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歡迎回家(下)
第二天,貝蒂按例起了個早,正如她每天所做的那樣。但今天有些不同,她惶惶過到了午餐,在向特拉弗斯叔叔請示之後,回到了房間。朱利爾斯按照約定為她梳了一個盤發。她頭一次穿起了這件禮服。
它是如此的迷人。
令她滿意的是,厄爾為她選擇了海藍色主體的禮服裙。肩上是幻色紗制的一個露肩弔帶,讓她美麗的鎖骨在行走時總讓人移不開目光。層層疊疊的藍紫幻色從腰上傾瀉而下,蓬蓬的裙子下擺像一朵花苞一樣由高到低的疊加,微微的有些反光。她站在黑暗中,藍瑩瑩的像一汪寧靜的海水,等她從燈光下走出來,又像是蝴蝶的翅膀微微顫動。
好吧。無可否認:女孩總是喜歡美麗的衣服。
她也不例外。
貝蒂沒有一步踏出過房門,據她所知,鄧布利多尤其喜歡這種該死的神秘感,而大多數人都極為受用。
從午後開始,應邀而來的賓客陸陸續續到了,人們都迫不及待的見見這位特拉弗斯的小姐。但在這之前——他們必須得等待。
等到七點鐘的鐘聲響起,宴會才開始。貝蒂在燈光中順著高高的樓梯走下來,厄爾則穿著正裝等在扶手旁。她將帶著蕾絲手套的小手放進叔叔的手心,感受到厄爾冰涼的指間,這冷淡的溫度卻讓她安心得多。厄爾在她的額上輕輕的吻了吻,並且對她行了吻手禮。
貝蒂得體的笑著。剛才的緊張轉為興奮,因為她在人群中看到了加西亞那張扭曲的臉,以及尤金溫柔的笑顏。但很遺憾,她沒有找到克萊爾。也許是命運,她們本來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她怎麼會願意來特拉弗斯的莊園呢?特拉弗斯家歷來都是斯萊特林的學生,儘管沒有人再提起,但不少人知道他們家幾代都追隨黑魔王。
貝蒂被厄爾領到台前,她根本來不及考慮克萊爾的選擇,只顧著維持她特拉弗斯小姐的禮儀,慢慢的對著賓客行了一個禮。
「真是一個美妙的夜晚,也許你們也恰好和我一樣心情愉悅。」厄爾幽默的說著開場白「和這個夜晚一樣的美妙——我的侄女,我哥哥的女兒伊麗莎白·特拉弗斯回家了。」
厄爾還在介紹,貝蒂卻垂了垂眼光,顯然她不認為這麼鄭重的宣布她的身份是一件好事。她假笑著,暗暗祈禱來年霍格沃茲的學習生活不會太糟糕。貝蒂隔著燈光去看周圍的人,他們同樣假笑著對她議論紛紛。這令她覺得不那麼舒服。
「歡迎,伊麗莎白回家。」
厄爾之後說的話她沒有一句聽見,但當她被最後的這句打斷了神遊時,人群中傳開了掌聲,硬生生把她的神思拉了回來。
「小姐,也許您的第一支舞——我能有這樣的榮幸?」厄爾異常親昵地伸出手,對著舞池方向向貝蒂示意。她高深莫測的笑起來,靠近厄爾的耳朵,像是親密地吻了他的臉頰,但他們都知道這只是表象「厄爾叔叔,雖然我非常想答應您。可是我實在抱歉,您對於我,可實在太高了一些。」她說完,右腳向後膝蓋彎曲,拉起裙子,鞠躬行了個禮「很遺憾,您失去了我的第一支舞。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我們會有足夠的時間,我是說,如果您願意等我再高點兒。」
厄爾終於笑起來,似乎帶了一點寵溺。他並不願意干涉伊麗莎白,她是今天的主人。並且,正如她所說——他對一個十二歲的女孩來說,可是實在是太高了。
因為貝蒂年幼,她沒有做完全按照陳規領下開場第一隻舞。她知道,這可有些不合規矩,所以她不得不答應了會等一個合適的舞伴結舞。
貝蒂托著玻璃杯在宴會中快速穿梭,梅林,她都快迫不及待了,迫不及待去看加西亞那張臉了。
「加西亞小姐。我猜你還記得我吧。」
