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此階登天

余小邪也順便下車去幫忙，兩個男人，都是穿著稀少，要不就是短袖短褲，要不就是衣衫襤褸。

兩人走在這雪地中間也都不好受。

冷風刮在他們的身上，刺骨無比，那迫近零點的溫度，讓他們的身體很難受。

顧衍打開車后蓋，取出車后蓋的燃油，他正準備拿著這燃油給車加油。

余小邪從車裡拿了厚的衣服換上，隨後站在顧衍的旁邊，正準備打個下手。

突然，狂風颳了過來，風夾雜著那無盡的雪花，一起颳了過來。

奇怪的是，這風不大不小，正正好把顧衍手中的燃油給颳走了。

那燃油被風吹上了天，被風吹的一臉懵的顧衍獃獃地站在原地，望著自己兩手空空。

「什麼情況？」

「不知道啊。」余小邪看著那被風吹遠地燃油，也很茫然。

「看來，這是老天爺給的考驗吧。」經歷了三十年滄桑變化的顧衍，對於這種突然出現的靈異現象，表示出了足夠的接受能力。

顧衍把後備箱裡面的衣服帳篷什麼的都拿了出來，滿滿兩大包東西。

然後他把顧微雨也叫下了車，那女鬼也跟了過來。

「剛才燃油被吹走了，沒辦法，現在只能徒步過去了。」顧衍這樣講道。

「啊？」顧微雨還沒有搞清楚狀況。

「來，把這些東西都換上。」

顧衍從那大包小包的東西裡面，拿出了厚的羽絨服，防風眼睛，帽子，防滑鞋等等這些東西。

然後他叫余小邪和顧微雨穿上。

陳言也在余小邪和顧微雨之後下了車，飄到了顧衍身旁。

「你要嗎？」顧衍的目光看向了陳言，用其他兩人聽不到的聲音說道。

「我？」陳言突然被點名，顯得有些慌亂。

「嗨，我問些什麼傻問題。」顧衍扶了扶自己的頭。

三人換好衣服之後，顧衍便把手裡的兩個包，遞了一個給余小邪。

「余老兄，這個包給你背。」

「好。」余小邪一把接過，「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啊，大哥。」

「我這次來，是來找一件寶物的，我們現在要去那寶物的所在地，還有啊，別叫我大哥了，我叫顧衍。」

「好的，顧衍，這我們拿到寶物之後，怎麼出去啊？」這才是余小邪最關心的問題。

「出去？會出去的......你如果怕危險的話，可以就在這裡等我們，我們應該傍晚時分就會回來。」顧衍道。

「我還是跟你們去吧，小道修行十載，也想看看這傳說中的元氣，究竟滋養出了何等的寶物。」

三人一鬼就這樣踏上了路途。

在漫天風雪的遮蓋下，他們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這塊雪白的土地上面。

前方的路，並不好走，地上堆積的雪像是很久都沒有融化過了，積雪很深，沒過了顧衍小腿的一半。

每走一步都很費力。

顧微雨跟在顧衍身後，也走的很艱難，她的小臉蛋被冷風吹拂的發紅。

遠方的白茫茫，風雪如驟，在那白色的遮蓋之後，一座塔，若影若現。

顧衍第一眼了那座塔。

「你們看哪裡。」顧衍指了指。

「塔？哥......哪裡.....」顧微雨聽到顧衍說話，也抬起頭看向遠方。

她的目光越過重重的風雪阻隔，落在了風雪背後的塔上。

那塔微弱的金光，透過了這一片雪白的天地，閃爍出一圈微弱的光芒。

「哎，你們看，你們看，真的有塔哎。」

余小邪聽到顧微雨這一聲喊，也抬起頭看向了那塔。

「塔？那就是顧衍老哥你說的寶物？」

「是。」風雪拍打在顧衍的臉上，讓他的臉有些刺痛，但他的心情卻很激動。

終於是找到了，那傳說中的......天地玲瓏玄黃寶塔。

近在眼前。

女鬼悠悠然的飄在最後，她並沒有看著那塔，而是看著顧衍，有些疑惑。

眾人在看到塔之後，走路也輕快了幾分。

畢竟現在眼前有了一個目標。

幹勁更足了幾分。

在這浩瀚的雪地當中，三人一鬼的身形，像是四顆黑色的芝麻，灑在了堆滿鹽的地上。

他們一點點的前行，向著他們看見過的那塔的方向前行著。

塔的身形迅速在他們的眼前擴大，那高大的身姿徹徹底底的展現在了他們面前。

那塔的完整模樣，隱藏在金光陣陣當中，讓人看不清晰。

但那自遠古而來的氣息，卻是完全的透了出來，鎮人心魄，大氣凌雲。

塔就擺在雪地中央，它的周圍是白茫茫的雪，沒有山巒，沒有樹木。

天地一片蒼白，它在中央。

