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蛇蠍

第七十五章 蛇蠍

司馬寵沒想到她竟然還有力氣實戰輕功,緊跟其後追去,但是沒追幾步便渾身疲軟無力,自己身上的「軟香七日散」也發作了。

一雙腳出現在她眼前,抬頭一看竟然是獨孤景。

獨孤景一隻手握著匕首冷聲問道:「你是誰,剛剛輕功離去之人又是誰?」

看身形很像是杜汐兒,但是打扮不是,故有此問。

司馬寵沒想到獨孤景來的如此之快,伸手在臉上抹了幾下,扯下幾塊似乎是人皮一般的東西,露出了自己的真容。

但是獨孤景下一個動作卻讓她如墜冰窟,只見獨孤景將匕首在她肩頭一按問道:「剛剛那人是誰?」

司馬寵目光如要殺人,若是目光真的能殺人,獨孤景現在怕是已經被千刀萬剮。

見她不回答,獨孤景也沒那麼多時間浪費,若再耽擱怕是追不上那人,便收起匕首也施展輕功離去,並留下話道:「她若出事我再回來找你。」

夜色下,隱約可見遠處一個模糊的身影艱難的翻牆而去,那裡已經離開司馬府進入街道,獨孤景連忙全力追趕,但是心中卻不免有些疑惑,若真的是杜姑娘,那為何翻一堵牆都是如此困難她的輕功可沒這麼差。

但是前面之人可以跑掉,司馬寵卻不會跑掉,所示還是追上她要緊。

卻說司馬寵被留在原地目中含著濃濃的恨意,但是全身無力想將獨孤景留下都不可能,更何況獨孤景已經恢復了內功。

艱難的起身,卻感到自己腹部熱浪翻滾,如同有一團火在燃燒一般,將自己渾身都燒的滾燙。想返回自己住處,但是剛走上幾步就有陣陣酥麻從腹部傳遍全身,雙腿一軟就向一旁倒了下去。

但是司馬寵沒有摔倒,那個替她將獨孤景叫來的下人一把將她扶住,口中叫了聲「小姐」,隨即察覺不妥立馬就要放手。

但是司馬寵卻如同骨頭都軟了一般向著他倒去,那下人又不敢伸手碰她,但是也不敢退後讓司馬寵倒在地上,結果兩者就這樣同時摔倒在地,而他自己則變成了一個肉墊。

「小……小姐,你怎麼了,要不要小的給你叫郎中過來?」

司馬寵抬頭,眼神迷離的看過去,見是一個年約二十齣頭面色白凈的青年,此刻正一臉慌張,手足無措。

「扶我起來。」

「是……是。」

將司馬寵扶起,離得近了這才敢偷偷看兩眼,只見司馬寵面色通紅如桃花,不由的心跳加快口不擇言:「小……小姐,你身上好燙,小的給你去……去叫郎中……」

司馬寵「嚶」的一聲倒在了他身上:「不用,你……扶我進房。」

下人不敢拒絕,半扶半摟的將司馬寵送到房中,見她渾身無力便一直送到了床邊。將她放到床上,但是司馬寵手卻未鬆開,一把將他拉倒,整個人都向著司馬寵壓了過去。

「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下人心驚膽戰,平日里這個小姐脾氣便大,雖然不會隨意處罰下人,但是有時下人做錯事被她撞見了都不會有好果子吃,而且因為從小習武,即使不交給管家自己上來一腳也能教人去了半條命。

此刻心中害怕,趕緊就要爬起來,但是衣衫一緊將自己扯住無法起身,低頭一看,一張柔嫩纖細的手正死死拽著自己。目光上移緩緩移到司馬寵臉上,那張絕色之容顏近在咫尺,平日里抬頭看都不敢看一眼,此刻卻近的能夠感覺到彼此的呼吸。

司馬寵吐氣如蘭,另一隻手更是抬起用力捏住了面前之人的肩膀。

疼痛讓這個下人清醒了一些,但是並沒有維持多久,反而讓他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心中更加興奮。

看著眼前紅潤粉嫩的嬌顏,耳中傳來她那悅耳柔美的聲聲低吟,他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抬起手將床邊的粉帳放了下來。

羅帳輕晃,如煙絲飄落,但是卻沒能完全遮住,隱約透出床上兩個身影。

同一時刻,杜汐兒沖入一條街道后,全身內力終於完全消失殆盡。

眼前看到的畫面如同畫一般在飄忽不定,全身炎熱如同火烤一般,讓杜汐兒全身汗如雨下,甚至想將自己衣物都脫去。雖然已經忘了是何原因,但是心中一直有一個聲音在不斷重複的告訴自己不能這麼做,要去一個四下無人之處。

