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 雙雙失蹤
冠榮華放心的點點頭,豎起大拇指贊道:「果然是藺將軍。」
隨後,藺虎副將帶著他們來到居住的房間。
這個房間是個套房,他們幾個人都住在一起的。
他總共帶來六個隨從,六個人都躺在各自的穿上,臉色煞白,昏迷不醒。
藺虎副上前查看一番,很是焦灼的說道:「冠神醫,我出門的時候,他們還沒有昏迷呢,可現在都昏迷不醒,你趕緊看看,他們可有性命之憂?」
冠榮華點點頭,上前,給其中一位隨從把脈。
良久她才將手鬆開,輕聲嘆道:「這幾位軍爺跟先前難民營中毒情況差不多,從脈象上看並沒有任何不妥之處,但人就是昏迷不醒。不過,這幾位軍爺的發病快,應該是對他們下手的賊人加大了劑量。」
聽她這麼說,藺虎副將很是擔心的問道:「那能救嗎?他們會不會有事?」
冠榮華沖他安慰的點頭笑道:「不礙事的,我有解毒的法子。先前難民營集體中毒倒是把我們急壞了,用盡了各種法子都不成,就連巡撫和小欽差帶來的名醫都無能為力,弄得他們落荒而逃,怕擔責任。還好,上天垂憐,讓我找到了解毒的法子,難民營中毒者都安然脫險。如今,這幾位軍爺中毒的癥狀,跟他們無異,自然也能解的。」
「那太好了,還請冠神醫趕緊為他們解毒,末將再次感激不盡。」藺虎副將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給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冠榮華忙擺手笑道:「治病救人是我的責任,更何況是為朝廷戊邊的將士呢。藺將軍不必多禮,都是我應該做的。只是我手上現在沒有帶著解藥所需的草藥,就勞煩太子爺前去藥鋪跑一趟吧。姚記榮華堂分號的郎中們一看我的方子就明白是解毒藥,因他們也參與過救治難民,自然知道如何製成丸藥。我就在這裡等著,免得病人們病情有什麼反覆來不及救治。感覺這次中毒跟上次難民中毒一樣又不一樣。」
冠榮華這是再次想把慕胤宸給支走,她總覺得藺虎副將絕對是有所圖謀。
他副將中毒跟上次難民中毒情況一樣,卻又不一樣,可見是改良了毒藥,發病更快。
這種能讓人昏睡,但從脈象上看卻完全沒有什麼病症的毒藥,極為詭異。
而且她從前聞所未聞,上次難民營中毒能解也多虧了慕胤宸的一個提議,讓她拋開中毒的問題,只將難民們從昏睡狀態中救醒來下手,這才歪打正著。
如此極為少見的毒藥,再一次出現,她不得不懷疑,藺虎副將這是監守自盜。
可是慕胤宸又怎麼可能把她丟下,一個人去藥鋪抓藥?
但他並沒有說話,而是沉默不語,他在等待藺虎副將的表態。
只見藺虎副將沉思片刻,很是為難的出聲說道:「冠神醫,怎敢勞煩太子殿下去給我隨從們抓藥?折煞他們了,不如這樣,你將方子給我,我找人去姚記榮華堂分號抓藥。」
冠榮華一聽他拒絕了,疑惑地反問道:「你的隨從不是都中毒昏迷了嗎?你找誰去抓藥?這畢竟是在郾城,不是在皇城沒那麼多規矩,再者太子爺為戊邊將士抓藥,也是應當應分的,不必覺得過意不去,救人要緊。」
慕胤宸勾唇,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樣,藺虎副將不讓他出門了。
於是,他出聲附和道:「我娘子說得對,藺將軍不必顧慮。」
藺虎副將見兩人如是說,登時有些急了,忙出聲回道:「我還帶了幾個隨從,他們因在門外守衛,所以,並無礙的。畢竟我們這次來郾城等招兵買馬,肩負重任,不敢有任何的閃失。每夜都會有兩位隨從在門口放哨,而我也恰好在樓下喝酒,我們便沒有中毒,想必是昨夜有人潛入房中下毒,亦或是捅破窗戶紙吹的毒藥。」
此地無銀三百兩,被他這麼一解釋,冠榮華和慕胤宸都心裡明白,這就是一個局。
冠榮華自然更是著急了,她不想讓慕胤宸跟著在這裡涉險,便再次出聲說道:「太子爺終究也是參加過那次難民中毒救治的,他去抓藥總是好些。」
慕胤宸這次卻反口了,他想證實的已經得到證實:「娘子,我還是留在這裡陪你吧,若是這些隨從癥狀有什麼不妥,也好有個照應。」
聞聽這話,藺虎副將臉上登時露出喜色,忙說道:「多謝太子爺體恤,末將這就派人去取葯。」
慕胤宸給冠榮華使了個眼色,讓她不要再堅持了。
冠榮華無奈,不敢早繼續堅持下去,否則便會讓藺虎副將看出破綻,知道他們已經有了防範,只得點點頭,寫了個藥方交給他。
結果藥方等了半個時辰還沒有等來。
