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只許我欺負你

以後只許我欺負你

趙泠十分的可惡,原想著他雖成不了一位溫柔體貼會照顧人的夫君,那好歹也會是一個克制自持的正人君子。

可細數他這些日子以來的種種惡行,吳之筱就氣得火冒三丈,當年就該把趙泠丟在牆根下不理他。

奈何那時候的吳之筱光看他的臉就把他給撿回來了,哪裡想到會有現在這一遭?

色令智昏啊!

每每歡愉過後,趙泠還要像先生考問學生一般問吳之筱昨夜的每一個細節。

吳之筱怎麼會記得這些?只能茫然地看著他。

「不記得了。」她說。

「那就再讓你回憶一下。」趙泠二話不說,又欺身而上,抱著懷中又軟又嬌的吳之筱親吻著,索取著,佔有著,根本不給她推拒的機會。

次日他又這樣問,問得曖昧纏綿,聲線喑啞低沉。

吳之筱這次學乖了,忙說道:「我記得,我記得你……你先抱著我,再壓著我,然後解開我的衣帶,再……」

他卻搖頭,嚴厲得很,低聲道:「筱兒,你記錯了,為夫再讓你重溫一遍,這一次你可得好好的記著。」

趙泠就這樣生生欺負了她七天。

七天……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夫君?太狠心了!就算當初自己不告而別,離開了他三年,他也不能這樣往死里折磨她呀!

