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第一百七十五章

辰夕宮裡站滿了人,空氣中飄蕩著濃濃的血腥味,地上一個太監跪在地上看著自己面前的人說:「奴才在皇宮當差忠心的自然是皇上,娘娘不要以為一點小恩小惠就能讓奴才出賣良心。」

月溪突然笑了,笑的很美,那雙彷彿有星星的眼睛也笑的彎彎的,「這麼說是皇上讓你背信棄主囖?」

「奴才是看不過娘娘的所作所為才會如此,並非背信棄主。」小九嘴硬的說。

一道有氣無力的女聲響起:「娘娘說這麼多是想逼迫這個小太監說假話包庇你嘛,他說的還不夠清楚?那日御花園之事皇上已經懲罰嬪妾,娘娘為何還不肯放過嬪妾?還要害嬪妾的孩子。」

月溪只當她是一個突失孩子的可憐母親,沒有理她的辱罵,只是看著地上的人說:「你說你把葯下在茶里了是吧?」

「是。」小九斬釘截鐵的說。

月溪看著一旁的御醫說:「那就麻煩御醫看看剛剛張采女喝的茶有無問題。」御醫點點頭查看茶水去了,雲子辰站在一旁一直未說話,因為他相信月溪,即使月溪最後處理不了了,那自己再說話也不遲。

御醫看了一下茶又聞了一下說:「皇上,娘娘茶里並無問題。」

月溪聽后鬆了一口氣,也更加奇怪,既然茶沒問題那張采女為何會小產?而地上的小九卻是一臉不信的說:「不可能,我明明下了葯的,御醫你不能收了皇貴妃的好處就昧著良心說話。」

月溪奇怪的看著他說:「知道茶里沒問題你不是應該高興嘛,不為本宮洗脫嫌疑高興也得為自己高興啊,你是不是以為只要供出本宮你就可以安然無恙?你別忘了張采女的孩子是因為你下藥才沒的,不管本宮有沒有下令你都難逃一死。現在怎麼還咬死說自己下藥了呢?」

小九心虛的低著頭說:「奴才是高興糊塗了。娘娘能洗脫嫌疑奴才高興,所以說錯話了。」

「那本宮有沒有指使你下藥呢?你又有沒有下藥呢?」

「沒有,娘娘沒有指使奴才下藥。奴才也沒有下藥。」

「那本宮茶里的葯是哪裡來的?」

月溪說完之後小九驚訝的抬頭看著她,難道娘娘早就知道他背叛的事了?可是娘娘為什麼沒有早點把他揪出來?自己到底是哪裡漏的餡。

御醫聽指使又檢查了另一杯茶說:「娘娘這杯茶里確實有致使孕婦滑胎的藥物,也與張采女所食之葯一樣。」

御醫說完之後月溪看著地上的人說:「張采女的茶里沒有葯,而本宮的茶里有葯,你下藥怎的如此不小心,連人都能搞錯了?是你自己說實話呢還是要動刑才說?」

「奴才剛剛說的就是實話,娘娘只是臨時調換了茶杯而已。」

「你不確定是不是自己下的葯導致張采女小產的就跳出來自首,然後又說是本宮指使。茶杯是本宮調換的又如何?若是本宮叫你下藥,那本宮又為何調換茶杯?讓你抓到把柄?你說的話漏洞百出還敢說是實話。來人,拖下去打到他說實話為止。」月溪說完之後幾個太監就進來拖走了他。

處理完小九之後月溪看著張采女說:「你剛剛也聽見了,你喝的茶沒問題,那就說明你孩子的死與我無關,張采女還是想想來之前吃了什麼吧。」

腦子再笨的也看明白了,張采女細想起今天來辰夕宮之前的事,然後看著自己的貼身婢女說:「我來之前你給我端了一杯茶,剛喝一口你就勸我來辰夕宮,是不是你下毒害我?」

婢女撲通一聲跪下說:「奴婢沒有啊,奴婢對采女忠心耿耿,就是借十個膽子也不敢啊。」

張采女看她眼神慌張也猜出七七八八了,看著雲子辰說:「皇上,方才臣妾出來匆忙那被茶還放在萬蝶閣的几子上。因為臣妾位份不高只能有一個婢女,所以那杯茶定還在几子上。」

雲子辰明白她的意思,對姜公公說:「你去把茶端來。」

沒多久姜公公就端著一杯快冷掉的茶進來了,御醫檢查之後說:「這茶里的葯與皇貴妃茶里的一樣,也就是張采女所服的。」

雲子辰看著地上的婢女說:「誰指使你給張采女下藥還陷害皇貴妃的?」婢女低著頭不說話,雲子辰又接著說:「不說就立馬打人死牢嚴刑拷打。」

婢女磕了一個頭說:「無人指使,是奴婢自己恨張采女,她有點氣就毆打奴婢,奴婢身上被她打的沒一塊好地,奴婢是心中有恨才如此的。」說完之後就朝著床角用力撞去,房中的血腥味更重了,婢女抬起一臉血的頭看著張采女說:「張采女,你的事是奴婢一人所為,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連對你忠心耿耿的奴婢都隨手打罵。」說完之後就倒在床邊死了。

