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夜宴:有個人
換了角色,換了場地,都等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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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干就干,周星祖借著阿榮的掩護,雙手併攏指尖相觸,立刻就擺出了一個經典的特異功能發招姿勢。
但也許阿倫是真的不負他「幸運倫」的花名,周星祖正準備發功時,他也是百無聊賴地一回頭——立刻就看到了縮在後頭搞小動作的周星祖和阿榮二人。
看這架勢明顯就不是準備救他而是準備坑他,阿倫心頭火起,也顧不上自己裝痴扮傻安靜如雞好讓白袍人放鬆警惕的做派了,直接就是扯了一下坐在自己旁邊那個看起來地位比較高級的白袍人四十:「喂,阿星,後面有個人想要對付我們。」
這個時期香江人流混雜,對於這些穿長袍的人俗稱就是「阿星」、「阿叉」,坐在阿倫身邊的兩個高級白袍人一個叫「四十」一個叫「大盜」,再加上他們的大王子阿里巴巴……阿倫是怎麼叫都這麼覺得彆扭,只好退而求其次地用上了俗稱。
聽得阿倫的提示,四十、大盜回頭看了一眼,立刻就也跟著動起了手來。
見此阿倫心裡自然是暗暗一笑:從前老被周星祖用特異功能各種坑,現在他手底下也暫時有了兩個會特異功能的人,這下可要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了!
四十、大盜據說是什麼王家護衛領隊,當初自己會在隊友堆里被他們強行擄走,可還不是靠著四十、大盜兩個人合力發功迷惑住了周圍的人。
不比阿倫的暗自得意,周星祖發現前面有兩個白袍人回以他特異功能攻擊時,才驚覺這一輪原來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就可以干翻全場的魚塘局。
但既然已經被對方發現,他也無法再重新隱藏,只能是出盡全力和阿倫那邊的白袍人硬碰硬了!
周星祖這邊一出盡全力,四十大盜頓時也有點懵了:他們兩個人已經是王家護衛隊里年紀最大經驗最豐富實力最高的王家護衛,隨便一個都能打遍全國無敵手的……沒想到此刻還是兩個人一起合力發功,卻在這一架平平無奇的客機里被一個彷彿蘇乞兒一般邋遢的青年給扛住了。
不,不止是扛住,對手似乎還略有餘力。
這不可以!他們好不容易才找回了二王子,還沒來得及把二王子阿倫送到大王子阿里巴巴的身邊,怎麼能半途就被疑似要來追殺二王子的仇人打倒?!
四十和大盜對視一眼,咬緊牙關,催動了多年來日夜修鍊積聚下來不到必要時候都不捨得使出的丹田功力!
隨著周星祖和四十、大盜兩方的全力發功,起飛以來一直都明媚鮮亮的外邊,忽然就沉澱一般化開了灰暗的墨色。
那隱隱的悶雷瞬閃,夾雜著倏忽而來的狂風,即使是在飛機之中,亦開始讓人感受到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危險氣息。
傳說中,當特異功能發揮到極限的時候,就會產生磁場改變時空轉移,發功者與身邊一切盡皆進入時光隧道,穿梭過去,回到未來……
而且萬里高空之上,雲層中隱忍翻騰的雷電,更是加劇了時空風暴的漩渦。
糟了,再拼下去,他們就得變成失聯飛機了!
