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二夫人與大夫人以前相處的還行。」奶娘道。
「以前還行?那現在呢?」沈香伶問道。
「本來還看著也跟以前沒有什麼兩樣,好象也都挺好的,」奶娘道:「只是我前一次在小廚房裡聽到了一些閑話,說是大夫人在大房那邊發脾氣,說是她才應該是侯府的侯夫人……」
奶娘說著抬眸看了看沈香伶,見她並沒有動怒,才又接著說道:「我聽著不象話,就把傳這話的人綁了,在院子里打了十板子。從些以後,我就感覺到大夫人對咱們二夫人好象並不如表面上那麼親熱。」
「我母親可知道此事?」沈香伶想到這兩次回府,大夫人都沒有露面,還有太夫人提起大夫人時的神態。
「二夫人的性子太過溫柔,在她的心裡,大夫人是親人,親人就應該毫無芥蒂的在一起,」奶娘嘆了口氣,「老奴不想讓二夫人傷心,所以從未在二夫人面前提過一句大夫人的不是。」
「我母親床角掛著的平安符,有一個是有毒的。」沈香伶說道:「我母親這次生病,便與此符有關。」
「什麼?」奶娘身子一抖,差點沒有站穩:「二夫人不是受了風寒?」
「那個平安符,毒性極強,」沈香伶低聲道:「每日隨著我母親夜間的呼吸,慢慢的滲入她的身體里去,日積月累,才導致我母親毒發。」
「我的天老爺呀,這是誰下的毒?」奶娘一臉的不可置信:「咱們二夫人跟個菩薩似的人,怎麼還有人要害她?」
「這件事情我會仔細的讓人查,你以後就守在二夫人的跟前,如果二夫人有了什麼事,你就直接去告訴我。」沈香伶又道:「大夫人最近都在忙什麼?」
「大夫人以前一直呆在院子里不露面,最近二夫人病了以後,她就主動去找了太夫人,說要幫著照顧家,太夫人已經同意,讓她跟著三夫人一起管家。」奶娘道。
沈香伶若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
大夫人應該犯不上為了管家之權,就鋌而走險的給二夫人下毒。
可是這件事情不是大夫人又能是誰呢?
「在平日,大夫人在府里都跟誰走的比較近?」沈香伶問道。
「大夫人以前是跟太夫人走的最近,可是最這兩年,太夫人對大夫人明顯的冷淡了許多,多數時候大夫人就在她自己的院子里呆著,可是最近大夫人跟咱們二房的肖姨娘走的挺近的。」
「肖姨娘?」
「肖姨娘跟大夫人是同鄉,兩人私下裡經常來往,」奶娘道:「這件事情,我曾跟二夫人提過,但二夫人說,大夫人就一個人,挺可憐的,她若是喜歡找肖姨娘說話,那就讓肖姨娘多去陪陪大夫人吧。」
沈香伶看著奶娘,忽然眼神一厲,冷聲道:「奶娘,你是我母親的乳娘,是看著我母親,還有我們兄妹長大的,您若是知道什麼,你就直管說,千萬不要再藏著掖著的不說。」
「老奴該死!」奶娘忽然就跪在了地上,眼角微濕的說道:「老奴曾看見大夫人讓身邊的丫頭給侯爺送過湯。」
「大夫人給侯爺送湯?」沈香伶的眉角微跳。
「是。」奶娘垂著頭,道:「這件事情,老奴沒敢跟二夫人說,只是在暗地裡,老奴卻偷偷的注意著大房,後來發現大夫人給侯爺送了兩次,侯爺都沒有收以後,老奴便想著,這件事情可能也就這樣了了。」
奶娘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可誰承想,過了沒幾天,大夫人竟然在咱們二房旁邊通往前院的小門處攔住了侯爺。」
「然後呢?」沈香伶的額頭有些往外冒汗。
「大夫人跟侯爺說了什麼,老奴沒有聽到,」奶娘道:「侯爺的武功太高強,老奴不敢靠近。」
「那後來呢?」沈香伶也沒有時間去想,奶娘到底是真沒聽到,還是假沒聽到,而是追問道:「那侯爺對大夫人可有什麼不同?」
「侯爺到是沒有什麼不同,」奶娘嘆了口氣道:「侯爺最近已經很少來二夫人之處了。」
沈香伶聽的迷迷糊糊的,只知道此事跟大夫人有關,但卻沒搞明白,大夫人到底是為了什麼要害二夫人。
難道是大夫人對她爹有什麼想法?
