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話 謊言
他的情緒不受控制地朝著七槻爆發了出來,但在話說出口的那一刻就後悔了。
七槻出來后弄得滿身的傷痕讓他十分心疼,加上本來搜集的證據已經可以救她出來,但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情緒一時間有些失控。
而且,他也不知道小智出了那樣的事。
七槻緊咬著嘴唇,心裡所有的委屈都在那一刻全都涌了上來。
她站了起來,看著面前的男人紅了眼眶,「我為什麼逃出來……那你又在哪?我痛苦得想自殺的時候你在哪?我被人逼著服毒的時候你在哪?小智從那麼高的懸崖掉下去的時候……你又在哪?為什麼不聯繫我?為什麼不接我電話?你為什麼來得那麼遲啊!我什麼也保護不了,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一個一個地離開卻什麼也做不了……」
安室透聽著七槻的話既心疼又震驚,上前緊緊地將她抱緊,「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凶你的,我答應你,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越水七槻的眼淚此時才涌了出來,她抓緊了他的背,淚水滴在他的肩膀上。
哭得最凶的時候,一定是委屈被人理解的時候啊。
半晌后,她的情緒漸漸穩定了下來,他輕輕吻了吻她臉上的淚珠,牽著她的手準備離開。一切似乎都回來了,似乎都沒變。
可是……
一顆子彈突然從面前飛來,直直地朝著七槻的心臟飛去,她向右迅速閃開,但根本沒有躲掉的機會。
子彈離她越來越近,眼看著就要打中,胸口的螢石項鏈隨著身體的動作飛起,瑩潤的寶石慢慢裂開,子彈嵌了進去,七槻毫髮無傷。
在那一瞬間,她似乎看見了,哥哥飛身擋在了自己的面前,溫柔地對她笑。
「哥哥!你知道有種會在夜裡發光的石頭嗎?我好喜歡,好想看一次!哎呀哥哥,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嘛!」
[有啊,一直在聽,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牢牢記在了心裡。]
為什麼……為什麼到最後一刻都在保護我啊……
「七槻!七槻你沒事吧?」
安室透慌張地摟過她的肩膀,七槻似乎沒事,她沒有說話,只是一直低著頭,手心緊緊捂著胸口。
一群特警突然出現將兩人包圍,一個身影向兩人走來,是里理事官。風見莎華也跟在他的後面,手裡握著的槍冒著白煙。
「是你開的槍?」安室透冷冷地看向風見莎華。
「不是她的錯。越水七槻殺害警員、逃獄,死刑立即執行!」
隨著里理事官的一聲令下,十幾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越水七槻。
「等等!」安室透一把將她護在懷裡,「這件事情還有待查明,越水七槻不可能是兇手!」
里理事官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提高了音量,「降谷零!證據確鑿,你要是再包庇她,我就要剝奪你公安警察的身份了!」
安室透依舊沒有鬆手,他甚至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會這麼武斷就定了七槻的罪。
「降谷先生,你在做什麼呀?不是哥哥告訴你這件事後,你說的要親手抓她回來的嗎?你也知道會是死刑立即執行的吧?」風見莎華一臉疑惑,當然實際上她也是無意中發現了風見裕也給降谷零通風報信的。
「風見,是真的嗎?」里理事官的氣似乎消了些。
風見莎華輕輕笑了笑,「是,降谷先生怎麼可能做出包庇這種事啊,您不要責怪他,都是一場誤會。」
「我沒……呃!」安室透正準備解釋,卻感覺腹部一陣劇痛。他低頭看了看,一把小刀扎進了自己的身體里,而握著刀的人,正是越水七槻。
「七……七槻?」
越水七槻猛地拔出了刀,鮮血微微噴濺。
「呵呵呵……」她撩了一把劉海,手裡握著順勢從安室透腰間摸來的□□,冷笑道,「原來剛剛的一切只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等他們來啊……不愧是波本。」
「不過呢……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哦……」她的唇角勾起一抹似花的笑意,舔了一口刀上的鮮血,「其實呢,我根本就沒有失憶,只不過是一個組織為了調查你的身份安排在你的身邊的眼線,沒想到你真的愛上我了呢,哈哈哈,真是愚蠢至極啊……」
「我的代號是櫻桃白蘭地,卡爾瓦多斯的妹妹。」
「七槻……」安室透只感覺意識漸漸開始模糊了起來,刀口上似乎塗了麻醉藥。
「你!」風見莎華本想上前查看降谷零的狀況,卻被七槻搶先將人拉了起來。
七槻從背後一手攔住安室透的肩膀,一手的槍抵著他的太陽穴,笑道:「抱歉啊,如果你們有誰想動手的話,我也絲毫不會客氣的哦~」
「降谷先生受傷了,我來當人質!我跟他換!」風見莎華看著虛弱的降谷零,心疼地眼淚快要掉出來。
縱使她再怎麼虛假,但眼中的心疼不會有假。
越水七槻似乎微微有股醋意,抱著安室透肩膀的手下意識地更緊了一些,貼在了他的背上,勾唇笑道:「放心,小莎華。你的賬,以後我會慢慢跟你算。」
里理事官抬手,示意特警們把槍放下。
「謝了啊。」七槻笑得十分燦爛,隨後附在降谷零的耳邊,微微垂眸,輕輕說道,「請帶我離開吧。」
隨後,利用安室透當人質,越水七槻成功離開了這裡。她將意識不清安室放在一棵巨大的梧桐樹下,準備離開。
「七、七槻……」安室透恍惚中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我沒有說過那樣的話……都是真的,從來沒有半點虛假。」
越水七槻捏了捏拳頭,聲音有些發顫,「是嗎……可我都是假的,降谷零,你被騙了。」
她說著,一把拉開了他的手,背著身,看不見臉上的表情。