身邊乘客們的驚慌慘叫和空乘人員的勉勵勸告不絕於耳,處於因為風暴而劇烈顛簸狀態中的周星祖和四十、大盜互相確認了一下眼神,咬著牙拚命在瞬息之間收回了功力。
在聽到空乘人員用喇叭通報說飛機已經脫離風暴漩渦確定迫降落點的消息之外,飛機上的所有人這才不約而同地長長吐出了一口氣。
「仆街!這次真是害人終害己了!」知曉內情的阿榮、周星祖、阿倫以及白袍人,並不像其他乘客那一臉的劫後餘生的輕鬆,紛紛懊悔起來。
從飛機的窗口看,已經隱約可見湛藍的大海以及他們將要迫降等待救援的小島……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這一邊的混亂暫且不提,香江杜鵑茶餐廳內,一如既往地煙火氣濃厚。
「又來找阿May啊?」張亞友這傢伙定時定候風雨無阻,早午晚市都來蹲守呂竹,不僅是領班君如,杜鵑茶餐廳的所有服務員和不少街坊都知道了呂竹有這麼一個死纏爛打的追求者。
可惜嘉駒是玩樂隊的,不僅時常晝伏夜出還出入毫無規律,多少「熱心」街坊想要告訴魔鬼大舅提防妹妹追求者都找不到機會。
不過張亞友雖然好運避過了嘉駒的死亡追擊,卻沒有運氣用在蹲守呂竹這一點上,他每一次來,呂竹不是送外賣就是另有臨時翻譯兼職要趕工所以不能來茶餐廳幫忙,每次都是緣慳一面無奈而去。
他倒也不是不想向服務員或者街坊打聽呂竹的資料,但嘉駒當年的餘威猶在,再「熱心」的街坊也不敢來這一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騷操作——嘉駒四子玩樂隊的還是主玩的搖滾,乃是出了名的社會,到時吃完瓜后消息走漏,四個大漢堵家門口找晦氣可怎麼辦……
再說了,呂竹是他們所有人看著長大的,他們好歹也算半個娘家人,就讓張亞友這傢伙瞎蹦躂幾天,考驗一下他也沒有追求呂竹的耐心和恆心也好。
「她為什麼總是那麼忙啊?」張亞友拉住領班君如問。
自己是為了努力賺錢攢老婆本才忙得四處奔走,呂竹一個年紀輕輕的女仔為什麼也那麼努力做工賺錢?
「你問我,我又怎麼知道呢?」君如撇開張亞友的手,隨口敷衍一句,「可能等錢用吧,現在工作難找,而且她又有幾個全世界到處飛的哥哥和在外國的老豆、叔伯……」
張亞友聞言一愣,正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忽然就看到了呂竹提著外賣籃子從門口走入。
蹲守這麼久終於得見佳人,張亞友頓時也顧不上其他東西了,上前就是一通自我介紹加噓寒問暖。
「我認得你,你是負責鳳爪叔他們賣樓的經理人。」呂竹笑了笑,「現在像你這樣有良心的商人真的不多了。」
「其實沒什麼……」想起那個騙局般的賣樓合同,張亞友自己都有點慌,趕緊轉移了話題,「你今晚有空嗎?我聽說你也是住在彩虹邨的,新樓的圖紙還未做好,所以我想趁這段時間在附近走走觀察環境,到時可以給設計師提點修改意見……」
「你知道的,屋邨地方,沒有熟人帶著,很麻煩……」
「說那麼多……今晚想約我逛街是吧?」呂竹瞭然一笑,「那要不要看戲宵夜直落啊?」
「是那就當然最好了!」張亞友精神大震。
「算你好彩,今晚我阿哥他們有演出不回家,我不用給他們留飯,那就和你出去玩玩吧——說起來我讀完書回來也還沒在附近走走看看這些年的變化……」可不是,事情全混在一起不說,隨便走走總是能遇到上來套近乎或者搭訕的前男主們。
不管有沒有記憶,個個好感度都是滿滿的。
是時候嘗試確立一個被圍攻的靶子了,不然接下來被「圍攻」的,必然就是自己。
剛剛好張亞友撞了上來,那就擇日不如撞日。
呂竹下了班收拾了一下之後才站到茶餐廳門口,張亞友就已經開著騷包的勞斯萊斯過來了。
「不是說在附近走走?」呂竹笑著挑了一下眉。
「那個只是借口。」在屋邨地方走走哪裡能有羅曼蒂克的氣氛?他是在呂竹答應約會之後就立刻借來了跑車、訂好了餐廳順便還買了一大束玫瑰花。
「送給你。」張亞友把車後座的一大束紅玫瑰遞過去。
「多謝。」呂竹接過花,又看了一下這輛勞斯萊斯,「想不到啊,你真的是開勞斯萊斯的。」
知道呂竹是在借當初巴士爭座之事來調侃他,張亞友也是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偶爾會客串一下司機……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準備買車買樓的了!」
說到這裡,張亞友一臉認真地強調道:「雖然車子可能不是勞斯萊斯,樓也不一定是半山豪宅,不過我絕對養得起老婆的!」
「誰跟你說這麼長遠的事情了,開車吧,司機!」呂竹失笑不已。
因為呂竹今天是早午班,現在時間還早,所以兩人就決定先去電影院看電影。
也虧得是選的是一部群星匯聚的喜劇片,全場都是哈哈大笑不止,也沒其他人計較坐在邊緣的呂竹的手提電話響了幾十次。
唯獨是張亞友對呂竹跑開無數次去外面接電話而有些心存怨念。
到底是什麼人啊,這麼掃興!
