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大佬好多年
包大人:「雖是無品卻勝似一品。」
成默:「何解?」
包大人:「有官家御賜的令牌,可翻案,可定罪,可……」
成默掏掏耳朵:「停停停,我聽明白了,就是讓我溜達溜達然後順便把那些冤假錯案翻出來是吧?」
展昭都跟著皺眉頭:「這可不是個輕省的活。」
包大人此時也是有些不好意思:「這是個新職務,日後還會完善,有這個令牌,你不受各層機構管轄,直接對官家負責,待遇還是可以的。」
成默十分無奈,一無辦案地點,二無確定官職,三無助手,這小皇帝是鬧著玩嗎?
成默拎著聖旨出了開封府,公孫先生抹了一把汗:「大人,這燙手的算是送出去了。」
包大人:「一個個都是奈何不得的,有什麼事還是讓他們自己研究去吧。」
到了夜裡,成默越看越覺得不對勁,首先他和小皇帝並不熟,再者他沒參加過科舉,他的確破過案子,可也只是少數。
這令牌說嚴重一點算做尚方寶劍也不為過,這小皇帝哪裡來的信心把這麼一個東西交給自己呢?
腦袋裡的陰謀論排山倒海一般,成默一把掀開被子,忍無可可忍。
趙禎批完最後一個摺子:「熄燈吧,回去就寢。」
小太監:「官家去哪裡睡?」
趙禎揉揉眉頭:「最近多事,就睡書房了,你們去外面吧。」
皇帝陛下勵精圖治,這樣的行為屢見不鮮,為了能睡舒服點,書房后的床鋪也是上等的,趙禎打了個哈欠,剛要躺下就見桌上燭火一晃。
窗戶沒開,哪來的風啊?
趙禎正要去看燭火一個人影就出現在他面前,這人大逆不道的捂住了皇帝陛下的嘴。
成默:「噓!」
趙禎眨眨眼睛表示不會大喊成默才鬆了手。
趙禎:「你好大的膽子,擅闖皇宮大內我可以把你砍成幾百塊再丟出去。」
成默把令牌拿出來:「我可不是擅闖,包大人說了,我做什麼只對你一人負責,我可是來和您探討公事的。」
趙禎坐在床邊:「早知道你離經叛道,前些日子見到你,還以為你改好了,如今一看真是一點沒變。」
成默有些意外:「陛下以前認識我?」
趙禎:「只可惜我認識你,你卻不認識我了,我念著你的情分,你卻寧可當個閑雲野鶴也不肯幫我分憂解難。」
成默差點把頭撓禿,當真想不起來。
趙禎一笑:「算了,你什麼時候想起來什麼時候算吧,你今日來是為了什麼?」
成默也不糾結:「官家既然有心讓我為官,為何還弄出個虛職來,我孤家寡人一個,空有個牌子,說著多大權利,也得有人聽我的才算啊,你看現在的那些官,哪個沒有幾十兵丁,你讓我扯著嗓子和人家干架嗎?」
趙禎忍不住笑:「這可是與尚方寶劍同權,你知道多少人想要都要不到嗎?」
成默反應過來:「尚方寶劍,等等,這官職是你弄出來胡鬧的吧,我就沒聽說哪個地處京城還拎著尚方寶劍的,你想讓我去哪?」
趙禎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算你問對了。」
他努力把笑意壓下去正經道:「我猜到你心裡有疑惑卻沒想到你來的這麼快,我確實給你安排了一個官職。」
成默:「什麼?」
趙禎搓搓手指:「登州通判。」
夜風吹動人的黑髮,成默坐在房頂想著剛才趙禎說的話。
「登州通判已經有三人赴任,可無一例外身死,登州關係網複雜,消息靈通,恐怕與朝中也有牽扯,三人喪命,絕對不可能是正常死亡,敢殺害朝廷命官,必有不小的來頭。我需要一個人趟趟這渾水,我遠比你想象中更了解你,你是最合適的。」
成默:「我真是不知道自己的美好品質都發光發亮到什麼程度了,我自己都沒信心,你們怎麼一個個都這麼相信我?」
趙禎直接躺在床上,隨意的很:「你本來就讓人安心。」
月亮很圓,成默想起展昭小時候,小小一個,和師傅練功卻最是上心,他身邊那些人都是老古板,未免孩子長大成為小古板,成默時常逗小孩,那些插科打諢,鬥雞摸狗,江湖黑話……反正什麼玩意邪門他就教什麼。
幸好這孩子根正苗紅,雖性格讓他教的跳脫了些,最重要的品質卻沒變,行走江湖的第一天成默問他。
「為何習武?何為遊俠?」
「手中有劍,可護兄弟姐妹,可護黎民百姓。所謂言必行,行必果,己諾必誠,不愛其軀,赴士之阨困,千里誦義者也。」
「你會活的很累。」
那時的展昭一笑:「的確如此,但那些事總得有人做,我看的出這天底下的黑暗,可我心中有光,此生願將這寸許光芒撒在這片土地上。」
成默看著那塊小牌子發獃。
系統:怎麼著?如今也為凡事憂慮了?
成默:也許我該試著往塵世中走一走。
系統:去登州?
成默:小皇帝明顯是拿我當幌子,登州一趟不過是去捉蟲,新的登州人選他早就準備好了。
成默把小牌子塞進衣服里又覺得不對:「這破牌子剛做出來吧,那我拿出去也沒人認識啊?這破玩意。」
皇帝陛下顯然沒有那麼狗,這個牌子在七天之內已經通過層層機構得到了官方認證。
展昭給成默收拾東西:「到了那裡要注意安全,如果發現他們的罪證先不要冒險,等我們的人到,吃的東西也要注意。」展大人啰嗦成老媽子。
成默:「我又不是小孩了,您就少操點心吧。」
展昭:「怎麼放心啊,放不了。」
成默拍拍他肩膀:「你哥我武功厲害著呢,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
展昭只想翻白眼,只因自從遇見這人,這人最厲害的就是下黑手,武功多厲害不見得,壞水是一肚子。
白玉堂:「包大人想來送你,可他那邊也要安排行程,不能顯得此去登州太刻意,所以就來不了了。」
成默擺擺手:「不過是就登州溜達一趟,你們一個個搞的我一去不回一樣,送哪門子送,我保證,等你們到的時候,我一定給你們講一個精彩的故事。」
「樓主,該出發了。」
白玉堂看著一身幹練的天依挑挑眉:「登州危險,天依姑娘也去嗎?」
天依:「衣食住行總要有個人照應。」
小馬車溜溜達達的上路了,白玉堂站在城牆上看:「你說他讓天依跟著純粹就是缺個照顧他飲食起居的吧。」
展昭點頭:「自信點,去掉那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