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門求饒
端莊典雅、氣質高貴的皇後進來了,她眉上添了憂愁,雙目失去了神彩,但她依然是皇后,「臣妾拜見皇上。」
「起來吧。」唐昭不願見到她,特別是在這個時候。
段喬離開唐昭的懷抱,上前給皇後行跪禮,「臣妾見過皇后姐姐。」
「德妃無需多禮,起身吧。」皇後上前扶段喬起來。
「臣妾打擾了皇上的雅興,還望皇上見諒。」
唐昭站起走過去把段喬拉回床上一塊坐,「皇后急著見朕所為何事?」唐昭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為何而來,肯定是為了給她那個弟弟求情!
「家父病危,請皇上允許臣妾回家探望!」白韶華不會直接求唐昭,因為她知道不管她如何哀求都沒有用,去求那個人也許才有用。
「今日早朝尚書大人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病了?既然病了皇后便回去看看吧。」唐昭就讓她出宮,她出宮只能去找白若沉。
「臣妾叩謝皇上恩准。」白韶華轉身離去,不再看床上那對男女一眼,自古帝王無情,她不會求他,也不會怨恨德妃。德妃只是她丈夫眾多妃子中暫時最受寵的一個罷了,再過一年半載段喬就會被別的女人取代,就像當初的她一樣。
「皇后姐姐深明大義,她來找皇上只是為了回家探望白大人,皇上你誤會皇后姐姐了!」段喬往唐昭懷裡拱了拱,像了一隻想要討主人歡心的小貓咪。
「你真以為她只是出宮回家探病?」
「難道不是嗎?皇后姐姐都說了尚書大人病危了要回家探望。」皇後會回家,出宮的第一時間皇后一定會去那裡,去他那裡。
「不說她了。」唐昭不再說白韶華。
「剛才臣妾回宮的時候看見李將軍和一個男子走在一塊兒,那男子穿著尋常老百姓的衣裳,他應該不是朝中的某位大人。」他不說白韶華,那段喬就說白若沉。
「那人便是聽風樓樓主白若沉,現在他和丞相府的大公子走得可近了!」白若沉是出了名的奸詐狡猾,他和李凡琴走得越來越近,唐昭不得不防他會叛變。
「丞相大人對朝廷可是忠心耿耿的,皇上可不要亂冤枉他哦!」段喬也猜不出他為什麼去依附李家。
「朕知道丞相忠心,不說了,愛妃一路勞頓也累了,沐浴了便歇下吧,朕先去御書房批閱奏摺。」
「臣妾恭送皇上。」
唐昭走了,段喬直接躺到床上,看著上頭的紅色帳頂,失了魂。
聽風樓。
白若沉蹲在地上愉快地數錢,他數完了自己的這箱還幫忙數了蘇風的那箱。
「樓主,人帶來了!」護衛元影把錢氏和李老漢領了進來。
白若沉從袖中拿出兩塊銀子扔給阿影,「賞你的,拿去花!」白若沉從來不會虧待手下,一出手就是二十兩,,「存著娶婆娘或者拿去喝小酒聽小曲,都隨你。」
「謝樓主。」
「不謝,閃到一邊。」白若沉上前兩步,「小安把謝禮拿出來!」
護衛小安捧出兩個小盒子,一個人一個,白若沉把盒子拿給錢氏和李老漢,「這是聽風樓給你們的報酬,拿著。」
李老漢推脫不要,「這可使不得,白樓主為小女討了公道,老漢豈能要樓主的東西!」
「是啊,是啊,樓主你為我們的女兒伸了冤,是我們該報答樓主才是,這錢萬萬不能拿!」錢氏也不要。
「都是自己人客氣什麼,再說了盒子里只有五十兩散錢,你們還年輕拿著錢把生意照料好了。錢只是我借給你們的,等我落魄的時候就會去向你們索回!」有些人就是喜歡客套、喜歡推來推去的,如果白若沉是他們早就拿走了。
「這可使不得,使不得!」錢氏和李老漢都不敢要。
「沒有什麼使不得的。」白若沉欠別人的東西都會還,以前他偷過李老漢的包子,李老漢沒有計較沒有打他,白若沉都記得呢。他們不要,白若沉硬塞給他們,「阿影,送客!」
「白樓主,這錢!」
