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第二百零五章

第二百零五章:

糟了。

陸無京眉心一皺,他聽見了布乃的聲音,餘光勉強看見外面的情形,白鳶七已經不是白鳶七了,她,又被逼出了那禁術。

紅果匍匐在白鳶七腳邊,呲著牙沖所有人低吼。

「這是什麼東西?!」阿昌朗等人見那小娃娃竟傷布乃至此,不由得也有所忌憚,加上白鳶七此刻的模樣,幾人心中第一次沒了底。

佐沐飛捏著彎刀,抬手一揮,彎刀脫手朝白鳶七飛去。

風被快速割開。

布乃還要上之時,紅果已經一躍而起,白鳶七煩躁的伸手,掌心竟握住了快速旋轉的彎刀。

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布乃的□□挑穿紅果身上的衣服,將她倒掛了起來。

白鳶七擲出彎刀,啪一聲砍斷了布乃的□□,紅果落地連空隙都沒有起身撲咬住了布乃的左肩。

阿昌朗猛嗆幾聲,那彎刀彈起,方向竟是他。

佐沐飛一躍,抓住了彎刀柄。

再留手,真要被這女人給殺了,知道她武功不俗,誰成想還有這種詭異招數。

他不再猶豫,舉刀朝白鳶七揮去。

這一下,就不留餘地了。

白鳶七側閃之時,身上的紅衣被削去半片,連髮髻末端也被斬斷。

不過她臉上絲毫沒有恐懼,五指已經朝佐沐飛衣襟抓來。

嚴歌趕到之時,不由自主的仰頭望去。

紅色漫天飛舞,綢緞被彎刀削成一片又一片,順著白鳶七的身影落滿了石板路面。

佐沐飛被她抓著前胸揪到了一個讓人心驚的高度。

嚴歌張了張嘴,看見白鳶七俯面推著佐沐飛快速下落。

啪!

石板炸開,裂痕四處延伸。

一口血,順著佐沐飛的口中流出。

白鳶七單腳著地,另一腳踩在佐沐飛的胳膊上。

雙眸紅的詭異,唇邊血跡已見烏色。

還活著的人見此情形,當然是拚命也要救下佐沐飛的,阿昌朗的鞭子第一個到,誰知剛落在白鳶七的手邊,她已經反手拉住,用力一扯,她順著鞭子一路飛到了阿昌朗面前。

阿昌朗臉上已見驚恐之色。

能將飛將軍打到如此境地的,恐怕自己今天是真要死在這裡了...

他扯了扯鞭子,才發現那鞭子卷在白鳶七的手上,怎樣都拉不動了。

白鳶七鮮紅的嘴角微微上揚,一把掐住了阿昌朗的脖子。

木庫完護著佐沐莎從偏門溜出,可佐沐莎怎樣都不肯走,「陸無箏還在裡面!你們快進去將他帶出來!」

「公主,那陸遠啟已經瘋了,您剛才沒看見姓江的人差點將他殺了嗎?!快走,飛將軍在對付那個女人,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不行!把陸無箏帶出來!快去!你們快去!」

木庫完一出來就看見了一地屍體,再看白鳶七時,他不由自主的渾身一抖。

白鳶七一身血紅,已分不清是布料的顏色還是血了,但是她站的腳下氤氳著一灘血跡,滴滴答答的從她的衣角流出...布乃瞪著眼倒地,身上破碎不堪,喜牙,軍刺均沒了呼吸,剩下一個阿昌朗看樣子也是必死...木庫完扭頭看殿內之時,心中不免悲涼。

看來他們這次是...徹底敗了。

這時,佐沐飛也捂著胳膊悄身而至,「其他人呢?」

木庫完搖頭,「將軍,只能退了。」

佐沐飛是趁白鳶七去打阿昌朗之時跑的,那小娃娃還想攔他,已被一掌打倒在地。

他扭頭朝白鳶七看去,握緊了手上的彎刀,再看那些屍體,也不得不退了。

是他大意了。

他本以為那些關於白鳶七的情報足夠詳細了...誰能想到她還有如此武功....這九州之上的秘密果然多如牛毛...只是這次敗了,再想打進這九州的都城恐怕不知要到什麼時候了。

