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半路開溜
「嘟~!嘟!嘟~!」
兩長一短的牛角號聲突然響起。
「都他么的還愣著幹什麼?」
熊哥跟手下一樣,看到機弩的非凡威力,心驚膽顫,頭皮發麻。
聽到牛角號聲,這才想起一個重要的因素,因而對身後的手下大叫:「這特么的是咱們自己人的武器,有了這樣的武器,咱們贏定了。」
果不其然!
大家一聽熊哥的話,頓時就激動起來:今後什麼的到時候再說,可現在,這種具有非凡威力的武器可是咱們自己人的,那豈不是說,這一仗咱們豈不是贏定了?
馬匪最不擅長打逆風仗,最擅長的就是順風仗,尤其是看到敵軍陣營已經開始有點亂,就差一個帶頭逃跑的了。面對這種是個人都能看得出有大便宜可占,痛打落水狗的絕佳機會,誰放過誰傻。
當即就嗷嗷大叫著,跟著熊哥從谷口殺出去。
虎哥那邊的情況也差不多。
倒是耿恭,轉身對騎在馬上的眾刀客笑道:「各位,按照約定,大家能得到多少額外的收入,就看各自的本事了……跟我衝下去,殺光他們,用我們的刀劍去獲得我們應有的戰利品。沖啊!」
「沖啊!」
鐵塔那悶雷般的聲音第一個響應,引得大家紛紛跟著舉起手中的兵器,熱血沸騰的跟著耿恭往山下沖。
在一波波弩箭的打擊下,敵軍士氣全無,之所以還硬撐著,是因為他們很清楚一點:誰要敢第一個逃跑,誰就得背雷,包括其全家都會被國王砍了腦袋。因而,大家才等著倒霉蛋的出現。
原本他們還有些猶豫,可就在這時,卻看到谷口和山頂上同時衝過來大批騎士。這要真的殺過來,就別等國王的處置了,自己鐵定會被這些馬匪殺光或者成為可憐的奴隸。
這一下,大家也顧不得去想什麼後果了,不知道誰大吼一聲「跑啊!」,然後,眾人齊齊調轉馬頭,打馬狂逃。
有的甚至覺得速度還不夠快,居然邊跑邊脫下頭盔和鎧甲,甚至連兵器也扔掉了……
馬匪和刀客們對於這種事最積極,可耿恭等人卻興趣全無,僅僅是追殺了十來里,得到十幾匹馬兒后,連俘虜都不屑一顧,調頭就原路返回。
回到臘八口,跟早已等在那裡的小六等人會和,大家都激動起來:遠遊了三年,如今總算功德圓滿,衣錦還鄉,自然人人興奮。
「小十二怎麼樣了?」
「耿爺,不!二少爺,十二沒了。」
「沒了?」
「從傷勢和反應上來看,在來這裡之前,十二應該就已經沒了。」小五掃了眼耿恭,小心翼翼地說:「估摸著敵人見無法拿人跟我們交換,又想吃掉我們,就玩了這一手。」
「小十二的遺體了?」
「已經埋到山頂上了。」
「走,上山去看看。」
在山頂上,一座孤零零地墳頭在那裡,看的耿恭心裡有些傷感:這些人為國家付出了一切,卻到死都默默無名,他們的名字不會出現在正史上,就算有也只是這一此事迹的一筆帶過,甚至,國內的人都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可就算如此,當國家需要的時候,他們還是如此義無反顧的付出……這是什麼?這就是信念,是忠誠,是無悔的青春和生命。
「記錄,小十二,耿雲烈……」
此次過來的二十位兄弟,都只有代號,而不會有名字,除非戰死,他們的名字才會在家族的族譜上出現。
耿恭轉身看著十多位兄弟,久久之後鄭重的說:「我耿恭向天發誓,他們絕對不會白白付出,他們不會流血又流淚,他們的名字必將被帝國臣民知曉。」
耿恭又轉身對小十二的墳墓一跪。
一旁的小五嚇了一跳,趕緊上前小聲提醒:「二少爺,您……您這麼做,不符合規矩。」
無論是國法還是族規,耿恭是主子,是上層人士,而如小五這樣的,雖然他們被家族看重,從而被破格提拔,賜予他們姓耿,但他們依舊屬於下等人。
一個上層人士,怎麼能跪拜下等人?這是絕不允許的,否則一旦傳出去,耿恭個人甚至是整個家族都會被整個上層階級咒罵唾棄。
但耿恭是兩千多年後穿越而來,雖然對『耿恭』的一生不熟悉,但是,在他的思想中,沒有階級之分,只有對勇士的敬佩和對烈士的敬仰。
耿恭直起身,看了眼小五,又看向小十二的墳墓,淡淡地說:「我跪的不是小十二,而是對小十二的忠誠和勇猛的敬佩,不違背禮法。」
聽到這話,小五明白無法勸說,只能退到耿恭身後,跪下。
身後的兄弟們也都默默地跪下。
鐵塔和雪刀對視一眼后,兩人同時單膝跪地,低下高貴的頭顱,右手握拳放在左胸口——這是勇士之禮!
磕了三個頭后,耿恭起身,上馬,回頭看了眼小十二的墳,心裡默默地說了句「別了,兄弟。」,一夾馬腹,大叫一聲「駕!」,帶著眾人向大漢帝國而去。
在西域,茫茫戈壁上不能夜晚趕路,否則,一不小心就會遇到流沙、馬匪之類的。因而,耿恭等人急行了幾十里地后,在一處背風的山下休息。
剛剛經歷過一仗,又是回家心切,大家此時都比較放鬆。
但是,有兩個人例外:對於耿恭等人來說是回家,可對於雪刀和鐵塔來說,就是離家了。
雪刀原本是官宦人家,只不過家裡得罪了城裡的將軍,被將軍下令滅門。三年後,學藝歸來的雪刀殺了那個將軍,為家人報仇后,就浪跡江湖。後來不小心被抓住,還是耿恭喜愛其本事,花重金收買獄卒,掉包將其救了出來。
鐵塔這傢伙就沒啥可說的,這個大肚漢吃窮了師父,被師父『提前畢業』。當保鏢沒人養得起,又崇尚自由,受不得軍隊的約束,最終當了馬匪。
被耿恭用言語刺激,跟耿恭決鬥,輸了,就成了耿恭的兄弟。
「我說,你倆是不是該束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