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3)
選好想吃的蛋糕,何蘭便拉著顧從楊坐在店裡吃了起來,順便問她喜不喜歡:「是不是很好吃?」
用勺子舀了一口,分神地想著為什麼會這樣的顧從楊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嗯,味道不錯。」
「你的給我吃一口。」說著,何蘭用她的勺子在顧從楊的蛋糕上挖了一大口吃了下去:「真好吃。」
看著蛋糕上的忽然出現的缺口,顧從楊動作停頓了一下,方才用勺子沿著某處繼續吃了起來。
等她們享用完蛋糕,時間已經不早了,準備回家的何蘭告訴顧從楊,她要從另一個方向回家,因為那樣比較近,而顧從楊則回到不久前下車的位置,對面就能搭上回家的公交車。
因為事情發展不對而有些失落的顧從楊點了點頭,「那我們明天見。」
「嗯,明天見。」
站在蛋糕店門口目送何蘭跑開,顧從楊方才一邊朝著車站的方向走去,一邊遺憾地想: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明明她都……準備好了。
一路安安全全地走到車站,想想又不甘心的顧從楊站了一會,又回到了蛋糕店。
買了一些蛋糕后,顧從楊再度慢慢悠悠地走著,只是當她路過某個巷子的時候,忽然聽到裡面似乎有什麼聲音。為此,疑惑的顧從楊偷偷摸摸地往裡頭瞅了一眼,借著灰暗的燈光,她看到幾個混混正圍著一個女孩並跟她要錢,其中一人還用刀子抵著女孩的臉。
因著這個發現,驚訝不已的顧從楊一臉蒙圈,她想:什麼情況,怎麼換人了?
不過顧從楊也只是思考了一下就想著去救人,畢竟對方可能沒有她那麼好運有邱雲澤幫忙。然而,等顧從楊找到幫手並帶著對方來到小巷子的時候,卻看到剛才被打劫的女生一臉嬌羞的和一個人道謝。
當顧從楊清清楚楚地看明白那人是邱雲澤時,她驀然覺得心口堵得慌,就像有什麼東西忽然塞住了管道,積壓在通道口的血液因為流不出來而不斷積壓得難受。此時,被叫來的蛋糕店的店員四處看了一會,並沒有瞧見什麼可疑之人:「哪裡有壞人啊,小姑娘?」
由於什麼都沒發現,店員重新看回顧從楊,忽然察覺到對方臉色蒼白地瞧著邱雲澤和那個女孩,忍不住一面思考著「難道那個小夥子就是壞人?」,一面指著邱雲澤,詢問道:「是不是就是他?」
注意到顧從楊等人的女生立馬搖頭辯解:「不是的,大叔,是他剛才救了我。」
「是嗎,對不起,不過小夥子挺熱心的,這小姑娘也是,急急忙忙跑到店裡和我說有人有危險讓我來看看。」發現是他弄錯了,店員不好意思地道歉並誇獎邱雲澤的見義勇為。
「這樣啊,那謝謝你了。」聽到蛋糕店的店員這麼說,穿著薄襖的女生這才看向顧從楊並彎腰道謝。可感謝的話語出口好久,她都沒聽到對方回話,因此有些疑惑地看向顧從楊,不明白對方怎麼了。
蛋糕店店員也有些奇怪,他用手拍了拍顧從楊的肩膀,不解地問她怎麼了。
匆匆回過神的顧從楊連忙搖頭:「沒事,小事而已。」
「既然沒事,那我先走了。」蛋糕店的店員擺了擺手,示意他還有事:「店面可不能關門太久。」
聞言,顧從楊趕緊對店員道謝:「謝謝您。」
蛋糕店店員臨走前瞅了瞅在場的三個人,想想,囑咐道:「沒事,不過小姑娘還是不要在這一帶亂晃,這一帶老有一些不太好的人在閑逛,你們也早點回家。」
面對店員的關心,顧從楊再次感激道「嗯,麻煩您了。」
「沒事。」覺得自己也沒幫上什麼忙,因此,店員對顧從楊的再三感謝感到有些不好意思:「那我走了,再見。」
然而,店員才走幾步就聽到女生的叫聲——「你流血了!」,隨即轉頭一看,瞧見了那名曾被打劫的女生伸手想要觸碰邱雲澤的傷口,但猶豫了一下又不敢碰,只能焦急不安地不斷詢問的模樣。
見血就慌張的女生急得眼淚都出來了:「有沒有事啊?都是我不好,對不起。」
「沒事,小傷而已。」表示自己沒事的邱雲澤看了一眼傷口,隨即掃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顧從楊。
「流血了?要不跟我去店裡上個葯?要是嚴重的話一會還是要去醫院看看。」蛋糕店的店員一邊走進邱雲澤,一邊說道。
對此,邱雲澤禮貌地拒絕了蛋糕店店員的建議:「沒事,只是被刀子划傷了而已,我一會去醫院處理一下就行。」
聽到這話,站在不遠處的顧從楊雙手揪緊裝著蛋糕的紙袋子。她咬了咬嘴唇,正準備開口卻又聽到那名陌生女孩對邱雲澤如此說道:「那我陪你去醫院吧,醫藥費我出了,要不我心裡過意不去。」
看著滿臉抱歉之色的女生,邱雲澤搖了搖頭:「沒事。」
「這附近就有我叔叔的診所,你要是放心我,就跟我去,我也好安心一些。」女孩想想,又建議道。
對於這個建議,邱雲澤想也沒想地拒絕了:「不用了,謝謝,我等會還有事。」
可留著齊劉海的女生還是不甘心地再度提議:「沒關係的,幾分鐘就好了。」
站在一旁的蛋糕店店員看著談話的兩個人,覺得沒什麼事情便再次抬腳離開,走過顧從楊身邊時,還囑咐她早點回家。聽到叮囑的顧從楊禮貌地揮了揮手:「嗯,叔叔,再見。」
「再見。」
這邊,發現邱雲澤不論怎樣都不肯答應她的女生似乎仍舊不甘心,還繼續和邱雲澤建議著各種可行的方案。
「真的不用,現在也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家,大叔也說了這附近不安全。」說話的邱雲澤笑了一下,然後一副準備離開的架勢。
「那……」看著邱雲澤準備離開的動作,女生試圖拉住對方。不料,她一伸手就被邱雲澤巧妙地躲了過去。
有些奇怪男生躲避的態度,但想想,女生在心裡覺得是她的錯覺。
掃了一眼時間,邱雲澤壓著耐心告訴女孩:「一會會有人來接我,你先走吧。」
「好吧,那你記一下我的電話,如果有問題請告訴我。」聽到對方這麼說,女生臉上皆是遺憾,她拿出自己的手機,試圖留下「救命恩人」的電話。
注視著無論如何都希望得到一點什麼的女生,邱雲澤想想,拿出了手機。
見邱雲澤拿出了手機,女孩認真地給邱雲澤報著號碼:「我叫……」
就在邱雲澤和那女生說著話的時候,站在不遠處的顧從楊瞧著女生故意靠近邱雲澤的身體,清晰地聽著自己磨牙的聲音。
好想勒斷對方的脖子,好想切掉對方拉住邱雲澤的手,好想弄毀對方的嗓子,好想……,心裡翻騰著各種惡毒的念頭,直到嘗到嘴裡的血腥味,顧從楊才回過神來,被剛才一晃而過的邪念嚇到,如同被追殺的兔子一般,倉皇逃離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