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春霞思春

「做好了。」小紅說，「剛才三喜哥回來了一下，他說老爺和六爺要在牛庄那邊招待客人，今晚不回來吃了，黃婆子讓我過來跟你們說一聲。」

「那我二媽呢？還沒回來嗎？」春霞又問了一句。

「回來了，二太太叫你們過去用餐呢。」小紅應著，人已走遠。

「那我們去吃飯了。」春霞叫著趙桂英說，「拿披肩出來，一會吃了飯，天就涼了。」

趙桂英順手拿了披肩，跟著春霞走出她閨房，余家大院各院宅和走廊上的燈籠都亮起來了。院子里的樹，斜斜映著淡淡的影子。

趙桂英和余春霞踩著細碎的樹影，走過院子，出了二進院門，往一進外院餐廳走。一進外院的丫頭婆子們，都在廚里用餐，裡面不時地傳出了她們的嬉笑聲。

余春霞邊走邊說：「桂英，明天跟我爸他們吃過早餐，我們去一下我小妹她學校好不好？你後天再走。」

「行，這兩天我聽你的。」趙桂英挎上春霞的手，進了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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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家二太太李婉蓉也是剛回來，她坐在餐桌靠背正中央，見著趙桂英進來，她招呼著她說：「來，桂英，坐這邊。」

趙桂英還沒走到那邊，三小姐余冬嵐就從外面衝進來，搶先坐了那位置，她嬌著小嘴說：「這位置一直都是我坐的，誰也不要跟我搶。」

春霞怒視著余冬嵐，繼而搖了搖頭，讓趙桂英就近坐到了她身邊。對於這個異母小妹余冬嵐，她的刁蠻、任性，並不亞於她胞姐余秋霞。

至於二小姐余秋霞，一直以來，春霞都無法接受她的刁蠻、任性，甚至無理。記得兩年前，余家剛開兩個分店，讓二太太李婉蓉來回管著時，余秋霞就曾對她父親余欽照的做法口出怨言，說她母親簡直就是個分店跑堂，而不是余家二太太。

春霞聽了這話，她就聽出意思來了。春霞她大嫂牛燕琴管著牛庄總店，才一年功夫，她就穩固了自己在余家的地位，二太太李婉蓉對總店的生意，根本就插不上手。

晚飯後，春霞在自己閨房裡，跟趙桂英過夜時，說了她們余家的不少事情。

趙桂英感嘆著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你大嫂那麼強勢，你二媽能不心中有氣么？只是你大妹秋霞也卷進去，我就想不通了。她一個學生妹，中學都沒念完，她管這些事做什麼呢？你們呀！家大業大，比我家複雜多了。」

「你家不複雜？你二媽對你好象一般般的。」

「她呀，身體不好，都五年過去了，也不見動靜，我爸呀！可能膩了她了。」

「她年紀還輕呀！怎麼就生不了？」春霞春節時去趙桂英家作客，見過趙桂英二媽。

趙桂英說：「也可能是我爸身體不行吧！反正這種事，一隻手掌，拍不響的。」

「所以，男人都喜歡牛鞭羹。」春霞說完就笑個不停，她其實也是這幾天去了她們家栓發牛庄「考察」，聽到牛庄一些人的說詞后，才對她們家牛庄這一道叫「男人醉」的菜倍感神奇的。

趙桂英說：「春霞，春天都快過去了，可是你的春天，好象才開始呢，今天怎麼老贊著你們家「男人醉」？要向我爸做推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