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紅杏出牆（46

「我會的。」肖繼先雅氣地回答。

楊小青仨人換乘了三次電車和馬車，回到佛山時，天差不多黑了，肖二春夫婦正在準備晚飯，見兩個大男人帶了一個小男孩回來，他甚是驚訝，楊小青說了原委，肖二春夫婦甚是高興，說，「這孩子就歸我們肖家了，給小碩做弟弟，太好了。」

「歸你肖家？」楊小青呵呵笑著說，「那你得給我和大雷一點錢。」

「多少？」肖二春蹙眉問。

「我們八塊大洋買來，收你十塊吧！」楊小青說完哈哈大笑。

「十塊？」肖二春的錢，還不是楊小青給的。他說：「要錢沒有，要愛心，我們有的是。」

「那好，替我養好這孩子。我一分錢都不要你的。」楊小青和肖二春都不知道，他們收養的肖繼先就是余欽照今年初失蹤的兩個兒子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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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余欽照和三喜到惠城，名義上是探訪大小姐余春霞，但他真正的目的卻是托肖五派人尋找他的兒子。這麼久才又想起尋找他兒子，是因為余欽照用假的楊家牛頭做小紅的「嫁妝」，被莞城警察局周定搜走後沒有激起後續效應，引起警察局繼續偵查楊家八年之前的大案。

余欽照的一次次瞎折騰，讓大小姐余春霞心灰意冷。但在余欽照看來，春霞現在一切都好，唯一不好的是她還沒有替趙俊漢生下孩子。整整兩年過去了，春霞沒有與趙俊漢圓房，趙俊漢為了面子，沒有跟余欽照這個岳父說，春霞更是緊緊捂著這事。

余欽照住在趙府，候著趙俊漢是否回惠城。第三天中午，趙俊漢從「梅州」來電，說他軍務繁忙，要他不要再等他了。其實這時的趙俊漢和他的部隊就在海豐附近。他追隨陳炯明在海豐練兵，計劃著春期間攻打省府。

等不回趙俊漢，余欽照打算跟趙俊漢聯手破解楊家牛頭的秘密的事，只好再次擱淺。兩年了，這事一直也沒有進展，看來，他將春霞嫁進趙府做三姨太，是他自己一廂情願了。最重要的是，他與趙俊漢之間的秘約，他不好跟春霞說，一說就有可能讓楊小青知道了。

這天早上，余欽照要回莞城了，他告訴春霞，他要帶回小柳兒。小柳兒知道這事後，投到春霞懷裡大哭，說什麼也不肯離開春霞。

三喜替余欽照哄著小柳兒，說小紅，還有翠兒、娟子這些姐妹都等著她回去過年。

「走吧！」余欽照這次一來，他就更喜歡小柳兒了，才兩年功夫，小柳兒長成水靈靈的大姑娘了。他豈能由著她呆在惠城的趙府？這麼俊的丫頭，說不定趙俊漢看了也動心。余欽照可不想再搭上他買來的丫頭小柳兒。

「柳兒姐，你隨老爺回去吧！大小姐這裡有我呢。」一個多月前由肖五從余家帶進趙府的余家小丫頭容兒也勸著小柳兒。

小柳兒含淚告誡容兒，春霞往後的生活就拜託她了，說完與春霞哭作一團。

春霞心裡雖然恨著余欽照拿她的婚姻當賭注，讓她過了兩年囚徒式的生活，但他們畢竟是父女，臨了她還是盡了女兒之情，將余欽照送到了惠城碼頭。這一送別，春霞這一生就再也沒有見過余欽照。

小柳兒在船上拚命招手，要春霞照顧好自己，雙眼噙滿了淚水，連三喜都給感動了。

一路上，小柳兒不說話，春霞在趙府受到的煎熬只有她知道，可她卻不能對任何人說，她堅定自己，將來沒有自己喜歡的男人，她是不會選擇嫁人的。

回到莞城余家大院時，天已經黑了。余欽照讓小柳兒和娟子住到了一塊，小柳兒卻堅持自己一個人住一間房，最好是住到別院翠兒那裡去，余欽照只好依了她。

面對一下子串那麼高，又長得那麼漂亮的小柳兒，娟子有些不適應，她翹著嘴，有些妒忌地說：「分開住就分開住嘛！去了一趟惠城，你就變鳳凰了？」

小柳兒沒心情搭夥理娟子，她按余欽照吩咐，搬到小紅住過的那間廂房時，娟子沖她叫著：「哎呀！你還真當自己是鳳凰了？那是小紅姐住的地方，她還有好多東西沒搬呢，黃媽，你還不快過來。」娟子叫著黃婆子，要她將小柳兒趕出去。

黃婆子從前院奔過來，說那是余老爺同意的，娟子心裡氣壞了，跑到余欽照廂房，問他怎麼就讓小柳兒住小紅的房間了？余欽照沒好氣地看著她，心想我是主人，他想讓她住哪就讓她住哪，你一個丫頭，你咋呼什麼？他說：「她就住今晚。」

「那也不能壞了規矩。」娟子是怕小柳兒搶了她風頭，做了頭牌丫頭。

「什麼規矩？哪還不是人定的，去，給我打水過來，我要洗腳。」余欽照這天是在東城分店跟三喜，還有小柳兒一起吃的飯，他這一路上累了。

「你讓小柳兒打吧！」娟子這天心裡氣著，居然斗膽違命。

「小柳兒剛回來，你不知道嗎？」余欽照心裡就是看輕了娟子。他說，「快去。」

「你偏心。」娟子在心裡惡毒地咒著小柳兒，去前院給余欽照打水。水打來后，余欽照把腳放進木盆燙著腳問：「二太太今晚去哪了？她怎麼不留在大院等我？」

娟子嘟著嘴說：「你又沒說今晚回來，她回李家去了，二皮哥他又生了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