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學校真相

美好的時光總是很快，痛苦的歲月愈發漫長。

通過8天的恢復和鍛煉，我的身體狀況有了明顯的改善，上午的散步完全變成了小跑，從8點鐘跑到12點，每天4個小時的跑步，甚至能夠在中間進行3圈加速跑了，按照媽媽的說法，我現在已完全恢復正常了，明天必需要去上課了。爸爸和媽媽平時住在商鋪里，偶爾會到村子里看看爺爺和我。

清晨，我和昊曼步行去鎮子上，路倒是不近，足有3公里，鎮子不大，建築明顯比村子里的要好，磚瓦房終於能夠見到了。學校在鎮子東側，一個大鐵門連著一圈圍牆頗為壯觀，門樓上一個牌扁，上書「永華中學」四個行書，奇怪了，這裡居然也使用漢字？與地球上的Z國有什麼關係嗎？又或者是就是遠古的Z國？但也沒聽說歷史上有這個叫法啊？

進入校門，六棟大房子赫然入目，由南往北分別是一至交年級的教室，校門東側幾間瓦房，走進第二間房，門上一個小牌：二年級，應該沒錯，這是我的教室。室內大部分座位已經有人了，我有些猶豫，不知該到什麼位置坐。

「昊龍，這兒呢，往哪看呢？」，一個有些尖銳的男聲響起，看著向我招手的男孩，有些無語。丑不是錯，但這麼丑？？？碩大的嘴唇上翻，黃瑩瑩的大板牙沾著幾片青菜葉煞是惹人注目，兩眼一大一小，肩膀一高一低，莫非這位仁兄就是我的同桌？正在我猶豫著是否過去，大板牙又開口了，

「昊龍，你丫的怎麼了？他們說你失憶難道是真的？連兄弟我黃東虎都不認識了？」

說著右手向胸膛拍了兩下，「咚咚」的響著，話剛說完，周圍的人都抬起頭看我，目光頗為怪異，有幾個已經開始低語說著什麼，前排的幾個女生更是輕笑不已。默默地走到他的右側坐下，

「真失憶了？」，大板牙側過頭來審視著我，

「沒什麼啦，頭痛不舒服，不大想說話，要不你說我聽好了！」我頭也不抬的說道，

「哦，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唯一一個好兄弟就這麼完了呢！還好還好！」大板牙噓了口氣道，很明顯是放下心來。這麼說來，這個大板牙和昊龍的關係不錯？

從書桌中抽出兩本書放在桌上——桌內只有兩本書。看了一下，一本《國語》，一本《政治》，翻開國語，裡面是幾篇古文，之乎者也之類的。再翻開政治，赫然是《永遠跟隨偉大領袖黃龍》，下面寫些什麼「偉大領袖帶領著我們龍國人民從一個勝利走向一個勝利，直到永遠」、「偉大領袖黃龍是我們龍國人民的大救星」、「龍國各族人民愛戴著我們偉大領袖：黃龍」、「龍國紅，黃龍升，龍國出了一個黃龍」什麼的，再翻一頁，「偉大領袖黃龍的光榮歷史」，裡面寫了些「龍國龍歷250年，偉大領袖黃龍帶領龍軍10渡黃龍河9過金龍江7游黑龍灣6上烏龍頂歷經萬苦千辛九九八十一難，終於打倒了萬惡天殺的黑鳳政府，成立了新龍國」、「龍國256年，在偉大領袖黃龍的英明領導下，龍軍根據偉大領袖黃龍創造的舉世無雙的泳擊戰法，敵進我進，敵退我退，敵擾我擾，敵殺我殺，敵砍我砍，敵燒我燒，取得了針對萬惡的黑鳳政府的500次反圍剿的偉大勝利」、「龍歷258年，在偉大領袖黃龍的帶領下，龍軍終於取得了針對萬惡的黑鳳政府的10大戰役的勝利，殲敵800萬，奠定了新龍國的基礎」之類的話，還有些「偉大領袖黃龍身居高位卻依舊例行樸素作風，平生最大的享受就是吃白煮肉，內褲前面都補了500個補丁，在專業縫紉師的700次要求更換后仍堅持不換」等等，順手再翻，是「偉大領袖黃龍思想解析」，寫了些「偉大領袖黃龍思想是人類有史以來最偉大的思想，是龍國立國之基、強國之寶、輝煌之根」、「偉大領袖黃龍思想在繼承龍國古代各派思想的基礎上，創造了獨屬於他的思想體系，是人類思想智慧的集大成之作」、「偉大領袖黃龍是龍國最偉大的思想家、政治家、軍事家、書法家、音樂家、詩人、外交家、文學家、作家．．．．．．」的東東，沒看到什麼實質性的東西，索性翻到最後，標題是「偉大領袖黃龍語錄」，下面有些「不管雷劈電燒，勝似閑庭信步」、「一切黑鳳雜碎都是紙老虎」、「誰敢橫刀立馬，唯我黃龍元首」、「不須放屁，試看天翻地覆」、「刀把子裡面出政權」、「黑鳳反對的我們就要擁護，黑鳳擁護的我們就要反對」、「雄關漫道真如矢，而今跨步從頭拉」等等名言名句。

