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坑爹我坑弟二十
自從建立了凌天派,李鑫陽是前所未有的意氣風發,再加上老師從不過問門派中的事,整個凌天派就成了李鑫陽的一言堂。
所有弟子都圍著李鑫陽打轉,極盡溢美之辭去討好他,極大的滿足了他的虛榮心。
有了蒼山秘境做後台,李鑫陽出手很大方,誰入了他的青眼,保准能得一兩件寶貝去。
李鑫陽的日子從未過的如此舒適,人類的惰性讓他近些日子疏忽了修鍊,但嗜元咒和八方聚靈陣的相輔相成,仍是讓李鑫陽的修為不斷上漲,肉身也愈加強橫。
很快,李鑫陽便達到了渡劫期,如今的他在修真界已算得上大佬了,自然有美女對他投懷送抱。
沉醉於溫柔鄉的李鑫陽被老師突然的尖利叫喊打擾,心中隱隱有些不滿,穿起衣服剛將人趕出去,老師就迫不及待的現身。
「快去山洞,陣法被人破了!」
黑袍人氣急敗壞,他下了那麼大的功夫和血本,眼看就要成了,是誰壞了他的好事,他要生吞了那人!
黑袍人如今沒有實體,只能棲身於玄天戒中,他催著李鑫陽趕往山洞,有些後悔當初為了掩人耳目把陣法設的太偏僻。
關敬山破了陣的同時,又滴了自己的精血為引,給布陣人下了反噬咒。
八方聚靈陣還未徹底完成,突然的中斷會導致布陣人靈氣外散,不僅如此,通過邪術漲上的修為會一落千丈,甚至還不如原來。
關敬山就是被邪修所害,當年叱吒奉天的他如今淪落異界,修為底下,所以他最恨邪修,這番直接下了死手。
「有人來了,我們撤!」關敬山雙耳微動,捕捉到了細小的氣流波動,拽著江雪一個遁地術跑到百里之外。
李鑫陽緊趕慢趕,還是沒能堵到破陣之人,連血靈珠也不見了,沒了珠子是沒辦法再布八方聚靈陣的。
李鑫陽靠著聚靈陣才有了此番成就,這下徹底慌了:「老師,我們該怎麼辦啊?」
黑袍人看著地上的殘留陣法,怒不可遏,渾身籠罩的低氣壓使衣袍上下翻飛,配上周圍的黑氣,哪怕看不清臉,也顯得極為可怖。
哪怕施了追蹤術,黑袍人也沒有捕捉到一一絲破陣者的氣息,只能說明此人的修為在他之上,那回溯術對他同樣不管用。
該死!他的血靈珠可是耗了百萬人的精血!他如今的修為支撐不了他施展秘法再去煉製一枚,也沒有百萬人的精血可以供他使用。
若是像從前那樣殺人百萬,只怕還未凝結成珠,他就會被群起而攻之。
大陣未成,黑袍人很清楚會發生什麼情況,他狠狠地盯著李鑫陽,想不明白這人既然是天命之子,為何運氣還能如此之壞?
會破解此陣的人幾乎沒有,破陣的法器也極為難得,這都能讓他碰到,黑袍人目呲欲裂,實在是難掩鬱氣,他的努力不能白費!
還有辦法挽救,還有辦法!
黑袍人強壓住心頭的暴怒,儘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藹:「不要緊,只是你往後的日子不會這麼輕鬆了,嗜元咒要掌握的更為融會貫通。」
李鑫陽一聽老師說沒事,高高懸起的心瞬間放下,按著老師所說,每日晨出夜幕都演練七七四十九遍嗜元咒,卻驚愕的發現,自己的修為不升反降,很快落至化神一品。
手足無措的李鑫陽找老師求助,只得了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辦法:若想恢復,只能以他人靈力修為作補。
李鑫陽開始是拒絕的,但他的修為不斷往下降,元嬰九品,八品,七品……一品,這下他徹底慌了神。
在實力代表一切的修真界,嘗到了至高無上的權利,李鑫陽絕不甘願做個普通修士。
他以發放特殊獎勵為由,悄悄將貪心的弟子騙至秘境之內,對其施展嗜元術,眼睜睜地看著一個鮮活飽滿的人,逐漸變成了乾枯的骨架。
同樣的方法,李鑫陽吸食了二十三個人,修為才漲到化神六品,他開始不滿,想要吸食更多,卻被老師勸阻,說有更好的東西在等著他。
三日後,青州城上空突然光芒大作,刺眼奪目的光芒散去后,一枚戒指靜靜地漂浮在空中,赫然就是荒緲界的傳奇人物——萬寶仙人的須彌戒!
