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4」木桶之好

番外「14」木桶之好

「我是說過。」

笮銘下意識拈著肖獎背後的衣服,無奈出了口氣。

「原話?」

「嗯。」

「為什麼?」

問完,肖獎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好笑。

喜歡就是喜歡唄,有什麼為什麼……

「愛才之心,人皆有之。千金易得,一將難求。」

笮銘說。

「……夏侯千涵,是個男的。」肖獎看著他,說。

「啊。」

真是…死蘇幻兒給我穿小鞋兒。

本以為說明白了,哪知道,盯著他看的人眸色漸暗,反倒顯得更不高興了。

「哦。」

肖獎心緒有些煩亂,想離開一會。

如是站了起來。

「嘖,怎麼了?」

笮銘跟著站了起來。

「我去,沐浴。」

肖獎說。

「你…肖獎。」

笮銘喊他,肖獎不自覺停在了那,並且,突然為自己的無理取鬧感到沒勁與煩躁。

「怎麼了?」

笮銘也是不自覺走了過去,手伸出去了,想收住,終究是從背後扶上了肖獎的兩隻手臂,從人左手邊探過了頭。

「那三個刺客,是夏侯家的,但夏侯千涵是旁系的,因為他父親夏侯老將軍一向剛正不阿,所以得罪了不少人,不過,因為有本事,還是被召進皇宮委以重任。」

「我意外認識了夏侯千涵,他並不知道我的身份,錯當我是小皇子的陪練武師。」

「我們切磋了切磋,我對他知之甚多,覺得此人文韜武略樣樣不俗,十四歲已遠超同齡人。」

「那我呢!」

肖獎猛得震開了他的手臂回過了頭。

「我是不是也跟他一樣……」

肖獎的臉色很不好看,情緒全寫在臉上。

「而且,利用價值很大。」

肖獎的眼神,說不上慍怒,也說不清,到底裝了什麼,但就是讓笮銘看得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心口窩翻騰得刺撓。

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笮銘睜了一下眼睛,隨即雙臂一抬攬住了他。

「幹什麼。」

這次,這個人突然主動了,但他卻確實高興不起來。

肖獎突然覺得,自己該不會是缺愛——吧?

呵,幼稚,又可笑。

「你……」

剛才,肖獎沒皮沒臉跟我提要求,然後…很高興說,我倆配,之後就突然問我夏……

語氣,就跟……端著撒嬌一樣。

笮銘結論:他…他吃醋了。

「侯……呸。」

肖獎:「幹嘛,罵我。」

「沒沒沒…」

笮銘抓著他的胳膊,想要抵上他的額頭,又覺得,不好。也怎麼都不好開口。

「肖獎。」

「嗯。」

「你…」

什麼「跟夏侯千涵一樣」,也是因為這個,更生氣的吧。

肖獎:「不說我走了。」

丟死人了。

而肖獎乾脆地要轉身的時候,笮銘抬起膝蓋就撞。二人三下五除二打在了一塊。

笮銘是假打,肖獎可是真打。

肖獎最終鎖住對方的胳膊給磕在了桌子上。

肖獎:「莫名其妙……」

「呼……」

笮銘筋骨酸疼著,卻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我不太會說話,剛才說的,也沒什麼用。」

「知道你還說!」

說那麼半天你跟別人的事,我壓根不想聽好嗎!

「我錯了。」

「……?」

肖獎手上用力,把人帶了起來。

「錯了?」

笮銘:「嗯。」

肖獎:「錯哪了。」

「沒解釋清楚。」

這回,笮銘不等著他問,想轉過臉說話,然而手還讓人鎖在後面。

「好好說。」

肖獎一鬆手,坐在了桌邊,給自己斟了盞茶,喝著壓驚。

笮銘出了口氣。

轉念一想,有什麼不好開口的,不就是哄人嗎,磨磨唧唧……

「我喜歡你。」

「……」

「……」

燭影動,人卻不敢動作分毫。

笮銘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首選了這幾個字,而且說出口了。

「呵……真的?」

還是肖獎先反應過來,站起身,從正面逼著笮銘退到了塌邊。

「不好意思啊。」

肖獎一把把人推到了塌上,隨即一撩裳擺也上了塌,雙臂撐在笮銘頭側說:

「其實…我知道你什麼意思,就是想……」

問問,你到底對我什麼感覺。

若真是同那夏侯千涵一樣,因為本事讓你心生歡喜之情,那還是……

肖獎想到「算了吧」,果然是不甘心,而且委屈又壓抑。

看來是真的,很想跟他在一起……

「是昨天,晚飯的時候,我不是出去小解嗎,回來的時候看見蘇幻兒從你我帳里出來,我知道她是偷著看你去的,就跟她說了會話。」

肖獎改成了小臂著塌,身子壓得更低了。

「我問她,你在那邊,有沒有喜歡的女子。」

「她說,你壓根不認識女子。我又問,那男子呢。她說,都不熟,就一個熟人,還是個外來的,叫夏侯千涵,而且你還說過你喜歡他。」

「喜歡又不是那種喜歡,我當時沒想過我會鍾情男子好不好……」

此時的笮銘就記著肖獎給他道歉說「不好意思」了,其他的一概因為腦子亂鬨哄的,完全不想聽。

怎麼都覺得心裡邊酸酸的,並著發悶。

肖獎會毫無芥蒂地對他講自己家的事,講爻國朝中的事。會在他情緒低落的時候主動貼過來,以一種默默陪伴的方式安撫他。會倔強的,不管多生他的氣,目光總會停在他身上,好似心中時刻惦念。

