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越女阿青,戰六劍奴
越國,
王宮內,
接連兩場比試,雙方的實力竟是如此相差懸殊,越王勾踐賞完獲勝者之後,雖然依舊是面不改色,笑盈盈的,可心中卻極為惱火。
但更多的是不甘心。
越國目前最強的劍客,竟然連對方一名羅網刺客都奈何不了,而且還是被對方如此輕易的擊殺了。
真是令越國的顏面大失啊!
但比試還是要繼續。
接著,第三場比試開始。
越國一方,走出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手提一把大劍。
未著上衣,裸露的身軀上和臉上都儘是劍疤,初步一看,少說也有二三十道吧,也因此,一張臉也早就無復人形。
可是,這也足見此人身經百戰,不知已和人比過多少次劍了。
應該是難得好手了。
這一次,衛庄讓瘦弱的亂神出戰。
兩人行禮之後,彼此對立,讓人一看,便顯得風格迥異了。
看著對面那個醜陋不堪的劍客,亂神邪魅一笑,便先行出招了。
他是邪惡中的翹楚,喜歡殘酷,也異常的陰險,對任何人來說,與他為敵都是一個絕望的選擇。
這次也不例外。
他要以最兇殘的手段,讓對方後悔出現在擂台之上。
身體突然發力,一閃而過,在魁梧的男子身上帶起了一片雪花。
可是亂神的速度太快了,魁梧男子雙眼盯防不住,接連中招,身上在添上了幾道劍傷,但都不深,不致命。
魁梧劍客知道不能繼續坐以待斃了,便縱聲大喝,提起手中的大劍,身形快速移動,看著對方的落腳點,便對著他當頭劈落。
亂神斜身閃開,手中的利劍自左而右橫削過去,在一次划傷了對方的胸口。魁梧劍客立即以自身為圓心,雙手使劍,將手中的大劍舞得呼呼作響。
宛如一道大旋風一般,橫掃四周。
對方的旋轉速度極快,而在旋轉之中,身形不斷的變化,可謂是迅捷之招。
但是,此招一般都極為消耗體力,也難以持久。
正常人,遇到這種攻擊,都會閃開避讓,等待對方體力不足難以為繼時,便會趁機絕殺。
可是,亂神卻沒有了。
這個渾身充滿邪氣的男人,非常的嗜血,他喜歡殺戮,也喜歡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虐殺對手。
他知道他們來到越國的目的,也知道此刻他要做的事情。
神武帝國要讓這個弱小的越國,在這次的比試之後,不敢生出一絲一毫的異心。
所以,殺戮便是警戒,而這還不夠。
還遠遠不夠。
普通的殺戮,如何能引起人的畏懼之心?
只聽到亂神輕笑一聲,身形宛如一隻利箭,聚集劍氣,從左到右,從對方的劍網之中一閃而過。
「啊!」
一聲慘叫聲響起,魁梧劍客的右手離體而去,而那把旋轉中大劍,也因為離心力脫手而出。
而亂神則並未停止殺戮,就算對方此刻已經失去了戰鬥力,可他還是不依不饒。
從後方再一次閃過,一劍將對方另外一隻手臂給斬斷了。
隨即,身形忽然來到對方的身前,鋒利無比的寶劍,快速的連擊。
一劍、二劍......
越來越快,讓人已經記不清了,只聽得見利器劃破肉體的聲音,還有四濺而出的血跡。
當他停下動作的時候,魁梧男子的身上已經密密麻麻的布滿了劍痕,縱橫交錯,難以計數,血肉模糊。
可對方就算如此,也沒有斃命。
因為,亂神是故意如此的。
亂神打量四方,見越王勾踐也難以保持微笑了,這才滿意的的轉過身,向魁梧站立的殘破身軀,凝視了片刻后,一劍斬下了他的頭顱。
這才還劍入鞘,向越王勾踐行禮,臉上依舊充滿殘忍之色。
此刻,越王勾踐的臉上也顯得有些僵硬了,他緊握拳頭,強忍著殺意,還要對著對方笑臉相迎,繼續給予獎賞。
衛庄將之看在眼裡,心中不由得對其高看了幾分,心想:「這或許的確是一個心腹大患啊!」
「回去之後,必須進言,讓王上早做準備,趁早將之剷除了,永除後患,免得今後鬧出意想不到的事端。」
衛庄看向越王勾踐道:「越王,還要繼續嗎?」
越王勾踐看向己方剩餘的幾人,心中自然知道對方的幾斤幾兩,本來實力就不如對方,此刻被對方那殘忍手段威嚇住了,在繼續比試,也是自取其辱。
越王勾踐對范蠡點了點頭,然後對衛庄道:「當然是繼續了,不過請上使稍等片刻,我們還有一人正在殿外,稍後就到。」
范蠡出去之後,不久便帶著一個容貌清秀,弱質纖纖的少女走了進來,她手中拿著一把竹棒,初步一看,只不過覺得是一個尋常人家的女子。
這就是你們的底牌?
那個神秘的高手?
如此年輕,如此平凡,會是絕頂高手?
