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能力範圍外的事(下)
第二天只有早上一節課,又是貝蒂最為擅長的變形課,毫無懸念的,她又為格蘭芬多加上「理所當然」的幾分。但今天不同,它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她在忐忑中期待著六點鐘的到來。
「貝蒂,你今天怎麼啦?親愛的,真是糟糕透了。並且——梅林剛剛告訴我,你現在仍然沒聽進我的話!」
「萊瑞,我很抱歉沒能立刻告訴你…說實在的,我自己也覺得不太真實…昨天發生的實在太多了(她深吸了一口氣)——好吧,鄧布利多說,他要帶我去見我的家人。...我想他指的是尼可·勒梅,我的曾曾曾曾曾曾祖父。」
克萊爾的眼睛越睜越大,她不得不捂住自己的嘴,以免驚呼出來「天吶,我的梅林。原來那些是真的!你的確是...」
貝蒂皺了皺眉「的確?」
克萊爾的臉色漲紅了,她支支吾吾的說「你知道的,本森之後…………就是總有人說你的母親根本不是一個弗拉梅爾…就是有些傳聞,我…我知道也許不該告訴你,所以我一直沒說。貝蒂,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瞞著你。」
貝蒂突然冷冷笑了,她的手指有些發抖,克萊爾緊張的看著她,但最終什麼都沒發生,隔了一會兒,貝蒂靜靜地開口了「如果被我聽到,他們將會有榮幸和尤菲米婭·本森小姐得到同樣的待遇。」貝蒂說完的時候,臉上還帶著微笑,聲音卻彷彿寒冰一樣,讓人聽得毛骨悚然。
克萊爾不知所措,只好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在懷裡,一下一下的撫著她的後背「好好親愛的貝蒂,我知道。我知道。沒有人能侮辱高貴的弗拉梅爾。」克萊爾就是一個混血女巫,在她說到高貴的弗拉梅爾的時候有些乾巴巴的,但貝蒂明白這大概是她的最大限度了。克萊爾的聲音很輕,鼻息吹在她的頸間,栗色的頭髮痒痒的掃著她的眼瞼,阻礙她的視線,使得她安心的閉上了眼睛。在這一刻,她突然而然地想起了喬治安娜。
時間靜靜地流淌,讓人忍不住對懷抱產生眷戀。但最後她不得不放開克萊爾,她心裡暖洋洋的,臉上又擺出平常那種毫不在意的神色,她順勢道「萊瑞,你知道的。我下午六點得去找鄧布利多,可是我實在太不安了。圖書館也許能幫助我。你願意陪我消磨時光,對嗎?」
克萊爾的臉皺成了一團,她討厭那個地方。沒有一個格蘭芬多喜歡平斯夫人的圖書館!她看著貝蒂的神情,無奈的撇過頭去「好吧,我......答應你.....」
她有預感,貝蒂指的消磨時光絕對超過三個小時,天吶,三個小時。她在心裡哀嚎:梅林的鬍子,多麼美好的午後,我將與你無緣……
事實上,貝蒂並沒有撲在學習的書上。因為她實在好奇,斯內普嘴裡那位「最優秀的格蘭芬多」女孩。斯內普很少稱讚人,得到他最高讚譽的人,一個格蘭芬多,並且是一個女性…她倒想看看是何方神聖。
貝蒂首先從學院的教授入手。
在她意識到,對的上號的教授們都出身混血或者純血,與麻瓜後代毫無關係后,已經過了一個小時。克萊爾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她小雞啄米一樣點著頭。貝蒂沒有停下來,很快開始查格蘭芬多的名單。最為優秀,他的同學?或許比斯內普高上幾屆?
終於,在三個小時后,她找到了這位優秀的女孩最可疑人選。斯內普同屆,格蘭芬多,O.W.L.s考試全O十二張證書畢業。她成績優異,感情幸福,畢業后嫁給了……找球手詹姆...波特???