前往餐廳的路上,呂竹電話倒是沒有來了,但是信息提示卻是一條接一條,忙得呂竹都沒多少時間張望一路而過的華燈初上。
顧忌著社交禮儀,張亞友又不好偷窺呂竹的手提電話信息,只得把疑惑全數咽下去,努力忍受著百爪撓心般的好奇折磨。
「不好意思,沒想到今天家裡事情有些多,時不時就要處理一下。」坐在張亞友專門定好的情侶二人隔間之中,呂竹抱歉地說。
「沒關係,你現在不就有時間陪我了嗎?趁熱吃吧,這間餐廳在這一區很出名的,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張亞友笑著說。
呂竹拿切了一塊肉品嘗:「唔……味道不錯。」
如果沒有中途幾條信息提示打斷了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氛圍,這一餐也是還算不錯的發展。
張亞友如是想道。
趁呂竹去洗手間的時機,憋了一肚子疑惑的張亞友終於是忍不住拿出手提電話打了起來:「喂,哈林啊?問你點事情啊!」
「你不是在拍拖約會群發了消息說誰也不準打電話給你破壞氣氛的嗎?怎麼突然打電話過來?你被人家女孩子甩了?」從來老友都是損友,電話對面立刻傳來了哈林的調笑聲。
「什麼啊,我當然是在拍拖約會啊!」面對電話對面老友哈林的詢問,張亞友趕緊表明自己並沒有失敗,「她去洗手間了,而我有些問題想不明白,所以想找你參詳參詳。」
「怎麼?是在想一會去你家裡還是去人家女孩子家裡?哎我告訴你啊……」哈林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幾乎惱羞成怒的張亞友給打斷了,「你正經一點!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是真的有事!」
「那你說吧!」感覺到自己這個即將脫單的老友是真的有點生氣了,哈林急忙收回了調侃的態度。
「就是嘛,我和她出來一晚上,現在還不到十一點……」張亞友越說就越覺得慌,「可她已經接了三十幾個電話、五十幾條信息了……」
「我也希望是她的家裡人,但是家裡人哪裡會這麼關注一個女仔的社交情況啊!」現在社會還是多子女家庭最多,張亞友家裡就有著兄弟姐妹,成年後大家也就是年節時聚聚,其餘時間都是自己顧自己。
「你說,是不是她其實是已經有男朋友了,但又不好拒絕我這個負責賣樓事宜的經理人,才會應付我出來一下……」張亞友心酸地想。
「哎呀你別這麼悲觀!」哈林勸了張亞友一番,然後又開始給他分析了起來,「你說她一晚上三十幾個電話、五十幾條信息……哪裡會有這麼痴纏的男朋友或者家人啊,依我看啊,有這個毅力的,除了仇人之外就沒別人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張亞友一臉懵逼。
「這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結合你說的這個女孩努力工作賺錢的事,她怕不是欠著債!」多年單身狗哈林也不知是哪裡來的一派情場浪子見多識廣的語氣,「哎呀不說了,我這邊也要準備電台的工作了,下次聊哈!」
聽著電話對面傳來的忙音,張亞友沉默了好一陣。
「怎麼了?你一臉嚴肅的樣子?」回來的呂竹疑惑地問。
張亞友抬眼看了一下呂竹,深呼吸一口氣,隨即就從西服各處口袋裡掏出了一份又一份的小本、紙張等物,疊到一起推向呂竹,語氣無比低沉:「你拿著吧。」
看他這麼嚴肅,呂竹也不敢再說什麼,動手按上那一小疊紙製品打開——
「你給我那麼多錢做什麼?」看清楚這裡面是各種各樣的存款和資產證明,呂竹一時無語。
