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紅杏出牆（39(二)

「你快閉嘴，大少奶奶怎麼樣都是你的半個主人，你怎麼可以這麼惡毒呢？走。我送你回去。」順六要送走王嫂，才好跟二太太李婉蓉「私約」。對於牛燕琴的安危，順六隻是順其自然而己。畢竟，這事的背後，順六還想不出一個子丑寅卯。如果這事只是個意外，他想那也是牛燕琴的命中劫數，是天定的。如果是內部人所為，他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行了，我自己走。」王嫂沒好氣地瞪了順六一眼，在心裡罵他老鬼。

「那我不送你喲。」順六帶門出來時，王嫂跟順六嬌情說：「你就送我回到廟街附近嘛！誰讓你惹我等這麼久了？」王嫂做戲的功夫順六一直也沒看出來。她拿了秋生的錢，她已經背叛順六和余欽照了，順六一路上還跟她說了好多餘家最近發生的事。甚至余欽照過幾天去惠城，可能會帶回小柳兒的事也說了。

「一個小丫頭，回就回唄，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王嫂並不知道小柳兒是余欽照在她三歲時花錢買進余家，給余家大少爺做童養媳的。

「小柳兒該有十六歲了，你說老爺走了三姨太，又娶不成小紅，他會娶誰呢？」順六一直將王嫂當成自己人的看待。他把他看出的余欽照可能的心思也說了。

「老爺要娶小柳兒？老爺就愛找嫩的，這個老東西。」王嫂惡狠狠地罵了一句。

順六將王嫂送回廟街，警告她不要多嘴說小柳兒的事，說這事還沒有影兒。

王嫂答應一個字也不說出去，順六看著她消失在她家附近巷子后，他快步往茂隆錢莊走，走了半個時辰，有些累，他在心裡罵了王嫂說，要是讓我一會做不成好事，過幾天我弄死你。

這麼久才又了機會與李婉蓉相會，順六心想他終於也有兩個「碗」，換著「吃飯」了。走到茂隆錢莊，他如法炮製，「貓叫」了幾聲，李婉蓉心領神會地出來了。

順六壓著聲音說：「還是去我那裡說話吧！有重要事情呢。」

「去你哪裡？」李婉蓉天天喝著王嫂的湯藥，想男人卻又不敢跟余欽照同房，生怕余欽照說她來了第二春，她只能在心裡想順六，她說：「你等等，我去換套衣服就來。」

順六在外面等著李婉蓉，暗夜裡，他緊了緊衣服，向東西兩邊巷口張望著。不一會，他就聽到了打更聲。心想，要不是王嫂糾纏，他也用不著三更半夜找李婉蓉了，好在李婉蓉同意出來跟他說事、偷歡。

李婉蓉披了件外套出來，兩人默默地走到了一起。在路上，他們不敢說話，只快步走著，還不時地往後張望，生怕被人發現了行蹤。

又是半個時辰，兩人就回到了順六的私宅。順六進院子關了門，就把李婉蓉抱進正屋去了，他說：「婉蓉，大少奶奶回來，可她一回來，就讓人給擄走了，這事夠大了吧？」

「燕琴給擄走了？什麼人做下的？」李婉蓉給嚇了一跳，一會，她疑惑地問順六：「是你讓人把她給擄走了不是？」

「我擄走了她？我怎麼會做這種事呢？我只是希望老爺休了她，讓她不要多事；或者讓她把碼頭的權交回給我。」順六坦然說，「碼頭本來就是我管嘛，要不是小青躥掇老爺去了省城開門店，這個好差事什麼時候輪到她？可我跟這件事確實無關的。」

「那是什麼人喲？這麼大膽，我們往後還有安全么？」李婉蓉問：「是誰先知道這事的？」

「是老關的一個熟人，是他把大少奶奶拉回別院去，沒想到讓人半路擄走了。」順六對余家給綁走的人一向都不怎麼積極尋找。上半年，余家兩個小少爺被綁架，余欽照就沒少催他去尋找，可是綁匪都是有準備才這麼做的，人一旦給擄走，就無異於大海撈針了。如果牛燕琴從此失蹤了更好，省得他再想別的什麼。

「那明天還開理事會么？」李婉蓉今天早上才接到通知。

「當然要開了，老爺昨晚還說了，理事會不能再推遲了。」順六對此並不疑心什麼。畢竟，理事會余欽照和小紅準備好多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