加西亞漂亮的眼睛翻了個白眼,她轉過身來,笑得僵硬而難堪。
貝蒂挑了挑眉,帶著笑看到加西亞夫婦正走過來,不緊不慢的將蕾絲手套取下來,遞給路過的小精靈,漫不經心地盯著自己的指間玩「加西亞小姐。你的禮儀呢?你甚至沒有和我問好,這就是你的家教嗎?」
加西亞握住酒杯的手逐漸抓緊了,她虛偽的笑著「特拉弗斯小姐…我很抱歉,為我當時的冒犯…」貝蒂發誓加西亞一定是快咬斷了舌頭才拼湊出這麼一句話。這可顯然有些不夠,她露出一種小人得志的猖狂(儘管她不想這麼形容自己,但的確十分貼切)。
「不,這不夠。加西亞,是這樣的。我可不認為,你對我的無禮只是冒犯這麼簡單。雖然尤菲米婭還只是個孩子,並且尤金還是我的朋友,可是你知道的,我對她做出了懲罰,是的,兩次倒掛金鐘咒。哦,她可真是個壞女孩——那麼你呢?加西亞,你該受到什麼懲罰?」貝蒂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有些為難似的,語調很輕,恐懼卻一點一點的滲入她的心。
她幾乎想要吼出來:嘿,別這樣看著我,你這噁心的臭丫頭。特拉弗斯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小姐?可是她知道,她不能。
她想冷靜下來,至少不能在主人家做一個無禮的賓客。
「聽著,女孩。你在仗勢欺人的報復我,我可不會被你激怒。我敢發誓,即便你是特拉弗斯什麼小姐,你始終是一個格蘭芬多。關於尤金,你想都不要想。」
貝蒂點點頭,臉上帶了一點瞭然,這讓加西亞更加的感到慌張。她的臉色更加難看了。這個時候,她的父母走到了她的身旁。
「加西亞先生,夫人,晚上好。我很榮幸代替我的叔叔向你們問好。」貝蒂禮貌地頷首低眉致意,加西亞夫婦顯得有些意外,素未謀面的伊麗莎白看起來十分有修養,讓他們很是滿意。聽說她是從麻瓜世界回來的,但完全看不出來。
加西亞夫人溫和的說「很榮幸,你和艾麗娜相處的不錯。我聽說你是專門邀請她來的。」
「是的,夫人。不過事實上是這樣,當初是加西亞小姐熱衷比試,最近在被我解除魔杖后顯得情緒有些低落。我十分擔心她的狀況——哦,不過她似乎有一個更好的朋友,那位尤菲米婭·本森小姐。」
加西亞夫婦的眼睛穿過人群發現了那個冒失的女孩,他們對視一眼,狐疑的看著加西亞慘白的臉。
「本森小姐指責我是一個骯髒的——泥巴種。是這個詞,對嗎?而加西亞小姐認為,她說的挺有道理。我還沒來得及和叔叔說,不知道他會怎麼看。不過厄爾叔叔一向非常大度,人也很親切,對嗎?」
貝蒂冷冷地從嘴巴里說出這句話,用一種老謀深算的眼光掃過加西亞的臉色。
加西亞夫人倒吸了一口氣,真像那天圍在周圍的人。泥巴種,泥巴種。在知道她的母親是喬治安娜·弗拉梅爾之後還能這麼指責她,這可不是單純的無禮了,這是侮辱。啊,對,正是侮辱一位純血的女巫。這正是貝蒂最喜歡血統論的地方,這讓她覺得自己變得高人一等。
她惡毒的看著加西亞夫婦陪笑的臉色,顯然,他們對加西亞的錯誤沒有任何辦法解釋。
她想,自己現在的獰笑一定像極了斯內普。但,我親愛的梅林,這可算不上是什麼不可饒恕的事吧,她從來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她只是把事實告訴了應該知道的人。
「期待在下次見到你,加西亞,我親愛的朋友。」她乖巧的笑著,再次對加西亞夫婦致意。貝蒂滿意地轉過身來,裙擺優雅甩帶起一個弧度,但很快她的笑臉就僵在了臉上,原因在於她猛的看見那個栗色的腦袋在不遠處鑽進了人群。她的手上…天,梅林在上,她還大剌剌拿著一根魔杖!
