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秋小姐搶小姐的鐲子,致使小姐暈倒了!
阮夏夏閉上眼睛的那一刻,耳邊能聽到婢女驚慌著急的呼喊聲,以及阮秋秋的哭泣聲。她心中一哂,這位秋小姐年紀不大,心眼子不少,害怕原身父母怪罪先做出一副可憐之態。
她又仔細聽了一會兒,有婢女去喊大夫的聲音,有原身父母擔憂詢問的聲音,有一女子尖利賠罪匆匆而去的聲音。
他們彷彿都沒有看到她手中閃閃發光的書,阮夏夏猜測這本書只有自己一個人能看到。
好歹如此,不然她怕是要被當做妖邪被燒死,她鬆了口氣,等人聲小了些開始整理腦海中洶湧而來的記憶。
原身的父親阮向城是江南的首富,阮家在阮父祖父那一輩因絲綢發家,阮父不斷做大;母親是七品縣官之女謝氏,末等世家出身。阮父求娶官家女謝氏,愛之寵之,兩人膝下僅得一女,取名為阮夏夏,也就是她現在的這具身體,更是《美嬌小寵后》這篇名為寵文實為虐文當之無愧的女主!
古人有言一花一世界,一葉一枯榮。阮夏夏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一篇小說也能成為一個活生生的世界,她心裡很清楚科技時代的阮夏夏因為熬夜已經猝死了,她穿到書裡面雖然是虐文女主但這也是一次新的生命開始。
「真正的阮夏夏去哪裡了?」下意識地,她在腦海中問了這樣一句話。
「已轉生文明時代,生活甚好,勿念。」遙遙地,似乎有一名女子笑吟吟地在她耳邊回答。
好,很好,非常好。她鹹魚躺癱在床上,雙目放空,一副痴獃的模樣。
她現在穿過來的時機,阮夏夏只有十歲,父疼母愛,家庭和睦,所擁有的記憶也都是美好的,歡快的。但她知道一切苦難的開始是三年後阮父阮母雙雙病逝,阮家家產盡皆被旁支佔有,原身一位嬌養的大小姐瞬間淪為「寄人籬下」的可憐蟲。
再過三年,小可憐蟲遇到微服查案的渣男主裴褚,被設計失身與他,後來在日常的相處中愛上他。然而裴褚乃是長公主和異性王定王的獨子,身份何等尊貴,怎會接受一個落魄的商女為妻。
案情水落石出后,原身滿懷憧憬地跟著渣男主回京城,接著就發現了他高貴的身份,果然之後就開始了被誤會被鄙棄被栽贓被陷害被……的悲催苦逼之路。
想到原身那一次次的失望心碎、逃亡奔波,阮夏夏猛地一下打了個寒顫,這可真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對了,修文。
她心念一動,那本書重新出現在了她的手中,打開第一頁是原封不動的黑色字體,第二頁是熟悉的小說內容,和之前看過的一模一樣。
她轉轉眼睛,試著用指甲在上面劃了幾下,用力撕扯書頁,結果毫無變化。看來這本書不為外力所影響,所以這上面指的修文是她的切實行動?
收起那本書,她繼續雙眼放空地癱著,內心還在消化穿越這件事。
「吱呀」一聲輕響,是房門打開的聲音,有人進來了,她趕緊閉上眼睛。
「阮郎,夏夏身子骨這麼弱,我真擔心以後我們不在,她會受別人欺負。」幽幽的一個女聲響起,阮夏夏感覺一隻溫熱的手撫了撫她的臉頰,充滿了愛意。
「夫人切莫擔心,我們為夏夏選個靠的住的夫婿即可。」阮老爺溫聲安慰自己的夫人,看著躺在床上小小一團的女兒眼中滿是溫情。
「都怪我身子骨不好,沒能為阮郎你再生個兒子。這樣,夏夏今後也有個依靠在,夫君欺負了她還有人幫她出頭。」阮夫人謝氏話里話外滿是自責,畢竟一想到阮家那麼大的家業沒有嫡系繼承人,她難辭其咎。
「胡說,怎麼能怪你呢?夫人,是夫君我早年在外跑商傷了底子,能得夏夏一女已經是上天眷顧了。」阮老爺對自己無子這件事看得很開,不過說到女兒他也有些擔憂。
尤其今日之事,不過是依附他的一個旁支,哼,就敢對他的女兒動手!