「為什麼……」他慢慢失去了意識。
——
雨滴順著窗戶玻璃匯聚在一起,一滴、兩滴,流到了窗台上。窗外的天空烏雲密布,不時響起滾滾的雷聲。
金髮男人慢慢睜開了眼睛,模糊的視線中有一個身影。
「降谷先生,你醒了啊。」那個身影是風見莎華。
腹部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女人垂眸似在苦笑,聲音輕輕的,「沒找到她的人。」
「降谷先生……」她抬起了頭,「我知道你現在很受打擊,畢竟被騙了那麼久。但……請也不要責怪自己太傻,因為……」
她燦爛一笑,「愛上一個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這也正說明降谷先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啊。」
降谷零淡淡一笑,慢慢坐了起來,「你怎麼那麼肯定我會自責?」
風見莎華聽到他的話似乎有些震驚,張了張嘴道:「我……只是這麼覺得的。」
「行了。」降谷零將手按在受傷的地方,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越水七槻說的被人逼著服毒是怎麼回事?」
「什麼?被逼著喝毒藥?」風見莎華十分震驚,「不可能吧?」
「風見莎華,我可沒有說毒藥是液體,為什麼你會用『喝』這個字?」降谷零一把捏住她的臉,質問道,「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你在說什麼啊,我不知道。」風見莎華面不改色,「大概是因為昨天剛接到一個案子,被害人就是喝毒藥自殺的,我的思維受到了影響吧。」
降谷零鬆開了手。
風見莎華瞥了瞥他不悅的表情,說道:「我知道我撒謊說是你說的要親手抓她回來你很生氣,可當時你那麼維護她,里理事官已經很不高興了。你的卧底身份已經暴露,萬一真的被公安開除,沒有公安的庇護,逃不過組織的追殺的。」
風見莎華句句都是為了他好,可又真的僅僅如此嗎?
而降谷零像是明白了什麼,雙眸顫動,緊緊捏了一把腹部的傷口,難過得想哭,但最後還是輕輕一笑。
「對不起,零。」他想起了昏迷后唇上的柔軟觸感,還有她滴在自己手心上的眼淚。
笨蛋……
突然,他看了一眼風見莎華,「你怎麼知道我卧底身份暴露的事情?」
在現場的可就只有七槻、昏倒的尾田、朗姆、白木未咲和他自己了。
「是你剛剛說夢話的時候我聽到的。」風見莎華的回答沒有半分遲疑,讓人分不清真假。
——
尾田純也被救護車送到了醫院,面對警察的盤問,他一句話也沒有說。
「尾田君,換藥……尾田君?」小護士推開房門,房間里沒有人。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暴雨無情地沖刷著地面,下水道響徹著嘩嘩的流水聲。男生步履蹣跚地走在雨中,鮮紅的血滲出了繃帶,被雨水沖洗成了淡紅色。他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只是,至少不是安逸地躺在醫院。
「姐、姐姐……」
「爸爸媽媽你們快看,純也他會說話了!純也第一句話居然是喊姐姐哎!謝謝!姐姐好開心!」
「哦。原來你放棄七槻姐了啊,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喂,有你這麼安慰一個剛失戀的人的嗎?」
「不是,你看啊,戀愛就像是在做選擇題。如果失敗了的話,說明你選錯了,還排除了一個錯誤選項,多好的事啊。」
「對啊,是我殺了他。但我是壞人啊,壞人不就是破壞美好的東西,有什麼好奇怪的嗎?」
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啊……姐姐?
琉璃打來了電話。
「喂?純也君?我一直聯繫不上小智哥哥,你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悲傷的情緒不受控制地爆發了出來,他無力地掛斷了電話,跪在了地上。
暴雨無情地砸著他的身體,形成巨大的水霧。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他痛苦地捶著地面,身上的傷開了更大的口子,鮮血染紅了周圍的水。
他躺在地面上,世界突然變得昏暗起來,如同那片天空,混沌不堪。
他漸漸閉上了眼睛,昏厥了過去。
遠處似乎有兩個身影慢慢在向自己靠近,但是,已經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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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我要不要做個劇情解說?不過相信各位小可愛都是閱文無數啊,肯定能明白的。呃,,要不我再bb兩句?
1.安室透從一開始就知道七槻說「是騙你的,是眼線」,他知道這是謊言,只是不懂她為什麼要這麼說
2.七槻為什麼會說謊,還捅了透子一刀(放心啊小刀而已),原因就是風見莎華說的那句「沒有公安的庇護你逃不過組織的追殺的」,嗯!透子這時候也明白七槻的用意了呢!
3.風見莎華這個人啊,說的話似真似假、忽虛忽實,你永遠不知道她那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一個字來形容就是迷!也許她說的是真心話,但說出口的那一刻總是懷著不純的目的,真心話也變得不純粹了。
□□見*曼珠*莎華,這個角色……看名字就知道了。
呃,一不小心好像bb多了,如果大家不喜歡這種解說可以直接說啊,不過小可愛們很少在評論區說話,我也不知道大家是怎麼理解的……可能我寫得太爛了吧……(雖然我看書也很少留評啦,打坐,佛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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