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大哥的玩具
傅言算在房間里坐了大半天,直到天黑的時候,肖寒過來敲門。
「總裁,是在房間吃飯,還是去前面跟老爺子吃?」
傅言算手裡捧著書,眼都沒抬:「慕笙呢?」
肖寒一怔,看了看房間:「慕小姐沒跟您在一起嗎?」
傅言算猛地抬頭:「你說什麼?她不在樓下嗎?」
肖寒搖頭:「不在啊,樓下沒人。」
傅言算立刻將書丟在一邊,跑出了卧室。
他站在二樓的欄杆邊上往下看,下面空無一人。
慕笙人呢?她不是應該在客廳坐著嗎?他下午借口想喝杯茶的時候,傭人還說慕小姐就在樓下坐著!
傅言算冷聲說:「去找!」
慕笙睜開眼睛的時候,不覺有些無奈,又是那樣四肢綿軟的感覺,難受的厲害。
整個身體都輕飄飄的,但是腦袋卻很沉,她勉勉強強坐起來,環顧四周,卻沒看出這是個什麼地方。
一個很大的房間,床詭異的放在了正中央,沒有貼靠任何一面牆。
門兩側的牆上做了到頂的架子,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東西。
慕笙眯著眼睛仔細看了看,有破舊的機器人,有泄了氣的皮球,看著都像是撿回來的,卻如同珍寶一般擺在上面。
架子下面做了一排柜子,不知道裡面放著什麼東西。
言隨迷暈了她,將她帶到了這個莫名其妙的房間,到底要做什麼?
她的思緒剛剛停在這裡,門就被人推開了。
言隨走了進來,他又換了一身白衣白褲,看著纖塵不染。
慕笙一看到他,眼神立刻就變了:「言隨,你想做什麼?」
言隨咧著嘴笑,說:「我沒說明白嗎?我喜歡大哥的東西。」
慕笙皺眉:「你們兄弟有什麼恩怨是你們的事情,我不是他的東西!」
言隨笑呵呵的湊過來,捏著慕笙的下巴仔細的打量著,說:「你是。」
「大哥從來沒有這樣護著一個東西,你是第一個,我很喜歡。」
言隨的眼神赤裸裸的,彷彿看著的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塊美味的肉。
慕笙幾乎覺得,下一秒他就要留著口水咬上來。
然後,言隨真的往前湊了湊,他的頭埋在慕笙的發間,用力的嗅著。
慕笙想要推開他,奈何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覺得一陣反胃。
言隨緊接著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大哥的東西,好香啊。」
慕笙覺得自己背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正想出聲,可言隨卻鬆開了她。
他直勾勾的盯著慕笙,慕笙幾乎覺得,自己馬上就要遭遇不測了。
然後,言隨支著下巴,說:「慕笙,給我講講你和大哥的事情。」
慕笙一愣:「你說什麼?」
言隨一臉興緻盎然:「我想聽聽你和大哥的事情,講給我聽。」
慕笙愣神半天,著實沒想到是這個要求,她張了張嘴說:「怎麼講?從哪裡講?」
言隨說:「從剛開始啊,他是怎麼潛伏到你家的?」
慕笙微微一怔:「你說什麼?潛伏?」
言隨笑著說:「對啊,整個言家都知道這個計劃,你不知道嗎?」
慕笙仍陷在震驚之中,言隨又說:「要不這樣,你給我講故事,我解答你的問題。」
慕笙點點頭:「好。」
「那大哥是怎麼潛伏到你家的?」
慕笙舔了舔下唇,良久,揭開了那段塵封的記憶。