貝蒂眯起眼睛來,她提著裙子匆匆追上去。但人們顯然不願意放她離開,她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停下來點頭回禮。直到她追到花園,克萊爾已經跑的沒影了。她急促的喘著氣,有些懊惱的坐下來。
——克萊爾…
她來了。接到她的邀請,克萊爾出席了一個她難以適從的宴會。貝蒂的眼睛閉起來,她說不上這是什麼感覺。
「是你嗎?貝蒂…」
貝蒂連忙睜開眼看著聲音的主人,是克萊爾。她怯怯的不敢上前來,手裡還抓著那根魔杖。
貝蒂站起來,笑眯眯的看著她,有點兒嘴硬地說「格林小姐,很榮幸,你能應邀來參加宴會。」她略微皺眉看著克萊爾手裡的魔杖「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請你告訴我。是什麼原因能讓格林小姐抓著一根魔杖在成年巫師里迂迴遊盪,擺出一副隨時要攻擊他們的樣子。哦,我很抱歉,我無意冒犯你,只是——你實在不夠禮貌。」
貝蒂的聲音像斯內普一樣拖得緩慢而冷淡。她在更惡毒的言辭出口之前閉了嘴。
人們總是互相傷害。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就像是用同樣惡毒的話懲罰克萊爾,哦,是的,是的,只是懲罰。她向梅林發誓,她不是想要傷害克萊爾。她只是對朋友的傷害耿耿於懷…她只是覺得委屈…她只是在懲罰克萊爾。
她們只是互相傷害。
克萊爾穿著大紅色的小禮服,栗色的頭髮綁了薔薇緞帶。但神情與華服不相稱的難看,她神色複雜的看著貝蒂,最後小聲的說「我以為,你是想要我來參加的…」
貝蒂很想告訴她,她確實是這麼想的,她希望能藉此機會和克萊爾和好。可是她內心裡的理智和驕傲又在鞭打她,因為在她心裡,她絕不認為自己和斯萊特林做朋友是一件錯事。倘若克萊爾不能接受她的原則,她們始終會產生分歧,分道揚鑣只是遲早的事情。貝蒂微微的抬頭,裝作漫不經心的打量著大廳。磚瓦堆砌的宅子在夜空中顯得肅穆,靜謐的月光鋪在花園的小道上,暖黃色的燈光帶著難以言喻的溫暖。她沒有說話。
「貝蒂…我——抱歉,我大概做的糟透了,我毀了你的宴會。這是不是你給我的最後一次機會——我是說…」克萊爾組不成句的胡亂說著,最後她的手無力的垂下來,蹭著兩邊的裙幅「剛剛我以為加西亞又想找你的麻煩。」
克萊爾的聲音帶了點哭腔,眼睛紅的像只兔子。貝蒂沒敢看她的樣子,她靜靜地聽著,心裡卻一寸一寸的感到更加難受。她有點無措,眼睛逐漸透露出一種令人傷心的情緒。她掙扎著,為尤金落寞離開的背影,同樣的為克萊爾在晚風中的眼淚。
克萊爾獨自出席食死徒世家的宴會——她以為這是貝蒂給她的最後一次機會,也許可以說這是一場考驗。
克萊爾抓著魔杖在一群成年巫師中竄走——她以為加西亞會傷害貝蒂。
克萊爾站在晚風中哭泣——她以為她弄砸了貝蒂給的最後機會。
格蘭芬多總是勇於冒險,他們崇拜英雄,奮不顧身,從不認輸,決不是一個愛哭鬼。
那麼,到底是什麼讓一個格蘭芬多敗下陣來?