一想到呂竹那麼努力地做兼職賺錢極有可能是為了還債,張亞友就心疼得不得了:「我知道你現在有困難,但你放心,無論多少錢,我都會替你還的!」
「啊?!」呂竹這下是真的懵了。
「我應該一早就猜到了,你一直接電話接信息,肯定是債主才那麼的有耐心……」張亞友一臉心疼地對呂竹說出他自認為的真相。
「你想到哪裡去了!一直打電話發信息給我的,是我阿哥和其他堂哥,他們的演出臨時取消了,回來又找不到我,擔心我所以才一直這樣……」呂竹哭笑不得,「至於我嘛,還真不缺錢。」
然後,自認為可以傾盡家產打救心上人的張亞友,在呂竹的解釋科普里,認識到了書香門第的底蘊以及同聲傳譯的賺錢程度。
「我的正職工作雖然賺錢,但也不是朝九晚五那種固定的,所以茶餐廳那邊的兼職是空閑時友情幫忙一下老街坊。」呂竹最後解釋道。
鬧了個大烏龍的張亞友腦袋都快要埋到桌布上了:「對不起……我這段時間不會再騷擾你了,請你原諒我……」
「你不用說對不起啊,其實呢,你剛才的行為……我很感動。」呂竹看向那彷彿一瞬間重新燃起希望之光的閃亮雙眼,「如果你明晚還有空的話,我想去游車河……」
願意給女朋友花錢的男朋友,世界上多得是;但願意給女朋友還錢的男朋友,那可是相當的罕見。
歪打正著,就連張亞友自己都不太敢相信,他憑著這麼一個烏龍,與呂竹有了進一步的發展。
這時候能約好經常兩人一起出來的,已經是默認的男女朋友關係。
且不管嘴角全程保持在耳朵附近的張亞友今晚回家睡不睡得著,彩虹邨里,有人應該是睡不著的了。
「阿哥,我有男朋友了!」就這麼一句輕飄飄的帶著喜悅之情的宣告,卻是轟得本來想要責問呂竹為什麼夜歸的嘉駒當場啞口無言。
世容和貫仲那兩個不知內情的傢伙還在和呂竹調笑說妹妹終於長大了,而嘉強則是擔心地看了一眼自家親哥,猶豫著要不要安慰他……
「我沒事。」嘉駒先一步說了話,「遲些我們就要去霓虹演出了,如果順利的話,以後也會在霓虹發展……可能這就是天意。」
看似洒脫,但他卻是關掉了音響,靜坐在了一邊。
嘉強暗暗在心裡嘆了一口氣,隨後又在這一半寂靜無聲一半歡樂無邊的夾擊里,無奈地拿遙控器開了電視:既然他兩邊都沒法參與,那就看看電視吧,不然就太尷尬了……
「以下插播一則特別新聞:飛往香江的SB2333號客機因為突然遇到風暴,緊急降落中東神秘小島『吾支邊島』上,飛機內乘客因情況混亂而輕傷五人,其餘均平安落地……」
「據記者了解,『吾支邊島』乃是中東科威特最為神秘的地方之一,隨海潮的漲落而位置不定,在當地非有緣之人不可得見……」
「目前我國軍方已與當地政府聯繫,期望能合作尋找並登陸吾支邊島,儘快展開救援行動……」
「以下是乘客名單與相應的護照相片,吾支邊島雖則神秘莫測,但島上風光如畫物資豐富,請各位乘客及其家人暫時無需擔心……」
「這是小島上傳回來的片段,片段中,一些香江乘客和中東乘客已經友好地打成一片,並且還即興進行了一場比武交流,可見他們是多麼的和諧、健康、活力……」
嘉強看著電視機里阿榮、周星祖、阿倫這三個從小認識的熟悉身影,一眼就看出了他們並不是像播報員那樣和諧友好,而是在沙灘上互相指責並且真·打成一片……
「搞什麼啊他們?!」好半天,嘉強這才目瞪口呆地吐出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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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雷和地雷和營業液積聚下來的加更,我是真的一滴都沒有了QAQ(靈魂小人出竅本體無力趴地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