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8」到永遠[此節完]
「爺,都搞定了,正準備送回去。」
阿四對著電話說。
而唐子韜已經在想別的了。
雖說這傢伙沒把他抖摟出去,但從他完全不跟他老闆提在這的變故可以看出來,他背後的老闆應該是個不能輕易妥協、一般人得罪不起的大賊。
到底是誰呢……
兌老大不可能,犯不著害他外甥。
那就是……冷輝的仇家?
也不大合適吧,冷輝背後有兌老大罩著,但級別就差遠了,哪個大拿會這麼拿他一個小輩開刀,那得是有多恨?
「拍視頻?爺,人暈過去了,不能折騰過了,容易露餡。」
唐子韜剛才光分析對方的聲音了,沒注意聽內容,就聽見阿四這麼說,也算是不賴,能唬過去。
而對方下面的話,瞬間冷水潑頭,讓人心涼了半截。
「十分鐘后,我要看到過程,錄前位。」
「……」
「……」
阿四看了唐子韜一眼,點頭說:「誒,是。」
隨即掛了電話。
「怎麼著吧,我們老闆要看視頻,前位。」
阿四把手機往床上一扔,說不出有沒有幸災樂禍,又或者是左右為難。
那就說明,這小子還是想辦他,大概豁出去了。
他背後到底是誰,能量這麼大。
一股子本能的恐慌過後,唐子韜反而平靜了,問:「你告訴我你們老闆是誰,我權衡一下,值不值。」
「呵。」
阿四冷笑著伸手去掐唐子韜的脖子,嘴裡說著:「既然一樣的目的,用我們的方法更快,來吧,再推,等冷輝來了,全砸。」
出人意料的,唐子韜說:
「可以是可以,但你先讓他們自己擼起來吧,省的在我身上留痕迹,到時候就麻煩了。」
「聽見了嗎,都他媽快點,誰快誰上!」
阿四回頭一吼,另五個或站或坐或躺的都行動一致地開始對自己上下其手。
唐子韜眼皮都沒抬。
怕噁心哭。
這些人,傳播病毒的初衷或許是報復社會,而在金錢面前,就更像是黑暗裡藏著的毒蟲,以毀害其他人的人生為樂,爭分奪秒地拉別人下水。
其實,唐子韜還在掙扎,希望兩三分鐘能想出辦法來。
如果想出來對方不聽,他也有對策,就說:別怪我弄一身傷回去,到時候他們沒法交代,咱們兩敗俱傷。
而關鍵就在唬他們大BOSS上了。
那傢伙還真不是個善茬。
拍前位是不好作弊……要是手裡有傢伙事,能換個臉就……
「操滾!」
唐子韜是讓本能的噁心感惹得回了神。
剛才腦筋轉得太快想得太投入,壓根沒注意到還掐著他脖子的阿四的舉動。
唐子韜反應過來,一個反手掰過阿四的胳膊,膝蓋斜著撞了過去。
「靠……」
阿四站立不穩摔倒了翻了個身還滾下了床,扶著腰往起站都沒起來,估計骨盆墩著了。
「媽的給我弄了他!」
「轟」!
就在其他人要一哄而上的時候,地下室的一面牆突然震了一下,所有人嚇了一個激靈,猛得回頭看。
在兩面牆對接的地方,那條再正常不過的牆縫突然掰開了一道筆直的裂紋,裂紋動,牆皮也噼里啪啦往下掉,似乎扭曲了整個空間。
「地震了!」
「快快!」
所有人提著褲子就想往上跑,而受了傷的阿四更是跟滑蟲一樣拚命掙扎扭動著才站了起來。
又是「轟」的一聲過後,門巨大的「吱呀」聲響過。
「嘭」!
