣了,但具體的,他也說不上來。
「諸公有事便奏,無事退朝!」劉協一個手勢,身邊的宦官尖利的嗓音就響徹了整個大殿。
「陛下,臣有要事!」曹操當時就站了出來,簡單行了個禮,高聲說道。
「哦?司空但說無妨!」
「陛下,袁紹袁術兩兄弟,對我大漢不臣以久,不但私自刻錄玉璽,私自稱帝封官,還妄圖攻打許都,臣請帶我大漢精兵五萬,去往官渡,準備討伐袁紹!為陛下分憂!」
這個台詞基本上跟劉協判斷的差不多,也從側面印證了曹操現在起碼還不知道董承他們要整自己呢。
曹操說完,劉協微微一笑,心說這朝堂上曹操唱了這麼長時間的獨角戲了,這回也到了他這個皇帝展露一下子表演天賦的時候了。
「司空為了我大漢,當真是鞠躬盡瘁!朕每每想起,那都是感激涕零啊!此番出征,朕本應親自相送到城門之外,但有一件事,怕是司空得處置完了再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