貝蒂的手僵住了。她當然聽說過,在這裡沒人能不知道波特。大難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貝蒂重返特拉弗斯莊園的四個月內對波特的大名早有耳聞。無人生還的索命咒竟然都能被他躲過,還有傳言他是一個天生魔力的黑巫師。甚至打從那天起惡名昭彰的黑魔王就銷聲匿跡了,為此人們差點兒把兩年前7月的31號定做哈利·波特日。而她就是波特的媽媽。
是的,她足夠優秀了,足夠斯內普對她褒讚。
克萊爾注意到貝蒂的僵硬的身體,將栗色的腦袋湊過來,盯著貝蒂手機的書,低聲念了出來「莉莉·伊萬斯?」先是狐疑,吃驚,最後她的神情變得有些古怪。
「貝蒂,可別告訴我,你是在找偶像模範。難道你已經在考慮五年後拿12張證書了?」
貝蒂沒有回答,她平靜的合起書,看了看時間,差不多該去禮堂享用晚餐,畢竟今晚,她可不想餓著肚子回家。她有很多疑問,在全部弄清之前,她也不想克萊爾擔心。
「萊瑞,我很遺憾的告訴你。我只是好奇,格蘭芬多總是有一些出色的畢業生不是嗎?比如——鄧布利多或者麥格教授,我就是想知道他們的故事。就是,就是一點兒好奇心。我現在考慮O.WL.s實在過早了一些。」
克萊爾好像很不放心似的動了動嘴還想說點什麼,顯然,她沒有給克萊爾機會,因為她一路上只是點著頭,完全沒有聽進去具體說了什麼。
一切都是因為今晚她要去見尼可·勒梅,最偉大的鍊金術師,她的家人,這實在太讓人激動了。
晚餐進行的尤其迅速,貝蒂只是胡亂的塞了幾口。最後她抓了一個餐包咬在嘴裡,含糊不清的對克萊爾擺擺手道別。如果不是克萊爾堅持的話,她發誓,她一定會衝上去擁抱一下。
貝蒂飛快的走到鄧布利多的辦公室外,剛剛把餐包咽下去,她做了幾次深呼吸,然後抓了抓金棕色的頭髮。她帶上了喬治安娜的魔杖,這能讓她焦躁的內心平靜一點。說真的,她還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個愚蠢的決定。
「蜂蜜紅茶——」
石像應聲開始旋轉,把她送進了鄧布利多的辦公室。她一邊懊惱著自己被喜悅沖昏了頭,一邊推開盡頭的門。
細長腿的桌子上有許多精緻的銀器,旋轉著噴射霧氣。鄧布利多早就等在辦公桌後面,他帶了一頂大大的巫師帽,身上還披一件拖地的紫色斗篷,登一雙帶搭扣的高跟靴子。長到可以塞進腰帶的鬍子上用什麼把後半截束了起來。
「伊麗莎白,我好像忘了告訴你辦公室口令。瞧。你可真是個聰明的孩子。」鄧布利多看了看時間,好像篤定她會到來。
這種被人拿捏的感覺還真是糟糕,但貝蒂顧不上。
「是的,鄧布利多教授。第一次見到您,我喝了熱可可。而昨天,我喝了蜂蜜紅茶。」她漂亮的眼睛彎起來,鄧布利多則不發一言。
「看得出來,您猜的很准,而我也猜的不錯。那麼——我們什麼時候去?」
鄧布利多回過神來,友好的聳聳肩「現在就可以。也許你剛才沒吃飽,佩雷納爾的蛋糕烤的很棒。她一定很願意因你的到來露一手。」
貝蒂感受到胸腔里有力的跳動,她實在難以冷靜,她馬上就能見到一位弗拉梅爾的長輩,喬治安娜最高的信仰。她走上前去,在鄧布利多的示意下抓住他的手臂,她感到自己抓的太重,甚至重的有些失禮。而下一秒,她就為之感到慶幸。
鄧布利多帶她幻影移形到了一個房子整齊排列的小鎮,傍晚的天有些灰濛濛的,雲彩看起來像燒的黏黏的棉花糖,路燈還沒有亮起,道路上沒有一個人。貝蒂難受極了,她覺得自己快要吐出來了,心跳的厲害,四肢就像要被撕扯斷似的疼,如果不是鄧布利多安撫的拍拍她的肩膀,她幾乎以為鄧布利多想殺了她。
「這是...?」
「德文郡。」鄧布利多看了看天色,頗為抱歉的說「親愛的伊麗莎白,我很抱歉,你才一年級。幻影隨形顯然是個粗魯的旅行方式。」伊麗莎白有些乾嘔,還來不及為他可以在城堡內幻影移形感到驚訝,就聽見鄧布利多說「只是我想——伊麗莎白,你知道的,我們初次拜訪,敲門會比從壁爐里出來有禮貌得多。」