張采女被眼前一幕嚇得尖叫出聲昏了過去,因為在婢女撞床角的那一刻雲子辰下意識的把月溪摟進懷裡,所以月溪什麼也沒看見,不過沒看見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雲子辰看著婢女已經死了,也知道今日的事也問不出什麼了,開口說到:「今日之事全是張采女的貼身婢女一人所為,她以畏罪自盡屍體丟去城外亂葬崗。把張采女抬回去吧。」幾個小太監把婢女的屍體,和已經昏過去的張采女抬了出去。

雲子辰看著滿是血污的床說:「把整個寢殿的東西都撤換成新的,包括床與長榻。」說完就摟著月溪要出去,御醫端起一旁被人遺忘的托盤說:「那皇上這個該如何處理?」

雲子辰看著托盤,托盤用紅布蓋著微微隆起,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麼,嘆口氣說:「好好安葬了吧。」未出生既夭折的皇子是不能入皇陵的,看著被御醫端出去的托盤雲子辰心中微痛,那是自己的第一個孩子,在不明不白的情況下就被人害死了,希望你下輩子不要托生帝王家了。

月溪抬起頭看到他眼眶微紅,心中知道他雖不喜張采女,可那也是他第一個孩子,那個做父親的看到自己第一個孩子成了這樣不會心疼呢,可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踮起腳尖親了他一下說:「我們出去吧,這裡滿是血腥味,聞多了不好。」

「嗯。」雲子辰點點頭摟著月溪走了出去,到外面看到腰部以下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小九,雲子辰又下意識的捂著月溪的眼睛,月溪雖然不怕不過還是被拿下他的手,被他保護的感覺不錯。

雲子辰讓施刑的人停了手,然後說:「把他扔進死牢,不許人給他醫治,任他自生自滅。」

施刑的人點點頭把就剩一口氣的小九拖走了,小九被扔進死牢之後因為皇上下令不許人給他醫治,後來受了刑的地方與褲子粘連在一起,導致傷勢越來越嚴重,沒多久就因為傷勢太嚴重橫死牢中,月溪也沒去多管,誰會去管一個要害自己的人呢。

張采女在萬蝶閣醒來的時候身邊一個人都沒有,想喝口水都沒人倒,在床上想著今天的事,想起最後那個婢女死在自己眼前的樣子心中不免害怕,口渴難忍掙扎著要爬起來自己倒水喝,卻看到白芙蓉端著茶進來了,笑著說:「妹妹可醒了,我還想著要不要給妹妹請御醫來看看呢。」

張采女看著她很奇怪,自上次御花園之事之後自己與她一句話都沒說過,她今日是為何?而且一副討好的樣子,自己如今孩子也沒了,地位也不如她,她為何做出一副伏小做低的姿態?

白芙蓉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笑著說:「以前姐姐不來看你你害怕你怪罪姐姐,所以不敢來,可是我沒想到今日你好好的出去,為何成了這樣回來了?」

張采女看她笑的真誠,以為她說的是真的,以前自己就拿當親姐姐,今日無人服侍她,也沒人來看她,只有白芙蓉來看她,不免心中感動,紅著眼睛把今日的事說了一遍。

白芙蓉聽她說完發現她並沒有懷疑自己鬆了口氣,小九雖是雲清言的人,可是在自己與雲清言聯手之後小九就一直聽她的。今日之事自然是她讓小九做的,至於張采女的婢女自然也早就被她捏在手心裡了,就是害怕小九那邊出點意外讓她的孩子打不下來,所以又吩咐了張采女的貼身婢女下一次葯。這樣張采女的孩子必死無疑,到時候只要小九咬定是皇貴妃指使,那皇貴妃就難逃一劫,只是沒想到皇貴妃早就發現了小九的不忠導致這次的事又失敗了。

張采女見她出神,搖了一下她說:「姐姐,你怎麼了?」

白芙蓉回過神說:「我在想你說的事呢,你沒覺得這事疑點重重嘛。」

張采女搖搖頭說:「妹妹想不到,姐姐說說疑點在哪。」

「那小九是皇貴妃的人,自然什麼事都聽皇貴妃的,他還敢私自給你下藥不成?還有你的貼身婢女,你想想是何時跟著你的,那是你在辰夕宮她就跟著你的,是皇貴妃派給你的,難道她不會什麼都聽皇貴妃的?我覺得今日之事肯定是這樣的,她早就嫉妒你有孕,買通了你身邊的婢女,想讓她找個合適的機會給你下藥,你今日突然去辰夕宮,她以為你的婢女一直沒找到機會下藥,就讓小九下了,可是小九下了葯之後,你婢女和告訴她你已經喝葯了,所以為了脫身就調換了茶杯,不然她怎麼知道茶里有葯?」

張采女越聽越覺得有道理,不然那個婢女為何突然尋死?她說自己打她,可是自己只輕輕打過幾下而已,並沒有她說的那麼重啊,而且皇貴妃怎麼知道茶里有葯?還調換了,今日她下令把小九拖出去打,不就是想殺人滅口嘛。哭著說:「那我們怎麼辦啊?我的孩子就白死了嗎?」

白芙蓉把手裡的茶給她說:「你先養好身子,其他的等以後我們慢慢商議,一定要給你孩子報仇。」

張采女點點頭哭著喝茶,心中感激白芙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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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她出身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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