門扇被重重拍在了牆上。
所有人驚恐之餘本能往出事的那面牆看,入眼的是一個一身黑衣的俊朗少年,但整個人透出的,確是一種肅殺嗜血的氣質。
唐子韜就這麼看著他,跟殺紅了眼的猛獸一樣襲過來。
耳邊是不住的被劇烈的疼痛著驅使的哭叫聲,唐子韜一陣噁心反胃,終於彎著腰開始作嘔。
而在那個強大的懷抱衝過來,抱緊他之後,一股透著冰涼跟熱意交融的溫度迅速滲透進了前胸,像是最具緩解功效的酸梅,吃得心裡一陣潮意,並著眼淚一起淌著。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唐子韜想完完全全地融進這個人身體里。
這一刻,好像他做的所有都很讓自己委屈。
他只是想,有他在身邊。
什麼犧牲,什麼任務,都不想管了。
在看到聶新辭的那刻,他想的不是「這個人簡直就是我的英雄」,而是在難過,難過從來都沒好好跟他過過日子。
他們倆,要是什麼都不是,多好……
聶新辭胸腔起伏著,本來說不出話來,但唐子韜哭得太厲害反倒是讓他有了點「人氣」。
「我讓人黑了你的系統,聽得見你說話。」
其實剛才唐子韜說出來「談判」的時候他就到了,本來打算直接闖進來,但因為事情有了緩,加上想到唐子韜那樣都沒暴露自己,他就更不能葬送唐子韜包括其他隊員的努力,於是直接鑽進了下水道,打算用一分鐘探探路。
之前就懷疑這裡有密道,事實上真有。
「我先辦件事。」
聶新辭說著,但不捨得鬆開對方。
最後還是唐子韜「嗯」了一聲,先鬆了手。
聶新辭從高筒靴里「唰」「唰」兩下取出了什麼東西。
「都起來。」
平靜的聲音,猶如一潭死水,在鬧哄哄的空間里卻顯得極其冰冷。
「你……」
阿四被揍得實慘。
剛才的聶新辭,簡直就是人間噩夢。
打人不打臉,也不傷骨頭,但下下都沒留情,他現在懷疑,自己腸子估計斷了,要麼就是胃破了。
嘶……
這麼想著,渾身的細胞都替他難受地叫囂著:末日。
「不想起來?」
當阿四意識到除了他,其他人都乾乾脆脆拚命站了起來的時候,聶新辭已經在他面前蹲了下來,流露著比他這輩子見過的所有狠人都要讓他瘮得慌的表情,沒有音調起伏的宣判更是讓他不自覺手腳哆嗦——
「那你就等著喂鱷魚吧。」
阿四瞪圓了眼睛底氣不足問:「你,你是誰……」
老闆叫來盯著我的人?
不不他跟車軍這小子一夥的,剛才他也說榮家也監視這邊呢,是榮家人,肯定他媽的是榮家人……
想到這阿四捂著肚子兩腿在地上搓搓著打滑地扶著地勉強站了起來。
「爺,爺,有話好說,好說……」
「一會,你負責錄像。」聶新辭面無表情說。
隨即招呼了另一個體型中等的人過來,拿手裡的麵皮懟到了他的臉上。
這個人,跟唐子韜體型還差不多,膚色深了一點,一會讓人遮住就行了。
三分鐘后——
對方要的活春宮呈現到了視頻上。
……
唐子韜被人手上小心翼翼心裡恭恭敬敬地給送了回去。
除阿四外,另五個一出了監視範圍就直接被戴上了銀鐲子。
而阿四,真的被帶到了聞名不如見面的……鱷魚潭。
「說吧,背後,誰。」
……
凌晨四點
冷宅附近的酒吧里,人稱鐵刺的冷輝喝著慶功酒,大有不醉不歸的意思。
去了個廁所回來后,又是猛灌了幾扎,完全沒有想要細品的意思。
十分鐘后,小弟們把人送到了家,又不出意外地被轟了出去。
醉了酒的冷輝就是瘋子,喜怒無常,又興奮至極,大概還有一些S向。
如監視者所料,冷輝直直奔了卧室,撲上床開始了造作。
抱著人進浴室的時候,冷輝已經□□。
能聽見對方一貫有的哭聲。
……
「誰讓你喝酒了——」
唐子韜眼睛猩紅。
聶新辭過去想要摟他的時候,唐子韜用水流阻斷了他。
「我先洗。」
唐子韜聲音很淡,閉著眼睛,一件一件把濕了的衣服扔了出去。
聶新辭就站在原地看著他,渾身透著的落寞,看得唐子韜心裡犯堵。
轉念一想:該,要不長不了記性。
搓洗了幾分鐘后,唐子韜突然加重了力道,又在聶新辭皺眉過去扶他的時候猛得一嘔沖向了馬桶。
晚上吃的吐凈了,酸水,苦水,控了很久。
聶新辭怕他把苦膽吐出來,於是伸手攔著對方的腰往後坐在了地上,又充當肉墊讓對方坐在了自己腿上,
「一會,我就把監控屏蔽了。」
聶新辭說。
「你別老任性了。」
唐子韜一扭頭,勾著聶新辭的下巴,吻上了現在唯一沒變模樣的聶新辭的眼睛。
聶新辭差點眨眼,但忍住了。
「不是任性。現在,對方只要不是兌峰,我都可以無視。」
聶新辭解釋說。
「那你——」
唐子韜突然轉了個身,腿從對方腰側伸了過去,在聶新辭沒想到也沒想著攔的情況下,面對面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這是第一次,他們這麼親密地接觸。
「跟我,在一起吧。」
唐子韜扶著對方的肩膀,整個人貼了上去。
他想,那樣,應該更幸福,而且更保險。
經過這一次,唐子韜腦子裡形成了一個想法:想給他乾淨的,越早越好。
