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認輸

第 72 章 認輸

施淼還是偷偷摸摸地把那本香.艷.史看完了。

這同人作者把她和姬無憂之間描繪得香.艷緋靡,字字句句堪比當代金梅瓶。

其實不光這本香.艷.史,凡間流傳著她和姬無憂各種各樣的繪本。

在這些繪本里,她都是勾.引姬無憂的浪/盪.女人。

而那些文人對於她,無一例外,都是評判的。

畢竟姬無憂經常進宮,有時候會待到入夜才會回去,這事兒是包不住的,宮中多得是嘴碎之人。

施淼其實並不在乎別人怎麼寫,怎麼想。

在她看來,這個幻境是虛幻的,她和姬無憂遲早有一天會回到現實生活中。

轉眼間,年光已至。

除夕這天,宮中設了宴席,宴請群臣以及家屬赴宴。

宮中觥籌交錯,仙樂飄飄,好不熱鬧。

小皇帝年幼,坐在主位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施淼見此,便讓奶娘將他帶回卧房睡覺了。

席間的熱鬧還在繼續,施淼掃視了一圈百官,依舊沒看到那抹熟悉的人影。

姬無憂今晚未曾進宮,他的小廝傳來了話,說大雪封山將他堵在了半道上,估摸著要些時日才能回京。

施淼聽后,心頭微微失落。

這幾天不見,還怪想他的。

與百官應酬了會兒,施淼也找了借口回了宮殿。

今日除夕佳節,菡萏院掛著通紅的宮燈,流光溢彩,整個宮殿洋溢在節日的氣氛之中。

施淼趴在軟塌上,又翻開了話本。

又是一個老套的故事,她看得瞌睡連連。

姬無憂不在,連日子都過得無聊了。

她下巴擱在手背上,慢慢地闔上眼,開始小雞啄米般點頭。

「太后,這話本上的內容,還需要微臣幫你念嗎?」

也不知是她出現了幻覺,還是怎麼的,耳旁突然響起了姬無憂的聲音。

那聲音壓著笑,沉沉醉醉,帶了幾分雪后的甘冽。

施淼猛地睜開眼,抬起了頭。

剛一抬頭撞進了一雙斐然的桃花眼裡,她清晰地看見碧波水池中自己的倒影。

「姬無憂!」

施淼大眼徒然發亮,她從床上蹦躂起來,雙腳雙手並用,跟樹袋熊一樣抱住了他。

「你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小廝不是說大雪封山把你堵住了嗎?」

姬無憂沒想到她會突然跳到懷中,身體沒受住力,直接倒在了軟塌上,這塌上還殘留著她的溫度,暖香襲人。

而施淼還掛在他身上,兩人雙雙跌進了被褥之中。

「太后。」

姬無憂笑,「你是想以這樣的姿勢讓臣回答你么。」

施淼這才發現自己跨坐在他身上,姿勢曖.昧。

老臉瞬間驟紅,她哦了聲,又手腳並用從他身上爬下來,乖乖地坐在床邊。

姬無憂從軟塌上坐起來,如實道,「大雪封山後,微臣從另外一條小道回來的,本以為能趕山宮中宴會,沒想到還是來遲了。」

「讓太后久等了。」

施淼這會兒小心臟怦怦怦劇烈地跳著,梗著脖子回答,「沒等。」

姬無憂看著施淼的眼睛,「太后,你是想微臣了嗎?」

施淼連耳根都粉了。

他能不能不要問的這麼直接?

「就……」

施淼清了清嗓子,臉上臊得慌,「哀家近日身體僵硬,想念國師的按摩手法了。」

姬無憂嗯了聲,「那臣現在就幫太后按按?」

「不、不用了。」

他輕笑,倒也沒再堅持,「今日雖然來遲了宴會,未能給太后祝福,但微臣進宮的途中看到百姓組織的燈會,太后要不要隨微臣去看看?」

施淼貓眼再度發亮,「好。」

她很久沒出過宮了,都忘了宮外是什麼樣子了。

姬無憂起身,朝施淼伸出了手。

施淼頓了下,也沒矯情,伸出手搭在了他的手心。

許是迎著風雪趕回來,他手心還帶著點點涼意。

姬無憂握緊了她的手,又環住她的腰肢。出了大門后,他足尖一躍,便帶著跳上了房梁。

施淼不由得驚呼一聲。

這就是傳中的輕功嗎?

