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衛庄慘敗,越國的困境
越國,
比武台上,
刀光劍影之中,隨著光影交錯,劍氣橫飛,當阿青再次停手的時候,五道人影相繼倒下,被劍氣擊傷,倒在了演武台上。
至此,曾經縱橫一時,令天下武者聞風喪膽的六劍奴,第一次遭遇到了慘敗,被一少女輕易所敗。
若不是阿青劍氣留了幾分,六劍奴想必就劍在,人亡了。
六劍奴一擁而上,也不是少女的對手,衛庄此時此刻也驚愕在當場,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衛庄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感到恐懼。這是他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感覺,竟然是如此的「奇妙」,如此的令人膽顫。
衛庄看著眼前的少女,知道這個一個真正的大敵,在她身上,感受不到絲毫殺氣,也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壓迫感,宛如當初面對師父鬼谷子時。
可就是這樣一個看起來如此天真的少女,以弱冠之年,卻達到自己夢寐以求的超凡境界,擁有了令人嘆服的武力。
這真是令人羨慕啊!
也令人驚嘆啊!
她擁有一顆無拘無束的心,其心境渾厚無暇,不染塵埃。
她的劍,早已經逃脫劍招的約束,一招一式是如此隨意,如此的隨性,如此的隨心。
心到,劍到!
所以,六劍奴敗的不冤,傷得其所。
越王勾踐看著呆愣住衛庄,叫喚了幾聲,才讓其反應過來,再次問道:「上使,六劍奴已敗,你看,比試是否就此結束?」
衛庄靜靜的盯著台上的少女,心跳在劇烈加速,他知道如果他同意了,他或許會安然無恙的回去。
但是,一輩子都有可能無法走出這個陰影,一輩子都恐怕難以跨出那關鍵的一步。
劍者,當有鋒芒,當無所畏懼,豈能因為對手的強大,便連拔劍的勇氣都喪失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從一開始,就不該學劍。
強者只所以被稱為強者,便是因為他能無所畏懼的迎接任何挑戰,可以在逆境之中,不斷的超越自我。
所以,衛庄寧可與強敵戰死,也不願苟且偷生。
如果,這就是他的命運的話,他也無所畏懼。
衛庄拔出鯊齒劍,對越王勾踐道:「鬼谷派,可沒有怯戰的懦夫。鬼谷衛庄,便來領教閣下的高招。」
衛莊上台之後,范蠡知道衛庄的重要性,急忙對阿青道:「阿青姑娘,勿要傷及他之性命。」
衛庄咧嘴大笑起來,說道:「有意思,沒有想到,我竟然會有一天,會被對手手下留情的一天。」
衛庄看著阿青道:「不過,我奉勸你勿要留手,我可不會因為你手下留情便會留手。萬一受傷被殺,可不要怪我的鯊齒無情。」
阿青淡然道:「我心中有數,你出招吧!」
衛庄知道對手強悍,也沒有多言,凝神聚氣,劍氣匯聚,對著阿青便直接施展自己的「百步飛劍」。
劍氣聚集在一點,一點化線,劍勢衝天而起,劍意一往無前,霸道無雙,鯊齒隨即離手。
劍在飛,人在後,劍意化作黑龍。張牙舞爪的狂奔而起,地面頓時被劍氣所傷,留下一道深厚的劍痕。
阿青頓時認真起來,笑道:「這一劍不錯,比剛才那幾個人強多了。那我也要認真了哦。」
阿青抬起手中竹棒,聚集劍氣,對著飛身而至的鯊齒劍,往前一直,竹端與劍鋒相遇,劍氣猛然爆發,卻是向衛庄的方向宣洩而出。
衛庄全力一劍無功而返,鯊齒劍被對方的劍氣崩飛,衛庄右手一圓,以巧勁將崩開的鯊齒劍接住,然後對著身前的少女施展快如閃電的攻勢,剛猛異常的斬擊越來越猛,劍勢越來越狂。
其氣勢可謂是震天動地,將自身的力量和剛猛發揮的淋漓盡致,並且招式熟練於心,身法也極快無比。
施展的連橫之劍中,每一次出劍雖然看似只有一招,但是在發出的一瞬間,會產生四種變化,每一種變化都快如閃電,稍縱即逝。
就算是阿青,被衛庄佔得先機之後,也是接連受挫,靈活多變的劍勢宛如狂風驟雨中的小船。
看似驚心動魄,十分的危險,可隨心隨意的劍招,總是能找到突破口,后發先至的察覺到對手的弱點,讓衛庄不得不多次改變攻勢。
可就算如此,衛庄也難以處處化險為夷,其左臂和右肩先後中招失去了靈活度,身上的氣機也逐漸紊亂。
衛庄知道自己要敗了,毫無疑問的要敗了。
可他依舊不甘心啊!
「我只能做到如此嗎?」
衛庄不願服輸,輕喝一聲,全身真氣爆發,聚集內力,施展了專屬於橫劍中的絕招---橫貫八方!
面對阿青接連不斷的變招,衛庄沒有採取了守勢,依舊選擇了以攻對攻,勢要證明自己的實力。
八道霸道的劍氣橫掃而出,漆黑的黑龍劍意,直奔敵人而去,再配合鯊齒迅速斬擊對方,聚集而成劍勢霸道,強勢。
雙劍相遇!
