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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房睡的第一晚,沒什麼害怕情緒的綱吉獨自躺在床上,還有些擔心隔壁的言默:言言會不會出事呢,這些年我一直在用死氣之炎幫他調理身體,今晚忽然斷掉會不會不舒服啊?
憂心忡忡的綱吉翻身,看向隔間的牆壁,思緒飄遠慢慢回到了過去。
並盛綜合醫院。
澤田夫婦生了對雙胞胎,兩人歡歡喜喜的給孩子定下名字,下一秒命名言默的孩子就因為病危進了育嬰箱。
沒什麼問題的長子綱吉,被心情忐忑的奈奈帶在身邊,生怕這個也跟弟弟言默一樣突然病了。幾天後,躺在奈奈身邊的嬰兒綱吉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睛很明亮,不像其他嬰兒看得範圍有限。
過了一會,他閉上眼睛,腦海里閃過張張圖片。半晌后,他輕嘆,可出口的卻是嬰兒咿呀聲。再睜眼,他看向不遠處的育嬰箱,裡面的孩子是他在這個世界的弟弟言默,但綱吉卻知道,按照本來的命運言默才是會這個世界的支柱澤田綱吉。
可現在他出現了,身為另一個世界的澤田綱吉,有著強大力量和資格的他,輕而易舉的頂替了言默的位置。哪怕不是有意,也對言默造成了影響,他的存在將言默的氣運捲來,而他的兄弟則因此生命垂危。
他頂替了他的位置,於是言默就成了多餘的存在,成為了世界運轉產生的bug,但到底言默才是這個世界的支柱。
於是世界意志找上了他,告訴他若想要言默活下來,就需要綱吉作為平衡點調和。看著屏幕上言默幾近平穩的心率波紋,綱吉答應了這個要求,不主動干擾世界線進程。
一切都是為了真支柱的安危!
……
還是小嬰兒的綱吉打了個哈欠,收回幫助言默調養的火焰,閉上眼睛選擇跳過嬰兒的時期。他的人生本該成為黑手黨的首領,但在向這個目標成長的時刻,因為認識了很重要的人,就拐到了奇怪的位置。
他成為了一名半源族,源族所擁有的特權之一,就是進入其他世界「輪迴」,像這樣小幅度跳躍時間也是可以的。
輪迴分三種,入世,紅塵,流浪。
[入世]就是像他這樣,只保留七成記憶,投胎到小世界獲得原住民身份,自身力量和氣運與世界交織,和世界意志互利互惠。或是接受世界意志的雇傭,保留所有記憶填補出意外的世界支柱,走完他們應有的使命。
[紅塵]則是完全屏蔽記憶,投胎到小世界獲得原住民身份,行動間受世界線約束不大,越接近輪迴前的年齡,就越容易覺醒。離開后還可繼承此世力量,但因果也必須繼承。一般一個世界只能承載一位有記憶的源族。
[流浪]則是保留全部記憶,用自己的身體以外來者身份進入小世界,因為這樣會對世界造成很大負擔,所以要支付很多能量。但很可能被世界意志覬覦,想方設法的製造危機讓流浪者出手,收集他們的力量做養分。
三種輪迴中,入世是和世界意志合作,流浪就是和世界相愛相殺,紅塵看似平淡卻也十分危險,因為沒有記憶的緣故,有許多轉生者留戀紅塵,交出力量本源的源晶,從此告別以往。而回到源族的本源珠又會孕育出新的意志,或繼承原者名諱,或得新的名字尊原者為父母,開啟新的人生。
而半源族和純源族亦有很多不同,力量本源的顯現就是一種,純源族是明亮的珠子,也是稱作「源晶」的緣由。
半源族的本源是霧蒙蒙的光團,因為力量結晶特殊的緣故,也不會像先天的純源族那樣被覬覦本源,在死亡後半源族的本源還會自動回到重要的人身邊,落葉歸根。
以綱吉的認知來看,源族就是個宇宙調停的存在,世界意志會發布任務,他們則在其中歷練自身。儘管各自的道路不同,但綱吉認可「存在即合理」這句話,所以在步入這個圈子后,他也在適應這裡的傳統。
因為源族的一天有世界一年長度的緣故,綱吉也會完成一些任務,賺取報酬的同時也是休閑和打發時間。距今為止他已經完成五次輪迴,其中三次都是入世自己原生世界的平行線,而這次就是第三次。
當綱吉睜眼,時間已經被他跳過兩年,他的兄弟言默就在身旁,正鍥而不捨的推著他,沒多久言默就被媽媽就被抱走。
綱吉再次閉眼,心中溝通世界意識的同時,也在意識海深中凝聚出輪迴前的樣貌,來到輪迴鎖觀察著凝聚在這裡的力量本源。
在輪迴中只要輪迴未完,源族本源就會自動記錄輪迴中的一切規則,包括被跳過的時間點中發生的事。
被跳過的時間為兩年,他醒來看到的孩子就是言默,那位女士就是給了他在這個世界原住民身份的母親奈奈。
這兩年中,他自己都有幫言默調養,現如今言默雖然比不上其他人,但也已經脫離了病危,非常健康。反倒是綱吉自己,在法則和規則的壓制下,哪怕靜靜不動也很倒霉,查探之後綱吉明白了緣由。
主因是他這個弟弟並不喜歡他,雖然才是兩歲左右,但這個傾向表現的十分明顯,所以氣運也會回應言默。
「奇怪了……還是聯繫不到。」
意識海中,綱吉皺眉,不去管言默的小孩子脾氣,將心思都放在聯繫世界意識上,但不管如何尋找都沒有絲毫痕迹。
綱吉:是出了什麼事嗎?
