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主動請纓

三個人一時沉默，好久沒有說話。

「副部長，我請求到東京去，繼續搜集情報！請批准！」阿骨打忽然猛地站了起來，大聲說。

「阿骨打同志，你先坐下！」副部長微笑著說。

阿骨打慢慢地坐了下去。

「阿骨打同志，『櫻花』小組的其他人安全回到祖國了嗎？他們都是什麼人？」副部長問。

「我們『櫻花』小組是我師傅王飛同志一手創建的，共三個人，屬於國民黨的軍統序列，我是組長，代號『右撇子』。另兩位分別是東京帝國大學的人類學教授張逸風，代號『一隻耳』，他同時兼任小組報務員；另一位是原東京警視廳特高部警視長渡邊一雄，代號『左撇子』。自從我們在東京倉促分手各自逃命后，他倆到底什麼情況，我一直沒有消息。」說到這，阿骨打聲音低沉很多，「也許他倆都沒逃出魔爪……他倆一定凶多吉少！」

副部長和李建科長都沒說話，也確實不知說什麼好。

「副部長，除了冢本智和東里也夫外，我認為，東京一定還有我們的人！」阿骨打忽然想起最後在「御宿一泊」下宿館發生的慘烈一幕，以及分手時渡邊一雄急匆匆說的那句話，信心滿滿地說，「副部長，我再次懇請批准我到東京去吧。」

「據說，日本人在全境通緝你們三個人，你現在去，只能是羊入虎口，有去無回！這種得不償失的事情，我們決不會幹的！」副部長嚴肅地說，「至於東京乃至日本境內是不是還有我們的人，就目前我掌握的情報來說，就兩個字——沒有！」

「副部長，我是師傅王飛發展的黨員，原先中社部也不知道我們在東京。我堅信，一定還有類似我們的情報人員戰鬥在敵人的心臟！」阿骨打肯定地說。

「不排除這種可能性！但是，有，或沒有，我們都不會同意你再次潛入東京搜集情報！」副部長緊盯著阿骨打說，「經過我們慎重考慮，這次請你來，是想讓你出任中社部棗園訓練班的教師，幫助我們訓練一批出類拔萃的諜報人才來！」

「可是……」

「別可是不可是的了！你既然是一名中共黨員，就應該知道什麼叫服從命令！」副部長嚴肅地說。

阿骨打眨巴著眼睛，望望副部長，再望望李建科長，一個字說不出來。室內再次陷入寂靜。突然，阿骨打腦際靈光一閃，他直接從凳子上彈了起來。

「怎麼了？」李建科長吃驚地望著他。

副部長抬眼望著他，臉上毫無表情。

「小蓮！是她，一定是她！」阿骨打嘴裡喃喃自語。

「小蓮？你認識小蓮？」副部長心裡非常驚詫，但面上依舊不動聲色。

「小蓮是我一手發展的諜報人員，又是經我手安插在偽滿洲國實業部總務司次長佐藤信階身邊的。後來她不幸暴露了，受盡了酷刑，最終下落不明。」激動地說到這，阿骨打滿臉痛苦的神色，「我們一直以為她犧牲了，原來沒有！是我害了她受盡酷刑！我真該死！副部長，懇請您讓我見見小蓮，我知道，剛才我見到的那個背影絕對是她！」

副部長和李建科長相視一眼，都沒吱聲。阿骨打焦灼的目光在他倆臉上來回掃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