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 較量

那女子搖搖頭，突然道：「我是一個死囚犯，待孩子出生了，我的生命也將結束了，你們叫我什麼我也無所謂。」宋雪嬌聽了笑道：「你總不能讓你的孩子將來連他的父親和母親是誰也不知道吧？」那女子淡淡地道：「那隻能怨他命苦！讓他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誰也好，免得將來他做人抬不起頭來。」宋瑜看了看宋雪嬌一眼，兩人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那女子又道：「宋記者，你們這陣子照顧我很周到，我很感激你們，這大恩大德我只能來世再報了，你也別費心思了，我是不會說出任何對你們有用的東西的，從你剛入這監獄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你是為了我的口供而來的，我不會說的，就像你們做警察的一樣，你們不會出賣你們的警察，我也不會出賣我的手下。」

宋雪嬌聽了道：「我們知道你的底細，你叫紅桃皇后，你的手下都叫你大嫂，你是香港紅桃ｋ毒品集團的頭目。」那女子聽了，哼了一聲道：「這些連香港的三歲小孩也知道。」

宋瑜道：「你知道你犯的罪有多大么？你們的毒品奪去了多少人的性命？使他們傾家蕩產，妻離子散！你看看這些被毒品奪取生命的人，他們有的是如花似玉的女子，有的是年輕英俊的小夥子，還有的是幾個孩子的父親，或是孩子的母親……，他們原本應該有一個幸福的家庭，但他們卻被毒品奪去了生命。」

這些資料是宋瑜特意從戒毒所和公安局調出來的，但那女子頭也不回，也不看那些資料和圖片，只是冷冷地說：「我不看這些，這些人死得活該，是他們自作自受！誰叫他們意志薄弱控制不住自己，這些人留在社會上也沒有用，只是一些社會殘渣而已，我的手下有幾百號人，沒見哪一個吸毒？你們做警察的也有好幾百萬人，也沒見哪一個吸毒而死？你們不也沒吸毒嗎？」

她這一串話頓時把兩個人給問住了，宋瑜道：「如果沒有這些毒品，這些人難道會死嗎？」那女子冷峻地道：「這怎能怪我？現在商店裡也有刀賣，不也有人持刀殺人嗎？難道你們也要禁止賣刀嗎？有人持槍殺人，那為什麼國家還製造槍支彈藥？農藥也可以害人，也有人中毒而死，你們為何還要製造農藥？毒品就是商品，誰也不強迫他們購買，他們明知是毒藥，卻自願購買，死了也怨不了誰，你們什麼也不用問了，我什麼都不會說的。」宋瑜和宋雪嬌給她這一連串的反問，反倒有些被動了，這才知道這女子的厲害。

三人沉默了一會兒，宋雪嬌道：「我們對你好，並不完全是為了你的口供，而是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每一個死囚在行刑前，我們都盡量照顧好她們，盡量滿足她們的要求，這樣就能讓她們安心地離開這個世界，這是情！但她們犯了死罪，傷害了他人，罪不容誅，無法寬恕，這是法！在我們監獄里，情與法是相併相存的，你即使一字不吐，在你臨死的這幾個月里，我們也會好好照顧你的，特別是為了你腹中的嬰兒，我們更要照顧好你，因為孩子是無辜的。」那女子聽了她的話，這才低下了頭來。

宋瑜看了看她又道：「這是在中國內地的一個新興小城市，目前在中國地圖上也找不到它，這裡離香港可以說是十萬八千里，你的手下他們不會找得到你的，你犯了死罪，將來是要被判處死刑的。」那女子冷冷地道：「我不怕死，從我老公死去的那一天起，我就沒打算再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