可是就算她娘死了,她父親也不可能會娶她呀?
大夫人只要不瘋,她應該就不能有這樣的念頭吧?
「奶娘,大夫給我母親開的葯,先全部都停下,我讓人給我母親取了丸藥,你記得讓我母親一日三次的服用,等三天後,我再回來給她看看,若是她真有什麼不好的話,你就讓人趕緊去給我送信。」
「是。」奶娘連連點頭。
沈香伶想了一下,道:「我現在去看看大夫人。」
「娘娘中,您可不能去,您是萬金之躬,可千萬不能去見她,萬一她把您傷了呢?」奶娘忙跪下求道:「那可了不得啊。」
「奶娘,我心裡有數,」沈香伶長出了口氣,道:「這件事情,我不整明白,我沒有辦法安心回宮,你放心,我見到大夫人,什麼也不會說,也不會問,我只想過去呆會,震懾一下她。」
奶娘聽她這麼說了,才點頭,道:「那娘娘就去看看吧,您放心,老奴現在心裡有了譜,老奴一定會好好照顧二夫人的。」
沈香伶回房間,看二夫人靠在床頭睡著了,她跟奶娘把二夫人放平,她才轉身出了正院,去了歆華院,。
太夫人看她進來了,關心的問道:「你娘怎麼樣了?有沒有好點?」
「已經好多了。」沈香伶看見小寶和可心都圍著太夫人呆著,玩的很好,便跟太夫人說道:「我這幾次回來,都沒有看到大伯母和婷姐姐,我想去看看她們。
「你去吧,」太夫人道:「如果婷姐的身體好的話,就讓她一起過來吃午膳。」
「那大伯母呢?」沈香伶再問。
「你大伯母身體一直不好,就別讓她來回走動了。」
沈香伶看著太夫人本來還是溫暖如春的笑容,在提到大夫人時,忽然就凝結了,不由的猜測著,難道太夫人知道什麼?
是知道大夫人要對靖安侯不軌,還是要對她母親不軌?
「那我過去看看。」沈香伶摸了摸小寶的頭,帶著小五和兩個小丫頭去了大房。
大夫人得知沈香伶來了,忙迎了出去。
沈香伶在她給自己行完禮以後,才伸手把她從地上扶起來:「大伯母近來身體可好?」
「托娘娘的福,我這身體還好。」大夫人笑著把沈香伶往屋裡讓。
「娘娘今天回來,怎麼沒有提前說一聲?咱們府里也好,好好的收拾一下。」
「我這是回娘家,又不是去別人家,有什麼好收拾的呀。」沈香伶笑道:「大夫人,我今天來,其實是有件事情要問問大夫人。」
「什麼事呀?」大夫人笑道:「娘娘儘管問。」
「我在我娘那裡得了兩個平安符。」沈香伶拿出來兩個一模一樣的平安符,在大夫人的面前晃了晃,道:「不知道,大夫人有沒有見過?」
大夫人看著那平安符,瞳孔微縮了縮,才笑著說道:「這個平安符到是有些象,一個月前,我和二夫人去普寧寺求回來的那個,這有什麼不妥嗎?」
「這兩個平安符里,有一個是好的,有一個卻是帶毒的,而且這毒還是慢性的,讓人在無聲無自己之間,就會毒越中越深。」沈香伶的眼睛一直盯著大夫人。
大夫人被她看的,眼睛都不敢跟她直視,「是嗎?竟然還有這麼厲害的毒?」
「這個毒藥應該不會一次性用完,還應該有剩下的在這府里,」沈香伶慢慢的說道:「只要我下令讓人去查,就一定能查出些蛛絲馬跡出來,但是靖安侯府是我的娘家,現在滿朝大臣指不定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侯府看呢,若是現在出了什麼事,那就不是有損侯府名聲那麼簡單了……而且,侯府里的人都是我的至親,我也不希望侯府的任何一個人出事,所以這件事情,我準備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