貝蒂沒有反駁。隔了一會兒她才直起身來,臉色有些難看,跟著鄧布利多走到一戶門前。鄧布利多用魔杖指著門點了一下,很快就傳來開門的聲音。
門被打開一條縫,貝蒂先看見了一雙冰藍色的眼睛。
當門完全打開的時候,鄧布利多首先向裡面的人問好說「我的老朋友。」
貝蒂抬頭一看,是一個男人。他有一從茂密的鬍子,和鄧布利多的一樣是銀白色的,只是它顯然沒那麼長。他帶著一頂方方小小的帽子,眼窩深深地凹陷進去,皺紋爬滿了眼眶周圍,冰藍色的眼睛里透出慈愛的光。他的鼻子有些微微的彎曲,帶著笑意看向他們「阿不思——像我們約定的那樣。」
貝蒂她感到自己的手有些打顫,她禮貌地說「您好,先生。我叫伊麗莎白……」
屋裡傳開了一個女聲,比起麥格嚴厲的聲音更為柔和,語調有點像唱歌那樣「親愛的,為什麼一定得站在門口呢?」
看得出來,他們的確很喜歡歌劇。
男人溫和地笑著回應了一聲,他望了望貝蒂,然後邀請他們進到了客廳。
客廳裝潢就像上個世紀麻瓜貴族的家,但隨處可見手工,客廳的桌子上還插著新盛開的玫瑰花。貝蒂喜歡這裡,充滿著兩個人的愛意,就好像——曾經特里尼和喬治安娜的小屋。
是的,在喬治安娜坦誠自己是個女巫之前,特里尼也深愛著她,他對她們母女一直不賴。
「伊麗莎白,先生實在太過生疏,我想你可以叫...尼可爺爺怎麼樣?來讓我看看,我的女孩兒。」勒梅愉快地說。
貝蒂打斷了自己的胡思亂想,她看了看鄧布利多。輕快縮到兩位老人中間,終於露出一點十一歲女孩天真可愛的神情,小心翼翼的喊「尼可爺爺,佩雷納爾奶奶。」
只見佩雷納爾的眼神突然閃爍了一下,她用手擋住眼瞼,像是擦了擦眼淚,淡金色而發白頭髮垂下來擋住她的半邊臉。貝蒂壓住了心裡的激動,試探著握住她的手背。佩雷納爾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啊,對不起,只是她真是像極了——奧德麗。」
貝蒂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只是溫和的笑著握緊了她的手。也許她的小心翼翼觸動了佩雷納爾的神經,佩雷納爾忽然哽咽了「在她三個月大的時候,那是我最後見過的一個弗拉梅爾的姑娘,就是你的祖母...」
這時候,鄧布利多站起來,抖了抖他綉著星星的長袍。
「很抱歉,但我可以享用蛋糕嗎,稍微提前一些。要知道,我還沒來得及吃晚餐。」貝蒂知道鄧布利多是想要留給他們多一些時間,於是感激地看向他。鄧布利多則是對她調皮眨眨眼,從客廳走了出去。
客廳里只留下三個人。
然後佩雷納爾的眼淚終於還是掉了下來。
「那是我最後一次見過弗拉梅爾的女孩。孩子,你也許知道,那個人看重純血統。」她短促的自嘲一聲,眼淚沒有止住「是啊,永生實在太過於誘人,弗拉梅爾就正中下懷。他對尼可研究的哲人石抱有十足的興趣,他要求尼可為他獻一份力,食死徒不斷騷擾我們家的女孩兒逼迫她們聯姻,用以威脅我們聽他擺布。為了那些年輕的後輩,我和尼可不得不隱居在此。」
貝蒂臉上的神情有些變了,她用另一隻手攥緊了喬治安娜的魔杖盒子。她有預感,接下來不久,她就會知道,十多年來,她最想知道的部分。
「奧德麗是最小的一個,她出生的時候我還看過她的照片。你五官長得就很像她,還同樣有著金棕色的頭髮。奧德麗剛從布斯巴頓畢業不久,神秘人希望她能和奧賴恩·布萊克成婚,就是——純血和純血的結合。」
貝蒂不自覺的咬住了嘴唇,她聽過這個名字。她極力忍住嘴裡溢出的疑問,盡量平靜的坐著。佩雷納爾沉浸在回憶的悲傷里,她絲毫沒有注意,並且仍然沒有停止講話「我的孩子,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我需要先為你道歉...對不起」