綱吉沒時間多想,因為嬰兒身體的他,正面臨著走路的難題。嬰兒的身體很軟,必須大人扶著才能走兩步。
因為世界意志失蹤的關係,再進行跳躍時間很容易出事,所以綱吉沒有再跳躍時間。成長的日子裡每天和言默培養感情,在他主動的親近下,言默也很快忘了那些,和綱吉的關係越發親密起來。
但在三歲的時候還是出了意外,言默扔掉了他作為友好象徵的玩具熊,但綱吉並不在意這個,反而想著要怎麼哄言默。
綱吉知道言默只是委屈,經常生病昏厥的言默看不到媽媽對他的悉心護理,只能看到此刻奈奈給綱吉上藥柔聲詢問的場景。
但在大人眼中,他就是被這一幕嚇到了,以往言默總會在這種時候陰沉沉的看著他,而今天還扔掉了綱吉給他的小熊。
好在澤田家的家長都很開明,並沒有因為這樣就厭棄言默,家光更是把言默帶到院子里玩耍,之後言言還主動給了他一個擁抱。
睡夢中的綱吉彎起唇角,當樓下傳來輕微的開門聲,水面很淺的他就如彈簧般坐起,此時房中還很昏暗,時鐘也才走到五點。
綱吉捂著臉閉目傾聽,當那輕巧的腳步聲下樓后,他才舒緩開來躺在床上:「才恢復過來言言他又出去了,唉,在床上躺了半年,這次回來能好好的吧?」
客廳傳來一些聲音,在言默出門后,家光也悄悄起床,來到院子里和暗中的護衛打個手勢,就回到客廳在沙發上補覺。
天知道,當他得知言默收了一個小團體做屬下時的驚訝和驚喜,雖然還是很擔心,但總比在躺在病床上死氣沉沉的好。
然而,人就是經不起念叨。
捌玖點的時候,言默就暈乎乎得回來了,跟暗中保護的人對個信后。家光抱著蹲在門口的小兒子,輕車熟路地跑到醫院確診,這才發現他除了發燒嗓子也發炎了。
而在房間等了許久的綱吉,在言默回來后就放心的補覺了,小孩子的身體可熬不住,等他醒來家光就帶著言默回來了。
因為言默的房間是匆忙準備的,所以言默就被安排在了綱吉這裡,看著身邊掛著吊瓶的言默。儘管早有預料他又會生病、還是不高興的綱吉抓住言默的手,心裡給言默打氣的同時將自己的死氣之火悄悄渡去。
看著手拉手睡著的綱吉,給言默檢查完的奈奈笑笑,輕輕給兩個孩子蓋上被單,在夢中綱吉久違的夢到了自己的原生世界。
夢裡面,reborn把他整得很慘,而他只能哭唧唧的待在醫院,突然間,甜美的夢變作噩夢,醫院蒙上了恐怖,害怕的綱吉只能蜷縮在安全的角落,直到一抹光將他拉出。
「幻……」臉色蒼白的小綱吉夢囈,但當光輝散去,出現的卻是言默。然後在黑漆漆的背景中,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從后伸出,捂住言默的嘴巴將他拖入黑暗。
「言言!」綱吉從噩夢中驚醒,呼吸急促的他快速掃過周圍:四點鐘,媽媽不在應該是去買菜了,爸爸也沒有出現。言言還在,氣息已經沉穩了,還好!只是惡夢。
腦袋嗡鳴的綱吉按住額頭,在確定該在的都在後,他又想起了夢裡的內容:那道光……會是誰?我脫口而出的名字,還有那雙擄走言言的手。對了,那個名字是什麼來著,為什麼我想不起來了?
皺眉思索的綱吉離開房間,下樓來到玩具區躺在了那堆毛絨玩具里:難道這部分記憶就是我被屏蔽的那三成記憶,還是說這只是一個單純的夢?那麼被拖入黑暗的言言又代表什麼?總覺得不是什麼好預兆!
自思索半晌的綱吉又搖頭:我糾結這些做什麼?一定是因為夢到reborn的關係才做了噩夢。走上黑手黨繼承人的道路,戰鬥就不可避免,受契約所限我亦不可過於變化劇情。
若是將守護者們的實力過早拔高,只會造成更多的心理戰,導致守護者的內心擁有明顯的漏洞。只提升自己也不行,且不說會暴露什麼,就是主角和boss氣運關聯,都會造成更多的連鎖反應。
「唉……」
憂思重重的綱吉翻了個身,看著眼前的毛茸茸嘆息,天知道為什麼奈奈會覺得他喜歡毛絨玩具,男孩子應該玩機器人什麼的……
好吧,不管怎麼說,他也已經過了玩玩具的年齡,毛絨玩具至少壓在上面的時候很舒服,不會硌到。
回來的家光坐到綱吉身邊,看著這會躺在玩具堆里充滿懶散感的綱吉笑道:「還是奈奈了解你們,比起機器人,兒子你果然還是更喜歡這些軟綿綿的東西啊!」
心累的綱吉坐起身,眨著布滿純真地眼睛看向家光,這個表情十分得他老師的精髓,很輕易的糊弄走了家光。
「你乖乖在這玩,我去看看言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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