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二公子竇馮飛
我跟夏王相談甚歡,英雄所見略同的一致,私下裡淡淡地消除之前的成見,反而增添了了一些促膝長談的餘味。
不知何時,茶桌上的熱茶早已涼卻,我和夏王只顧聊的投機,竟然都忘記了喝茶的心情。
舉著冷茶,我們倆哈哈一笑,夏王哈哈大笑說:「茶已涼,但你我的心是滾燙的,以茶代酒,咱倆一飲而盡,如何?!」
我也笑著說:「甚好!」
我倆剛喝完茶,聽見門口傳來聲響。
門被人急急地推開了,竇金鳳和明月一前一後,各自端著酒壺和酒杯疾步而來,見我和夏王開懷大笑,似乎成了數年之久的老朋友,她二人一愣,隨機相視一笑,氣氛多了一些輕鬆和愉悅,大家覺得一切來的是那樣的順利,也是那樣的水到渠成,看來我已經得到了夏王的賞識。
竇金鳳愉快喊道:「爹,看來你和李劍白聊得很投機。」
夏王一擺手:「豈止投機,我倆差一點成了莫逆之交!」
我笑得有點牽強,謙虛說:「夏王說笑了,你乃一代王侯,在下只不過區區一介草民,得到夏王寵幸已是幸運,怎敢高攀莫逆之交。」
「難道是我高攀了?」夏王看似開玩笑,但眼神犀利。
我嘴裡雖然說這謙虛的話,但心裡很明白夏王的馭人之術,他能放下架子跟我稱兄道弟,從道理上講,我的心容易被他輕而易舉地俘獲,但我心裡有數,謙虛不等於唯唯諾諾,只不過出於禮貌的一種客氣罷了。
明月何許人也,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故意打趣問我道:「我徒弟不大願意跟大王套近乎啊,日久見人心。何必急在一時?」
她的意思我懂,意思讓夏王慢慢磨練我,不必剛見面就匆匆判斷一個人。
我冷笑不已,但不能將夏王的軍,舉目看著夏王,換話題說:「保持距離也是一種美,有心談心豈不是更好?」
夏王鼓掌道:「好一個有心談心,好一個保持距離也是一種美。本王喜歡真心的人,卻憎惡攀附之人,李兄深懂交心之禮,甚好。」
竇金鳳歡欣雀躍地跟我們一一倒上美酒,挨著明月坐在一起,然後像個會撒嬌的孩子般舉杯道:「祝賀李劍白先生成為我們夏王府這個大家庭的一員,以後我爹的安全就交給你了。」
明月心領神會地舉杯說:「對,以後我們同甘共苦、生死相依!」
夏王哈哈大笑地舉杯說:「那本王也祝願大家同舟共濟!」
我雙手捧杯,心中頗有感慨,怎麼說夏王也是一代梟雄,此時願意跟我稱兄道弟而又把酒言歡,我想這是的無上榮幸。先是仰頭將美酒一飲而盡,舉著空杯對夏王誠懇說道:「在下受寵若驚,我遠來是客,先敬夏王一杯吧!夏王府防禦工作我定當儘力而為,也希望大家同心同力,共同抵禦強敵。」
夏王連聲稱讚道:「李先生乃痛快之人,你這份誠意本王心領了!你的能力早已聽明月彙報過,她對你可是讚不絕口啊,有你倆作為本王的左膀右臂,我定能高枕無憂也。」說完,也他跟著一飲而盡。
明月和竇金鳳雖為女子,但這個特殊的年代,她們出身名貴之家,似乎都把飲酒作為了一種禮節,也紛紛仰頭喝乾了杯中之酒,而且眼神淡定,根本沒把烈酒當回事。
但我不行啊,從小到大,滴酒不沾,即使古代酒精度不高,對我這樣的人而言
明月為大家斟滿烈酒,當先舉杯道:「李先生拜我為師,我當盡心儘力傳授他一套快劍,將來跟我一起扶持夏王成就霸業。」
我點頭又搖頭說:「拜師乃是無奈之舉,明月你何必當真?說說也就罷了。」