慕博濤是個很迷信的人,比如買別墅的位置,家裡的魚養的數量……以及,財運。
他每年都會去寺廟請大師解簽,隔一年再去還願。
十年前的那一天,他去解簽時,大師告訴他,他想要財運亨通,萬事皆順,需要添個男丁,還擬了個生辰八字給他。
慕博濤派人去附近的福利院調查,找到了和八字元合的唯一一個人——傅言算。
據說在福利院,他跟著院長的姓,叫張言,進了慕家之後才改了慕姓。
已經17歲的傅言算就這樣,成為了慕博濤的養子,用來鎮住他的財運。
可也確實如大師所說,慕博濤那一年的公司狀況極好,他對傅言算的疼愛與日俱增,生怕怠慢了自己的福星。
慕笙說:「我知道的就是這樣,爸爸也沒有仔細講過。」
言隨聽的津津有味,笑著說:「所以,大哥用一個迷信的生辰八字就進了你家?你們家人真夠蠢的!」
慕笙冷著臉,問:「你什麼意思?你說解答我的問題的,剛才你說的那個什麼整個言家都知道的計劃,是什麼?」
言隨擺擺手,說:「這個很簡單啊,大哥的母親因為傅家那個男人死了,大哥自然要報仇,但是言家不會插手國內的事情,所以全靠大哥自己,也算是對他繼承家業的一種考驗吧。」
「恰好傅家和慕家是競爭對手,大哥先跟傅家老爺子亮了自己私生子的身份,為了證明自己有實力回到傅家,就選了慕家做跳板。」
「扳倒慕家,一舉兩得啊,既如願進入傅家報仇,又獲得了言家的認可,就這樣。」
慕笙之前大約也在腦中拼湊過整個故事,可當這個故事從另一人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她才真正體會到那樣的痛楚。
利用父親的愛,利用她的愛,利用整個慕家,最後只不過是個跳板而已。
就如言隨這樣輕飄飄的說出,是個一舉兩得的事情。
慕笙的心臟如針扎般痛著,那可笑的迷信,原來也是傅言算的計劃,給了他父親一個莫名其妙的八字,就這樣順理成章的進了慕家。
言隨拍拍她:「行了,別傷感了,人都死了,給我講講別的。」
慕笙瞪著他:「有什麼好講的?不就是傅言算利用整個慕家的事情?」
言隨笑著說:「怎麼會沒得講?我想聽的是你和大哥在一起的故事,他利用慕家關我屁事,我大哥是言家的繼承人,他能把所有人玩弄於掌心,這很正常。」
他興緻勃勃的問:「說啊,你們怎麼在一起的?」
慕笙搖搖頭:「沒有,我們沒有在一起。」
言隨皺著眉,說:「不是吧?我怎麼聽說你們倆感情深著呢?」
慕笙嘲諷一笑:「你在搞笑嗎?他害了我爸爸,我跟他能有什麼感情?那樣滿腹心計的人在我家,你覺得他是來跟我談戀愛的嗎?」
言隨又換了個問題:「那你和我大哥拉過手嗎?」
慕笙一怔:「嗯。」
「什麼時候?」
慕笙皺眉,這問題要怎麼回答?她和傅言算不止一次牽過手,哪裡還記得是什麼時候?
言隨坐在床邊看她:「說話啊,你們第一次牽手是什麼時候?」
慕笙垂了垂眼帘,說:「不記得了。」
言隨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頭髮,猛地將她扯起來:「不記得了?你跟我大哥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為什麼不記得了?」
慕笙吃痛的喊了一聲,雙手掙扎去掰開他的手,想將自己的頭髮扯回來:「言隨,你放開我!」
言隨緊緊的抓著她,厲聲說道:「不記得了,那就想!」
慕笙被扯得整個頭後仰,頭皮撕裂般的劇痛,耳邊還有言隨喪心病狂的喊聲:「想出來了沒有?想啊!」
慕笙咬咬牙,說:「十四歲!十四歲!」
「十四歲什麼時候?」言隨問。
