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大佬好多年
登州臨海,駐守的軍隊扎於海邊,風平時海面如鏡,亭台樓閣也如畫一般。
展昭的眼睛四處掃,看見有意思的東西就入手,沒一會兒已經拎了三四個盒子。
白玉堂:「弄這麼多小玩意有什麼用?」
展昭:「你懂什麼,就是小東西才有大用處,買一些給我那群弟弟妹妹們玩。」
展昭這樣說著,把一個布偶老鼠塞進白玉堂懷裡:「這個送你的。」
白玉堂:「……」
正想說幾句,卻發現展昭站著不動了,盯著一個小攤子,順著方向看過去,這人看的是人家裝錢的碗。
展昭看了一會,拿出一小塊銀子買了一個流蘇,那老闆找了他幾個銅板。兩個人對視一眼回到了包大人的營帳。
包大人:「展護衛有什麼發現嗎?」
展昭把那幾枚銅板拿了出來:「我們在街上轉了一圈,民生還算和諧,只是這銅錢卻有些不對,你們看。」
公孫先生拿起銅板顛了顛:「重量似乎不太一樣。」
包大人:「錢有新舊,重量有差異也不算大毛病。」
白玉堂:「可問題就在於,這新錢每一個都比舊的重,而舊錢則是差不多重。」
包大人仔細看了銅錢:「果然是有問題,這版面太過粗糙了些,朝廷出版的銅錢絕對不會如此。」
展昭:「我們詢問過攤販,這些銅錢大多是從軍營出來的。」
白玉堂摸著下巴:「私制銅錢是死罪,而且現在銅的價格比銅錢可值錢多了,怎麼會有人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兒。」
公孫先生:「制銅錢並非純銅,如果加大另外兩種原料的比重,那一枚銅錢就可造出兩枚,只可惜這裡沒有工匠也沒有熔爐如何把這銅錢融化呢?」
包大人捋捋鬍鬚:「這些東西自然要向出問題的人要。」
成默的小馬車溜達了幾日總算到了登州境內,天依撩起帘子:「樓主,你別睡了,路上風景好著呢。」
成默:「不過花草樹木,有什麼好看。」
天依直接把帘子掀到車頂,冷風灌了一車廂,成默無奈坐了起來:「你這丫頭要造反是不是。」
兩人正鬥嘴,只聽一陣喧鬧,路邊較高的草叢裡跳出十幾個手持刀斧的人,一個個面黃肌瘦,骨瘦如柴,成默眯眯眼睛。
「打,打劫!」
天依一個小姑娘都看不下去了:「你們要不要再練練。」
不是他們瞧不起人只因為這幾個土匪實在不像打劫的,像是來送死的。
「上!」土匪們大喊一聲沖了上來,成默無聊的又躺下了,天依一甩馬鞭,幾個呼吸的功夫就放倒一片,就這她還是收著打的生怕直接把人骨頭打斷。
成默:「你們好好的百姓不做,竟然做土匪,不怕我把你們送到官府嗎?」
那被打趴下的一人趕緊道:「饒命啊,我們是第一次打劫,實在是活不下去了,不然誰也不會當土匪啊!」
成默坐了起來:「怎麼說?」
「我們的糧食都給官府了,家裡的爹娘孩子都要餓死,實在沒辦法了啊。」
成默:「朝廷收糧也有數量限制,怎麼你們被收的那麼多?連溫飽都顧不上了?」
「說是國家要打仗,所以我們的糧都給軍隊了。」
成默哼了一聲,天依把自己的錢袋子拽了下來:「這裡有些銀兩,你們拿去買糧食,不要再打劫了。」土匪們收了銀兩,千恩萬謝的跑了。
天依牽起小馬:「樓主,這登州不簡單啊。」
成默看著登州城門:「若是簡單,就不會讓我來了。」
成默起身坐在馬車外面:「天依,趕車。」
天依笑了一聲:「好嘞。」
登州城門大開,坐在車前景物收於眼底,小馬車一直到了登州府衙,成默雖十分嫌棄那官袍,但此時此刻還是要裝一裝。
前一秒還一副慵懶模樣,一轉身就換了一副嘴臉,縣衙門口大型商業互吹現場。
「早聽說新通判來了,我等你好久了啊。」
「有勞程大人了,如此待遇,下官受寵若驚啊。」
「哈哈哈,成大人舟車勞頓,咱們裡面談。」
「哈哈哈,程大人請。」
「請。」
進入內堂,屋瓦齊整,假山樹木錯落有致,不知道的以為進了誰家後花園。
程元:「說來還真是有緣分,成大人算是我本家啊。」
成默笑著擺手:「大人說笑了,同音不同字罷了,大人是前程的程,我的是成事的成。」
程元:「是我疏忽了,不過,既然成了事自然就有前程了嘛。」
兩個人絮絮叨叨說了半天,程元才抬頭看天依,女孩帶著面紗,可光看那一雙眼睛就知道這是個絕色。
程元:「這位姑娘是?」
成默:「家妹天依,性子有些靦腆,大人勿怪。」
程元笑著:「無妨,今日成大人初到登州,還請讓我儘儘地主之誼,今日迎賓樓大人帶著令妹,可要賞臉啊。」
成默:「談不上,談不上,能結識各位鄉紳在下求之不得啊。」
程元心情很不錯:「那就好,一會我叫人帶大人回官邸收拾一下。」
小捕快引著成默一直到了通判官邸,此處奢華的十分高調,成默站在門口看了半天卻沒動。
小捕快:「大人,到家了,您怎麼不進去呢?」
成默:「我且問你,前些任通判可是住在這裡?」
小捕快:「是的,歷任通判都住這兒。」
成默點點頭,然後轉身就走。
「哎!大人!您去哪裡啊。」
成默一臉晦氣:「歷任通判都死在這了你們還讓我住這兒,是巴不得我早點死嗎?真是晦氣!」
小捕快下巴差點掉地上:「可,大人,您不在這裡要去哪啊?」
成默:「我家在這裡有親戚,我去我親戚家住。」
這人邊說邊走,小捕快趕緊追:「大人!您日後總要此處辦公啊。」
成默的臉更加晦氣:「那你們還等什麼,趕緊給我請幾個高人驅驅邪!真是沒眼力勁兒。」
小馬車跑遠了,獨留小捕快一人風中凌亂。
聽到回話的程元也是一臉懵逼:「他真這麼說?」
小捕快:「就是這麼說的。」
程元尋思一會:「真是,我還以為朝廷會派個怎樣的人來,結果送來個同道中人。不怕他要,就怕他不要,如他這樣怕死,奉承之人,才好說話,好好安排今天的酒席,我要會會這位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