姬無憂的動作很快,不一會兒便帶著施淼出了宮門。兩人坐在房檐之上,這裡正好可以看到整個京城的盛景。

相比宮中,宮外似乎要更加熱鬧一些,街道掛著一排排長燈籠,將這個京城點亮。燈籠下,人頭攢動、熙熙攘攘,街邊的叫賣聲更是絡繹不絕。

這種獨特的人間煙火氣,是在仙界或者魔界看不到的。

唯一不好的便是——

她和姬無憂坐在房樑上,冷風侵襲,吹得她有點兒冷。

敢這樣想罷,就感覺身上一暖,一股獨屬於姬無憂的氣息撲面而來。

施淼下意識垂頭,便看見自己身上的毛絨斗篷。

這斗篷是姬無憂的。

施淼微怔,「你不能冷嗎?」

姬無憂替她系好了帶子,斂著眉,一字一句道,「太后千金之軀,不能受凍。」

施淼撲哧一聲。

他這話說的未免太過於正經。

「姬無憂……」

「咻。」

施淼剛喊出他的名字,就聽到幾聲巨響,緊接著,一朵朵煙花砰砰地在半空炸開,同時也打斷了她想說的話。

「太后想說什麼?」

耳旁傳來了姬無憂的聲音。

施淼側頭看他。

他眉色依舊清冷,沒有魔尊那重身份,他便是最清雋的謫仙。此時,他眼中似乎有星河萬里,映著夜空中的煙花,眸光如織,讓她心中再也容不下其他,滿心滿眼都是他。

周圍彷彿萬籟俱靜,天地間只剩下她與姬無憂兩人。

「姬無憂,我重要還是皇位重要?」

姬無憂頓時愣住了神,「太后這是什麼意思?」

施淼湊上前,目光移到了他那緊抿著的、緋色的薄唇上,「你跟了我,這天下都是你的,好不好?」

她眉眼彎彎,透著不容於世的純真與爛漫。

「太后,你說……」

姬無憂還沒有說完,唇上便貼近了一軟軟的物什。

他知道那是她的唇。

那一瞬間,他腦海中便炸開了花。

有些零星畫面衝上心頭。

在那些光怪陸離的畫面中,每一幅、每一景都是他和她。

施淼只是與他貼了下,便移開了唇,大眼迷離地看著他。

姬無憂喉嚨發緊。

她的唇.瓣移開,讓他生出了一種患得患失之感。

「姬無憂。」

她軟軟地叫了聲,跟小奶貓一樣,撥動著心底里最後的一根弦。

最終,他伸手攬住了她的腰,將她用力地摁進了懷中,「好。」

施淼還沒明白他單說的這個「好」字是什麼意思,薄唇便落在了她的唇.瓣之上,他的吻極盡溫柔,像是對待一件絕世珍寶。明明想要得發慌,每一吻卻帶著隱忍而剋制。

姬無憂不敢深入,吸取她的甜味,會令他更加瘋狂。

他怕自己的不理智會嚇壞她。

良久后,他鬆開了施淼,似乎有些無奈,但話語中又透著解脫,「太后,微臣認輸了。」

輸在了她的牡丹花下,甘願為她俯首稱臣。

「嗯?」

施淼眨眨眼。

姬無憂笑了下,卻沒再說什麼了。

-

年節過完,新年才剛剛開始,各地就傳來了各樣的天災人禍。

蟲災、乾旱、疫病好似都在這個初春爆發了,百姓流離失所,各個州郡怨聲載道。

小皇帝尚未親政,所有事宜都壓在了了施淼身上,她分.身無暇,急得焦頭爛額。

然而就在這萬分緊急的情況下,西南之地突然天降隕石,上面寫著「施以亂政」四個大字。

百姓們頓時便連想到了當朝太后。

好像就是從她垂簾聽政開始,各地開始爆發災害,從去年的雪災,到開春時的天災人禍,皆是在她掌權之後。

