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葬禮
馬格諾利亞的初冬實際上很冷,失去了天氣魔法的維護,連綿的小雨從天空洋洋洒洒的落下,混雜著多少點的雪花,空曠的街道上稍顯寂靜。
這一天沒有歡鬧的人群,街上也沒有多少人,平日里熱鬧的街市上只有匆匆走過的幾路行人,清冷無比。
卡爾地亞大教堂的鐘聲悠久綿長,這個馬格諾利亞標誌性的建築此時彷彿被蒙上了一層灰色的薄膜,不負往日里的靚麗。
平日里往來的人群此時不約而同的集中在了教堂一旁,一片片的黑色,約莫擠滿了周邊的空隙。
伊萬跪坐在新起的墓碑前,發怔似的輕輕撫摸著墓碑上的文字,他沒有撐傘,沒有使用任何魔法,任憑雨水落在身上,弄濕了一片深色衣物。
卡琳·朵勒阿,這是葬在這裡的女子的名字。
737~761,這就是她的一生所經歷的年歲。
曾經那個燦爛的笑容,從此永遠定格在了墓碑上那張冰冷的照片當中。
很難想象為什麼那個健康陽光的女孩,此時永遠的躺在了裡面,和布衣,輕紗為伴。
永遠的,永遠的……
墓碑前,除了跪坐在地上的青年之外還有許多人。
馬格諾利亞的居民們,同伴,家人,朋友……
「別哭了,卡琳她不會希望看到你這樣的。」橙色背頭的男人拍了拍伊萬的肩膀,這個動作顯得有些小心翼翼。
他大概是從未有過安慰人的經驗,所以顯得有些措手不及。
伊萬沒有回頭,也分不清楚是眼淚還是雨水,浸透了他的衣服,心臟的跳動似乎愈發緩慢,四肢冰冷的有些不似活人。
「喂?!」
吉爾達茲這才發覺的不對勁,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身前的男人身體已經向前傾斜,重重的倒在了墓碑前。
在場的幾人有些兵荒馬亂,身為公會的會長,也是伊萬的父親,馬卡洛夫有些焦急的扶起近日來瘦削不少的伊萬。
波流西卡大步向前,制止了馬卡洛夫粗魯的動作。
「先帶他回去。」檢查一番過後,她建議道。
「伊萬他沒事吧?」
馬卡洛夫不太放心,波流西卡則是嚴肅的抿著唇,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多言。
回到住宅里,波流西卡看著躺在床上面色潮紅,意識模糊的伊萬,對一旁的馬卡洛夫說到:「說實話,這件事對他的打擊很大。」
「他的魔力就在剛剛差點暴走了,馬卡洛夫,你應該知道問題的嚴重性吧。」
馬卡洛夫愣了許久,才點了點頭。
曾經那個熱情,開朗的女孩就這樣永遠地離開了他們,而作為一位父親,一位最為普通的父親,他不希望伊萬也是如此。
「你……」波流西卡停頓了片刻,她忽然覺得,那孩子的離開,對馬卡洛夫而言也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嘆了口氣,波流西卡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柔和。
「勸勸他吧,馬卡洛夫,魔力暴走這種事情不是開玩笑的,就算他不保重自己的身體,也要想想孩子,那孩子不能沒有了母親之後,連父親也要一起失去。」
「嗯,我知道。」
波流西卡起身去查看嬰兒的狀況,馬卡洛夫坐在床頭邊,手指攢的緊實,眼中則是揮之不去的悲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