「我們做了一個決定」她的聲音開始發抖,貝蒂不確定她是否應該繼續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的猶豫,佩雷納爾顯得有些崩潰。尼可·勒梅站起身坐到她身邊和她對視一眼,把手環在她肩上,佩雷納爾就順勢倒在他的懷裡,聲音悶悶的「出於保護,我們決定,提前讓奧德麗出嫁,嫁給一位毫無名氣的巫師。他們必須得消失在眾人面前。我們以為…這樣…神秘人就會無計可施。」
「顯然,我們錯的太厲害了。神秘人並不是一個好糊弄的敵人。他…很快就找到了他們夫婦,並且殺了奧德麗的丈夫,他們的女兒那時才不過剛出生幾天。奧德麗還只是一個年輕的母親,她才剛剛二十歲啊,我的梅林……遭遇這樣的不幸,她…精神上就出了一些問題。我們找到她的時候,不知道她是怎麼逃出來的,但身體已經虧損的太厲害,沒幾年好活了...後來她還時常想掐死那個嬰兒,也就是你媽媽喬治安娜,我們不得不把她們分開………」
貝蒂詫異地張大了嘴「可為什麼……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
難怪她毫無對長輩的印象,難怪喬治安娜從來沒有提及自己從前的生活和她的父母雙親。
佩雷納爾中途幾次說不下去,貝蒂的反應好像一雙手緊緊搓揉著她的心。
原來是因為愧疚,他們始終不敢見喬治安娜和她的女兒。才會任由不知道誰把她們母女趕出莊園去。她帶有一點指責地看著他們。
「我很抱歉,真的。孩子,這都是我們決定提前讓奧德麗出嫁的後果,我早該想到的。」尼可打斷了貝蒂。太陽已經落盡了,攪得人情緒也變得沉重起來。
經過很長時間來組織語言,貝蒂終於小聲的解釋「尼可爺爺,我以為您知道的…如果不算特拉弗斯莊園的短暫收留,這是我第一次和除了喬治安娜以外的家人會面。我…今年十一歲。不久前,我生日的第二天就失去了母親,那個男人為我帶來了一位…繼母……我自個兒一個人...」貝蒂說不下去了,她好像想起了那段被關在閣樓里的日子,聲音帶了一點委屈和難得的軟弱,她感到巨大的悲傷塞在她小小的胸腔里,她不過才十一歲。她有些輕輕的嗚咽,好像找到了訴說的缺口。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無奈的沉默了。他們不能苛責伊麗莎白,一點兒也不能夠。她說的對,她只是一個十一歲的孩子。佩雷納爾實在說不下去了,她軟綿綿地靠在尼可的懷裡哭出聲來,尼可抱著她沉默了一會兒,終於替她解釋道「喬治安娜雖然是一個純血,但是從小沒有父母親的庇護,也過早的成熟起來。她有自己的主意。」
尼可想要把貝蒂也摟在懷裡,他看到貝蒂咬住蒼白的嘴唇,眼睛紅紅的,身子都在微微的顫抖。可是她抱住懷裡的盒子,愣是沒有哭出來。
「喬治安娜堅強聰明,在霍格沃茲的時候,她就是拉文克勞的驕傲。可是好景不長…五年級的時候,奧德麗去世了。那正值她的O.W.L.s考試,她沒有拿到全優秀,而是匆匆回來見母親最後一面。奧德麗去世后喬治安娜休學了近一年,彷彿生了一場大病。之後,她卻突然堅持要嫁給一個惡名昭彰的食死徒家族…她希望…」
尼可看著貝蒂的眼睛,和喬治安娜一樣的眼睛「她要嫁給布萊克家的——嫁給西里斯·布萊克。我們根本找不到原因,但這在當時幾乎相當於公開反對那個人了。」
「什麼?我的天吶,我的梅林。您發誓這是真的?那個不管不顧的行動派,每個人口中所謂的布萊克的叛徒?!」貝蒂叫起來。
她實在難以想象,她的母親,喬治安娜是一個這麼大膽的人。梅林的鬍子!她可是要比西里斯大六歲,她怎麼可能認識這個布萊克?喬治安娜六年級的時候,小天狼星不過是一個十幾歲剛剛入學不久的小毛孩!她不禁站起來,煩躁的在沙發周圍徘徊起來,她有無數的話想問喬治安娜,但她做不到。