佐沐飛咬牙對木庫完說:「退。」

「可是公主要帶..陸無箏走...」

「帶什麼帶!快退!」

「將軍,阿不都已經進去接了...」

「!!!廢物!」

大殿之內終於控制住了,陸無京看準了空隙從殿里飛快的出來去找白鳶七,剛一抬眼,就看見有人扯著陸無箏往偏門跑去。

陸無箏似乎不願,但掙扎的不是很明顯,他雙目茫然,一直在四處尋找著什麼...只見阿不都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瓶,打開瓶蓋給陸無箏一聞,他的臉色變突然紅潤了幾分,看著意識也快沒有了。

陸無京顧不得那麼多,他要走,就走吧,最好是能走的遠遠的,再也不出現在白鳶七面前...

可這想法只冒出一瞬,那一瞬,陸無京握緊了手,他不知自己是不是應該過去將陸無箏帶回來,就算他一輩子都不記得白鳶七又如何,只要她還能見到他,不就能開心了嗎...

嘶。

衣服破碎的聲音拉回了陸無京的思緒,就在他晃神的一刻,陸無箏和那群夷人已經沒了蹤影。

他扭頭望去,最後一個夷地士兵倒在了白鳶七腳下。

「白鳶七!」

她不認人了。

她一步一個血腳印的朝陸無京走來。

下一刻,她抬手,揪住了陸無京脖子。

「小..七..你,受傷了沒有?」說完,陸無京淡淡一笑,蠢問題,她渾身是血,又怎會沒傷。「我...」

白鳶七將陸無京拉近。

忽然一陣淡淡的冷梅香味衝破濃重的血味鑽進了她的鼻子。

她記得,兩次墮入幻魔爪之時這味道都在身邊...是她能記住,也是唯一能幫她找回理智的鑰匙...

忽然,白鳶七後背一僵,已經掐進陸無京皮肉的指甲緩緩抽了出來...

她雙眸前一片通紅,但是梅花的香味不會騙人...

「是你啊...」白鳶七努力睜了睜眼,似乎有幾分不可思議的低下頭望見了自己滿是鮮血的雙手...「原來..是我...」

白鳶七身子一軟,向下滑落。

陸無京彎腰抱起,低聲道:「是我,走,我帶你回去...」

邊關戰亂,但是蔡嘯等一眾猛將到了以後迅速扭轉了局面。

佐沐飛失敗的消息不知被何人放進了軍營,川疆國帶兵的伽博力大罵蠻夷無用,已經開始清點人手,隨時準備從這場戰爭中退去。

剩下的,基本都是殘兵了。

一個月以後,戰亂得到了平息。

就在大軍班師回朝之時,白鳶七已經在陸無京的殿里躺了整整一個月了。

這一個月來,紓瑤想盡了一切辦法都沒能讓白鳶七醒來,經此一戰,宮中元氣大傷,陸遠啟被關在了地牢,而陸遠林也病倒了,陸無京每天要處理無數事情,九州內更是有不少門派蠢蠢欲動,但是一想到連八猛都打不過陸無京,他手上必定高手環繞,更別說還有那姓白的女子了。

白隅庭和陸瑾是在大戰前夜被陸無京派人押走的,他們一直被看守在別處,直到宮內恢復了七七八八,他們才被放了出來。

整件事情,白隅庭都沒有參加,更沒有性命之憂,陸無京哪怕是為了白鳶七也必須保住他哥哥,寧家更是沒有一個人參與進來,其餘的,死傷過半。

那日,寧家眾人也趕了過來,陸無京破例讓他們進了宮殿去看望白鳶七,可是白鳶七不醒,那樣蒼白的躺在床上,寧涼涼等人除了擔憂沒有任何辦法。

直至天氣回暖,院子里的花都開了,每日清晨,鳥兒嘰嘰喳喳的落在房檐之上,紓瑤趴在矮桌之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床上的白鳶七緩緩地睜開了雙眼,她一動,身上就疼痛不已。

白鳶七皺著眉,勉強起身。

紓瑤一下子驚醒了,「白小姐?!您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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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花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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