「我們樓主好不容易大方一次,你們就拿著。」元影往外趕人,「趕緊走,別惹我們樓主生氣了!」要是惹樓主生氣了,自己身上的錢肯定也保不住。
錢氏和李老漢被元影趕了出去,白若沉又蹲下來數錢,「給他不給你,好像不公平,是不是啊,小安?」白若沉抬頭問站在門口的小安,「你過來,拿兩塊!」
「是,樓主!」
「不是這個箱子,是那個箱子!」少了一兩塊,蘇風應該不會發現,蘇家那麼有錢,即使蘇風發現了肯定也不不好意思說穿,要是蘇風小氣上門索要,他就不承認,蘇風拿他也沒辦法。
小安納悶了,拿哪個箱子的不都一樣嗎?小安剛拿錢,元影又進來了,見小安得了兩百兩,自己才得了二十兩,元影有些嫉妒,「樓主,皇后求見。」
一切盡在白若沉的預料之中,「她怎麼才來,先請她到正廳,本樓主馬上就到!」
「小安分到銀子了心情爽了就把這箱銀子搬到賬房,讓咱們的狀元賬房入賬!」白若沉指著那箱沒有被動過的銀子,「這箱嘛,過兩天本樓主親自送到蘇家。」
「是,樓主。」小安明白了,原來是樣子的啊。
「想要偷拿,可不要動我們這箱!」白若沉提醒小安。
小安小身板一震,他哪裡是那種護衛啊!他對樓主可是忠心耿耿的,打死他他也不會私自拿樓主的錢。
白韶華還沒有來得及喝一口茶,白若沉就到了,白若沉往椅子上一坐,後背一靠,「白姑娘光臨寒舍所為何事?」
白韶華第一次親眼見到這個坊間傳說中的聽風樓樓主白若沉,他的言行舉像極了一個市井小混混,原先白韶華還以為他是一位相貌堂堂的儒雅貴公子,「本宮前來是為了、、、」
「本宮?到了我白若沉的地盤上任何人都必須放下身段,白姑娘應該自稱我,也許很快你就不是本宮了!」白若沉最恨這種人,有求於人還要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她很高貴嗎?貴為皇後身份確實很高貴,但那只是對外,對內,她只不過是一個必須和無數女人共用一個男人的可憐女人罷了。
「你!」白韶華何時受過這等氣,現在她有求於白若沉只能隱忍,「韶華不知道聽風樓的規矩,還望白樓主見諒!」。
「不懂規矩就學著點,在本樓主的地盤上本樓主做主!」
「白樓主說笑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白樓主又不是佔山為王的山賊怎麼會有地盤呢?」白韶華反駁白若沉,整個天下都是唐家的,他白若沉只不過是一個市井混混罷了。
「難道白姑娘沒有聽說過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唐昭那廝是皇帝又怎樣,還不照樣得求小爺辦事,他花了一萬兩就只是為了讓小爺,哎,心裡話不說了,做人要謙虛要謹慎,不能忘了。白若沉咳兩聲,清清喉嚨,言歸正傳,「白姑娘此番前來所為何事呀?」
白韶華忍下所有的脾氣求道:「請白樓主放過家弟一馬。」
「皇上已經把他交給大理寺處置,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平民,白姑娘應該去求皇上才是。」白若沉拒絕。
「我相信白樓主一定有辦法救家弟,白樓主有什麼條件不妨直說。」
「什麼條件都可以?」白若沉站起來問,好像他不相信聽到的話是真的。
「只要我能辦到。」白韶華承諾,白勝雄是白韶華同父同母的胞弟,說什麼白韶華也要救他。
「我的條件你可以做到?」白若沉桃花眼一閉一睜,心一狠,嘴巴一毒,「本樓主的條件就是要他死,要他死,要他去死,呵呵,本樓主不止要挖他的眼珠子還要他的命!」
頓時白韶華情緒激動,大怒,拍著桌子大聲質問:「我弟弟哪裡得罪你了,你非要趕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