剛剛入夜,街上並非完全無人,杜汐兒的神態引起了關注,紛紛投來目光,街頭在趕往自己住處的兩個乞丐更是竊竊低語,對著杜汐兒指指點點,還有一些低笑聲傳了過來。

杜汐兒抬起一隻手臂送到嘴邊一口咬了下去,有血順著她的嘴角留下,疼痛讓她呻吟出聲,但是也清醒了一些,抬頭看了眼四周便拐入一條小巷。

兩個乞丐愣了愣,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兩人對視交換了一下眼神,便尾隨而去。

周圍餘下幾人都嘆了口氣,暗自為那個姑娘惋惜。

杜汐兒搞到自己已經沒有了時辰變化之感,也沒有了方向感,不知過了多久,一腳踩入水中才讓她反應過來自己到了西湖邊,好在她一直在往無人之處奔走,所以此處黑暗四下一個人影都看不見。

退後幾步到了岸上,杜汐兒盤膝而坐想用內功將毒壓下,但是剛坐下這才想起自己還中了「軟香七日散」,此刻不僅內功盡失還渾身無力。

身子緩緩歪倒在一邊,但是眼中卻突然出現了兩個身影,兩人都是滿頭亂糟糟的頭髮,身上如同從出生就不曾洗過澡一般帶著一股餿臭味,見杜汐兒看來,兩人都是一笑,露出滿口發黃的牙齒。

一個乞丐道:「果真是個小姑娘,就是不知道為何打扮成這般模樣。」

另一個乞丐伸出臟手在杜汐兒臉上抹了抹道:「不僅是個小姑娘,長得還特別標緻。」

杜汐兒緩緩閉上了雙目,兩行清淚從眼角留下,如果今夜真的被這兩人碰了自己,那只有一死了之。

第一個乞丐用力捏住杜汐兒的臉頰:「還特別嫩,說不定還是個雛兒,也不知是誰下了葯竟然給跑出來了。」

杜汐兒感到臉頰生疼,但是就連轉頭將他手甩開的力氣都沒有了。

旁邊的乞丐「嘿嘿」笑道:「驗驗不就知道……」

話語聲一斷,只感到身後背上一股熱浪流傳來,好像是有人在自己衣服里逃了一盆溫水,開口想說些什麼但是卻說不出口,想回頭去看,但是頭才扭道一半就看見身旁另一個乞丐突神色難看,如見鬼一般嚇的屁滾尿流,直到這時他才感到有劇痛傳來。

獨孤景將匕首從他後背上拔下對著另一人道:「你跑不掉的。」

腳踏咫尺天涯,轉瞬間便追上那逃跑的乞丐,兩人剎那間交錯而過。

那乞丐跑這幾部發現獨孤景正站在他面前,自己差點意透撞上,張口大呼「救命」,但是嘴巴剛張開就感到喉嚨處一股股熱流,伸手一模更是黏糊糊的,還沒等看清是什麼便倒在了地上。

玄武雙匕中的「武」字匕首薄而鋒利,抹了脖之後竟然還讓這乞丐跑了幾步才發現。

匕首滴血不沾,所以獨孤景直接將匕首收起然後來到杜汐兒身邊,看著她臉上兩個髒兮兮的手指印,有些難受的幫她擦了擦。

杜汐兒似乎看清了來人是誰,淚水再次奪眶而出,但是還是說道:「你若敢碰我,我……我便死給你看。」

獨孤景一言不發,將她背到背上直奔醫館而去,連續跑了數家醫館但都已經關門,街上也再無一人。

杭州城這兩月以來都人心惶惶,再加上偶爾的江湖爭鬥,以及昨天琴歸羽離去之時遇到的數次暗殺,讓城中百姓人人自危,一道日暮便立馬返回家中,無論誰敲門都不會回應。

全力奔走了數家醫館都無人回應,沒有辦法之下獨孤景決定找個沒人之處用內功幫杜汐兒壓制毒素,從發現司馬寵到現在已經將近半個時辰,再遲怕是內功就作用不大了。

想起司馬寵,獨孤景心中一片寒意,她為何能夠做出這種事?若不是聽到那兩個乞丐的對話,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想道杜汐兒回中這種毒。

奔走中,感到耳朵碰到了一片滾燙而又柔軟的東子,扭頭一看差點竟是杜汐兒的臉頰,嚇的獨孤景脖子一縮:「杜姑娘……你幹什麼?」

杜汐兒緊緊摟著他,毫無意識的繼續往他耳朵上湊:「我好熱……」

原來杜汐兒感覺自己渾身滾燙,無意中碰到獨孤景冰涼的耳朵,感覺很舒服所以便蹭了上去。

獨孤景咽了口口水,不再躲開,但是杜汐兒越湊越近,整張臉都貼了上來,粗重的呼吸聲近在耳邊,一股股熱浪吹拂著讓獨孤景思緒雜亂無比。

往南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有數座山,甚至都不能稱之為山,只有數十丈高,此刻入夜山中必定無人,那裡正是適合療傷之處。

若是真發生什麼,也不會有人看見,獨孤景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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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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