衛庄心中不禁有些懷疑,可對方竟然明知對手是六劍奴的情況下,還讓其出手比武,可就耐人尋味了。
不得不讓人萬分警覺了。
阿青走上演武台,一臉輕鬆的問道:「你們誰上來比試啊,快點吧,我還要回去放羊呢。」
衛庄緊皺眉頭,對身後的魍魎說道:「你去吧!試探為主,小心為上。」
魍魎點了點頭,一言不發的飛身上台,行禮道:「請!」
阿青舉起手中的竹棒,道:「那我出招了哦。」
魍魎立即拔出身後的雙劍,並未著急進攻,以防守之態,準備應對少女的劍招。
阿青抬起竹棒直直的向魍魎刺去。
看似簡單的一刺,卻速度奇快,令人難以看清。
當魍魎反應過來時,阿青的竹棒已經近在眼前,魍魎心中大驚,右手利劍立即向前阻擋,左手的利劍向少女的手腕削去。
阿青似乎察覺到對手的用意,手中的竹棒忽然加速,往上一抬,竹棒一端頓時后發先至的戳在魍魎的左手腕上。
魍魎只覺得左手一陣劇痛,劍氣透體而入,左手已然失去了知覺。
一聲輕響,寶劍落地。
魍魎卻依舊臨危不亂,身體向前加速,右手忽然一劍劈下,直直的對準少女的胸前。
阿青手中竹棒一抖,身影忽然消失,陡然出現在魍魎,手中的竹棒先行刺入了少年的胸膛。
阿青拔出竹棒悄然後退,魍魎應聲倒下。
與魍魎交情甚好的真剛瞬間上前,查看魍魎的傷勢,見心脈未斷,對方顯然是避開要害部位,否則,魍魎必死無疑。
越王勾踐見阿青蒲一出場,便輕易的擊敗重傷對方一人,頓時樂開了花,卻不敢過多的顯露出來。
只得裝模作樣的問衛庄道:「阿青姑娘不諳世事,下手較重,還請上使見諒啊!」
衛庄見魍魎未死,也沒有計較,說道:「比武勝敗難料,生死本就是拋開了,既然是他學藝不精,技不如人,受傷了也怪不得他人。」
越王勾踐嘴角翹起,問道:「衛庄先生,這次的比試,雙方各有損傷,比武之事,是否就此結束呢?」
衛庄陰沉著臉,並未回話,傷了魍魎,此次出使任務,算是搞砸了一半,如若繼續,那少女的實力深不可測,恐怕損傷更大。
但就此罷手,帝國的面子可謂是丟盡了,他難以向王上交代啊。
而且以後,這事宣揚出去,鬼谷派的顏面又將何存?
就在衛庄猶豫未決之際,阿青站在高台上,不耐煩的說道:「還比試不?要是害怕了,你們一起上也無妨的。」
衛庄抬頭看向演武台上的少女,對氣憤難平的六劍奴剩餘五人道:「既然對方都說了,那你們便去陪她玩玩吧!」
隨即,真剛、斷水、亂神、轉魄、滅魂五人同時飛向高台,行禮之後,便同時拔劍出招。
范蠡此時,也是有些擔心的看著演武台,生怕阿青出現什麼意外。
雖然,他是親眼見識過阿青的厲害,可是六劍奴是臭名昭著的殺手刺客團,凶名赫赫,豈是能輕易對付的。
但范蠡此刻也只能暗自著急,也沒有法子阻止比試進行了。
魍魎的重傷,讓剩餘五人都動了殺心,他們這個完美的組合,不知道歷經了何種的磨鍊,才有了今日的威名。
此刻,卻被一名少女給輕易的毀了。
魍魎短期內是難以再戰了,少了一人的六劍奴,就不在完整了,想要有新人重新加入融入其中,也絕非短時間內能達成。
所以,他們五人如何能不動怒呢。
雖然,少了一人,但是五位一體的聯手合擊,天下間依舊是少有人能能夠抵擋。
可是,阿青卻可以。
她就是那少之又少的幾個人之一。
真剛、斷水、亂神、轉魄、滅魂五人,各司其職,互相配合,從不同的方位連續不斷的攻擊,劍氣一環扣著一環,給予阿青極大的壓力。
三十餘招后,
阿青一劍逼退一人,抬手看到自己的衣袖已經被對方的劍氣劃破,頓時也怒腦了,不在手下留情,招式之間,也威力全開。
阿青手中的竹棒微起,身形微閃,極快的一劍刺去,磅礴的劍氣鋒利得難以直視,離棒而出的劍氣,宛如長虹一般,刺入了亂神的右眼之中。
亂神瞬間往後一仰,但還是太慢了,額頭被劍氣劃破,留下一道劍痕。
亂神痛苦的大叫一聲,右手捂住傷口,鮮血流滿了面孔,嗜血的本性,讓他陷入了瘋狂之中。
他凶性大發,不管不顧,返身一劍刺去,身形急速逼近。
劍招嗤嗤有聲,劍氣十足,已然不容小覷。
阿青也頓感意外,卻更會不避讓,竹棒接連刺出,后發先至,刺入亂神面孔之中,可將其一擊必殺。
其餘之人,立即出招救援。
阿青手中的竹棒招式一變,橫掃而出,在劍氣的護持之下,將四周而來的劍招盡數逼散。
隨即,身形宛如一隻蝴蝶一般,忽然飛入人群之中,手中的竹棒不斷挺出,隨手每一次的揮刺,對手便即受傷,令場外的衛庄不禁動容。
真剛五人,身上先後中招,全身上下已經是鮮血涔涔。
阿青的身法靈巧之極,一轉一側之間,便將來五人的劍招盡數避開,手中的竹棒卻宛如最鋒利的利器,一挺一刺一削,便威力無窮。
眼花繚亂的變招,極快的簡單招式,卻是化腐朽為神奇。
真剛幾人又難防住幾招呢?
若不是范蠡先前有所交代,讓其勿要傷及對手的生命,否則,六劍奴又能留下幾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