強者生,弱者亡!
碰的一聲!
狂亂的氣息衝擊四周,劍氣爆發四散,席捲八方,掀起一陣陣氣浪。
塵埃落定之後,
兩者的交鋒,似乎陷入了平衡,誰都奈何不了對方?
如果真的是這樣話,衛庄可就要得意的大笑了。
可惜,並非如此。
胸口的傷口崩裂開來,衛庄以鯊齒強撐著身軀,盯著身前的少女,問道:「你終究是手下留情了。」
如果未手下留情,自己或許早就被對方的竹棒貫穿心臟而亡了。
雖然敗了,意料之中的慘敗,可衛庄真的不甘心啊!
奇迹終究是沒有發生。
阿青好奇的看著衛庄道:「你很勇猛,也很剛強,是我目前見過之中,除了天罪之外,最強的存在了。」
「你已經儘力,可惜啊,總感覺差了一點點,不知道是什麼?」
差了一點點嗎?
超凡境!
超凡入聖之境。
它,的確是一道巨大的橫溝,不知道將多少人攔在了外面,讓無數英雄豪傑、武林高手,難以逾越半步。
衛庄強忍著傷痛離開了,這次的出使任務,算是徹底失敗了。
范蠡讓人立即給衛庄救治,自己則對越王勾踐道:「大王,衛庄雖然戰敗了,可是他出使的目的也達成了一半。」
「越國的底細,大部分都被其看在眼裡。如若不早做打算,恐生變端。」
「衛庄此人,還真是一個難纏的對手啊!」
如果可以的話,范蠡真的想殺了他,可理智不允許他們這樣做。
六劍奴比武敗了,受傷極重,沒有一兩個月的時間是不能動武的,帝國就算有些怨氣,也只能忍下了。
可衛庄是使者,他是絕對不能重傷在越國的,更不能死在越國。否則,帝國絕對會以此為緣由,借口出兵來襲。
可此刻的越國,還沒有準備好啊!
越王勾踐道:「神武帝國勢大,咄咄逼人,而且,對越國始終抱有戒心,而文種提出的滅國九術,需要時間才能達成。」
「可如今看來,帝國滅掉魏國只是時間的問題,等他滅掉了燕國、齊國之後,便輪到我們越國和楚國了。」
「這如何是好?」
聽勾踐提起「滅國九術」,他便想起了那個驚世絕艷的麗影,胸口便不由得一陣隱隱發痛。
浣紗溪畔的西施。
她是自己親去訪尋來的天下無雙的美女夷光,這個將越國山水靈氣集於一身的嬌娃夷光,是自己親手將她送入了帝國王宮的。
可是,沒有人會知道。
從會稽到姑蘇的那隻不過是幾天的路程,卻讓兩個人情根深種,再也難以分舍。
他還清楚的記得,當自己送西施離開的時候,她的皓潔的臉龐上,垂著兩顆珍珠一般的淚珠,聲音像若耶溪中溫柔的流水。
他們約定好了,自己明明答應西施儘快接她回來的,可惜,自己卻總是在食言。
越國的仇是非報不可,越王勾踐和文種可以等,可以慢慢的等待時機。
可是,他不行。
每天晚上,一想到自己心愛之人躺在在帝國王上的懷抱之中,那種妒忌和苦惱便在時刻咬嚙著他的心。
所以,如果可以的話,他比越王勾踐更希望儘快覆滅帝國。
可惜,事與願違啊!
帝國不僅僅沒有衰弱,反而越變越強,已經有些勢不可擋了。
范蠡其實心中也很清楚,就算文種的「滅國九術」能夠成功,此時此刻,光憑他們越國的力量,是難以擊敗帝國的。
范蠡道:「既然,帝國始終不放心我們,也早晚要伐越,我們便需要聯合更多的盟友,確定時機,聯合起來,一同進行反擊了。」
「否則,等待帝國接收安撫好韓、趙、魏三國的百姓,我們可就真的難有翻身之地。」
越王勾踐道:「此言甚合我意,我也有此打算,目前反抗帝國的諸國之中,以楚國最強,我準備派遣文種前往楚國,商議聯盟之事。」
「但燕國和齊國距離越國太過於遙遠,彼此交流甚少,溝通也不方便,恐怕難以說服聯合啊!」
范蠡道:「大王言之有理。我們當務之急還是先聯合楚國,至於燕國和齊國,哎,估計也極難爭取。」
「燕王喜和齊王建都是貪生怕死的君王,只會貪圖享樂,就算能一時說服,也估計心思不定,難以真正的同心。」
越王勾踐道:「嗯,那依范大夫之意,我們與楚國聯合之後,何時反擊最佳呢?」
范蠡想了想,說道:「等帝國再一次發動對外戰爭的時候,當然,最好是帝國滅燕的時候。」
「我們在側,突然起兵犯難,與楚國同時出兵,或許能給予帝國重創,能削弱帝國幾分力量。」
越王勾踐笑道:「好!那本王便等待哪一天的到來了。」
范蠡道:「大王,衛莊重傷,我想代表越國,護送其回國,想再一次看看帝國內部,還有什麼敵人和破綻。值得我們合作利用。」
越王勾踐想了想,點頭道:「可!那就麻煩范大夫了,你也需注意安全,盡量快去快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