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那你為何不願嫁我?前情又是什麼?」閔堂嚴詞追問著眼前的女子,他今日一定要得到一個答案不可,那怕她說的是為了那人不願嫁他。
「您的一....」花蕊要說的話被他打斷:「別說什麼配不上我,我從不在乎這個,我在乎的是你為什麼不願嫁我,是因為你心裡的那個人?他是誰?」
花蕊只知低著頭不知該怎麼說,突然身後傳來一道聲音:「他是吏部尚書孟星闌。
月溪在一旁看著終於忍不住走了出來,摟著低著頭的花蕊說:「她以前心裡的人是吏部尚書孟星闌,花蕊曾傾心於他,甘願做他身邊的婢女,可是孟大人始終不願接受,所以她才會回到本宮身邊。她不說是害怕你嫌棄她,怕你會認為她是水性楊花的女孩,閔大人若你接受不了這個還請以後不要再來打擾她。我花蕊雖是婢女,可是率真可愛,有的是人求娶。」
雲子辰無奈的跟在她後面走出來,這丫頭說是來看戲,結果忍不住跳了出來,累的他也不得不出來,被臣子真的他這個皇帝居然聽牆角,臉都丟到宮外了。看著地上行禮的閔堂說:「閔愛卿平身吧。」
閔堂站起身後回想起剛剛月溪說的話不知道該做和反應,而花蕊卻只知躲在月溪懷裡哭,月溪看著閔堂說:「話剛剛本宮已經說明了,閔大人若介意以前請不要來打擾花蕊,那日本宮說過的賜婚權當玩笑話。」說完就摟著花蕊走,可是花蕊不願,月溪硬拉著她走了,一邊走一邊說:「我說過你不許為了任何人委屈自己,在孟星闌那裡你委屈的還不夠?在他這裡你繼續委屈自己?嫌棄你的人配不上你。」音量不大不小,剛好夠閔堂聽見。
這次雲子辰沒有跟著月溪走,而是站在原地看著遠走的主僕二人,然後對閔堂說:「閔愛卿,過去那麼重要嗎?重要的不是以後她是不是在你身邊嘛。世人都會斤斤計較她們的過往,可是愛一個人不是應該接受她的一切嘛。」說完之後就朝著遠去的月溪追去。
閔堂看著遠去的人沉思良久,然後決定了什麼一般,露出釋然的笑容,然後轉身出宮了。
月溪摟著花蕊往回走,「花蕊,剛剛那句話我不單單是說給閔大人聽的,也是說給你聽的,他嫌棄你的過往,即使你嫁過去了也不會開心,在孟星闌身邊做婢女的那段時間有一天是你自己嘛?你是隱藏了最真實的自己,逼著自己什麼都要做到最好,做出了男人最喜歡的樣子。這樣的日子你還沒過夠?他若真的喜歡你肯定會再來找你,不來找你就是不喜歡,不喜歡你的何必去委屈自己。」
花蕊點點頭沒說話,只是心裡隱隱有著期待,回到辰夕宮之後天天期待著他來,等了一個月也沒等來人,也終於死了心,也許自己就該孤獨終老吧,自己本來就是一個婢女,如何能配的上一品官員。
月溪看著又在發獃花蕊嘆了口氣,這丫頭的感情路比她的都坎坷,一而再的看錯人,這次也不知道她要多久才能走出來。就在月溪想該怎麼勸花蕊的時候樂瑤走了進來:「娘娘,張采女來了。」
月溪聽見後點點頭讓她去請張采女進來,可是心裡卻在想她來幹嘛,自從上次御花園事件之後她一個月沒來了,如今來幹嘛?又想作什麼幺蛾子,回過神看著給她行禮的人說:「張采女起來坐吧,夏日炎炎的,你又挺著個大肚子也不嫌辛勞。」張采女起來后月溪又吩咐人去泡茶了。
月溪和張采女剛客氣了兩句,樂瑤又走了進來,在月溪耳邊輕聲說了句什麼,月溪眼神暗了一下,然後笑著點點頭表示她知道了,沒多久小九就端著茶進來了,一邊放下一邊說:「娘娘,茶房的雯姐姐突然身體不適,特意叫奴才泡了茶端進來。」
月溪笑著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讓他出去了,然後對著樂瑤使了一個眼神,樂瑤心領神會走上前兩步剛好擋住了張采女的視線說:「娘娘,您這衣服上怎麼還有線頭啊,定是做衣服的人不盡心,奴婢給您剪了。」
樂瑤假意給她剪掉一根線頭,然後站一旁了,張采女不疑有他,繼續和月溪喝茶說話,沒多久張采女抱著肚子喊疼,月溪眼中閃過疑惑,然後讓人趕緊去請御醫和皇上了,樂瑤也想不通她為什麼會這樣,呆了一下連忙跑去請御醫了,月溪回過頭卻看著張美人褲腿淌下血來,那血鮮紅的,紅到刺痛她的眼睛,然後看了一眼桌上的茶,她明明把茶杯調換了啊,難道小九在兩杯茶上都下了葯?這次還真是什麼都計算到了,只是他聽從的是白芙蓉的還是雲清言的?畢竟白芙蓉和雲清言早就串通好了。
就在月溪看著張采女雙腿間淌下的血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個御醫跑了進來,剛打算行禮就被月溪攔住了,看了一眼床上的的人就知道不好,趕緊讓月溪出去了,然後又留了幾個宮女,開始儘力醫治張采女,裡面傳來一聲慘叫,然後又恢復安靜。