明月臉色雪白,卻認真道:「一日為師,終身為師,豈能兒戲?再說你已經學了我派劍法,若不能講你收歸門下,我只能以師祖的名義廢除你的武功!」她盯我一眼,有些壯烈,「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我定當遵守門規,堅定不移地收回你的武功。」
我翹翹嘴說:「我不當你徒弟就得死,是吧?」
竇金鳳見我倆火藥味濃厚,急忙勸和:「你倆怎麼一會不見就吵起來了?剛才喝酒說得好好的,都已經是一家人了,幹嘛老傷和氣?張嘴死,閉嘴死的,聽著多瘮人呀。」
明月一點不妥協說:「他不死,我就得死!」
竇金鳳望著夏王,懇求說:「爹,你倒是說兩句啊,明月姐姐這脾氣。」
夏王望了明月兩眼,他怎麼能看不出一點端倪,搖搖頭無奈說:「她倔脾氣我也管不了,看來他倆是杠上了。」
我不得不退一步,對明月說:「咱倆師徒的事先緩一緩,眼下接觸夏王府危機才是要緊之事。」
明月點點頭說:「再像今天如此沒有誠意,我殺不死你,我先自殺!」
我一臉苦笑說:「你一個當世一流劍手動不動就自殺,總是授人以柄,傳出去讓人笑話呢。」
夏王擺擺手說:「大家喝酒吧,誤會總有消除的時候,既然提到夏王府危機,我想今個拍板定下來,任命李劍白為護衛大統領,明月為副統領,你二人即可布置防務。」
關閉的房門此時忽然再次被人推開,一個青衣書生打扮的年輕人闖進來,極為傲慢地抱拳說道:「請夏王贖罪!」,眼神非常有敵意地盯著我,「你就是明月說的能人李劍白?」
明月想必跟此人不是一般的熟悉,他語氣充滿了敵意和嫉妒,初次見面連聲兄台或者先生都懶得稱謂,說明此人極為傲慢無禮,夏王地位威嚴,他不打招呼闖進來,也敢簡簡單單地贖罪搪塞之,想來他在夏王府有幾分地位。
明月臉色一驚,喝道:「竇馮飛你,你太冒失了!」
夏王眉頭一皺,低頭喝茶,掩飾怒色。
竇金鳳卻毫不客氣說:「馮飛,李劍白是我們的客人,你毫無禮貌,是不是二娘太慣著你了!」
我一愣,明月喊「馮飛」,我以為是這人的名字,想來熟人稱呼罷了,實際上他叫「竇馮飛」。竇金鳳說的二娘,想必是夏王的二夫人,竇馮飛是夏王的二公子,如此前後他的倨傲就不難理解了。
竇馮飛冷冷道:「我娘慣著,那是父王的有心偏愛,不像大娘常年燒香拜佛,恐怕跟將心都用在了佛祖身上了吧。」
這話極為陰狠,話里話外指著竇金鳳的娘伺候不好夏王,失寵是理所應當的。
竇金鳳豈是肯吃虧的主,惱怒道:「我娘拜的是佛祖,你娘喜歡的卻是騷狐狸,她再怎麼勾魂攝魄,充其量是偏房,邪不壓正呀!」
我心裡樂了,看來姐弟倆見面就掐架,怪不得夏王眉頭緊皺呢。
明月有了幾分怒色,但又幾分偏袒說:「馮飛,差不多就得了,王爺不高興了!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有我在,你倆不準吵架!」
竇馮飛似乎怕明月生氣,緩和氣氛說:「看明月的面我不跟你吵架了!」
那個「你」當然指的是竇金鳳,連聲姐姐都不肯叫,看來夏王府的內部事務也挺亂的。
明月又說:「金鳳是你姐姐,你喊一句能死嗎?」
對一個二王子敢如此說話的女人,天底下恐怕只有明月了,我不是傻子,看得出來,這位二公子是喜歡明月的,否則不會如此順從。
竇馮飛不得不喊道:「姐姐,我不跟你吵架了。」不肯服了軟,又加了一句,「你這麼凶,將來誰敢娶你呀」。聲音雖小,但大家都聽得很清楚。
竇金鳳氣的眼淚都出來了,罵道:「兔崽子,信不信我弄死你!」
竇馮飛卻樂了,對夏王說:「爹,她罵我兔崽子,也罵了你!」
夏王一拍桌子,惱怒說:「你倆吵夠了嗎?滾出去,罰跪一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