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救成功
正如柳晨晚預料的那樣,駐容夫人答應出馬之後第二天就有了消息,公主府派人來到客棧,讓他們到府里去接人,柳晨晚見來使態度冷淡,心裡得意,但表面上還要裝著憂心忡忡,於是拉住對方,道出自己的顧慮。
「尊管,出了什麼變故嗎?我家哥哥不是要做駙馬了嗎?怎麼又讓我們接回來?」
那人瞧了一眼柳晨晚,撇撇嘴說道:「駙馬?就憑你們?」而後冷笑一聲,頭也不回就走了。
等那人走遠了,柳晨晚搖搖頭笑起來,黃果果特別高興,興奮地都要蹦跳了。
「高,果然是高!哥哥真是料事如神,老謀深算吶!」
黃果果說完就背起手,學著那來使的模樣,撇撇嘴:「駙馬?就憑你們?」然後忍不住朝門外吐吐舌頭,說:「誰稀罕啊?」說著跑回到柳晨晚身邊,摟住他的手臂,開心地搖了搖。
「走,接大哥去!」
柳晨晚站著不動,低著頭問道:「你要走著去啊?」
黃果果說:「當然坐車啊,那麼遠怎麼走去啊?」
柳晨晚說:「讓店家幫咱們叫一輛吧,省得再到外頭找了。」然後走去跟掌柜的說了,掌柜的便吩咐一個小夥計去雇車。
沒一會,夥計就叫了輛輕便馬車,車子來到門外。倆人上了車,跟車夫說要到公主府去,那車夫先是一愣,然後就對兄妹二人刮目相看,臉上的笑容也更燦爛了。
「呦,原來是二位貴人吶。」
黃果果說:「談不上貴人,只不過不是特困生啦。」
車夫也聽不明白,但也無所謂,只是按著自己的意思接著說道:「能去那種地方的,肯定是非富即貴!貴客,坐好了,咱們走著!」說著樂呵呵抖動韁繩,馬車便朝公主府而去。
很快,馬車在公主府門前停下,柳晨晚和黃果果從車上下來。
「在這等我們一下,我們應該很快就能出來,如果你肯等,我給你兩倍的車錢。」柳晨晚對車夫說。
「好嘞,我把車往旁邊停停,您出來了就叫我。」車夫很高興一早就接了趟大活,當然願意,所以立刻就答應了。
柳晨晚點點頭,交待著說:「等會還有一個人,我們是三個人。」
「幾個人都行,我這車寬敞,坐得下!就是坐不下,大不了我跟下面走著,也讓您幾位坐舒服嘍!」
柳晨晚笑了笑,又點點頭,而後拉著黃果果朝門房走去。
黃果果小聲問:「要是車夫不等咱們怎麼辦?」
柳晨晚笑著說:「那哥哥就省錢了唄。」
兩人來到大門前,那個前去客棧通知他們的使者就在門房外等著,所以沒有任何阻攔,直接讓裡頭的僕人領著他們進去了。兩個人還是被帶到昨天來的那個小院,女官已經站在那裡等候了,見到他們,就親自領著他們進了房間,然後就站在門口不再往裡走。
「黃公子身染惡疾,不便再留在府內,還請二位早些帶他出府吧。」女官輕聲說道。
柳晨晚向她拱手行禮,很客氣地說道:「多謝姐姐照應。」
女官冷笑一聲,也知道他是客氣,沒說什麼,只是催他趕緊把人帶出走。
柳晨晚點頭,說了聲:「是。」
正要往裡走,那女官卻叫住他,目露凶光地問:「你可知黃公子為何而來,為何會住在公主府?」
柳晨晚一聽就明白了,忙拱手施禮道:「黃公子乃是府內一名侍衛的遠親,結果投親不成,還一病不起,公主仁慈,請人替他診治,怎奈黃公子無福消受,只望速速歸家。」
女官滿意地說:「好,那出去以後可不要再變卦了。」
柳晨晚說:「那是當然,這乃事實,到哪也是這樣說的。」
女官點點頭,擺擺手,示意他們抓緊。
柳晨晚和黃果果繞進屏風走進裡邊,只見容華城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很是憔悴。柳晨晚裝著十分心疼的模樣,走過去問長問短,黃果果也配合著說了些關心的話,這時外面的女官咳嗽一聲,柳晨晚忍不住上揚嘴角偷笑一回,然後攙起容華城。
「大哥,咱們回家。」