荒緲記有載:萬寶仙人善鍛器,好斂寶,飛升時,將生平所收集的寶貝都藏於須彌戒中,留在了荒緲大陸以贈有緣人。
此戒一出,引起了萬人哄搶,一時間死傷無數。
最終,還是上三門之首歸元宗出面,召集了上三門,下九門和兩大閣,為須彌戒的歸處,一同於虛空城召開了萬仙大會。
李鑫陽創建的凌天派如今炙手可熱,自然也受到了邀請,黑袍人這才真正的開心起來。
幸而他習得推演之術,在這個低階位面發生的重大事件,都能推個七七八八,這才提前知曉會有一場修仙人士的大型集會。
凌天派內的人根骨不佳,修為也是參差不齊,哪怕是吸幹了修為也精進不了多少,還容易引人耳目。
萬仙大會就不同了,參加萬仙大會的人,大多出身正派,人多且雜,少一部分既不會太顯眼,事發后也可推到別人頭上,是吸食他人修為的最佳時機。
他在李鑫陽身上付出的太多太多,這是他最後的機會,哪怕覆滅了整個荒緲界,他也一定要成功。
黑袍人藉助李鑫陽之手,暗地裡吸收了不少靈氣,他的神魂逐漸豐盈,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萬仙大會,他仲顥,來了!
當須彌戒現身的時候,江雪輕嘆了一聲,這一天終於來了,上一世李鑫陽就是在此盛會上,將原身打入了萬劫不復之地。
這輩子,江雪不僅不會讓故事重演,還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揭露李鑫陽的真面目,讓他也嘗一嘗被世人厭棄不恥的滋味。
蒼山派這次除了江雪江寒和關敬山,只派出了兩位長老和五十名內門弟子,其餘的長老弟子鎮守原地。
兩天過去,荒緲界十四個主流門派終於到齊,加上新貴凌天派,正好組成十五個矩陣。
和上輩子一樣,上三門的長老聯手將須彌戒封印在了太極殿,緊接著在若虛殿舉辦了盛大的酒會,以酒會友聯絡感情。
哪怕是平日里,一言不合就刀劍相向的門派之間,看著也是一團和氣,不虧是活了幾百年的人精,面上功夫都做的極好。
就連江雪,都能對著疑似害死自己爹娘的六大派,舉著酒杯談笑風生。
江雪和關敬山時刻注意著李鑫陽的一舉一動,眼瞧他趁著熱鬧偷偷出了殿門,互相使了個眼色,按照計劃邀了上三門中相熟的長老。
「一同瞻仰萬寶仙人的法寶」。
在關敬山有意隱匿氣息的情況下,並未發現有人來么李鑫陽,正忙於專心致志破除須彌戒上的六重封印,可惜這輩子有了關老的加持,封印不再向上輩子那般好破。
「大膽毛賊,敢在萬仙大會上行竊,活膩歪了!」
中氣十足的怒吼,嚇得李鑫陽一激靈,他轉過身子一瞧,來人竟是廉德正!
歸元宗的太上長老廉德正,在整個荒緲界修為最高,人品也最貴重,由他來做證人最合適不過。
江雪幼年時很得他的喜愛,稍一撒嬌,廉德正就允了江雪的要求,帶著一波同樣好奇須彌戒模樣的修士,一同去了太極殿。
李鑫陽大腦一片空白,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著,他本來預備著將須彌戒盜走後,將罪名安插在張江雪身上,既報了仇又得了好處,正是兩全其美。
哪怕是做盡了齷齪之事,李鑫陽還是很在意自己的君子形象,這下偷盜被人逮了個現行,陰暗面暴露在人前,他一時有些難以接受,遲遲不敢面對現實。
「我只是好奇,進來……」李鑫陽試著為自己申辯,可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
「你當在場的都是瞎子不成,我本以為李掌門年紀輕輕就有此作為,必是人中龍鳳,卻不曾想看走了眼,將魚目當作了寶珠!」
「修真界的敗類!」
「廉老,跟他說那麼多作甚,待我砍了他的雙臂,再將他趕出虛空城!」
一個修士不願多言,摸出自己的大刀就向李鑫陽砍去,再看李鑫陽,還沉浸在被人發現陋行的懊悔中,絲毫沒有要躲避的意思。
「廢物!」
一陣黑煙散開,黑袍人卷著李鑫陽後退,刀鋒堪堪錯開,凜冽的罡氣撕碎了李鑫陽的衣袖,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深刻的血痕。
黑袍人將李鑫陽護在身後,陰測測地看著眾人:「既然見過了我的真身,那你們就別想活著走出此地!」
關敬山雖看不清那黑袍人的臉,但其聲音聽著著實耳熟,他有些不確定的叫了一聲:「仲顥?」
「何人敢直呼本尊大名?」
黑袍人遮面的帽兜滑落,露出一張毫無血色的臉,眉間有一道黑色棱紋,耷拉著的三角眼和鷹鉤鼻,紙片般的紫色薄唇,不是仲顥又是誰!
「哈哈哈哈哈哈,一千六百二十四年了,沒想到我們還能有再見的一天。」
關敬山大笑著恢復了本來的面貌:「我說荒緲界怎會有如此毒辣的手段,原來是你在搗鬼!」
「關敬山!」仲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明明記得在奉天界自己就殺了他,怎會在此地遇到?
「少廢話,你我之仇不共戴天,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關敬山等了一千多年,他拼著徹底身隕的代價也要讓這個陰險小人喪命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