他又是那麼一個各方面都要強,也頑強的人,但面對他,沒有強勢無禮,相反的,待他只有平易和真心。

他會沖他耍小孩子脾氣,會快樂又真誠,陽光又帥氣,甚至也會軟的像水一樣,會撒嬌耍賴磨人得厲害。

笮銘沒有想過,在踏入塵世不計生死的開始,自己就失心給了這樣一個,讓他即使知道想要相守十分困難但還是逐漸讓他失了分寸不斷動搖的人。

所有以自己的無能為力作令箭的放手逃避,可能,是因為還不夠喜歡。

但我已經很喜歡你了。

「我只喜歡你。」

笮銘摟住了肖獎的脖子和脊背,讓他靠在了自己身上。

「我也…」

肖獎能感受到自己心臟野馬脫韁似的狂跳。

離笮銘這麼近,感覺一切的收穫都太出乎意料,太便宜自己,太讓人受寵若驚了。

「喜歡你。」

肖獎話音剛落,笮銘攬著他的肩,扳過他的臉,親到唇上后,又怕對方這個姿勢累,於是手放在對方頭上,靠著交融,將二人貼合在了一起。

確實,他是個每走一步都會給自己留退路,給事情留餘地的人。

但現在,一切不想管了。

無論以後怎樣,反正現在,我願意為了能愛你,拼盡全力。

「你哭了?」

肖獎的手指貼著笮銘的臉拂了一下。

笮銘的臉很好摸,每次碰到,都更能讓他感受到這個人的柔軟和真實。畢竟,一個人的臉又不是隨便就能碰得到的。

「嗯……」

笮銘的目色十分柔和,唇線淺淺地彎著,看的肖獎一下痴了神。

過了一會,肖獎才回過神來,吻上了對方的淚漬。

後來,肖獎執意要給笮銘往青了一塊的小腿上塗藥。

笮銘瞅著肖獎等著他的葯完全吸收的樣子,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莫名變扭,於是問:「方才不是說要去沐浴了?」

肖獎:「嗯,一會一塊吧。」

笮銘:「一,塊,吧?」

「啊,做不成黑袍之好,結成『木桶之好』得了。」

肖獎抱著胳膊站在床邊看著他。

笮銘吞了口唾沫,點了點頭。

「成,你不嫌擠得慌就行。」

知道對方話裡有話翻舊賬,但誰讓他理虧。

「沒事,有專門洗鴛鴦浴的……」

肖獎及時住了口。

完,暴露了,蓄謀已久。

果不其然,笮銘一歪頭,用那麼個眼神盯著他。

肖獎:「我——我沒想過跟別人洗啊,這不是跟我未來夫人嗎……」

「呵,誰是夫人還不一定。」

「嗯?」

肖獎簡直聽到了天大的不可接受的質疑,如是衝過去就將人壓在了塌上。

「再說一回試試。」

「你夫人,你夫人行了吧!」

笮銘負氣地一偏頭。

「這還……」

差不多?

突覺,這話有歧義啊!

漢語原來這麼玩的?

……

晚上,二人享受了所謂的鴛鴦浴,互相往對方身上吹著花瓣,也戲水打著架。

礙於先前種種的刻意冷淡逃避,笮銘深覺理虧,於是,在二人把熱水澡洗涼了之前,就在木桶中讓對方拿他練了手。

「疼嗎?」

「廢話。」

「我這麼著對嗎?」

「估計不對。」

笮銘趴在木桶壁上禁不住哆嗦了一下。

實在沒好意思說,現在火辣辣的,感覺已經出血了。

「還是算了吧。」

肖獎用水潤著,撤了出去。

反正也才開了個小頭,幾乎就是啥也沒做到。

「下回再說。」

「呼……下回你找個明白人吧。」

笮銘道。

肖獎眉眼一彎,湊過去有意說:

「找個別人?」

「……呸。」

……

笮銘跟肖獎的關係定了下來,三日來都相親相愛。

整天一起練功,議事,飲酒,「打架」。

笮銘甚至已經把自己的好妹妹蘇幻兒給忘到了腦袋後頭。

第四天,女扮男裝帥氣非凡的蘇幻兒就要溜出門的檔口,笮銘玩笑似的揪住人脖子後面的衣服就給一路拎進了「審問堂」。

哪知道,這小丫頭激動地恨不能上去咬他。

「別耽誤我!我還要去找我的冉兒姐姐呢。」

嗯?

笮銘一愣。

「誰?」

「一個,所有男人看了就會心動的神仙姐姐。」蘇幻兒得意道。

「呵……」

笮銘踱步到了蘇幻兒近前頗有意味問:

「你心動了?」

「才…才沒有。我跟你說這個幹嘛!我要去找我的木冉姐姐去了!」

笮銘眼睛一眯,厲聲喝道:

「回來!」

「干,幹嘛?」

蘇幻兒嚇了一跳,方才的氣勢一下輸了個精光。

笮銘稍微平復了下情緒,問:

「幻兒,你說她叫什麼?」

蘇幻兒櫻口一噘:「木冉。」

心裡道,我哥怕不是對姐姐有意思吧。

切,男人……都是借口,問人家名字作甚。

「你,你要幹嘛?休怪我告訴姐夫去。」蘇幻兒目光犀利,像極了小心翼翼護食的……

笮銘壓根沒聽見她說的話,只是眉頭緊鎖,突然又問:

「她可是木頭的木,姓冉的冉?」

「哼,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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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幻兒身世

蘇幻兒性向

蘇幻兒屬性

答:未知待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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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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