貝蒂嘆了一口氣,她怎麼才能夠安慰克萊爾呢?事實上,她只是走過去,像克萊爾那天一樣,笨拙的抱住她,把她的頭靠在自己的頸窩裡。
「萊瑞,對不起,我認輸,我只是太愛較勁,我早就該鬆口的。」
她盯著克萊爾的栗色的發頂,聽見自己開口說道,她早該這樣做的。
「萊瑞,聽我說。人們總是互相傷害,卻又互相原諒。你是我在霍格沃茲最好的朋友。」
在克萊爾情緒穩定后,她退了一步,用她的眼睛真誠的看著克萊爾「也許你注意到了,我們好像難以交集。我並不否認,很大一部分的確是因為我那該死的的姿態。可是你別忘了,我是一個弗拉梅爾,也是一個特拉弗斯。我的家族還有很長遠的路要走,它的榮耀從不容忍玷污,太多人盯著我,想要把我拉下去,而我必須維持延續它,不是嗎?我還有許多的事要做,從今往後,還要結識更多的朋友,他們或許來自拉文克勞或許來自斯萊特林,總之不會僅僅是格蘭芬多,對嗎?」
「事實上,我真的非常嚮往斯萊特林。我需要每一個人的認可,包括我叔叔。他覺得我應該和我爸爸一樣分到斯萊特林。我並不認為我具有——分院帽歌頌的勇氣,我是一個膽小鬼,至少這一次就是這樣的。我以為你會體諒我的,因為尤金的確是個細心的男孩兒,儘管他來自你最討厭的學院,他一點兒也不像那些人一樣壞,我還以為你們也能相處得很好。他了解我的為難,體貼我的立場,我不認為他不能和我做朋友,萊瑞,在這點上,我不想退步。」
克萊爾聽著不自然的低下了頭,她沒有打斷,或者說她想不到她能說什麼。她當時——只是太衝動了。貝蒂是的優秀的女孩同時也是一個細心而幽默的朋友,除了她總是對血統有些執著,真算是一個完美的人。
她太怕了——貝蒂談起尤金的時候,苦澀的笑著,眼裡藏著心疼。她說她和尤金會成為不亞於自己的朋友。
這讓克萊爾嫉妒得發狂!
她希望貝蒂只是自己一個人的朋友,這聽上去很不酷。但她絕不允許貝蒂被一個斯萊特林搶走。要她說,其實尤金彬彬有禮,是一個細心的人,糖果也會買雙份,而且在這之前,他們素未謀面,她為什麼就那麼討厭尤金?她猜測,大概是因為……尤金有點喜歡貝蒂?
她絕不能讓尤金得逞。如果貝蒂和尤金在一起,她該怎麼辦呢?她只有這麼一個朋友,她可不願意自個兒孤零零的,這糟糕透了。
克萊爾羞愧的低著頭。她怎麼能這麼想?她的眼淚一滴滴落在裙擺上,就像開出了暗紋的花「一定得和斯萊特林做朋友嗎?」
「什麼?哦,是的。不能讓步,我不希望強求你,其實早晚得說明白的,是我拖得太久了。說真的,萊瑞,我們仍然可以做朋友,就是那樣——一般的朋友。就像你看到的,我已經回家了,不僅僅是尤金,將來我還會交很多斯萊特林的朋友。」
「可是尤菲米婭侮辱了你…」克萊爾想了想,急切的說。
「萊瑞。我很高興你對我的保護。但我最近總是在原諒傷害,只是一個玩笑,我是說他不像他妹妹那樣。哦,當然,別提了,我們得大度點。」
「我以為只要我們其中一個想明白了,我們之間也就沒什麼事了...你是還生我的氣嗎?」克萊爾重新岔開話題。
「萊瑞,我真的已經不生氣了。我只是有些遺憾,我們各自有堅持的東西,沒法像從前那樣了。」貝蒂故作輕鬆的聳聳肩,她心裡很難受,但還是禮貌的笑著,正像克萊爾第一次見她那樣。
克萊爾心裡慌亂極了,她急忙開口「不!可以的!我是說——我不能沒有你。貝蒂。我求求你了,你別離開我。我在霍格沃茲第一個,也是唯一的朋友——求你了」
「可是萊瑞,我不能——」
「貝蒂。你說人們總是互相傷害又互相原諒,我請求你原諒我的自私。梅林在上,我承認在這件事上我的確有點兒小氣,我願意為我的過失向你道歉,甚至對本森先生——如果他堅持的話。而且你知道的,我是一個混血,一個格蘭芬多。我絕不和斯萊特林做朋友,但是——我願意,為你…我是說,我可以接受你有斯萊特林的朋友。只是——求你了,我跟他們可能不大相處的來。」
克萊爾急得不知所措,她好幾次快說不下去,最後被憋的紅了臉。