月溪在外面不知道等了多久,突然一個人把她抱進一個溫熱又賦滿安全感的懷裡,月溪抬頭看著雲子辰隱忍的眼淚流了下來:「子辰,對不起。」
雲子辰擦去她的眼淚說:「這事與你又無關,你道什麼歉。」
月溪哭著說:「她一來辰夕宮我就把她趕走的話就不會這樣了,這是你第一個孩子,說不定也是最後一個。我應該保護好她的,不是為她是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你趕了她今天還有明天呢,這事要怪就怪我,早知道我就下令不許她來辰夕宮了。不哭了啊,我知道你是心疼孩子,事情已經這樣了你哭也沒用。」雲子辰的話剛說完緊閉的房門被打開。
雲子辰帶著月溪走了進去,御醫見他們進來了跪下說:「微臣無能,未能保住張采女的孩子。」
「起來吧,張采女如何了?為何突然會這樣?」雲子辰看著地上的御醫說
「微臣剛剛把脈時發現她是誤食了寒涼之物才會導致小產,不過張采女好好調養以後還是能恢復如初的。」御醫的話剛說完,床上的人就醒了。
張采女醒來後下意識的摸向肚子,卻摸到一片平坦,大哭起來,那孩子以後雖不能給她帶來什麼實際的好處,可是也畢竟在她肚子里六個月了啊,都說母子連心,每天自己都能感受到他的成長,今日突然就沒了。
月溪見她哭的傷心,知道失去孩子的那種痛,上前安慰到:「張采女,御醫說了你只要好好調養以後還能有身孕的。」
張采女仇視著月溪說:「娘娘一句以後還會有身孕就剝奪了嬪妾這個孩子性命?他都六個月了啊,今天早上嬪妾還感受到他在嬪妾肚子里動。娘娘恨嬪妾沖嬪妾來就是,為何要對無辜的孩子下手?娘娘您這是殺人。」
雲子辰見她越說越過,開口說到:「張采女,說話注意分寸。此事是不是和皇貴妃有關還兩說呢。」
張采女看著雲子辰有些不可置信,這女人害死了她的孩子皇上為何還為她說話哭著說:「皇上您不喜臣妾也就罷了,可是這個孩子也是您的骨肉啊,如今被這個惡毒的女人害死,您怎麼還護著她?她就是罪魁禍首。」越說越大聲,最後幾乎是吼著說完的。
雲子辰看著狀如瘋婦的張采女說:「張采女,朕知道你痛失孩子傷心,可是你口口聲聲說是皇貴妃害的你孩子,你可有證據?」
「臣妾來辰夕宮之前還狠狠地,可是臣妾喝了一杯茶孩子就沒了,幕後指使是誰不是可想而知嘛。」張采女說完之後怒視著月溪,那眼神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
月溪剛打算說話,小九突然跪下求饒說:「皇上饒命啊,這事全是皇貴妃吩咐的啊,奴才不敢不從啊。」
月溪眼神嘲諷的看著地上的人,別人還沒問呢他自己就跳出來了,這是想坐實她的罪名?可是你打錯算盤了,就算兩杯茶你都下了葯我也有辦法讓你說實話。
雲子辰也早就聽月溪說過他是雲清言的人,對他自然沒有好語氣:「你說說怎麼回事。」
小九磕了一個頭之後說:「自上次在御花園張采女得罪了皇貴妃之後娘娘就給了奴才一包藥粉,說是下次張采女來的時候下茶里,奴才以為只是害張采女病幾天的葯,可奴才不知道是傷害龍子的葯啊。」
床上的張采女聽后要爬下來打月溪,卻被花蕊按在床上不能動,月溪看著地上的小九說:「本宮讓你做這事給了你什麼好處?」
「沒有好處。」小九搖著頭說
月溪看著他冷笑一聲說:「呵,沒有好處,不管下的什麼葯,只要一下藥即是死罪,沒有好處你會做?」
小九仰起頭看著她說:「奴才是為了報答娘娘的救命之恩啊,自然是唯娘娘之命是從。」
月溪點點頭嘴角帶著嘲諷說:「唯本宮的命令是從,然後一事發你就把本宮招了出來,而且還是沒人問你的情況下你自己跳出來,你是等著事發好出賣本宮?又或者是你在期待著事發,不然你怎麼跳的這麼快?」
「娘娘這是想把所有事情全部推奴才頭上?娘娘雖是奴才的救命恩人,可是奴才也是這皇宮的奴才,自然要效忠於皇上,娘娘如此殘害皇上的子嗣,奴才怎能不跳出來。」說完對著雲子辰磕了一個頭說:「皇上,奴才所說句句屬實,有一句假話天打雷劈,奴才也是看著張采女實在可憐才會出賣娘娘的。」
月溪痛心疾首的看著小九說:「那個人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這麼陷害我?自你來辰夕宮之後本宮待你哪差了?本宮還提你做辰夕宮的太監首領,你就是這麼報答本宮的?」
「奴才在皇宮當差忠心的自然是皇上,娘娘不要以為一點小恩小惠就能讓奴才出賣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