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壹樂的愛情
張角的死訊官方發布是病故,至於哪個官方,不重要,重要的是一支沒有信仰的義軍註定樹倒猢猻散,沒有人繼承張角的意志。
要不是三國志確實的記載了黃巾軍起義的事件,壹樂甚至懷疑這場鬧劇是不是羅貫中為了達成群雄分割的場面而設計的編排。
黃巾軍起義最終受益者是劉備,黃河以北盡數歸入囊中,完成雄踞華北的戰略部署。
六年時間的基礎發展,樓桑科技進入爆發期,種植,冶鍊,軍事,人才不斷提速,新一代的學子習的華南師範學問后,已經脫去古人迂腐之氣,初步生成壹樂希望的現代人氣質。
以武治國最大的弊端偉大的成吉思汗已經驗證過了,縱然把國土擴展到歐洲,也只能在歷史上粗粗的一句帶過,沒有文化,沒有傳承的政治中心只能淪為屠夫行列。
以文治國則會養出一群紙上談兵的書生,趙匡胤生生的把本來不怎麼彪悍的漢人養成了更為孱弱的書生,文化,文明雖然得到輝煌的成果,一次異族入侵便徹底把這些珍貴的人類文明摧毀掉。
如果讓盧植,鄭玄這些大儒放下原則,任由壹樂胡作非為的理由說成拯救大漢子民是有些牽強的,他們從壹樂身上看不到丁點的權欲,所有的舉動都圍繞著復興民族而為。
「康成兄,壹樂這小子如果沒有圖謀不軌的野心,誰會相信呢?」盧植敲這案桌上的地圖說道。
鄭玄推了推滑到鼻樑下的眼鏡,耐人尋味的道:「子干兄難道就看不到涿郡百姓的盛況?全大漢都受到黃巾軍的肆虐,為何獨獨只有咱們管治的區域沒有呢?
這小子的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的觀點,某家已經接受了,能讓漢人安居樂業,能驅逐異種保我大漢安泰,管他是劉氏還是王氏做這個皇帝呢?只要還是咱們漢人當王,傳承就不會斷。
再說了,我就沒有從這傢伙身上看到不臣之心,而且像他這樣怕麻煩的人,怎麼也不會挑這個最煩心的位置的。」
盧植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讀得越多華南師範的學問,某家越覺得沒立場,凡事應該有對錯,某家時常站在中間去看待問題。
仔細整理過他們的學問,又發現不到任何不妥的地方,那小子要是身居要職,就很難說有沒有野心了。」
鄭玄疑惑的看著盧植道:「為何子干兄一直糾纏這個問題呢?如果全大漢百姓都能夠如同涿郡般富足,即使他有野心,我認為可以支持的,何況玄德亦是皇族,同樣有繼承大漢的權利。」
盧植看著窗外莘莘學子嘆氣道:「但願如此吧!」
「像那小子說的今朝有酒今朝醉,將來的事誰又能預料的到呢?眼前的才最重要,聽說那小子已經開始收徒了,有沒有打算把毓兒交給他來教導。」
「毓兒尚且年幼,過幾年再說,倒是這小子收徒有些反常。」
「哈哈,子干兄你就放過他吧,玄德雲長他們到了適婚年齡,再過幾年有了子嗣定然是要交給壹樂教導的,他就是耍點小滑頭做個甩手掌柜罷了。」
「這種事哪有李代桃僵的。」
鄭玄再次哈哈大笑道:「那小子前世定然是虧欠子干兄的,這種事某家早就在做了,學院如今就是由門下弟子照看著,何況人家還沒構成事實呢。」
能有一個大儒作為債主,應該是幸運的,而這種糾纏不清的國讎家恨註定會被歲月磨滅,或者隨著歲月爆發。
一個良好的出身並不能帶來任何好處,尤其在即將紛亂的時代中,貴為一州之牧的劉備依然得不到劉氏皇族的關注,劉宏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在冊封劉備為幽州牧半年後,一道旨意讓原本停職候旨的劉虞代替劉備,走馬上任幽州牧,而劉備則繼承了先祖劉勝的侯爵,重新把中山國作為封國賜給了劉備,名義上是藩王,實則是想削弱劉備的勢力。
難題拋給了劉虞,作為幽州最高領導者,除了能調動自家老僕以外,幾乎沒有人在意他的發號施令,整個幽州每個人都很尊重州牧,但不是劉虞。
壹樂知道這個消息以後,很明顯的長舒一口氣,搶地盤的事還是過於明顯了,已經料到劉宏會有動作,只是沒想到派個劉虞過來,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前幽州刺史的家人如今還在涿郡城裡被「保護」中呢。
朝廷里的聰明人還是有的,他們想把劉備勢力分開或者監管起來,按照劉虞的施政,很明顯的想分化幽州與冀州的關係,不讓兩州聯合在一起。
經過劉宏這樣的調配,再出現問題,劉備自然而然的置身事外了,後續重點培養的勢力已經轉移到了冀州,這裡有一望無盡的平原,有太行山為屏障,有黃河為天險,只要自己不犯渾,已經處於不敗之地。
公孫瓚能不能成為并州牧其實不太重要,他的戰場不在大漢,而是在更遠的北方,那裡有寬廣的草原,有粗礦的異族,只有把靦腆的大漢少年扔到這些野蠻的族群中,漢人才會真正的強大起來。
壹樂一直不明白為何漢人如此喜歡桃花,此刻被郭嘉拉到另一處桃園,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因果報應的詭異事件發生來懲罰他弄沒了桃園三結義呢?