吳之筱摟著他脖子,氣息微弱道:「趙子寒……趙子寒……你到底要怎樣才消氣啊?」

趙泠擁著她,低聲道:「吳之筱,你可知道你是我娘子?」

「知道。」她點頭。

趙泠卻說:「你不知道。」

最後吳之筱病了,發了高熱,趙泠整宿整宿不合眼地坐在她床邊照顧著她。

她本不該生病的,昨夜她鬧著說悶說熱,非得讓趙泠開窗吹風,抱著她去洗澡的時候,剛替她脫下衣衫,她就自己往冷水桶里摔。

沒摔傷,卻摔出病來。

怪他,怪趙泠待她太狠了,讓她出此下策。

趙泠俯身凝視著被褥里的吳之筱,她杏眸腫腫的,是這幾日哭出來的,燙紅得病態的臉頰看著令人揪心。

她未經男女之事,趙泠卻這般反覆折騰她,也難怪她受不住要借生病來躲過此事。

這幾日是趙泠勉強她了。

可趙泠總是怕她離開,怕這是一場夢,夢醒了吳之筱又不見了。他想要與她親密無間,肌膚相親,切切實實地感受到她的存在,長長久久地陪著他,與他共度此生。

他太著急了,傷了他的筱兒。

趙泠細細密密低吻著她的眼瞼、眼角和眉心,手背一遍又一遍地撫過她側臉,低聲道:「對不起,筱兒,對不起……」

他的筱兒雙眸緊閉,櫻唇嘟起,睡得酣沉,偶爾夢囈時還在埋怨他,與他置氣,根本不理會他的道歉。

趙泠耐心地等她轉醒,給她煎藥熬藥,再一小勺一小勺地給她喂葯,擦拭她溢出葯汁的嘴角。

病中的吳之筱沒給他什麼好臉色,暗暗瞪著他,忿忿地斥責他這些日子對她所作的種種。

她說:「這才新婚幾天,你就這般欺負我,日後還了得?」

「我現在只是小病,你若再不收斂,我遲早會大病一場,到時候你後悔也來不及了。」

「原先我以為你向官家告這麼多天的假是為了好好休息,沒想到是為了好好欺負我,真是太混蛋了你。」

趙泠喂她喝甜粥,聽她數落著也不答話,也不辯駁,餵過甜粥后,他擱下小碗,回到床邊俯身揉揉她散亂的青絲,手繞到她後頸去,欲要解下她褻衣的衣帶。

「你又要……」吳之筱怵惕地用雙手護住自己胸前,道:「我還病著呢!」

趙泠溫柔地拿開她的雙手,低聲道:「你適才出了汗,身上衣衫全濕透了,得換下來洗。」

「我自己換……」吳之筱本想推開他的,可最後還是不由自主地順著他,任他替自己脫下,再換上乾淨的衣衫。

她說:「趙子寒,今後你要待我溫柔些,不能再弄疼我了!」

「抬手。」趙泠一面給她穿衣,一面問她:「有多疼?」

她乖乖抬起手來,回想了一會兒,低頭往他修長好看的頸側狠狠咬了一口,道:「比這還疼!」

頸側被她咬出血的趙泠眉頭都不皺一下,熟練地替她穿好了衣衫,輕笑道:「是你身子太嬌了。」

「才不是!」

床上的吳之筱望著在窗下清洗褻衣褻褲的趙泠,問他道:「趙子寒,我都病了,你也該消氣了吧?」

趙泠回過頭來,道:「吳之筱,你喚我一聲。」

她道:「趙子寒。」

趙泠無奈,「你這樣我怎麼消……」

她立馬換了一個語氣,糯糯地喚他道:「趙子寒!」

這一聲甜軟得趙泠都快丟盔棄甲,不再計較她的稱呼了。

「趙子寒?趙子寒……趙子寒……趙子寒!」

吳之筱又換了好幾種聲線,或故作深情,或捏腔拿調,或鄭重其事,或咬牙切齒,坐在床上,聲音高高低低地喚他好幾遍,趙泠都不應她。

沒過幾日,她身上這病便見好了,吳之筱為此唉聲嘆氣道:「怎麼這麼快就好了呢?好不容易才病的呢!」

趙泠雙手揉著她的臉頰,警告她道:「不許再故意生病了!」

吳之筱別過臉去,嗔怪他道:「誰讓你待我這麼凶的?」

而後吳之筱又到趙泠兄長趙潛面前告狀道:「兄長,趙子寒他整日無所事事,就知道欺負我,你替我去求請官家,讓他早些回中書省處理公事。」

趙潛自己雖管不了自家弟弟,可也不能在阿筱面前丟了面子,便擺出一副長輩的模樣,當著阿筱的面教訓了一下趙泠,道:「子寒吶,你們夫妻間的事為兄本不該置喙的,可你也得有些分寸,別傷著阿筱,她……」

趙潛本想多說幾句的,可小廝來回稟說吳策登門拜訪,他立馬就出了書房前去迎吳策了。

吳策說是來見吳之筱的,可最後卻被趙潛拉進屋裡去,不知要做什麼,吳之筱想要向他告狀都不能夠。

夜裡,趙泠知她不樂意,也沒強迫她,只是緊緊抱著她,哄著她睡去,溫香軟玉在懷,還時不時地往他頸下輕輕蹭去,挑起他體內洶洶慾念。

他的眸色漸深,沉沉壓抑著對她的佔有慾,眉頭擰緊,環抱住她腰身的手臂一點點收緊,引來她嬌怯的低聲悶哼:「嗯……」

僅這一聲,趙泠便忍不住覆上她櫻唇,感受她的柔軟和清甜……嗯,今晚她的唇上好像多了別的滋味,酥麻綿軟,蠱惑人心,誘敵深入……

趙泠已落入纏綿悱惻的陷阱里,他心甘情願,眼睛迷濛,漸漸闔起。

「趙子寒?趙子寒?」

吳之筱湊在他耳邊喚了他幾聲,沒聽到他回應,又捏了捏他的臉,他也沒反應,便大膽地坐起來,得意洋洋地看著被她迷暈的趙泠。

她跨坐在趙泠腰間,發狠道:「讓你欺負我,這就是下場!下次還敢不敢啦?」

昏睡過去的趙泠不應她。

她便自問自答,模仿著趙泠的嗓音道:「不敢了。」

吳之筱玩得起勁,又道:「趙子寒,以後你要待我溫柔些,知不知道?」

她咳了幾聲,回道:「好,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

「趙子寒,以後只許我欺負你,不許你欺負我,知道了嗎?」

「好。」

吳之筱樂此不疲,繼續說著:「趙子寒,以後你幫我洗澡,不許做別的事,就只能是洗澡!」

「不行。」

不等吳之筱自問自答,趙泠就睜開眼回她道。

吳之筱驚詫訝然,支吾著:「趙子寒,你……唔……」

趙泠原以為吳之筱會真的欺負他,至少也會扒開他衣服對他動手動腳,沒想到她就只是說幾句狠話而已,他的筱兒太沒出息了,只能由他來了。

今晚的趙泠格外溫柔體貼,小心翼翼生怕傷了他,還柔聲地問她疼不疼,難受不難受……

他突然如此溫柔繾綣,吳之筱一時間竟不適應起來,手足無措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帶著哭腔道:「趙子寒,你這樣我……我害怕……」

趙泠哭笑不得,「待你凶你害怕,待你溫柔你也害怕,我的筱兒到底要我怎麼樣?」

「我要欺負你!」

身下的吳之筱趁著他溫柔的時候,猛地一個翻身,直接趴在他身上,仰起小臉頗有志氣道。

她說得倒是很有氣勢,可她的欺負不過是咬他幾下,親親他喉結,再胡亂摸了摸他的腰腹,除此以外便不敢再造次了,沒一會兒她自己就覺得累了,抱著趙泠沉沉睡去。

吳之筱和他纏綿這麼些天,竟還這樣矜持,這也不敢碰,那也不敢摸,真是膽小得很。

她夢囈說:「趙子寒,我不知道怎麼欺負你,以後你要教我。」

他輕笑:「好。」

她又低聲委屈道:「我也不知道怎樣才能讓你消氣,你也要教我。」

趙泠道:「我沒生你的氣。」

「趙子寒……」

「怎麼了?」

「趙子寒,我愛你,我可喜歡你了……唔……趙子寒……你……唔……你又欺負我……」

三年,趙泠終於又等來了他的筱兒說喜歡他。

她說:「趙子寒,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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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怕是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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