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這個是充斥著喧囂的世界，風翎不禁這麼想。

或許沒有人能夠對她的經歷感同深受。

她的身體很柔弱，弱不禁風。彷彿與全世界格格不入。

風一吹，她便倒了。

天凡看見了，趕緊上前將她擁入懷裡。關切地問：「你怎麼了？」

陳梓苓搖搖頭說：「我不太習慣這種ktv這種場所，這燈縱橫交錯，照得我頭昏眼花的。」

「這不過是人生的一種體驗罷了。你覺得不適應就算了。」

「我沒什麼，就是這煙酒味，熏得特別累。」

「沒什麼，我休息一下就好，你們有事就自己玩著吧。」

畢竟今天是天凡將其介紹給家人的一天。她再不適應也得強撐著。要不，會落得大家的笑話。

天凡瞅出了端倪，他不動聲色地帶風翎來到外頭散散風，透透氣。

一會兒，她吹著風，頭腦便清醒了許多。

「如何，現在好多了嗎？」

「還好吧，別為了我耽誤正事。」

「行吧，那就這樣吧。」

兩人一起進去了包廂，氣氛又一下high了起來。天凡為陳梓苓帶上了個粉色蝴蝶結，彷彿這是一個很不錯的打扮。

「你是我微笑里的甜。」天凡唱著。他的脖子還戴著一條風翎為他定製的項鏈。上面是以他為名刻著的。

「我不知道你還會唱情歌。看來你油嘴滑舌的本事並不是憑空而來的。」風翎看著天凡，傻傻地笑著。

「我是個痞子流氓，你若不介意，便把我收了吧。」天凡說。

其實，凡也是怕的，他已經31歲了，而且自己的工資也不豐厚，要找個女朋友已經很難了。再加上自己多次的辭職失業，他已經不知道還有沒有時間可以揮霍。

他不想再渾渾噩噩，沒有目標地過下去了。

他去過很多家廠，都是做食品的，不是老闆給的工資低，但是自己幹得活多。沒有與其成正比。他做過銷售，做過人事，做過苦工，做過很多，甚至跑龍套。他17歲就開始打工了，現如今已經過了14年了，期間交過的女朋友和共事過的女同事也很多。但是終究因為種種原因，便都是分隔兩地。

風翎向來心善。誰對她好，她就對誰好。於是，她靦腆地拉了他的手，說：「行吧，我們試試看。」

凡欣喜若狂，一把拉住她，輕輕地在她額頭親吻著。

他知道她在ktv待不慣，就先送她到了附近的商城。帶她去了一家餐館——「桃花館。」

「服務員！」

「哎，來了！」

「你想吃什麼，你點著，看看你有沒有可愛吃的。」

這是一家很有情調的餐館。桃花雖是假的，但是卻達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裡面有各國國家的國旗，桃花上還懸挂著一些用紅絲綁著的簽。給人的感覺就像古時候的月老姻緣樹。

「戀人手中櫻花草，春在漫步的微笑。」駐唱歌手，伴著樂器的聲調，特別舒緩的音樂，聲聲入耳。

除此之外，端上餐桌的也是較為精緻的菜，有干鍋包菜，石鍋牛肉，還有涼拌鹵歌。這菜和著那歌聲，給人們的心連帶著都溫暖了起來。

凡帶著風翎沾著醬的唇吻了下去，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一曲完畢，他開著車，帶著天凡來到了他的家。

陳梓苓看著這所到之處，有點不可置信。映入眼帘的是兩層樓。一樓是破破爛爛的85風格的，而二樓則是比較高檔一些的。只是空空蕩蕩的。和她想象得有些出入。

「是不是和你想象的不一樣，我就知道了。」

天凡他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天凡或多或少的不能接受。

「沒有，我只是好奇為什麼二樓空空如也。」

「因為這是我父母自己搭建的房子，他們說過了，若是有下一代娶妻生子，便讓下一代自己裝修，因為他們已經做好了準備。」

「你父母是做什麼的？」

「我父親是鄉里遠近聞名的名廚，我母親是做保姆的。」天凡交代著。

「挺好的，你有什麼不滿意的。有這樣的家人不是很好麽？」天凡不解。

「你不是我，你不明白我的苦楚。」

「額……」天凡沒說什麼。她覺得眼前的兩老人都是挺好相處的。他們的身上善發著農村的質樸氣息。

「你看著吧，這就是我家的條件。我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娶妻生子，也是因為說很多人無法接受我家如今的經濟條件。」凡內心深處是有點自卑的。

天凡的母親看著眼前的可人兒，趕緊手忙腳亂的到附近的小店買了些飲料，一路小跑到二樓。趕緊叫來自己讀小學的孫女，連聲道：「快叫啊嬸。」

天凡不忍傷了老人家的心，也不反駁，叫讓她隨意叫著。老人家可喜歡得緊了，說：「這可真乖，也不嫌棄我家。趕緊吩咐幺兒子把她娶進門才好。」

天凡的父親也是個明事理的人，他也很是贊同讓兒子趕緊娶了，趁熱打鐵。省得為了這幺兒子操心得很。

「你們別說話。」天凡給了兩個老人一個白眼。

因為陳梓苓也沒有開口同意，而兩個老人自己在可勁地猜測，指不定是自己一廂情願，也是說不準的。

的確，陳梓苓從頭到尾都沒有咯吱一聲，誰知道是個什麼情況。只不過她自己心裡有底。也不太好說出來。

看著梓苓欲言又止的神情，凡以為這事又沒底了。只能說是順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