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動心弦

撩動心弦

青帝冰冷的視線直射過去。

天問書卷不由抖了一下,語氣立刻弱了許多:「我說的是真的。毒在她的體內,你如果想把毒吸到自己身上,只能……」

天問漆黑色的書角翹了翹:「水乳交融?如膠似漆?對了,是肌膚之親。」

青帝輕輕抱起羽夜夜,冷聲道:「讓開。」

天問迅速閃到一旁,好奇問道:「你要抱她去哪裡?」

青帝在經過浴桶之時,忽然停住腳步,幽冷的目光定格在葯浴繚繞的蒸騰熱氣上。

「你懷疑裡面有毒?」天問不解道,「不可能啊。裡面的每一味葯都是你親手放的。你也親自試過沒問題。那個病秧子更不可能這麼膽大妄為……」

天問還沒說完,看到青帝抱著羽夜夜疾步向外走去。它漆黑色的書頁飛快翻了翻,連忙喊道:「她沒穿衣服。」

青帝的動作一滯,垂眸望向懷中的羽夜夜。他剛剛一直在關注她身上的毒,沒有在意其他。此時,經過天問的提醒,他意識到羽夜夜身上只穿了一件自己的衣袍。

他抱著她的手透過單薄的衣裳有種奇妙的觸感,和他第一次救她的時候碰觸到的肌膚光滑的感覺不太一樣。

青帝的目光不經意掃過顯得過於寬大的交領,眸底觸及一片雪色。他迅速收回視線,將羽夜夜重新抱回床上。

「要我告訴你,她平日喜歡穿哪一件衣裳嗎?」天問得意洋洋問道。

青帝無視它的話,直接走到自己的衣櫃前,仔細尋找起來。過了片刻,他挑了一件布料厚實的衣袍,仔細蓋在羽夜夜的身上,將她裸露在外的肌膚全部遮掩住。

這一次,青帝抱起羽夜夜,沒有再做任何停留,直接離開了房間。

良久,無人的房間內響起天問大聲的質問:「這是多穿一件的問題嗎?你讓人看見她深夜身上只穿著你的衣裳,這才是大問題!」

**

夜風極寒。

青帝在身邊設下隔絕的結界,徑直向七星峰飛去。他的人還未到,強大的靈壓已經先一步落下去。

參商正要入睡,神情一凜。峰門又被人強制開啟了。

他抬眼望向窗外,喃喃道:「帝君和……」

沒有預料之中的薄紅色身影。參商的視線定格在青帝懷中的月白色衣袍上,臉上的表情凝固了。

片刻后,他回過神來,神情嚴肅地叮囑道:「我親自去迎接帝君。所有峰門弟子待在房內,不得外出。」

青帝緩緩落在七星峰上,審視的目光看向面前的參商。

「帝君。」參商行了一禮,目光不由自主落向羽夜夜。她身上雖然蓋著一件衣裳,裡面卻也只穿了一件帝君的衣裳。

青帝順著他的視線,垂眸看向羽夜夜。防風的結界已經解除。寒風吹過,輕輕撩起了她身上的衣裳,隱約露出她的一雙赤足。

青帝眸色微暗,衣袖輕拂,撫平她的衣裳,用自己的衣袖遮擋住羽夜夜赤.裸的雙足。

參商看到青帝的動作,眸光微動。

青帝觀察著他的神情,聲音清冷道:「參商,夜夜中毒了。」

參商的臉上意外沒有顯露出驚訝之色。他也沒有追問原因。他壓低聲音道:「帝君,請。」

*

偌大的治療室內,沒有其他人。

青帝掃了一眼房內的床榻,沒有放下羽夜夜,直接抱著她坐在椅子上。

「帝君,我可以給,」參商斟酌了一下用詞,「羽姑娘把下脈嗎?」

青帝輕輕抬起羽夜夜的胳膊,慢慢捲起她的衣袖,露出雪白的手腕。

參商將手指輕輕放在上面。剎那間,他的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參商抬頭看向青帝,脫口而出問道:「帝君,您打她了嗎?」

房間內陡然出現死一般的寂靜。

片刻后,青帝冷冷答道:「沒有。」

一瞬間,參商明顯鬆了一口氣。他看到羽夜夜半夜穿著帝君的衣裳,帝君又說她中了毒。他還以為……

自己真是被逐陽影響了,才會胡思亂想這些事情。參商立刻壓下腦海中的妄想,仔細探查羽夜夜所中之毒。他的神情驟然一凝。

過了好一會兒,參商的臉色越來越凝重。他仔細端詳羽夜夜,眉心緊蹙,陷入沉思之中。

「是葯浴出了問題嗎?」青帝主動問道。

參商點了點頭,沉聲道:「回稟帝君,葯浴中的一味藥草和羽姑娘的體質相衝。」

青帝的眸底飛快劃過一道昏暗不明之色:「只是單純的體質相衝不會讓她全身浸染毒素。」

參商沉默了一下,神情嚴肅道:「帝君,與她相衝的那味藥草是凝神草。」

參商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他相信帝君明白自己的意思。無論是人族還是仙界之中,沒有任何人會對凝神草相衝。