慕笙吃痛的抓著自己的髮根,說:「十四歲,學校運動會!」
她微微喘息著,回憶著當年的往事:「我參加長跑比賽,後半段跑不動了,是他牽著我的手跑完的。」
言隨抬手拍了拍慕笙的臉帶,拍的啪啪響。
他輕笑著說道:「牽手跑步啊,真是甜蜜啊!」
然後,他猛地鬆開了慕笙的頭髮。
慕笙順著慣性後仰,因為身體發軟,頭重重的栽下去,撞在了床頭。
她覺得額頭鑽心的疼,抬手一摸,竟出了血。
言隨又將她扯過來,看著她額頭的傷口,咂咂嘴說:「沒事,死不了。」
他起身說:「我得回去了,晚點再來陪你聊天。」
慕笙急著喊他:「言隨,你為什麼把我關起來?你到底想要什麼?」
言隨竟有些失望的看著她,他無奈的搖搖頭:「慕笙,你怎麼這麼笨?我不是說了嗎?我就喜歡大哥的東西。」
他起身去旁邊的架子上翻出一支針劑,拿著朝慕笙走了過來。
慕笙往後縮了縮,問:「這是什麼?」
言隨笑著說:「別擔心,就是鎮定劑,怕你再傷著自己,我走了你就乖乖睡覺。」
他按著慕笙的胳膊,將藥劑推了進去,慕笙很快就覺得天旋地轉的,逐漸失去了意識。
言隨耐心的給她蓋好被子,才起身離開。
莊園里,言家此刻已經炸了鍋。
莊園中所有的燈都打開了,亮的如同白晝,傭人一人拿著一個手電筒搜查著。
傅言算坐在客廳,臉色鐵青。
肖寒低聲說:「總裁,有傭人說看見慕小姐在天黑之後走出了別墅,似乎是往前面去了,但是具體去了哪裡不知道。」
傅言算起身就往外走:「去,把前面的人都請出來。」
肖寒急著拉住他:「總裁,那到底是您的親人,跟傅家的人不一樣,您……」
傅言算冷聲說道:「要是慕笙少了一根頭髮,親不親人真的不好說!」
他走到前面的別墅,言青扶著言老下樓坐著,言玉貞穿著睡衣,身上披著披肩也過來了。
傅言算到的時候,言隨打著呵欠走回來,問:「這大半夜的,又在找什麼?」
傅言算落了座,說:「慕笙不見了,有傭人看見她往這邊走了,我過來問一句,有沒有人看見她?」
他又補了一句:「我想聽實話,如果我發現有人撒謊,就別怪我不講感情。」
言玉貞微微一笑:「言算啊,慕笙上午來我這邊坐了一會,後來就沒見著了。」
言老咳了幾聲,說:「人不見了,總不能藏在我老頭子這裡。」
言青微微頷首,說:「少爺,我們從未見過慕小姐。」
傅言算轉頭看向言隨,問:「你呢?」
言隨咧著嘴笑:「不知道。」
傅言算眯了眯眼:「是嗎?」
言隨點頭:「是啊,不知道。」
傅言算盯著言隨,言隨也毫不退縮的與他對視,眸中含著愉悅的笑意。
傅言算抬了抬手,說:「肖寒。」
「總裁?」
「去搜言隨的房子。」他說。
「這……」
傅言算說:「從裡到外搜一遍,現在就去。」
「是!」
傅言算髮了這樣的話,家裡竟然沒有一個人阻止,就由著肖寒帶人去搜他的別墅。
言隨住的別墅是莊園里最小的,搜起來也快,肖寒帶了四個人里裡外外搜了一遍,連他的保險柜都撬開了才回來。
肖寒對傅言算搖搖頭:「沒有。」
言隨仍是面帶笑意的坐在沙發上,說:「大哥搜過了,我可以回去睡覺了嗎?」
傅言算沒搭理他,言隨便起身走了出去。
言老起身說:「要不要把我這裡也搜一遍?」
傅言算冷聲說:「那就不必了,外公說的話我還是相信的。」
言老看了他一眼,說:「他到底是你親弟弟,為了個外人,也不要太過!」
傅言算沒出聲,言青便扶著言老上樓去休息了。
言玉貞起身打了個呵欠,說:「言算,要是找到人了,你要好好跟慕笙說說我們家的規矩,實在不像話!」
傅言算冷冷一笑:「貞姨還是多給自己的兒子講講言家的規矩吧!」
言玉貞臉色一變,咬牙說道:「我沒結過婚,我哪來的兒子!胡說八道!」