看,這是老天爺的不滿。

隕石之事越傳越開,沒過多久宣州王便順應上天的旨意,舉兵攻入京城,討伐妖后。

這些天,施淼一直在做同一個夢。

在夢中,宣州王逼宮趁亂除掉小皇帝,又逼迫她自殺「謝罪」天下。

她自殺后,宣州王本來想以「小皇帝已死,皇位無人繼承」為由登基,結果螳螂補償、黃雀在後,姬無憂早已埋伏好了兵馬,給了宣州王一個以上犯下的罪名除掉。

宣州王一死,而國不可一日無君。

彼時,姬無憂早已在群眾與百姓之中樹立了威信。

在當朝大將軍的帶領下,姬無憂成功坐上了皇位。

施淼知道,夢中的一切便是這個虛幻世界最後的發展。

她忽而平靜下來。

要是她在這個世界死去,應該能回到原本的世界中去吧。

「太后。」

門外便大步走進來一人,「宣州王已經帶著軍隊進宮了,你跟我走吧。」

此時,她的宮殿之中,早已沒有了人影,宮女太監們跑的跑、散的散。

施淼看向姬無憂,眸中也閃過了一絲驚訝。

他此時不應該在等宣州王入陣么?

怎麼提前來了?

施淼搖了搖頭,「出不去的,外面都是宣州王的人。」

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了踏踏的腳步聲,很整齊,一聽就訓練有素。

緊接著,大門被人大力踹開。

一穿著金色鎧甲的男人走了進來,他先看了眼身長玉立的姬無憂,才將目光放到施淼身上,鷹隼的眸子閃過一絲驚艷,隨即便假意地行了行禮,「太后金安。」

施淼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唇,「宣州王好大的陣仗。」

宣州王被她嘲諷,也不生氣,只道:「事到如今,本王也不跟太后說客氣話了。只要太后肯自殺謝罪,小皇帝、與你……」

他看了眼姬無憂,「這個相好,本王都會放過。」

他其實是捨不得殺掉這個女人的。

這麼漂亮留著自己用也是好的。

如果、她願意低聲下氣求自己,等自己享用完,再犒賞三軍,那留她一命也不是不可以。

他這般想著。

施淼聽宣州王提起小皇帝,還是有些心軟。

她死了,還能回到現實世界。

可小皇帝……

看來,事情還是得照著夢境的結果而發展。

反正最後是姬無憂當了皇帝,她也不算太虧。

施淼剛準備撿起地上的刀,就被姬無憂按住了手。

宣州王臉色頓時一變,「姬無憂你這是什麼意思?!」

「莫不是,你真的喜歡上了這個女人?」

姬無憂冷冷地看著他,沒說話。

宣州王接著道:「看來是了,我道國師為何一再推三阻止本王發兵,原來還真是為了這個女人。」

他哼聲,「國師,本王還念著你的恩情,若你還站在本王這邊,等本王登基,這國師之位還是你的。」

施淼不由得好笑。

這人殊不知,姬無憂早已埋伏好了。

姬無憂道:「宣州王,你真以為本官看上了國師這個職位?」

宣州王當即怔住,「你什麼意思?」

姬無憂似笑非笑道:「宣州王以下犯上,謀朝篡位,應該、斬立決。」

話落,埋伏在菡萏院的士兵沖了出來,將門外的宣州王的兵馬團團圍住。

施淼也愣住。

他的人不是應該等她死了才衝出來嗎?

