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賣了自己的老丈人
曹操聽聞此言,當時表情就有點凝固了,這話啥意思啊,這是不讓他去啊!這可是劉協這好幾年來從未敢於說出過的言語啊!
「不知……陛下所說的需要臣處置的是何事啊?」曹操說到這,語氣已然有點冷了。
「這件事,說起來跟朕還有點關係呢,但是算起來啊,跟司空的關係更大一點,昨夜,偏將軍王子服到了朕的行宮,向朕求證一件事,說是朕曾給車騎將軍寫過一份藏於衣袋之中的血書,說是讓他想辦法將司空殺死……但是啊,朕有點不記著有這事了,所以當著百官的面,諸公幫朕回憶回憶。」
這麼一句話,就相當於是在這朝堂正當中扔下了一顆***,在這一瞬間,幾乎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不論是曹操,還是董承,又或者是一臉懵逼的王子服。
王子服難以置信的看了劉協半天,又看了半天董承。
董承則是難以置信的看了半天王子服,又目光震顫的看向了曹操。
曹操一臉懵逼的看了劉協,又看向王子服,之後看向董承,發現這幾個人都是那麼一副表情之後,向著郭嘉投去了一個詢問的目光。
郭嘉倒是沒有看向任何人,自打劉協忽然之間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之後,他的眉毛就擰成了一團,看著自己的腳尖,眼睛都不眨一下。
曹操一看就知道,郭嘉這是在琢磨這件事其中的道道,在郭嘉沒發話之前,自己還是不能貿然出言。
這件事總結一下,其實很簡單。
皇帝的老丈人董承假傳了劉協的詔命,還玩了個所謂衣帶詔血書的花活,為的是忽悠手裡面有點兵權的王子服等人跟他去把曹操整死,但是王子服是個耿直的孩子,在劉協面前沒兜住,直接讓董承的計劃露餡了。
而劉協這個年方十八的皇帝更是耿直,就這麼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把自己的老丈人就給賣的連褲衩子都不剩了。
「陛……陛下!司空!臣可做不出這等事來啊!王子服!你好大的膽,陛下和司空豈能聽信了你這一派胡言,我與司空無冤無仇,司空還是我請到陛下身邊,我為何要害司空?」
空氣大概凝固了半柱香的時間,董承好像忽然之間發現這個事裡面最危險的主角是自己啊,這才噌一下子從一眾大臣裡面蹦了出來,好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那叫一個涕淚縱橫啊!
其實這裡面最是不知所措的就是王子服了。
要說劉協安在他身上這個事吧,他的確是真真切切的存在,董承的確是找到了自己,甚至拿出了劉協筆跡書寫的血書,還有那藏著血書的衣帶,真的都不能再真了。
不光如此,在王子服表達了自己的兵力跟曹操相比簡直就是以卵擊石之後,董承還煞有介事的跟他說吳子蘭和劉備等人早已經成了他的心腹,讓他不要有顧慮,只管跟著自己干就完了。
這才讓王子服將信將疑的加入了他的行列,心裡想著的是為了皇帝,怎麼說都是鋤奸剿賊,起碼還算是師出有名不是?
但單純的王子服萬萬沒想到,這所謂的衣帶詔書壓根就是董承編造出來忽悠他們的,他們一個個的把董承都當成了好大哥,但董承卻沒能做出好大哥該乾的事。
「陛下……」
王子服知道自己肯定不能繼續裝無辜了,因為這個事是實實在在存在的啊!
他可不是傻子,知道既然現在皇帝當著董承和曹操的面把這個事說出來的,而且是用自己的名義,那就算是董承這老小子沒有救了的話,自己起碼應該還是有救的。
但嘴一張,王子服發現自己壓根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偏將軍,你不用多言,該說的話你昨夜都已經跟朕說了,你此舉甚好!朕可以算作你沒有參與到此事之中!司空以為呢?」
王子服開場白還沒等想好呢,朝堂上節奏的轉變已經讓他天天攝入的那點營養完全跟不上了,等他再反應過來的時候,鍋已經又飛到曹操那去了。
今天的劉協,在曹操看來還是稍微有那麼一點反常的,不過他提出這個事來,倒是也沒什麼太過稀奇的。
畢竟曹操現在還沒解決自己稱霸北邊最大的敵人袁氏兄弟,人家袁氏兄弟手裡也還是兵多將廣的。
劉協是他不能得罪死了的一面旗幟,所以之前曹操對劉協一直還算恭敬,自認為關係處的也相當的可以。
而董承這老小子是個什麼貨色,曹操葉門清著呢,說他是個土匪頭子出身也不為過,現在又把自己的女兒鼓秋到了劉協身邊。
據說之前護送劉協的時候那是連皇后的東西都搶,連宮女都殺,這樣的人,劉協這麼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還是皇帝,能不煩他嗎?
對於劉協說的所謂衣帶詔的事,曹操也幾乎能肯定,這就是董承能幹出來的事。
當初他把自己召到皇帝的面前,其實無非就是向讓自己給他當槍使罷了。
現在槍控制不住了,他想要殺了自己,奪回兵權,控制皇帝,完全說的過去,而且就是他這樣沒腦子的匪類能做出來的。
辦了董承!就在今日!不然能安心出征官渡嗎?
曹操幾乎當時就下定了決心,但是正當他準備開口的時候,身邊的郭嘉輕輕的咳嗽了一聲,並且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
郭嘉幾乎是曹操最能相信的謀士,程昱年歲大了,曹操幾乎是把才剛剛三十歲的國家當成了自己十數年甚至二十年後的託孤之人,再加上這一路走來,郭嘉屢出奇謀,所以郭嘉的話,曹操幾乎都會認同。
「陛下,臣為我大漢東征西討,但如今大漢依舊是賊寇橫行,可能車騎將軍對於臣為大漢所做的並不滿意,這才想要處之而後快,然陛下能體恤臣的難處,臣甚為感念,至於此事,既然是偏將軍告知陛下,就請陛下處置吧!」
曹操這話一出口,劉協心裡就是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