聶新辭有兩分鐘沒說話,也沒敢動。
接著,攬著對方的臀部抽了身。
他站了起來,也拉唐子韜站了起來。
聶新辭走到淋浴底下,切換了移動噴頭,很細緻地把自己沖了個遍。
唐子韜站在那,渾身冷得發抖,心裡更像是被鋸齒剌了一個豁口,有血,從裡面絲絲地滲出來,讓他疼得厲害。
「我……」
唐子韜轉過了身。
出聲已經帶了哭腔,他恨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只要跟這個人在一起,總是會哭。
就在他想彎腰把衣服拾起來的時候,背後突然被帶著沁涼的滾燙貼上了,腰身上受力,唐子韜沒有蹲下去。
「你干……」
剛一開口,抱著他的人又突然轉了個身面向了他,邊堵上了他的唇邊雙臂摟緊了他。
聶新辭手臂上的紗布磨得唐子韜瞬間清醒,想要掙脫,但力氣差得懸殊。
而且,很快,對方的愛撫就陷入了一個極其溫柔的極端,讓人避無可避,避不想避。
後來,本來處於上手位的對方不知怎麼的,「自然而然」地退為了被動。
卻又一刻不停地撩著他的一把火。
唐子韜沒攔他,扣住了對方的後腦,吻得強勢,又在越來越難受的時候「嘭」地把人撞在了牆壁上,盯著他的眼神逐漸暗沉。
聶新辭停了手,身體有下滑的趨勢,讓唐子韜托著腰肢給拉了起來。
「你想幹什麼——」
在瀕臨爆發的時候,唐子韜頂著聶新辭的額頭咬著牙問。
聶新辭眼神迷離得厲害,似乎把所有重量和主動權都交到了對方手裡。
「抱我嗎?」
「靠……」
唐子韜腦子「嗡」的一下,所有的清醒不復。而狂野里,卻記得留了一絲溫柔。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又投入地親吻別人,發自內心的,沉淪。
剛剛被對方升起來的火也捂不住了,他很想就這麼放肆下去,但還好,雖然懂得不多,他還是知道,應該怎麼做才能避免受傷。
唐子韜一個轉身朝向了放東西的架子。
雖然沒有專門的潤滑劑,但用來潤膚的東西簡直不要太多。
……
「你不後悔?」
聶新辭兩手撐在馬桶靠背上,唐子韜從背後抱著他,貼著他的耳朵問。
「後悔個屁。」
聶新辭笑了,笑得燦爛非凡,笑得溫暖如故。
這麼簡單的道理,為什麼他沒想到呢?
明明唐子韜就對這方面有陰影,他還因為一次次的事故,用不得已去做借口,「侵犯」了他,也間接滿足了自己。
誰規定的一定是他在上面?
憑什麼唐子韜就得受人欺負?
這些,就是剛剛站在那,聶新辭考慮到的事。
……
第二天,聶新辭雷厲風行,借榮家的名義聯繫了兌老大兌峰,給阿四背後的人下了套,最終讓潛伏了很久剛打算亮出毒牙咬人的黑刀功虧一簣。
而通過這件事,唐子韜憑著「本事」得到了外赦。
兩個人終於能繼續並肩作戰,結束了所謂的「情人鬧劇」。
不過,「情人關係」並沒有就此解除,二人暗搓搓高興:簡直不要太妙。
而唐子韜,也在半個月後,深刻明白了:嗯,並不疼,而且很***
……
「等這邊的事結束了,就可以歸隊了。」
一次,聶新辭躲著被子里的人砸過來的枕頭,興沖沖沒話找話說。
唐子韜瞬間有點清醒,睜開眼睛問:「你不管你(家了)……」
聶家,就很不單純。但聶新辭從小在國外接受訓練,沒有參與所有的風雨。
直到他十歲那年,聶家在爭鬥中黯然退場,聶新辭也就憑著爺爺跟榮家九爺交情莫逆的關係,成為了榮九爺的養子,榮屹的兄弟。
而由於他個人喜歡「一曲新詞酒一杯」的典故,所以,以酒杯烙印。
榮家人,也就叫他酒少爺,或者小酒爺。
這些,都是因為那次變故,聶新辭和盤托出的。
至於他機緣巧合做了線人,又獲得了莊嚴的警服(雖然還沒穿過)的原因,聶新辭說,是因為有亮。
「沒事兒。」
聶新辭也鑽進了被子里,摟住了唐子韜。
「好人有好報,黑暗怎麼樣都無處遁形。」
聶新辭吻了唐子韜的額頭。
「光明,跟你我同在。」
「嗯。」
唐子韜主動送上了自己的唇。
跟這個人在一起,無論身在何處,都是光明和溫暖,正義與希望。
我們,會勇敢地生活,勇敢地幸福,到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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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新辭和唐子韜的故事就講這些,下節預告——
接錯人以為接了個大小姐結果接了個「天狼星」怎麼辦?
會開戰嗎?
還是——滅了他
某人每日自我可憐:我招誰惹誰了
某人每日無情拆穿:倒貼者沒有發言權
***(省略一千字打鬥)
【古耽:笮銘X肖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