「姬無憂,你!」

宣州王氣得臉紅脖子粗,「你竟然早已存了狼子野心!」

「是。」

姬無憂坦白承認。

宣州王氣笑了,「那今天、你們這對野鴛鴦就一起死吧。」

不知道是宣州王逼宮早了,還是姬無憂埋伏的時間太短。兩軍對戰,姬無憂這邊竟然站在了下風。

士兵們破門而進。

姬無憂亮出了長劍,將施淼護在了身後。

施淼有些喃喃,「你若是想要皇位,應該等我自殺后才出來。」

她抿了下唇,「你看,現在我們都要死。」

姬無憂捏了捏她的手,「臣會護著你的。」

施淼心中既感動又心酸。

宣州王對這個皇位是勢在必得,眼中已容不下沙子,他揮手,那些士兵直接向兩人攻了過來。

姬無憂將施淼推到一旁,開始提劍抵擋。

施淼的法力、修為全都被封印,完全使不出來,好在她靈活,可以躲避那些士兵的攻擊。

然而雙手難敵四拳,她還是被逼到了角落裡。

「太后,既然你不願意自盡,那本王就幫你一把。」

話落,一柄長劍朝她刺了過來。

眼看著那劍越來越近。

施淼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然而意料中的一劍並沒有刺中她,她睜開眼,入眼的便看見姬無憂站在了她面前。

那劍是他替她擋了。

「姬無憂——」

「太后。」

姬無憂唇角逸出一絲鮮血,他故作輕鬆地笑了笑,「微臣,救駕來遲了,還好太后沒事。」

施淼連忙跑過去,抱住他晃晃下墜的身體,又氣又心疼,「你幹嘛要替我當劍,你要是不擋,你就可以殺出去,說不定還能坐上皇位。」

姬無憂吐出了口血,「那日臣說過,臣輸了。」

他不止輸了江山,還輸了他這一條命。

在權利、欲.望面前,最重要的還是她。

「姬無憂。」

施淼眼眶濕潤,逐漸模糊了視線。

但此時,她卻看見那道封印著他的修為、記憶的印記破開了。

不過奇怪的是,他的修為並沒有回來,還回來的只有記憶。

「哭什麼?」

姬無憂抬手撫掉她臉上的淚珠,語氣倒是溫柔,「都是假的,本座想起來了。」

「沒哭。」

施淼吸了吸鼻子,「我只是眼睛里進板磚了。」

姬無憂被她逗笑,用力地笑了出來,笑得都咳嗽了。

一旁的宣州王看不下去,氣到臉色煞白,他舉起劍又朝著施淼刺了過來。

那劍直接刺穿了施淼的身體。

其實刺下去的那一瞬間,她並沒有感覺到疼。

只是她沒抱穩姬無憂,兩人一同倒在了地上。

「這下我們真要做亡命鴛鴦了。」

姬無憂勾起了唇角,一副心情還不賴的模樣,「本座倒是覺得這種感覺還不錯。」

施淼:「……」

這個時候了,他還有心開玩笑。

施淼趴在他身上,鮮血慢慢地溢出來,和他的交織在一起,也分不清誰是誰的了。

彼時,四周的景象開始模糊,就連空氣中漂浮的血腥也開始慢慢減淡,直至虛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施淼眼神恢復清明,一睜眼她又回到了那個最初的地方。

而姬無憂也慢慢睜開了眼。

「恭喜你們啦。」

耳旁突然傳來了紅衣女的聲音,「你們是第一個出來的。」

施淼看到她身邊的燭台,那炷香只燃了一半。

原來她這場婆娑大夢,竟然只過去了半炷香的時間。

施淼又打量了下周圍,看到水簾幕門前有稀稀疏疏的人影,「不是有比我們早的嗎?」

紅衣女笑了笑,「那些不算,是要一起出來的。」

她頓了頓,「你們跟我來。」

施淼側頭看了眼姬無憂,見他眉頭緊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兩人跟著紅衣女走到一水簾幕形成小桌子前,便看見紅衣女取下桌子上的盒子,又從盒子裡面拿出了一根紅繩。

