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咚

壁咚

呂榕被黃果果逼到牆角,逃也逃不掉,不禁臊得滿臉通紅。

而黃果果則想,反正也豁出去了,乾脆就向他表白,於是抬起頭,含情脈脈地說出心聲。

呂榕聽了嚇得臉色鐵青,一個勁擺著手說:「使不得,使不得啊!」

黃果果微笑著注視著呂榕,被那雙澄澈的大眼睛深深吸引著。

「呂榕哥哥,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笑起來很好看。」

「沒有,不是,在下……」呂榕顯得有點語無倫次。「果果姑娘,使不得,真的使不得啊……」他想用手推開黃果果,但始終又不敢碰到她的身體。「男女授受不親,授受不親啊!」他強調著。

「呂榕哥哥討厭我嗎?」黃果果眨著眼睛賣著萌問。

「沒有沒有!但是,但是……」

「沒有就好!」黃果果聽了很開心,稍向後退讓了半步。「不需要有『但是』。」

呂榕覺得終於可以喘息片刻,不禁用手按住心口,然後央求道:「果果姑娘,咱們能不能不要這樣講話?您這樣,在下……很,很不自在……」

「為什麼老躲著我呢?」黃果果坦誠說:「我是真的很喜歡呂榕哥哥,你到底知不知道?」到了這會,黃果果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了。

「沒有,不是,姑娘,我……」呂榕嚇得直擺手。

「難道呂榕哥哥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那你喜歡我嗎?」黃果果盯著呂榕,等著對方回答。

可就在這時,只聽身後一聲咳嗽,有人說道:「哎呦,我的牙都要倒啦!」

黃果果嚇得差點沒跳起來,回頭看,就見哥哥正坐在套間里的矮桌前喝水。

「老哥!你嚇死人啦!你是什麼時候飄進來的?」黃果果仍心有餘悸地叫著,而呂榕則趕緊藉機逃了出來,立在一旁,恭恭敬敬地向柳晨晚施禮。

「仙,仙尊……」呂榕說時已是一身冷汗。

柳晨晚不緊不慢地給自己續著水,然後抬眼朝呂榕瞧瞧,笑著說:「本尊可是一直看著你呢呂仙督,真是好雅興啊!」

「哥你!能不能,別搗亂?」黃果果先是卡著腰,然後跑過去拉扯哥哥。「走啦!沒看到人家正在和呂榕哥哥談正事?」

柳晨晚說:「你們說你們的,哥哥聽哥哥的。」

「你有病啊?充當這麼大的電燈泡,也不怕自己被晒黑了!」黃果果說著又使勁拉哥哥。「起來啦!你這個豬!趕快出去!我要罵人了!滴!」

「幹嗎說了聲『滴』?」柳晨晚笑著問。

「那是因為我把罵人的話掐掉了!」黃果果氣得滿臉通紅。「我滴——————」

柳晨晚笑著說:「我們家小元夕怎麼這麼逗?」說著把黃果果攬到身後,放下茶碟,看了看呂榕說:「呂仙督可真是兢兢業業,都這麼晚了,還在和我家小元夕談正事?」

「哥!」黃果果拚命地想要轟走哥哥,但奈何柳晨晚就是坐著不肯動。他一邊和果果糾纏,一邊對呂榕冷嘲熱諷。

黃果果看不下去,揪住哥哥的衣帶往外拖,兩條腿則在地上打滑。「你,走,不,走?你,個,豬!快,點……走啊!」因為太使勁,柳晨晚的衣服都發出了撕裂聲。

「再不走,信不信我把你的衣服撕岔?」黃果果用手指著哥哥威脅著說,但見對方不以為然,便又裝出可愛的樣子撒起嬌來。「哎呀,哥哥——你就不能不搗亂嗎?我就是想讓呂榕哥哥陪我下山!」但見對方無動於衷就又大吼起來:「你這個死妹控!有病得治,不要放棄治療!」黃果果氣沖沖地將撕下的一溜布條摔向哥哥后又朝著對方坐著的地方空踹了幾腳。

柳晨晚說:「哥哥可以陪你下山啊。」

「不用!我要呂榕哥哥陪我!」黃果果堅決地說。

「他那麼忙,沒有空的!」

「有!我說有就有!」黃果果說著跑去摟住呂榕的胳膊,咬牙切齒地說:「我就要呂榕哥哥陪我!」

「你說讓人家陪就陪?也得先問問人家才行啊!」柳晨晚笑著站起身,走過去掰開黃果果的手,一邊把她拉開一邊說:「小元夕,你看你把呂仙督嚇成什麼樣了?」隨後,轉向呂榕問:「呂仙督,你可願意陪我家小元夕下山遊玩?」說著朝對方遞了個眼色。

呂榕趕緊後退幾步,向前躬身施禮說:「屬下實在是堆案盈幾,抽不出空閑,還望果果姑娘見諒!」說完又向柳晨晚深深施禮說:「屬下還有些事務要辦,不能耽誤,恕屬下先行告退。」

柳晨晚嘴角微微上翹,擺擺手說:「如此,那就快去忙吧。」

「是。」呂榕說完快步退出房間。

「柳晨晚,你就是個豬!」黃果果見自己的呂榕哥哥被放跑了,便把臉鼓得像個小包子。

柳晨晚笑著指著她說:「看看我家小元夕,臉都憋紅了!不羞,不羞!真是不羞!」說著用手劃了划自己的臉,大笑起來。

黃果果滿腦子都是和哥哥激烈扭打的場景,然而現實卻是——她拚命追著哥哥在屋子裡繞圈。柳晨晚讓著她,有時會讓她追上打一兩下,隨後便會用手輕輕將她擋開。

「你給我站住!吃我一掌!你這個豬!站住!嘿!哈!呀呀呀呀!看招!哈!」黃果果邊追趕哥哥,邊發出各種象聲詞,就像自己在給自己加特效一樣。

柳晨晚笑得不行,冷不防被黃果果推倒,摔到床上,於是就順勢拉過果果樓進懷裡,但果果立刻掙脫開,然後就抱起床上的枕頭使勁往他身上抽打。

「哥哥都是你,把呂榕哥哥嚇跑了!你那麼凶,以後誰還敢理我呀?」

柳晨晚仰面朝天地躺著,他從沒這麼開懷大笑過,不禁感嘆著說:「小元夕可真是哥哥的開心果啊!」

黃果果這會也打累了,就躺在哥哥身邊,同樣看著天花板,深深嘆了口氣說:「唉,我上輩子肯定是炸了銀河系啊!怎麼就攤上你這貨!以後要是你妹妹嫁不出去,可都得怪你!」

「這也要怪哥哥嗎?那呂榕明明是被小元夕嚇跑的吧?」

「才不是呢!就是哥哥大壞蛋!本來好好的,結果被哥哥攪亂了!煩死了!本來我的這個身份就夠讓人尷尬的了。」

「什麼身份?」柳晨晚問。

「我是你妹妹啊,單憑這個身份,就已經嚇退一大幫人了,再加上你又整天對人呼來喝去的,弄得你身邊的人一個個提心弔膽、緊張兮兮的,你說,誰還敢來理我啊?」

「要是真喜歡你,就不會害怕。」

「還好意思說呢!你說你,就不能對人好一點嗎?對大家都那麼凶!和藹一點,平易近人一點,能少塊肉嗎?豬,就是個豬!不,說豬都是侮辱了豬!」

柳晨晚笑著托著腮,側躺著看著黃果果,一句話也不想說。兄妹兩個就這麼躺在別人的卧室里嘮起了家常,而呂榕則躲到外面一夜都沒敢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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