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張美人說娘娘獨寵近三年還未有身孕,定是有什麼頑疾。」
花蕊說完之後一個杯子砸在地上,然後便是死一般的寂靜,雲子辰怒氣平息了一點之後看著床上的人說:「張美人真是一張巧嘴啊,如此巧的嘴不賞點什麼都對不起你的好膽量。來人,張美人犯上不敬,掌嘴三十,降為采女。」
張美人一聽連忙滾下床磕頭說:「皇上,臣妾知道錯了,皇上饒了臣妾吧。」
「知道錯?你剛剛不還想借著此事拿肚子里的孩子陷害鈺貴妃嘛,你是不是認為朕聽到白良媛說的定會不聽解釋,直接屈打了鈺貴妃?」雲子辰看著地上的人說。
「皇上,是白良媛教臣妾這麼做的,不關臣妾的事啊。」雪蘭現在只想洗脫自己,壓根想不到這事也是她自己決定的。
白芙蓉一聽立馬說:「張美人,話可不能亂說,那話是你自己說出口的,花蕊打了你之後我還勸你來著,你回來之後就嚷著肚子疼,我何時讓你陷害鈺貴妃了。你語出不敬我還攔著你,你現在怎還冤枉我了呢。」
「明明是你教我用這事陷害鈺貴妃,你還說到時候皇上肯定不會聽鈺貴妃解釋的。」雪蘭知道今天只有把事情全部推她頭上自己才不受罰,反正今日的事情不管結局如何,那自己與她定是撕破臉了,可是只要能保全自己賣她又如何。
白芙蓉朝著雲子辰撲通一聲跪下,眼中含淚語氣悲鳴的說:「皇上,臣妾真的沒有,她語出不敬臣妾還叫她不要說了,可是她一回來就嚷著肚子疼,臣妾立馬叫人去傳御醫了,沒教過她陷害鈺貴妃,皇上明查啊。」此時白芙蓉慶幸剛剛沒多說什麼,不然現在還真不好脫身,她也想不到剛剛還唯她命是從的張美人居然這麼快就反水。
月溪眼帶嘲諷的看著地上狗咬狗的兩人,剛剛在御花園兩人還姐妹情深的,現在就反目成仇,這宮中還真沒多少姐妹情誼可言啊。
雲子辰雖有心處理白芙蓉,可是這次的事也沒有證據證明與她有關,可是不罰她又不解氣:「白良媛這華清宮中你的位份最高,你理應管好華清宮上上下下所以事宜,可連華清宮裡的人都管不好,罰你抄寫宮規一百遍,出去吧。」
白芙蓉心中雖然不服,可是也不敢說什麼,生怕皇上加大處罰,行了個禮就出去了。
雲子辰讓所以人都出去了,萬蝶閣中現在只剩下他和月溪還有剛被降位的張采女,看著地上的張采女說:「朕說過不要以為你肚子里有了朕的孩子你就可以超過鈺貴妃,也不要拿你肚子里的孩子做任何傷害鈺貴妃的事,你是不是當朕開玩笑的?今日你還敢仗著肚子里的孩子對鈺貴妃不敬,你是不是嫌你自己活的太久了?以後再讓朕知道你仗著肚子對鈺貴妃不敬,言語傷害鈺貴妃,孩子出生日便是你的死期。」
說完就牽著月溪出去了,後面的求饒聲剛說兩句就成了掌嘴聲,出了華清宮之後月溪看著一臉不開心的雲子辰說:「皇上...」
「你叫我什麼?」雲子辰眯著看著月溪,威脅意味不言而明。
「子辰,這事和花蕊無關,你不要罰花蕊好不好?她也是心疼我。」月溪為身後的花蕊求情,生怕雲子辰以宮規處罰花蕊。
雲子辰這才想起來剛剛花蕊為了護月溪打人之事,陰沉著臉看著花蕊,花蕊知道這事一旦說出來她少不了一頓罰,可是她不後悔,跪下說:「皇上,您要罰便罰吧,可是奴婢沒覺得自己做錯了,張采女她說什麼不好,非戳娘娘痛處。」
雲子辰看著她頗為欣賞,但還是假裝生氣的說:「那就罰你做一品女官,統領宮中所有宮女與女官,以後不管是嬪妃還是奴才敢欺負鈺貴妃的,你都可以按宮規處置。」
花蕊呆愣的看著皇上,宮中最高的宮女也只是一宮的掌事宮女,還有那六尚局的掌事,可她們最高的也只是二品,自己怎麼打人還打成一品女官了?一品女官雖說還是宮女,可在宮女里地位最高,以後那些宮女她都可以管,皇上還特許她以後可以處置對娘娘不敬的嬪妃。
雲子辰看著呆愣的主僕倆說:「怎麼?懲罰太重了?可是朕覺得剛剛好。」
雲子辰說完之後月溪先反應過來,拉一下花蕊說:「趕緊謝恩啊,我的一品女官婢女。」
花蕊腦子還沒反應過來,但還是聽月溪的磕頭謝恩了,直到回到辰夕宮都不敢相信剛剛的事,正發獃呢樂瑤拉了一下她說:「我的花蕊大人,別發獃了,外面的人還等著你呢。」
「等我幹嘛?」花蕊獃獃的問。
「你現在是一品女官,統領宮中所有宮女與女官,六尚局的掌事都要向你稟事,小事你決定,大事你要稟告給皇上或者皇后。今天是你第一天任職,她們來見見你。」樂瑤說完之後花蕊還是有些雲里霧裡,不過還是跟著她出去見人了。