看了這些，我也不由得對這位黃龍領袖很是佩服，畢竟，大多人的智慧是有限的，畢生精力專於一項而能有所成就者就很了不起了，而能成為專家者則更是鳳毛麟角，難得黃龍領袖居然天縱奇才，能夠在人類的各個方面都有如此頂尖成就！想自己前生受了多少折磨，也不敢說是第一殺手啊！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正想著，一位中年男子鼻樑著架著古銅眼鏡進入教室，站在講台上，放好教材后，咳嗽兩聲，雙眼從鏡片架上端看向我們，「嘩啦」一聲，幾乎所有的學生都站起來，

「老師早上好！」轟然響起，

我雖然沒有經驗，倒也反應迅速，及時跟上著大家的動作。

「同學們好，坐下」，「嘩啦」聲響起，學生紛紛坐下。大板牙蹭了蹭我的肩膀，低聲道，「陸老師今天又要開牙了，我一聽就頭疼，到時機靈點，幫幫兄弟」，我點了點頭。

講台上的陸老師開始講起課來，「這堂課給大家講得是一篇辭賦，名叫《子虛賦》，文采斐然，押韻齊整，更為難得的是文中韻含人間至理，我先讀一遍」，然後開始了長篇誦讀，如「左蒼梧，右西極。丹水更其南，紫淵徑其北。終始灞滻，出入涇渭；酆鎬潦潏，紆餘委蛇，經營乎其內。蕩蕩乎八川分流，相背而異態。東西南北，馳騖往來，出乎椒丘之闕，行乎洲淤之浦，經乎桂林之中，過乎泱漭之野。汩乎混流，順阿而下，赴隘□之口，觸穹石，激堆埼，沸乎暴怒，洶湧澎湃。」，接著是「橫流逆折，轉騰潎冽，滂濞沆溉。穹隆雲橈，宛□膠□。逾波趨浥，涖涖下瀨。批岩沖擁，奔揚滯沛。臨坻注壑，瀺灂霣墜，沈沈隱隱，砰磅訇礚，潏潏淈淈，湁潗鼎沸。馳波跳沫，汩濦漂疾。悠遠長懷，寂漻無聲，肆乎永歸。」，文章極其拗口晦澀，陸老師倒是搖頭吟詠，很有節奏感。接著就是對文章的內容進行講解，看著大板牙已趴在桌上垂涎的睡態就很是理解了－－－－我也聽得有些煩了！

大約一個鐘頭后，國語課終於結束了，大板牙倒是立刻從睡夢中醒了，很是叫人懷疑他有沒睡著。大板牙拉著我到室外轉了轉，問我生病的事，我編了個理由推託過去，稱呼也由大板牙改為黃東虎，因為他委屈的抱怨我不應該叫他的外號，因為我們是鐵哥們。呵呵，沒想到這傢伙的外號真的是大板牙，倒也是名副其實啊！