「可是萊瑞,我不得不提醒你。我已經是伊麗莎白·特拉弗斯了。」
「別傻了,我只是伊麗莎白的朋友。與你這個人的家族和選擇都沒有任何關係。」
貝蒂的臉上帶著驚喜,猶豫著,不大確定地「你是說——」
「是的,我發誓。」
一段時間裡貝蒂只是站在那不知所措地看著她的朋友,逐漸地她往前挪了一步,然後她笑了。貝蒂終於忍不住衝上去給了克萊爾一個很大的擁抱,這一刻,她對克萊爾的依賴感終於完全迸發出來。她們用臉頰貼著彼此,兩個女孩相擁笑著。
人們總是傷害卻又總是原諒,朋友,卻絕不因為家族而決斷。
她發誓,友誼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產物。
幸運的是她們還擁有彼此,她擁有一個吵不散的朋友。
克萊爾湊在貝蒂耳邊,忸怩著說「你好,我是克萊爾·格林,很高興認識你,特拉弗斯小姐。」
貝蒂「噗嗤——」一聲笑開了,她提裙行了個禮「親愛的格林小姐,感謝您的光臨。」
「晚上好,女士們。打擾一下,我假設我能有榮幸邀請今天的主人結舞。」這時候,尤金乘著月光一樣走上來,他穿著正裝,帶著貝蒂之前送給他的領結。他伸出手邀請,對克萊爾的到來也沒有表示任何吃驚。
克萊爾把抓著魔杖的右手藏在身後,小心翼翼的說「本森先生,我似乎對你有一些誤會。我很抱歉,真的。」
他看著克萊爾,眼睛里沒有任何波瀾,這讓克萊爾也沒那麼尷尬,尤金只是對著克萊爾紳士的俯身示意。
貝蒂看著時間,環顧了四周,發現除了尤金,的確沒有一個再合適的人選了。
她撩起耳邊的碎發,將手遞到尤金的掌心,滿意的笑從嘴角溢出來「你總是這麼及時。」
尤金無所謂的笑了笑,聳聳肩「你朋友是位可愛的小姐。」
貝蒂看著克萊爾,尤金的大度顯然讓她鬆了一口氣。貝蒂用另一隻手抱了抱她,又退回尤金的身邊,攬著他的臂彎,有些抱歉的說「萊瑞,我不得不去跳一支舞。宴會之後你可以自己回去嗎?我恐怕——我離不開大廳。」
克萊爾答應道「我爸爸會來接我。我想我們可以學校再見。你也許沒有那麼多時間來我家裡…」
「萊瑞——我很抱歉」
「親愛的,你別這樣說。我都開始期待回學校了。」
告別了克萊爾,貝蒂攬著尤金滑進舞池。人們都好奇哪個青年才俊得到了今天主角的青睞。本森家沒落的背景讓賓客們沒那麼滿意,不過好在他英俊的外表的暫時填住了人們的嘴。
兩個人互相行禮,貝蒂提起裙子屈膝的時候看了一眼尤金的眼睛。她似乎知道綠眼睛的迷人之處了。
「伊麗莎白,快別這麼看著我。我快愛上你了。」尤金托住她的手,十分幽默的說。
「在你愛上我之前,或許你還記得。我對你妹妹施了兩次倒掛金鐘咒。」貝蒂轉了個身,上前一步「在這之前——我似乎忘了告訴你——我——不會跳舞。」
尤金攬住她的腰,臂力把她帶到更近來「那麼一隻緩慢的華爾茲是的不錯的提議,重要的是我可以帶你。」
「伊麗莎白,我似乎也忘了告訴你,尤菲米婭已經嚇壞了,快別捉弄她了,她聽說加西亞的遭遇,匆匆忙忙回家去了。」
貝蒂跟著他的腳步,對談話漫不經心。她挑了挑眉,勾了勾嘴角。「她應得的。」
「她是我的妹妹,就不能法外開恩嗎?」尤金的無奈夾雜著一絲並不明顯的不快。
貝蒂沒有回答,舞曲快要結束了,她可不想和尤金長篇大論。
「你真該在斯萊特林的。」舞曲結束前,尤金這麼說道。
「我的榮幸,本森先生。」貝蒂微微的笑著,她高傲地挑挑眉屈膝回禮。
「您的舞跳的很好。特拉弗斯小姐。」尤金不甘示弱的回應。
宴會的最後,像貝蒂所料想的那樣,她根本沒能離開大廳。當她回到房間,她敢發誓,演奏的頌歌都唱了至少十遍。她疲憊走向床頭,覺得自己得睡上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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