院中嗚嗚泱泱站了一大群人,有各宮的掌事宮女,還有一些宮裡有品級的女官,花蕊是一品女官雖還是宮女,可是因為皇上的命令她又隱隱凌駕於一些嬪妃之上,所以這次來拍馬的或者真是來稟事的都有,幾乎站滿了院子。
殿中月溪透過窗戶看著外面的陣仗,說:「你說你,她打了張采女你還封她做女官,以後宮裡的人該說我們主僕仗勢欺人了,又要背罵名了。」
「我就是要別人看到,欺負了你的都沒有好下場,護著你的都有賞。我看以後還有幾個人敢動你,而且我早就下了令宮裡嬪妃有母家的可回母家,有意中人的可以上稟我會成全她們,可是沒一個走的,就希望有一天你失寵了她們的出頭日就到了,現在我看看還有幾個人抱著這個希望。」雲子辰說完之後看了一下月溪,然後想起什麼站起身說:「我有事,先回紫薇殿了。」
「我也去。」月溪說著站起來挽著他胳膊要和他一起走。
雲子辰低頭親了一下她的額頭說:「乖,我現在回去有正事,你晚點去。」說完就撥開她的手,腳步加快走了,月溪以為他有什麼大事去處理就沒跟。
華清宮萬蝶閣里張采女聽到婢女告訴她的事之後氣的摔了一個茶杯,操起一旁的香爐也要砸,被婢女攔著說:「娘娘這個香爐是入了冊的,不能摔,皇上知道了會生氣的。」
張采女看著手上的香爐,這是按她位份宮裡擺設的東西,不是皇上私下賞的,所以都有登記造冊,不能毀壞不然就是不敬,忿忿的把手上的東西放下,然後想著今天的事。
今天自己挨打了不僅沒人管還被降位,那邊打了她的反而被封官,這不是告訴滿宮的人她是人人可欺的嘛。今日之事也和白良媛鬧掰了,她以後肯定也不會幫自己了,可是今日在御花園時她說好了,只要自己裝肚子疼,她就有辦法讓皇上生鈺貴妃的氣,沒想到現在偷雞不成蝕把米,害的自己降位。給她出謀劃策的倒是什麼事沒有,還把所有罪名按她頭上,當時說鈺貴妃的明明白良媛也有份,只是白良媛沒明面上說出來而已,平常說拿她當親妹妹,到頭來自己卻是她的棋子,還是可以隨意丟棄的棋子,這後宮當中還真是沒一個好人,特別是鈺貴妃。
而白芙蓉聽后卻無太大的反應,依舊抄寫著宮規,皇上無論對錯都護著鈺貴妃的事有不是第一次了,這次本來是想讓皇上懲戒一下鈺貴妃,以後張采女的孩子在辰夕宮沒了的時候她的罪名就更能坐實,只是沒想到這次不僅沒讓她挨罵,反而偷魚不成反惹一身腥,害自己要抄宮規。看來利用張采女孩子的事不能再拖了,這次一定要扳倒她,就算皇上不忍懲罰她,可是宮規明確寫明殘害皇嗣的,直接打入冷宮,皇上再寵鈺貴妃也得按宮規來。
一道提花蕊做一品女官的旨意在宮中沒有掀起多大的風浪,只是下午的一道聖旨一宣出來讓後宮不少嬪妃對辰夕宮愈加羨慕嫉妒起來。
月溪跪在地上聽著姜公公宣讀聖旨,姜公公說完了她還有些反應不過來,還是姜公公提醒她才反應過來謝恩領旨,姜公公走後月溪看著手上的聖旨還有一旁的鳳印有些反應遲鈍,他為什麼突然下這道聖旨?這不是給她拉仇恨嘛,自己無子獨寵位至貴妃已是前所未有。就在月溪發獃的時候花蕊叫了她一句,她才反應過來,叫樂瑤收好聖旨和鳳印之後去了紫薇殿,她要問清楚他又打的什麼主意。
沒多久鈺貴妃晉皇貴妃,執掌鳳印掌六宮事的聖旨傳遍後宮,而張采女聽后自然又是一陣氣急,白芙蓉聽后折斷一支筆,整個後宮最為月溪高興的自然就是苗荌和傾月了,苗荌來辰夕宮恭賀時月溪正在紫薇殿拍桌子呢。
雲子辰正想象著月溪收到聖旨有多高興時,突然桌子被拍響條件反射的怒視過去,發現是月溪又換上心疼的表情,抓著她的手輕揉說:「告訴過你,生氣摔杯子,拍桌子手會疼。」
「你下那道聖旨幹嘛?我無子獨寵位至貴妃已經有很多人恨我了,白芙蓉就是例子,你現在封我做皇貴妃不是給我拉仇恨嗎?」
雲子辰看著她表面生氣實際開心的樣子笑問:「怎麼?害怕了?朕怎麼不知道朕的鈺皇貴妃何時這麼膽小了?」
月溪在他身邊坐下說:「不是害怕,就是太突然了,好歹告訴我一聲嘛,姜公公宣旨的時候我都沒反應過來。」
「告訴你不就沒驚喜了嘛,以後整個宮裡你橫著走都行,反正你也一直是這樣,連我龍椅都坐習慣了人,還有什麼怕的呢。」
「那是,我還有什麼怕的,連你這個皇上我都能欺負。」
雲子辰捏了一下一臉驕傲的月溪說:「是,朕的鈺皇貴妃。你是天下最尊貴的女人,連皇上都任你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