緊接著開始了政治課，教課的是一位40來歲的婦女，滿臉嚴肅，東虎告訴我這是黃老師，這節課主要講的是愛國主義，由於是第一次聽這個世界的課，所以較為認真，內容主要有「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作為一個龍國的子民，必須忠誠於國家，熱愛祖國，服從國家利益，服從國家安排，國家利益至上」等等，每當黃老師提出問題，諸如「一個真正愛國的人難道可以無情的批評、謾罵、污辱自己的祖國嗎？」、「當國家利益需要大家犧牲小我服從大我的時候，我們難道可以因計較個人私利而置國家大局於不顧嗎？」、「元首代表著國家，一個真正愛國的人難道不應該愛戴我們的元首嗎？」的問題時，同學們每每總是激動的附和著，看起來黃老師口才挺好，一堂課講得很是熱情洋溢極富煽情，一幫學生聽的很是認真，完全被老師感染了。

午飯是回到父親的鋪子里吃的，上學的時候昊曼已告訴了我位置，鎮子中心路口西北側一個不大的門面，門楣上一個黑色的小牌匾「昊氏藥鋪」，門口處一個櫃檯，父親坐在檯子內，後面是幾個柜子，裡面一個個的小格子抽屜，外面貼著一寫紙簽，寫著各式各樣的藥名，櫃邊有一個木床，床邊一張長方桌子，一把木椅，很是擁擠。後面一個小門，門后就是父母的卧室，一個不到8平米的小房子，房后是一個很窄的過道，約3米長，緊連著一個小房間就是父親的廚房，一個10平方左右的小房子，一個灶台，一張四方桌，一個小柜子放些碗筷等物。看著鋪子的局促，想來父親的小藥鋪經營的不是很起色。爸爸詢問了病情的恢復情況，正說著，媽媽也進了鋪子，昊曼招呼吃飯了，一家人先後進入廚房開始吃飯。

伙食看起來很差，主食是灰色的饅頭，菜也就是鹹菜外加幾片青菜葉，不見什麼油水。吃完后，媽媽問了我學校一些問題后匆匆走了，隔壁鋪子的一個姑娘進來找姐姐聊天，長相普通，一件藍色花襖，下面是翠綠色的棉裙，顯得很是貴氣。通過她們的聊天，知道她是昊曼的好友梅花，是隔壁蔣氏綢庄老闆的獨女，與姐姐關係甚好。倆女嘰嘰咯咯的談了好一會兒，都是些衣服、頭髮、妝容方面的東西，我和梅花打了個招呼，跟昊曼、爸爸說了一聲，就開始回學校去了。

離上學還有段時間，便和東虎聊了起來，通過閑聊，知道了學校的教育內容基本上與上午上課講解的差不多。看起來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還是很低的，沒有科技教育，主要以學文識字和政治灌輸為主。其實我對這個世界的知識還是很感興趣，尤其是大陸歷史、現狀很想有一個更詳細完整的了解，很顯然學校的教育不能滿足我的要求了。

下午兩節課仍然是國文和政治，我對此索然無趣，便開始主動和黃東虎聊天，詢問一些學校及鎮上的情況。還好，東虎相貌雖然醜陋，但卻是熱心腸，再加上和昊龍是鐵哥們，自是事無巨細一一作答。在龍國，學校無非是小學、中學和高學三個等級，小學分五個年級主要是識字，中學六個年級除了識字以外就是政治，一般家庭孩子的教育基本到此為止，高學主要是貴族、富豪家庭的孩子能夠進入的，一般家庭的孩子如果沒有特別的關係是很難上的了的。同時，高學畢業的學生能夠參與到龍國的政府部門，也就是進入統治階層了。一般家庭的孩子如想有所發展，只有兩條道路：高學或是參軍，而高學除非是特別優秀，否則是不用想的了。參軍想混出頭也不容易，龍國已經有十幾年沒有戰爭了，和平時期的軍人想晉陞是極其困難的，一般來說也就是退役后找到保鏢、護院之類的工作就算是不錯的了。

學校生活就這樣開始了。我對自己身體狀況不滿，便開始恢復身體的訓練了，每天5點起床，圍繞村后林邊進行馬拉松長跑，家與學校之間的路有3公里，作為極速跑的鍛煉，晚飯後在村西林中找個偏僻的角落練習搏擊術。幸好曾經的記憶尚且保留，對如何強化訓練可以說是熟之甚捻，兩個月後，身體的強壯已經能夠令我初步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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