貝蒂用了很久才平靜下來,她覺腦子裡有什麼在劇烈的撞擊,要從太陽穴跳出她的身體。她努力使自己平靜,最後她想起斯內普的話,終於開口問道「但尼可爺爺,所以你們就把我隨意丟在麻瓜家裡是嗎?」
「奧德麗之後,我們實在不敢再為孩子們決定什麼,喬治安娜總有自己的主意。並且,我們也同樣不願意干涉你…」佩雷納爾終於委婉地、斷斷續續地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她吸了吸鼻子,胡亂的整理自己的頭髮。貝蒂猛然意識到,他們已經失去很多東西,其實他們早已垂暮,本不該為她再重提舊事。
她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鈍鈍的疼痛讓她喘不過氣來,她看著這對老夫妻,閉起了自己的眼睛。她咽下一口口水,覺得嗓子里都苦得厲害。
「我爸爸很愛媽媽嗎?」她最後只提了這麼一個問題。
「當然,他甚至願意為她去死。但是伏地魔顯然不能容忍這種愛。我曾經還猜想,這就是麥克斯韋爾下落不明的原因。」
回答她的,是端著蛋糕的鄧布利多。他半月形的鏡片後面有一雙智慧的眼睛,聲音帶著惋惜,像平常一樣,表現出他特有的冷靜。
「親愛的伊麗莎白,我不得不打斷你們愉快的聊天。你會發現,已經快九點鐘了,如果不想你因為宵禁扣分,那麼現在就該啟程了。」
貝蒂很想求他再寬裕一些,可是她不得不承認她必須離開了。
「這是喬治安娜的魔杖,被一個麻瓜折斷了。如果不是這樣,我相信她絕不會這麼死去。我恨透了那混蛋,就是那個麻瓜,他是個殺人兇手!」她把盒子遞給佩雷納爾快速說道,貝蒂的眼睛里都是哀痛,她恨死了時間地流逝如此之快「佩雷納爾奶奶,你要知道。媽媽從來沒有跟我抱怨。她談起弗拉梅爾的時候,總是堅定而愛戀。她始終認為弗拉梅爾生而高貴,在魔法世界的日子是她一生最快樂的時光。我…我是說她愛弗拉梅爾,愛您...而我也一樣。」
這是貝蒂第一次感受到長輩的關懷,讓她覺得在喬治安娜過世后,她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容身之處。這讓她感到奇妙,貝蒂哀求「佩雷納爾奶奶,聖誕節還可以再來看你們嗎…我想和家人一起。真正的家人...求求你了。」
佩雷納爾接過木盒子都沒來得及看一眼,就很快的答應了貝蒂的請求,並哽咽著對鄧布利多說道「如果可以的話,看在梅林的份上。不只是聖誕節的假期,希望伊麗莎白都可以過來。特里尼先生那裡…」
貝蒂看著鄧布利多點頭的時候,差一點跳起來。事實上,她只是衝過去,擁抱住兩位老人,深深的埋在他們懷裡。滿懷眷戀的和他們告別。
這是她的家人,除了她那個冷漠的叔叔以外的家人。她終於不再是一個人了。
貝蒂跟隨鄧布利多回到霍格沃茲的時候已經九點。她強忍著不適,像鄧布利多致謝,難得的還加上一些幽默感「我開始期待您下一次會帶我去特拉弗斯莊園談談了。說真的,十分謝謝您。」
鄧布利多用他的藍眼睛看著貝蒂,沒有接話,隔了一會兒說「伊麗莎白,你有沒有什麼想要跟我說的呢?」
貝蒂不明白,狐疑的看著鄧布利多。仔細想了想這兩天的事。他指的是什麼?老實說,她不確定鄧布利多知道了多少,但她肯定,永遠不要低估面前這個智者。
「也許會有一些。」她聰明地把話留了一半,假裝毫不在意的說。
「孩子,你要說的話我不得而知。但是出於善意,我必須提醒你。西弗勒斯的確很優秀,不過絕對不應該是你的模範——他在你能力範圍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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