是的,經過兩位忠心耿耿的丫鬟相傳,無傷大雅的口角上升到了阮秋秋對病弱的族姐拳打腳踢……
阮夏夏滿意地動了動眼睫毛,不錯,是兩個忠心護主的好婢女。最好這次她裝暈,能將阮秋秋一家給撕虜開來。
阮秋秋一家可不就是書中強佔了原身家產的旁支族人,得知自己穿成阮夏夏的那瞬間,她就決定了要狠狠地坑他們一把。
所以才裝暈,創造一個小小的矛盾。
「本來我還以為對這些族人好些,以後夏夏就多了一層保障,可現在由其子女看父母。這些族人靠不住!」阮父語氣微冷。
聽了這話,阮夏夏使勁點頭,爹,你說的對啊!您老的頭七還沒過,這些人就上門搶家產了,可以說十分喪盡天良了。
「可恨我娘家那邊也不是好的,若是我們能多一個兒子就好了。」阮夫人何嘗不知這些人靠不住,但又有何辦法呢。
阮夏夏也跟著嘆了一口氣,不怪阮夫人這般說,實在是這可恨的封建男權社會中,女子地位低賤,根本就沒有繼承權,一旦出嫁家中的所有財產都沒有資格擁有。
是以江南這片地方,根本就無人認真將首富阮家放在眼中,誰讓阮老爺是個無後之人呢。命運無常,她即便是個知情人也不敢保證三年後的那場病阮父能挺過去。而阮父去了,阮母憂思加重,定也是壽命不長。
兒子,兒子,她要是個男兒身這事就立刻迎刃而解了。
她心中感慨,念叨著男兒身突然一頓,若是,若是她真的是個男兒身,一能保住家產,二……與渣男主之間自然也不會產生瓜葛了!
一個主意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她猛地一下坐起身來,嚇了阮老爺和阮夫人一大跳。
「夏夏,可好些了?」阮父阮母默契地將煩惱隱了下去,異口同聲地對著女兒噓寒問暖。
「爹爹,娘親,女兒覺得我命中注定該有一個雙胞胎兄長。」阮夏夏定定地凝視著這世溫和可親的父母,緩緩開口。
阮父和阮母明顯不解其意,還當她是睡懵了,人未清醒。
「爹爹,難道您真的願意阮家這麼大的一份家業後繼無人落入到旁人手中嗎?娘親,難道您願意女兒出嫁后無家可歸嗎?」演技上身,阮夏夏立刻淚眼朦朧起來。
「你們方才的談話女兒全部都聽到了。爹爹,有一件事女兒正打算告訴您,族叔一家已經在背後謀算我們家的產業了。前幾日女兒與秋秋在一起,無意中聽到她家的下人交談,言說族叔打算將他的幼子過繼給您,還說您與娘親的身體不好,過不了幾年,我們家的一切都會落入到他們的手中。」錦被下,她使了吃奶的力氣在自己身上掐了一把,滾珠大的淚水簌簌而落,惹人憐愛。
「您還猜那下人說了什麼,她們說到時候隨便幾兩銀子就將女兒賣出去,阮秋秋才是富貴的大小姐,而我將任人踐踏,連個奴僕都不如!」
說完這番話,她便嗚嗚地趴到錦被上痛哭起來,直哭的阮父怒火中燒,直哭的阮母心痛如絞。
「豈敢!豈敢!」阮父眼睛赤紅著,一甩手摔了手上系著的沉香佛珠,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怪不得我兒這幾日愁眉不展,還受了風寒。」阮母柳眉蹙著,一把將女兒抱在懷中,低聲哭泣。
「為父這次絕對不會放過他們!」阮父根本就不懷疑女兒的話,他的女兒由他和夫人精心教養,秉性純善,是絕不會撒謊陷害他人的。
他牙齒咬得咯咯響,恨不得此刻就活剝了阮秋秋一家人的皮。
虧他費心幫扶他們,虧他為他們置辦田產,虧他開辦族學精心培育他們的子孫!
「爹爹,今日那阮秋秋敢直接搶我的鐲子,不就是仗著我們家沒有後繼之人。」見添油加醋已經成功挑起了阮父和阮母的怒火,阮夏夏話題一轉提到了子嗣問題。
聽到這裡,阮父臉色晦暗不明,阮母則是又心痛了幾分。
「夏夏,你方才說同胞兄長,是何意?」阮父彷彿明白了些什麼,啞著聲問她。
「爹爹,女兒決定要女扮男裝,」阮夏夏眼中還含著淚水,一臉堅定。
「我要做阮家的繼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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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夏夏:一番吹彈跳打,影后欠我一個奧斯卡!不坑死阮秋秋她全家,白穿越一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