顧衍望著這座塔，發現這塔和他許多年後見過的塔，完全不一樣。

這座塔更模糊，更稚嫩，像是剛剛誕生的嬰兒一樣。

那模糊的金色光芒，只是組成了他的軀體，虛幻無比。

流動的光粒子在塔身上下涌動，塑造著這個塔的真實形狀。

「哥，這就是你要找的東西啊。」

三人一鬼已經走到了離塔不遠的地方，顧微雨看著這塔，眼中全是好奇的小星星。

「是我要找的東西，我們先找地方進去吧。」顧衍如是的講道。

「顧老哥，我看這塔渾然天成，像是沒有什麼進入的門戶啊。」

「有的。」顧衍確定的說道。

在他的記憶中，這座塔，是有門的。

而且那扇門，還很有名。

和西方的嘆息之牆齊名。

無望之門。

那是一扇永遠不會被打開的門。

這是所有來到這門前的人對這扇門的唯一看法。

那扇門就像這傳聞中防禦第一的塔給世人開的玩笑。

有門，你進不去，你氣不氣。

顧衍此時就在找著這扇門，他順著這座塔，一路在尋找。

這裡的雪，比之前小了許多。

顧衍尋找的時候，在雪地上留下不深不淺的腳印。

圍著這扇門走了一圈，顧衍一行人終於是找到了那扇門戶的入口。

這塔此時還沒有門，那攔住了所有英雄豪傑的無望之門，此時還沒有出現。

在那無望之門本該存在的地方，此時是一片虛無。

虛無背後是黑暗，深邃的黑暗，臨近中午的陽光都無法刺破的黑暗。

「我先進去給你們看看路？」顧衍說著，就想要背著包，踏進門戶。

「來都來了，一起進去吧。」小道士對於這座塔，也是保持著一顆探索的心。

「對啊，哥，一起走吧。」

「那好。」顧衍這樣應了一聲，然後他的目光投向了身後的陳言，「你要進去嗎？」

對於陳言，顧衍的看法已經開始慢慢改變了。

他剛開始還認為陳言是那車上死去的怨靈。

但現在看，沒那麼簡單，陳言一路跟隨他們到了這裡，離她附身的車那麼遠。

還能保持這樣的靈魂凝實度......

「我要。」陳言這樣答道。

「哥，你在和誰說話啊？」顧微雨覺得今天的顧衍一直奇奇怪怪的。

「沒事，走吧。」

顧衍率先一步踏入那無盡的虛無之中，穿過那虛無，他來到了一處台階之上。

台階是向上的，不斷的向上，一直延伸到了顧衍看不到的盡頭。

在台階的周圍，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只有這台階是發光的。

是照亮這漆黑世界，唯一的光。

那光潔白無暇，如天地初開的第一道光明一樣，明亮銳利。

其餘的人和鬼，在顧衍之後，都踏上了這台階。

「哥，這是哪裡啊，這地方，好厲害。」顧微雨左看看又看看，就像回到家一樣。

顧微雨的接受能力，還是很強的，畢竟經過了常年的漫畫動畫的熏陶。

余小邪就不太行了，常年山中修道的小道士哪裡見過這種陣仗，他背著那大大的背包，穿著厚厚的衣服，顫顫巍巍的站在原地。

這位未來「乾坤無道」的第一高手，此時還是個心思單純的稚子。

不是那個顛倒大道乾坤的......余有初生。

「這地方應該就是登天階了吧。」顧衍如是的講道。

登天階這個事呢，也是眼前這位顫顫巍巍的小道士後來接受採訪的時候講的。

他當時並沒有直言自己的琉璃金身就是由這登天階塑造的。

只是當主持人問到他知道玄黃塔裡面究竟有什麼的時候。

他回了一句，登天階。

之後主持人再問登天階是什麼意思的時候。

他就直接拒絕回答了。

而現在擺在顧衍眼前的，就是這......登天階。

「登天階？那是......什麼？」說話的不是顧微雨，是余小邪。

就像是一種宿命中的循環一樣，這句話卻是由他自己又問了出來。

不過當初他沒有說，顧衍自然也不知道。

「這是我們家那本古籍提到過的地方，是玄黃塔內部能夠通天的台階。」顧衍開始現編。

「這麼厲害？」余小邪吞了吞唾沫。

顧衍一步踏上了這台階，一步步的開始向上走著。

他每走一層台階，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輕盈了幾分，像是有泛古而來的氣流，在沖刷著他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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