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屍體手上的石頭
「誒?!這指南針怎麼突然壞了?」一個陌生的小夥子忽然開口,聲音驚得眾人紛紛朝他一瞪,他青澀的臉就突然成熟得透紅,捂著自個兒的嘴巴不再發聲。
他大概是才來的小警察,過去二十多年來又沒有接觸過這些東西,認錯倒是不稀奇,不過他認錯可不代表別的警察都不識貨,這不,李紀春正瞧著顫動的指針一陣皺眉,冷美人立馬從白大褂的兜里掏出剛摘的白手套麻利戴上,然後上前一步,一蹲,掀開了包著吳瑤右手的白布,這下藏在白布里的東西就顯露人前了,吳瑤已經發冷僵硬的右手手腕上……黑色的繩子居然綁著一塊通體黑色的石頭?!
這石頭有什麼特別的?我只是越看越覺得心裡發毛,這石頭……眼熟。
何青衫扯著我後退一步把我擋在身後,我的手不自覺的扒在他的肩上,卻覺得異常的冰涼,體溫下降,這是進入狀態一種體現。
「怎麼了嗎?」我輕聲在他耳旁問。
大概是呼出的熱氣讓他耳根發癢,他就偏頭來蹭了蹭,說:「吳瑤不對勁。」
我早知道了吳瑤不對勁了,可是她都死了,還有什麼特別不對勁的地方嗎?
「我看不出來她是一個死人,現在都看不出來。」
進入狀態后,活人與死人在我們的眼裡是有區別的,魂體和實體也有區別,不過一開始都不太能看出來,因為識別的能力會隨著你實力的增加而增強的,兩者是掛鉤的。
我看不出來可能正常,但何青衫自小接觸而且還是個陰陽眼,這種情況還看不出來就很奇怪了。
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吳瑤手腕上的那塊黑色石頭上。
「我怎麼覺得那石頭這麼眼熟呢……」
「我也覺得!」看來我不是錯覺啊。
還不等我跟何青衫發表什麼意見,李紀春就已手指一勾,那黑色的石頭就從吳瑤的手腕上移到了何青衫的手裡,他把石頭一收,揮揮手,「行了。」往後退一步給他們讓出來空間。
警察們反應過來后一擁而上,終於把吳瑤裝到了箱子里。
盒子搓著手,「李大師,這石頭是什麼啊?」
李紀春面色淡淡,「還不知道,我得拿回去研究,可以吧?劉長官。」
我這才知道盒子姓劉。
盒子被這聲劉長官叫得心花怒放,猛點頭:「可以可以!當然可以!別說是塊小石頭了,這屍體都可以給你帶著去!哎呦——」被冷美人一高跟鞋踩在了腳上。
李紀春笑著跟他們告辭,回過頭來笑容卻已然不在,滿臉的冷色掛著事兒,「走。」他說。
所以這石頭到底是個什麼物什?我圍到他身旁去,何青衫卻還墊著腳企圖去看吳瑤的屍體,直到盒子被蓋上,他才依依不捨的收回目光,低聲道一句:奇怪。
這石頭是何物?李紀春把石頭拿出來,我打算伸手去碰,卻被他一個躲閃給避開了,「你又不要命了?」他語氣嚴厲,我卻是氣急得緊。
「不就是碰碰嗎?」我還碰不得了不是……
李紀春語氣沒剛剛那麼硬了,頗是幾分無奈在裡面,「大姐,你真沒發現這是啥?」他晃晃手裡揪著的黑石。
我還是疑惑,卻見他從包里掏出另一塊黑色的石頭,一看,這個我熟!不就是二師爺給他們的那塊石頭嗎?還差點吸走我可憐的魂魄。李紀春把左右手並在一起,兩塊大小不一,形狀不似的石頭挨在一起看起來材質居然一模一樣!
「哇!不會真是一種石頭吧?」何青衫已經湊過來了。
李紀春卻把石頭往我這兒一遞,「是不是同一種讓咚咚試試不就知道了?」
我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往後又退了兩步,雖知道李紀春在開玩笑但還是忍不住暗罵他一句沒人性!
「不行!這可開不得玩笑的!」何青衫連忙把李紀春手裡的石頭又收起來,看來上次在飯店是真的把他嚇到了。
雲長哥把那邊的事解決得差不多后就就了過來,問我們有沒有什麼發現,何青衫急忙把攥在手裡的兩塊石頭展開遞過去,雲長哥接過石頭,問:「是一類石頭?」
「還不確定。」李紀春答。
雲長哥手一合,把石頭又放回李紀春手裡,「那就去確定。」
李紀春點頭,把石頭收起來,全是應下了。
雲長哥把挽到小臂的袖子理下來,問了我們要不要跟他回趟局裡,袁坤這時候正在受審。
一聽袁坤在受審三個人就眼睛一亮就答應了,這種發掘大線索的過程怎麼能錯過?!於是,一架黑色的吉普上載著四個人駛離了廢棄公園。
何青衫一上車就去翻雲長哥車座上的小盒子,居然還真被他掏出了幾包五香豆乾,也不曉得是哪年被他帶上車的,就連雲長哥這個車主看到豆乾都是滿臉的驚奇。
何青衫不舍的下發自己的豆乾,在雲長哥黑著臉堅決拒絕後,我們三人一人兩包豆乾就嚼了起來。
雲長哥把我們帶進警察局,說實話,這是我第一次進這種地方,多多少少有些緊張。一路上不少穿著警服的人給雲長哥打招呼,稱呼都是何組長,偶有幾個比較親密的會喊老大,雲長哥的態度都是微微點頭,萬年冰山臉不見融化。
電梯直上8樓,打開后正巧遇到一個拿著熱咖啡走過去的女警,她一見雲長哥就站得筆直,沒拿咖啡杯的手唰!敬了個禮,十分尊敬,「老大。」
雲長哥對她的行為見怪不怪,李紀春和何青衫也是,只有我被突然嚇了一跳差點又退回電梯里。
「袁坤審得怎麼樣了?」
「回老大!才剛剛開始。」
「行,我們過去看看。」
……
單向玻璃的一頭,我們幾人站著,另一頭是黑壓壓的小房間,中央擺著一張木桌,頂上是一個垂下來的低瓦數圓燈泡被,而房間里有三個人,一個坐在木凳上,手腳均被拷上,像蝦米一樣縮在凳子上發著抖,骨骼分明的背脊被單薄的衣物凸顯而出,嚴重到誇張的黑眼圈還有乾裂嘴巴周圍泛青的鬍渣和一雙鼓出,因不安而亂晃著的充血眼珠,這個頹唐的男人,是袁坤。房間里另外兩個人,一男一女均是警察。
「說!你到底是怎麼將吳瑤殺害的?!」男警察低吼的聲音從小圓喇叭里傳出來,嚇得木凳上的袁坤又是一陣好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