冠榮華有些著急的問道:「怎麼去了這麼久?這裡到藥鋪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而已,莫不是出了什麼事吧?」
藺虎副將聞聽這話,倒是很爽快的起身應道:「末將到客棧門口去看看。」
隨即,他便出門了。
冠榮華和慕胤宸對視一眼,正準備開口說話,慕胤宸卻給她一個噤聲的手勢,她只得又將嘴閉上,硬生生的把話咽下去了。
忽然,房間里有一種異香。
冠榮華憑著她多年制毒解毒的經驗,驚叫一聲:「不好,有毒,趕緊捂住口鼻。」
可此話已經晚了,隨即她身體不受控制的倒在地上。
慕胤宸緊跟著倒在地上。
隨後,有幾個黑衣蒙面人推門走進來,將兩人帶走了。
藺虎副將再次回到房間的時候,發現冠榮華和慕胤宸都不見了,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自言自語的問道:「冠神醫和太子爺去哪裡了?怎麼一會的功夫就不見人了。」
隨即,他又出門,到走廊上找了一圈不見人,便衝下樓,詢問櫃檯後面的掌柜,是否看到冠神醫和慕公子走了。
掌柜的搖搖頭表示沒有看到他們離開,他一直守在這裡,若是他們出門,他一定會看到。
藺虎副將聞聽此話,臉上現出擔憂的表情,不解的問道:「我就下樓一趟,他們都不見了,難道是憑空消失了?」
「或許他們走出房間遇到相熟悉的客人了。」掌柜的提醒道。
藺虎副將覺得有道理,而後轉身又衝到樓上。
掌柜的也緊跟在他的後面上樓,將客官們都叫出房,詢問有沒有看見冠榮華和慕胤宸兩個人,並說了他們的面貌特徵,衣著服飾什麼的。
還真是有人見到了,說他剛想出就看到幾個蒙面人抬著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走了,像是掌柜說的那兩個人。
一聽這話,藺虎副將跟掌柜的臉色瞬變,他們都知道冠榮華跟慕胤宸是什麼人,假如在這裡出事,自然也逃不掉干係。
掌柜的嚇得身體直哆嗦,帶著哭腔說道:「壞事了,藺將軍我們報官吧。」
藺虎副將點點頭,應道:「好,現在就報官。」
隨即兩人一起去守城衙門報官。
聽完事情的經過,守城官登時倒吸一口涼氣。
寒家命案還沒有結案,巡撫還被關在守城衙門中,而太后黨得力幹將藺虎的副將也這郾城,可謂是對郾城幾面的夾擊,這檔口,冠榮華和慕胤宸出事了,這不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嗎?
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為官多年,經歷的事情也不少,第一次慌了。
見他獃獃地坐在椅子上,不說話,藺虎副將很是焦灼的問道:「守城官大人,現在怎麼辦?若是冠神醫和太子爺有個三長兩短的,你我就是有多少腦袋都不夠砍得。」
守城官這才回過神來,不由搖頭苦笑,他並不擔心自己的性命,而是擔心冠榮華和慕胤宸遭遇什麼不好的事情,他努力讓自己鎮靜下來,這個時候不能亂,越亂越容易出事。
沉思片刻,他點點頭,應道:「冠神醫和太子爺決不能出事,藺將軍你請他們兩位去給隨從診治還有誰知曉此事?」
藺虎副將愣了一下,隨即回道:「並無人知曉此事,但在路上是否有人看到那就不知道了,畢竟街上那麼多人。」
守城官卻一臉正色的說道:「若是歹人在路上無意間碰到冠神醫被藺將軍請去治病,從而心生歹意,從而跟蹤到客棧,將他們二人迷暈帶走,這個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他們原先就住在客棧里,否則根本來不及準備,畢竟是大白天。」
一聽這話,客棧掌柜的登時就急了,他跪地磕頭求饒:「守城官大人,歹人絕不是住在我店裡的,先前有過一次失蹤案,草民到現在還心有餘悸,每每有客官住店,都是經過仔細詢問,身家清白的才能住。而那些看起來像壞人的直接就拒絕入住,為此損失了不少客人。歹人絕不是先前就住在客棧里的,請守城官大人明鑒。」
聞聽這話,守城官不禁笑了,嘆道:「壞人兩個字難道是寫在臉上的?如此還有壞人的立足之地嗎,豈不是一看就能看出來。相反壞人最善於偽裝,因他知道自己要做壞事,刻意表現得更好,就是為了掩人耳目。如此應了那句話,太像好人反而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