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

羅榮同學別的可能不行，但自我調整能力那是杠杠的。震驚過後拍了拍張遠的肩，嘆了口氣：「完了，六中霸榜的學神有倆。」

張遠：「……」與我何干。

「江陌同學你好，我是秋哥以前同班同學，季雲濤。」高個男生自我介紹到。

「你好。」江陌面無表情地應答。

季雲濤、羅榮以及張遠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眼前這個大佬也是個冷臉帥哥。

這年頭學神都長得那麼好看那麼高冷的嗎？

一點也不好相處。

感覺無限悲傷。

三人默默地又望了一眼洛南秋，心說這兩人真的是白瞎了這張臉，如此不食人間煙火。果然大佬就是大佬，不屑於這世間喧囂。

張遠是個實打實的書獃子，熱愛學習無法自拔，待了一會兒就溜去自己考場門口背書去了。剩下的兩個自來熟興緻不減，趁著還有十分鐘，又見江陌和洛南秋也還沒有要去考場的樣子，於是滔滔不絕地跟江陌叨叨洛南秋以前的「光榮事迹」。

「江哥，你知道嗎，秋哥他他他以前真的不是人，從初一進校開始就在年段第一蹲，一蹲就是蹲到初三畢業！三年！」羅榮十分激動的用三根手指比了個「三」，「從未被超越，簡直是個神話。學校榮譽牆上貼的獎狀有一半都是他的，牆上的證件照不知道被小女生偷了多少，搞得校長迫不得已給榮譽牆安上了防盜玻璃，特別細心地上了鎖……」

季雲濤也在一旁瞎摻和：「當時老師們對他也是又愛又恨，讓他參加個比賽得苦口婆心勸半天。好在後來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就說有什麼比賽要他去就直接報，好了跟他說一聲就行，這才讓各位老師的額外工作量減了不少。」

總結下來，大抵就是說洛南秋以前是校園一霸，學霸的霸。

江陌邊低頭刷著手機邊聽他們倆在一唱一和的說洛南秋，聽完了后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旁邊無動於衷，正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刷著新聞的話題主角。

羅榮也注意到了洛南秋淡然的態度，聳了聳肩：「不過他本人對此從來都沒什麼感覺，都是在自己干自己的事。」

季雲濤還在滔滔不絕地繼續：「跟秋哥走一起，那回頭率起碼百分之七十以上。這不，他現在都不敢往學校人多的地方湊，一去就跟一隻熊貓似的被一堆女生圍觀。」

他話音剛落，就看見「不敢往學校人多的地方湊」的洛熊貓十分淡定地拉著另一隻江熊貓往人堆里湊。

季雲濤：「……」

羅榮：「……」

拆台拆得太快。

江陌則是略有些蒙圈。聽著聽著就被洛南秋輕拽著手腕拉走。剛投以疑惑的目光，就聽洛某人道：「要開考了，去考場。」

季雲濤在他們後面愣了一會兒，然後捂著胸口，痛心疾首道：「秋哥！你不是不到最後一分鐘絕不去考場門口候著的嗎？!」

羅榮在他旁邊幽幽道：「得，他就是嫌我倆太吵。」

另一邊。

樓道各個考場外都已經積了不少人，全在爭分奪秒地背書。有些人背著背著就看見有兩個氣質不凡的帥哥就考場問題杠上了。

「那倆二貨的話信一半就好。」洛南秋總結道，「哦，B考場在這。」

江陌盯著教室門旁貼的紅紙，懷疑道：「這寫的第二考場。」

「你看班牌。」

江陌抬眼一看，哦，實驗B班。

「那這紙……」

「大概是上次期末考的。」

「你怎麼知道。」

「你看旁邊這張。」

江陌眯眼看了一眼，旁邊有張監考人員安排表，底部有一排不起眼的小字：第二學期期末。

江陌：「……」這都是什麼玩意兒。

排考場這麼隨意的真的第一次見。

各個考場的監考老師見時間都差不多了，紛紛跑到考場門口扯著嗓子嚎：「行了行了，進考場了啊，都自覺點別帶違禁物品!」

「前四十名進A班。可以？」洛南秋問。儘管這樣問可能有點多餘，但指不定這位爺一個不高興跑去B班去禍害眾生。難得遇見一個投緣的，要是不在一個班著實會有些不爽。

「你別滑去B班，以後就是同學。」

洛南秋放心了：「哦，那沒問題。」

語畢，兩人一前一後過了嚴密的安檢，進了考場。座位排的很開，一共五列，一列五座。洛南秋和江陌剛好都坐第一排，別的不說，觀察對方的答題進度是很方便。

為了節省時間提高效率，六中選擇的考試方式是各科大雜燴，所有科目硬生生在一天內全考完了。洛南秋是那種寫完卷子倒頭就睡的自信（langui）選手，即使這試卷很難，考的全是高一的內容，混雜著初中的知識點，但對於洛南秋而言還是問題不大，考試時間還剩半個小時時，他就寫完了，把答題卡放一邊，然後扔了筆悶頭就睡。江陌則是屬於那種不喜歡睡覺的類型，對於他來說，這試卷也是問題不大，他幾乎是和洛南秋同時停筆的。但是不睡覺並不意味著這位爺會乖乖檢查。江陌慢條斯理地擱下筆，閑著沒事，本想盯著洛南秋睡覺的表情打發時間，不過想到考試好像不能亂看，於是轉而盯向了監考。

可憐的監考老師被他盯的發毛，心說這是哪個倒霉孩子考完了不好好檢查非要沒事一直盯著監考，您實在太自信不想檢查您跟旁邊那位睡覺的學學也行啊。

一連幾場考試下來，洛南秋睡的挺足，滿打滿算都快兩個多小時了。江陌則是寫完了就雷打不動的撐著下巴和監考老師大眼瞪小眼。

被他荼毒的監考老師們一邊在心裡嘀咕這孩子長那麼標緻，學習也那麼好怎麼就會有個愛盯老師毛病。這要是女老師還好，可惜不幸的B考場全是中年男老師監考。於是那幾個被他盯怕了的老師們私下裡一攛掇，江陌同學很榮幸地被學校給予了「特殊照顧」，之後三年除了高考以外的考試都是手工排號，避開了前排的座號，甚至被黑箱操作到倒數一二排。還順帶上了同樣不帶好樣的洛南秋。可惜這黑幕一直到這倆大佬畢業了都還蒙在鼓裡。

真的人才。

廣播準時響起，宣告了最後一場的結束。洛南秋準點從桌上起來，收拾好考試用具，同江陌一道出了考場。

「你晚上還睡得著么。」江陌平視前方，突然道。

「不知道。應該吧。」洛南秋從書包里掏出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喝了一口，「考得怎樣？」

「還行。沒難度。」江陌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礦泉水，默默舔了舔乾燥的嘴唇。——中午來的時候忘記帶水了，考了一下午試差點沒渴死。

「我也這麼覺得。」洛南秋彷彿猜到了什麼，把手中的礦泉水遞過去，「喝嗎。」

「不用。我等會去買。」

「有現成的買什麼。」

江陌：「……」我TM有潔癖。

「我也有潔癖，我都不嫌棄你。」

這貨有讀心術？

江陌無奈，伸手接過，本想敷衍地喝一小口，結果這人忙不迭地又補了一句：「別碰嘴啊。」

江陌：「……」還用你說嗎。

雖然江陌非常想報復性地碰嘴喝，但自己的潔癖還是強行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等著。

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