冗長的寂靜再次降臨。

房間內燭火忽然劇烈閃動了一下。

「你想說夜夜是異族之人嗎?」青帝清冷的聲音回蕩在偌大的房間內。

參商聲音平靜道:「魔族,妖族,或者其他異族都有可能。」

參商望著羽夜夜臉頰異樣的緋紅之色,語氣凝重了幾分:「她對凝神草的反應如此抗拒,我認為魔族的可能性最大。」

「如何解毒?」青帝冷聲問道。

參商見青帝避而不談羽夜夜的身份,聲音平靜道:「她練氣失敗,又抗拒凝神草。唯有用魔族的練氣之法抵消凝神草的作用,或許可以清除體內的毒素。」

青帝眸色微沉:「若是再失敗呢?」

「如果她不是魔族之人,也會無法承受魔族的練氣之法。仙魔不相容,她性命不保。」參商說完,不禁輕輕咳嗽起來。

青帝垂眸看向羽夜夜。她的額頭上密布一層汗珠。他正抱著她,所以感覺得到。她體內不僅染滿毒素,身體更是灼熱無比。

「參商,」青帝抱著羽夜夜起身,「我會用靈力暫時控制住夜夜體內的毒素,直到你想出第二個解毒之法。」

「帝君。」參商還要說些什麼。青帝已經衣袖輕拂,和來時一樣,揚長離開。

參商望著眼中漸漸消失的身影,臉上露出為難之色。他知道第二個解毒之法,可是……

「仙界之中擁有治癒之力的仙門之人,誰會願意為了一個可能是魔族的人破了自己的精元。」參商的聲音虛弱無力,頃刻間被風吹散在寒夜之中。

**

青帝抱著羽夜夜返回星落峰。他凝神回憶天問說過的話:「毒在她的體內,你如果想把毒吸到自己身上,只能……」

「肌膚之親。」青帝的眸中立刻籠罩一層濃郁的昏暗之色。

「師父?」忽然,懷中傳來一聲低沉的呼喚聲。

青帝低頭望去,看到羽夜夜正蜷縮在自己懷中,眼神茫然地仰望著自己。

青帝停下腳步,輕聲問道:「夜夜,你感覺如何?」

「冷。」羽夜夜攥了攥身上蓋著的衣裳,將身體向青帝的懷中貼近一些。

青帝手指微動。剎那間,他身上的外衣蓋在了羽夜夜的身上。

羽夜夜不禁露出一抹笑容:「師父,你對我真好。」

青帝神情淡然道:「等你日後有了靈力,可以直接灼燒自己的靈力禦寒。」

雖然他可以將自己的靈力放入的她體內,調整她的體溫。但是,她體內毒素肆虐的現在,他不能妄自行動。

羽夜夜一聽,睜大眼睛,神情中充滿期待問道:「師父,我的練氣成功了嗎?」

「我們回去再說。」青帝避開她的問題,緩緩向星落峰落去。

「好。」羽夜夜應聲后,目光環顧了一圈周圍,臉上露出不解之色。

為什麼自己會和師父在空中飛?她記得自己穿好衣裳后,不小心摔倒在床上。她感受到被褥久違的柔軟,就想著睡一會再起來。

她正困惑著,眼前再次出現了自己睡過的床榻。

青帝將她重新放回床上,正色問道:「夜夜,為師有一件事要問你。你要誠實回答。」

羽夜夜茫然地點了點頭。

緊接著她聽到了青帝神情嚴肅的問題:「夜夜,你是魔族之人嗎?」

羽夜夜懵了下,搖頭答道:「師父,我不是魔族之人。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魔族的人。」

青帝凝視著她澄澈的眼睛,沒有在其中發現說謊之人眼神的躲閃。他繼續問道:「那麼,你是妖族嗎?」

羽夜夜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身後,又伸手摸了摸自己腦袋,不解問道:「師父,我沒有尾巴和長耳朵,怎麼會是妖族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你要這麼問?」

青帝沉思片刻,正考慮如何告訴她之時。

天問書卷從被褥裡面鑽出來,少年不耐煩的聲音說道:「你這是要慢慢問到什麼時候,真麻煩。讓我來。」

下一瞬間,天問書卷飛到了羽夜夜的面前,用居高臨下的態度說道:「你練氣失敗了,體內都是凝神草相衝的毒。你如果想活命,現在只有兩個方法。第一,立刻尋找到適合你的正確練氣之法。第二,讓你師父陪你睡覺……」

「啪!」少年的話還未說完,天問書卷被青帝一巴掌拍飛,撞到牆上,重重滑落到地上。

「夜夜,為師……」青帝看向羽夜夜,話語驀得頓住。

羽夜夜雙手緊緊揪著身上的被子,渾身顫抖。她望著青帝的雙眸中波光粼粼,動搖得十分厲害。

她的聲音輕顫,語調明顯變得極為僵硬:「師父……」

青帝聽出她聲音中明顯的恐懼,心中莫名生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他沉聲道:「夜夜,你別怕。為師……」

「怕什麼,你只要躺平享受就是。不過是失點血,又不會少兩塊肉。」天問書卷一躍而起,奮力慫恿道,「你師父最受不了人哭。快,哭著抱住他。你們今晚就……」

「啪!」一道凌厲的靈力掠過,裹挾著天問書卷直接撞破窗戶飛出了房間。

青帝冷眸瞥了一眼庭院中掛在樹梢上的書卷,衣袖一拂,緊閉上房門。

「夜夜。」青帝轉身望向羽夜夜。

忽然,他的眼前人影一晃。下一瞬間,一個灼熱的身體徑直撞到了他的懷中。青帝胸口一沉,不由伸出雙手抱住她。

羽夜夜手指緊緊攥著青帝的衣裳,仰頭望著他。她的雙眸中盈滿秋水,雙頰梨花帶雨,嗚咽的嚶嚀之音足以撩動任何人的心弦:「師父!」

漆黑的夜色中,樹梢上傳來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春宵一刻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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