黃果果便和他一左一右地架著容華城往外走,來到門口,又紛紛向女官行禮,女官擺擺手,讓兩個小丫鬟將他們帶出府去。一路上,容華城都病怏怏的,走得也很慢,黃果果盡心儘力地攙著他,柳晨晚也是一副悲傷又吃力的樣子。
三人走到府外,走向馬車,車夫向幾人打招呼,而後還幫著把容華城扶到車上。等所有人都上了車,柳晨晚拍拍車板,車夫便駕著馬車返回客棧。下了車,柳晨晚按照約定給了車夫雙倍的錢,然後和黃果果繼續攙著容華城走進店鋪。
店家見了很驚訝,問道:「呀,郎君這是怎麼了?」
容華城有氣無力地擺擺手,說:「不礙的。」
小夥計也都圍過來,偷偷議論著到底出了什麼事,掌柜的又在身後偷偷朝他們猛擺手,生怕他們說錯了話,得罪了客人。
柳晨晚扶著容華城往樓上走,掌柜的站在樓下抻著脖子往上瞅著。
「官人,有什麼需要的話就吩咐我們啊!」
柳晨晚答應一聲,繼續攙扶著病人往上走。進到房間里,黃果果插上房板,然後所有人就都恢復如初了。裝病的也不再裝病,家屬也不用愁眉苦臉了。
「大哥,歡迎回家!今天晚上我們好好慶祝一下好不好?」
柳晨晚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點水,笑呵呵聽著黃果果說話,容華城也坐過來,拿了個空杯子,柳晨晚便給他的杯子里倒滿水。黃果果迫不及待地拉把凳子坐在他們身邊,柳晨晚讓她先喝點水,她卻顧不上。
「快跟我說說,我們走後又發生了什麼?」
容華城笑著說:「我呀,當然是跟公主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啊,然後靠我的三寸不爛之舌,終於把公主給說服了。」
黃果果看看柳晨晚,柳晨晚卻搖搖頭說道:「大哥好本事啊,才離開一天,騙人的本領就又高了!小弟都要刮目相看了。」
容華城瞥了他一眼,說道:「你少在這說風涼話!」
柳晨晚笑著說:「妹子,你看,咱們出力還不討好呢!」
黃果果撅著嘴說:「就是啊大哥,是我們去求駐容夫人才把你救出來的啊!」
容華城聽了,便沖黃果果投來一個甜甜的微笑說:「謝謝妹子!」
黃果果則拍拍他的手臂說:「不客氣!」
柳晨晚在一旁冷笑,黃果果問他笑什麼,他說:「我在想,何為『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我看是『曉之隱情,動之以體』吧!」
容華城聽了臊得面紅耳赤,黃果果卻沒聽明白,非要打破沙鍋問到底,見容華城臉紅,突然恍然大悟,用手指指他,捂著嘴偷笑。
「哦,大哥是跟公主說了自己是天……」黃果果有點不好意思說出口。
柳晨晚卻毫不客氣地說道:「恐怕說了也瞞不過了。」
黃果果又壞笑起來,弄得容華城更無地自容了。柳晨晚輕輕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好在不是在本國,要不全江湖都知道了。」
黃果果只管捂著嘴偷笑。
容華城紅著臉說:「我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柳晨晚捏捏他的肩膀,又攏了攏他說:「清者自清嘛,沒事!要不就趕快找個媳婦兒,不就能證明自己了?」
容華城懇請道:「別再說了,以後也別再說了。」
黃果果打個響指說道:「不管怎麼說,今天一定要好好吃一頓才行,必須慶祝一下!」
柳晨晚贊同,而容華城卻心有餘悸地說:「別折騰了,咱們明天一早就走,省得又出幺蛾子!」
兩個人都笑,柳晨晚說:「天閹都裝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容華城趕緊喝了口茶,掩飾尷尬,黃果果在一旁嘻嘻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