「這就是姻緣神的祝福。」

紅衣女道。

施淼:「……」

紅衣女抬起施淼的手,將紅繩的一端綁在她的手腕上,另一端則綁在了姬無憂那裡。

綁好后,紅繩亮了下,便消失地無影無蹤。

紅衣女繼續說:「有了姻緣神的祝福,你們會生生世世在一起的。」

施淼:「……」

他們也算是圓滿完成了任務,剛準備出小閣樓時,施淼就被紅衣女叫住了,「小姑娘,我有幾句話想對你說。」

她疑惑地看了看紅衣女,又看了看姬無憂。

姬無憂薄唇抿緊,沉聲道:「我在外面等你。」

「好。」

姬無憂摸了摸施淼的腦袋瓜兒,大步離開了小閣樓。

而紅衣女笑眯眯走到她面前,「這次幻境之行,感覺怎麼樣?」

施淼想到自己撩撥姬無憂的種種事迹,臉色微紅,「還好。」

她頓了下,「不是說,他只有放棄俗世間的誘.惑才能把我帶出來嗎?我們一起出來,還算是他把我帶出來的嗎?」

紅衣女嗯了聲,「他確實為你放棄了權利,甚至甘願為你抵命。」

「我引你們去人間,並且封印住你們的記憶,讓你們完完全全融入那個幻境,在那個充滿了俗世間名利、慾望地方,若是還能堅守住愛對方的心,自然會提前回來。」

她回頭看向那些水簾幕前的人影,「你再看看他們。」

施淼聞聲望過去。

紅衣女又道:「他們便是沒能遵守住本心,被俗世的名譽污濁,從而使伴侶形單影隻的回來。」

施淼:「那其他人回不來了嗎?」

紅衣女搖頭,「在幻境過完一生,就會回來。」

施淼哦了聲。

紅衣女笑笑,「仙族摒棄人世間名譽權利,以為愛這個詞很簡單。然而讓他們到了人間,親自融入那個世界。在世俗的各種誘.惑面前,這『愛』就顯得微不足道了,他們可以犧牲『伴侶』來成就名利、獲得金錢,嘴上說著喜歡,心裡卻早已變了味。」

施淼心頭微震。

她不知道該怎麼回這話。

紅衣女:「好了,你也該走了,別讓道侶在外面等急了。」

施淼這才後知後覺想起姬無憂來。

跟紅衣女道完別,她走到門口,忽而又想起來,轉過身,詢問道,「道友,你剛剛說進入那個幻境會失憶,那為什麼我還記得?」

紅衣女明顯愣了下,「你記得?」

施淼點點頭。

那她這算不算作弊?

紅衣女仔細地看著她,不太確定道:「你學過魅術?」

施淼再次點頭。

紅衣女恍然,「那就不奇怪了。」

「魅術能控制人心,而我們製造的幻境,只不過是魅術的一種而已。」

紅衣女笑,「也罷,這根姻緣神本該就是你的。」

施淼:「……」

作弊之感更加強烈了。

紅衣女倒是不在意,「走吧,想必你家道侶已經等急了。」

施淼微窘,也不打算解釋了,跟紅衣女匆匆道了別。

出了小閣樓,施淼一眼就注意到了一身黑袍的姬無憂。

看慣了幻境中他一身青竹色的直墜長袍,如竹如松,遺世獨立的模樣;如今穿著這身,她倒是有些不習慣了。

「姬……魔尊大人。」

施淼小跑到姬無憂身邊,心頭慫慫。

姬無憂低頭看著她,眼也不眨地盯著,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濃黑如墨。

施淼頓時心跳加速,她摸了摸頭髮,又摸了摸臉,小心翼翼地問,「我、我臉上髒了嗎?」

姬無憂湊近了些,抬手撫了撫她的臉,動作輕柔。

「怎麼一出幻境,膽子就變小了?」

他唇角噙著一抹笑,拖著半長的調子,「我的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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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魔尊的懷中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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