「阿樂,這桃園不錯吧。」郭嘉左瞅瞅右看看,心不在焉地道。
壹樂把手探在郭嘉的額頭上,另一隻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喃喃地道:「沒有發燒,很正常,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你腦子才進水呢。」
「如果沒進水,九月份跑到桃園為了看桃花樹?」
「額……別管了,這裡面自然有我的用意,師兄,你就當眼前的桃樹開滿桃花,有沒有想要吟詩一首的衝動呢?」
「你真沒病?」
「哎呦,正常的很,沒病。」
「我也沒病。」
對著一堆只有葉子的桃樹吟詩作對,那是有病的人才會做的事。
「世女,那位小郎又出現了,今日還多了一位呢?」一把女聲突兀響起。
壹樂沒有回頭,原來郭嘉不是發燒,而是發騷,把妹就把妹得了,幹嘛把自己拉過來呢?還作詩賦詞,直接扔一把銀票過去,或者一棒打暈扛回家,哪來的風月,哪來的雅頌。
「師弟我求求您了,高抬貴口,隨便弄一首桃花詩給我吧!」郭嘉搖著壹樂的手臂,一副小孩模樣。
壹樂嘆了口氣說道:「聽好了:桃花塢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賣酒錢,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須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復日,花落花開年復年。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車塵馬足富者趣,酒盞花枝貧者緣。若將富貴比貧賤,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將貧賤比車馬,他得驅馳我得閑。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壹樂的聲音不大,但還是被不遠處的少女聽見了,只聽見「咦?」的一聲,然後一陣急忙的腳步聲,兩個少女就到了壹樂身後。
壹樂轉過身想看看究竟是什麼天姿國色把郭嘉迷得失了方寸,在看到那位被稱之世女的面容時,頓時失去了方寸:
「李紅菲?」
「公子是如何得知我家世女的名字的?」世女臉露驚訝的表情,反而那位女僕率先問道。
壹樂甩了甩頭,李紅菲不可能跟自己一樣穿越過來,唯一的解釋只能是相似,碰巧。
看著眼前這位紅粉衣裳的佳人,壹樂的心神一下子飄到了足夠遙遠的遠方。
總有一些深刻的事情會時常想起,就好像總是時常不經意的想起一些人,一些曾經無法忘卻的年代所出現的人。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她偶爾出現在夢裡,敲打著那個一直折磨著你的遺憾;偶爾你也會通過一些電影畫面忽然想起了她,毫無預兆的出現在腦海里,狠狠的抽打著你的記憶;看到某個路人感覺很像她,也會聽到某個人的聲音很像她,她就像債主一樣,時常性的,偶爾性的催催債。
人們常說初戀是最難忘了,說李紅菲是壹樂的初戀,其實有些勉強,充其量只是暗戀罷了,而真相卻是連話都沒說過,好像就陌生的互相認識的度過小學時代和中學時代。
在後來的十幾年裡,甚至來到大漢,她會毫無徵兆的撞進壹樂的想念里,好像提醒他不要忘記她似的。
然而這份想念是沒來由的,壹樂必須承認她是第一個闖進心裡的女孩,這應該就是他的初戀吧,他一直這樣認為的。
之所以說這份想念是沒來由的,是因為壹樂和她沒有交集,電影小說里任何關於初戀的情節都沒有出現過,就唯一性的坐在自己的座位,看著她,好像暴殄天物一樣獨孤的過著屬於激情的日子。
壹樂不敢過多的描述自己經歷這樣白痴的事情,感覺很像揭傷疤。
記得,很清晰的記得,每年的暑假寒假的每一天我都不經意會瞧她家的方向凝望一會,以至於後來養成了這個習慣都渾然不知;
遠遠的就能憑藉身影認出哪個是她,每次遇見她總會莫名的心跳加速,害怕遇見又渴望遇見。後來進入了社會,生活不再單一性后,想念她的情緒就開始淡了,當壹樂覺得自己已經忘記她的時候,她就會化作一個轉眼即逝的路人或者直接出現在夢裡,提醒我他她還在。
今日竟然遇見不是她的她,難道還要把這種遺憾在大漢延續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