傅言算和肖寒離開了別墅往回走,吩咐道:「你去跟著言隨,慕笙在他手裡。」
肖寒一愣:「總裁是怎麼知道的?」
傅言算閉了閉眼,說:「直覺,他一向對我的東西都看不順眼,慕笙不會無緣無故消失的,你先跟著他,看看他晚上去哪裡。」
「是。」
言隨哼著歌回了自己的小樓,察覺到身後的人時,勾唇笑了笑。
他和平常一樣,回房間,洗漱,看書,躺下睡覺。
傅言算聞言皺眉:「一直在房間?」
肖寒點點頭:「是,回了卧室就睡了,沒再出來過。」
凌晨四點,言隨看了看時間,打了個呵欠,伸手按住床內側的凸起,床板猛地一翻,他便掉在了床下的空間。
他順著甬道走下去,直到看見一閃密閉的門,才推門進去。
慕笙正躺在床上睡得安穩,額頭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了,但是她的手上和床單一角都沾了不少血。
想必言隨走後,慕笙這個傷口沒少流血,她無疑是的將血跡蹭到了床單和手上。
言隨拿了一張濕巾給她擦著,一點一點擦掉血跡,慕笙也終於醒了。
她皺眉睜開眼睛,不知道是藥效還是什麼,頭疼的厲害。
她眯著眼睛,問:「你在做什麼?」
言隨抓著她的手說:「給你擦乾淨啊,滿手的血,多嚇人。」
慕笙冷笑:「你會這麼好心?」
言隨仍是樂呵呵的,說:「慕笙,你還不太了解我,等你熟悉了就會知道,我平時還是很溫柔的一個人,又溫柔又紳士。」
慕笙問:「那你不溫柔的時候呢?」
言隨的手頓了頓,抬眼看她,說:「我情緒失控的時候,你很快就會見到了。」
慕笙一愣:「你什麼意思?」
言隨抬手蹭了蹭她的臉,慕笙本能的躲開,卻又被他抓回來。
抓回來之後,他的手就不算是輕輕地蹭了,而是用力的在她臉上揉搓了兩下,慕笙的臉被搓到變形,嘴角拉扯的難受。
言隨仍是笑著,只是那笑容和眼神都格外的詭異。
他咧著嘴,說:「意思就是,大哥的玩具,我也想玩一玩。」
慕笙狠狠的打了個寒顫,聲音有些顫抖:「玩……玩什麼?」
言隨眨眨眼,那雙漂亮的混血眼睛此刻滿是驚奇,他在認真的想要怎麼玩。
然後,言隨眼神一亮,說:「既然我們先聊到你和大哥第一次牽手,那就從手開始吧!」
「開始什麼?」
慕笙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言隨從床上拖了下來。
床邊有一套合金桌椅,他將慕笙按坐在椅子上,從椅子旁邊扯出綁帶,綁住了慕笙的雙腿和腰肢,慕笙就被固定在了椅子上。
他把慕笙的手拉到桌上,從桌子下面掏出一個手銬,將她的手拷在了桌上。
慕笙想要掙扎,可體內藥效讓她抵不過這樣一個健壯的成年男人。
她驚慌失措的問:「你要幹什麼?」
言隨去柜子里翻找了半天,翻出一把精緻的匕首。
他問:「你和大哥牽的是哪只手?」
慕笙的腿有些抖,但她仍強忍著恐懼,遲疑了一下,說:「左……左手……」
言隨盯著她的左手看了許久,笑了:「你騙我。」
「你不是左撇子,我猜大哥牽的是右手!」
他的刀刃在慕笙的手心劃過,鮮血瞬間湧出來,痛意傳及四肢百骸。
慕笙痛得想要縮起來,可因為被禁錮著,卻無法動彈。
她的呼吸都重了幾分:「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
言隨無奈的搖搖頭,笑臉盈盈的說:「因為我喜歡大哥的玩具啊!慕小姐,歡迎你加入言家,你再也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