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七出之罪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七出之罪

回去嗎?

雲疏下意識地將手覆上自己的額頭,身份的奴籍可以消亡,可是身體上的印記如何磨滅。

自從離開上京后,她已經很久沒有在意過奴印了,可到了上京,又不得不去面對這樣的事情。

「二姐姐,你在想什麼,是有什麼憂愁嗎?」容九歪著頭,看著憂心忡忡的女人,彎著眼嬌笑道。

「無事。」雲疏搖著頭,抬頭看著樹影泄露的縷縷陽光,說道,「在想你們這些日子都過得怎麼樣。」

想了想,雲疏又開口道:「容五和你,有沒有結成伴侶。」

誰知容九一臉詫異,卷著手袖嬌羞道:「五哥哥待我極好,待我就像待妹妹一樣,我們沒想那麼多。」

雲疏看著她嬌羞純潔的眼眸,彷彿過去那些污穢的時光像是被一把火燒乾凈,只留下童年無憂的歲月。

容九抬起頭,目光掃過那處烙印處,瞳孔猛地縮了一下,驚訝道:「姐姐,你的額頭!」

「我看到五哥哥身上也有這個烙印!」容九眨了眨眼,說道:「不過他烙在肩膀上。我身上好像也有類似的傷疤,但五哥哥說那是我小時候受過的傷。」

「這……」雲疏想要開口,卻不知如何開口。

「但是,它不是普通的烙印吧。」容五眼神一變,說道,「我曾打聽過,這便是奴印,有了奴印,沒入奴籍,就和正常人不一樣了。」

「命如草芥,價格還不如城中一匹驢子值錢。」容九看似背書一樣,沒有任何情緒地說著,「只是,我也曾看過,那些奴人的烙印和五哥哥的樣子是不一樣的,是因為所跟隨的主子不同嗎。」

雲疏看著容九的眼睛,沒有說話。

「五哥哥平日孤傲,只有見到那位爺,神情大變,看來,主子便是他了。」容九依舊說著,「那二姐姐,你是她的妻子嗎?」

「但,不可能呀,那名公子一看身份便不會太低,你若是她的妻子,又怎麼會有這奴印。」

說完,容九抬起手,速度飛快地在雲疏的印記上點了點,笑道:「二姐姐,乾脆就陪著我們在這裡留下,我聽城裡人說上京可是個吃人的地方,姐姐去了哪裡,怕不是要被欺負死?」

雲疏搖了搖頭,沒有接她的話茬,笑道:「要是留下,只怕他不願。」

再說,江清黎那廝真會讓自己離開嗎,想到江清黎冷下臉發瘋的模樣,雲疏不禁「哧」地一下,齒間笑出了幾聲。

思緒萬千,再回過神看到容九的樣子時,她臉又不禁紅了紅,道:「爹娘的祖墳也在上京,遲早也是要回的。」

「若是祖墳,那二姐姐臉紅什麼啊。」容九拉著雲疏的手,不住地搖晃著,「姐姐莫不是在想那位夫君?哎,你們昨日在屋子裡做什麼呀,動靜可太大了。」

雲疏尷尬地咧開:「我們是夫妻,自然是要做夫妻間的事。等你有夫君,自然也懂了...........」

「可是,大夫說,我的身子生不了孩子..........」容九的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神色有些憂傷,「五哥哥以為我不知曉,但是大夫對他說的話我一字不差地聽了去,聽那些婦人說,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哪裡能做別人的媳婦,還說犯了七出之罪。」

「七出……」雲疏若有所思地念叨著這個詞。

「不過也有因為夫人生不出孩子,最後丈夫納妾生子的,這也是常事。」容九說著,「不過這樣,到時候我嫁人的時候跟未來丈夫討論納妾生子不就好了?」

雲疏聽著容九嘰嘰喳喳地念叨著,不由嘆了口氣,道:「你還是個未出閣的孩子,想那些事做什麼,容五自然會給你謀尋個好的去處。」

「那姐姐呢?」容九沒有接她的話茬,只是眼睛一亮,問道,「若是姐姐生不出孩子,那姐姐會如何?」

雲疏一愣,似是不假思索說道:「若是令江家無後,那我——」

只是話還未說完,眼前粉衣少女被突如其來的人猛地甩了一巴掌,嘩啦地飛出一丈開外。

雲疏一驚,來不及去查看容九,卻聽得身旁一人又驚又怒說道。

「你你你,你為什麼要招惹夫人,為什麼說出那般狂妄之言!」

動手的人竟然是容五。

再一抬頭,發現江清黎負手站在不遠處,雙眸微闔,森然冷笑著看著他們。

彷彿在看一個死人。

「你趕緊帶著容九走吧。」雲疏嘆了口氣,見著容五紅著的眼眶,只能無奈地吩咐著。

說罷,她便一步步地靠近散發寒冰氣息的男人,低聲說道:「你去了哪裡,我很想你。」

雲疏使著眼色讓容五帶容九回去,見兩人都回屋子后,才滿滿地走向江清黎,站在他的面前。

茂密的樹林中,只剩下他們兩人。

「是嗎?」江清黎聽到這樣的話,冷哼一聲,但還是執起雲疏的手,摩挲著著手背,聲線溫潤如玉,「想我什麼?」

「想你……」雲疏邊說邊抽出手,然後以迅雷不急掩耳之速扇了江清黎一耳光,「想你竟然還是這般冷血無情。」

雲疏的神色冰冷,渾身血液也是冰冷的。

巴掌聲雖然不響,但還是驚起周圍的樹動。

江清黎的臉被扇至一側,白皙的臉上逐漸浮現起粉紅的掌印,而他的眼底竟全是詫異的眸色。

他不可置信地側過頭來,低頭看著滿是惱怒的雲疏,一字一頓:「我?」

「若我說出你不想聽的話,你莫不是要殺了容九?」雲疏一臉平靜地看著狂風暴雨來臨前寧靜的江清黎,眼眶便又紅了紅,「就算她是故意的,那又如何?」

「她該死。」江清黎震驚的表情滿滿平和下來,甚至還露出一抹淡淡地笑意,他慢捉住雲疏的手,不讓她有掙脫的空間,一字一句地問著,「你是為了她扇我?」

「是又如何。」雲疏想抽出手,但奈何男人抓得很緊,「她恨你,恨我都是應該的,若是讓她解解氣,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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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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