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歲

夜皇用手指了指靠牆邊的一張案台，上面用布蓋著一樣東西。

陳潔走向案台，秋公公忙將案台上的布掀開。

一個像珊瑚那樣的形似石頭的東西放在案台上。

鍾御醫不著痕迹的靠近陳潔，低聲道：「潔姐兒，慎言。」在吃人的皇宮這算是最善意的提醒了。

陳潔也微微點點頭，表示接收到他的善意。

陳潔靠近案台的東西仔細觀察了一下，用手摸摸捏捏，她心裡知道這是什麼了。在古代，這東西若被有心人利用，說不定會引起一陣腥風血雨，難怪鍾御醫要她慎言。可能他也看出來了。

這是太歲，也叫肉靈芝。《神農本草經》中詳細記載了它的特點：「肉靈芝，無毒，補中，益精氣，增智慧，治胸中結，久服輕身不老。」。凍不死，餓不死，渴不死，曬不死，有相當強的防腐性。吃一片長一片，即使是一小點片，也是一個活體，只是生長速度非緩慢。古代歷代帝王把它當做長生不老葯。這麼珍貴的東西，偶然得之是幸，但如果讓皇帝知道其妙用，可能會讓帝王沉迷於尋找長生不老葯而荒廢社稷，那將是朝臣百姓的不幸！

陳潔在心裡已有計較。但是，她越看越覺得這個太歲有點違和感，違和的是什麼呢？

她從不同的角度看了很久，然後，她問鍾御醫：「鍾老，您從這個東西上有看出什麼了嗎？」

鍾老聽了，仔細看了看，搖搖頭。

「潔姐兒是有什麼發現嗎？」

這時，夜皇走下龍案，來到陳潔身邊。

「回皇上，此物確實是藥用植物，工部之所以說是動物，是因為它具有跟動物一樣伸縮的樣子。」對了，就是這個違和感，它是植物，卻像是有靈性，陳潔剛才不同角度觀察時，在從下往上看的角度發現它在裡面的□□在悄悄的進行著伸縮動作，像小貓咪那樣悄悄把自己的爪子藏起來。

這就很有趣了。

它，是不是又一個異類呢？像她拾回來的那幾塊石頭？實際上它也不是真正的太歲？而是穿了馬甲的遠古時代的獸類或植株？

陳潔越想越覺得可能。現在任何一種異於常規的東西都可能存在。

「既是葯植，知道其效用嗎？」夜皇問。

「皇上，或許這次的疫情，可以用它來試試。當然需要配合其它藥材使用。不過，需要皇上能割愛，讓民女帶回去研究研究，儘可能的發揮它的作用。」在鍾御醫未回答之前，陳潔連忙出聲，她知道鍾御醫的意思，但或許它的出現是為了能讓人類避免一場災難，同時，也避免了它的真正效用讓更多的人知道而造成後面不可預料的後果。

鍾御醫只有目瞪口呆的份，潔姐兒太大膽了，這，這，這不是騙皇上嗎？它哪是能治疫病？

「果真如此？那太好了。馬上讓人測試。」夜皇心裡說不出的高興，輕鬆了不少。

他心裡其實很愁，雖然不廢一兵一卒贏了六座城池，但正因為如此，他所面對的敵人更多，壓力更大。而且只有他知道，天樂王朝的實力到哪裡，如果混戰起來，天樂只怕討不了好。再加上天災人禍，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潔姐兒有什麼要求儘管提，但必須要在最短時間內把染病的百姓醫治好。」

看吧，皇上爽朗開口，代價就在這等著呢。

不過，陳潔也不含糊，她不管鍾御醫如何想，開口道：「皇上，請允許民女與鍾御醫一起研究。」

鍾御醫麻木了。

你潔姐兒膽大，何不大到底？拉著他下水是幾個意思？欲哭無淚。

「准。」夜皇大手一揮：「鍾御醫可暫住到八皇子那裡，配合潔姐兒的時間。」

「臣遵旨。」鍾御醫面如死灰。雖然潔姐兒拿出二單醫治瘟疫的方子，但究竟有沒有效果未知，如果他與潔姐兒帶著這麼塊東西回去，美其名曰研究瘟疫藥方，結果若沒有方子出來，項上的人頭是否還在？

好吧，現在憂傷這些也於事無補，唯有將事情辦好，說不定會有好效果呢？

......

陳潔回到八皇子殿，夜聲似乎一直等著她。

看著她抱著一個東西回來，挑挑眉問：「這是什麼？召你進宮是為什麼事？」

陳潔自從知道他是仇困后，總覺得跟他講話有些彆扭，不知道該對仇困的身份呢還是八皇子的身份，不過，想讓她對皇權有畏懼心，那也是沒有的。所以，她撇撇嘴：「你不是暗探遍布皇宮嗎？你還不知道是什麼事？」

就知道這樣。夜聲在心裡嘆了口氣，應該是有隔閡吧。

夜聲有些討好道：「乾坤殿真沒有暗衛。」

「最近你有收到西部什麼消息嗎？」陳潔也不跟他鬥氣了。

「剛收到消息說西部出現大批人生病，當地官員已將生病的人集中起來，但所有人懷疑這是瘟疫。事情已八百里加急上報朝庭，我正準備跟你說這事。難道皇上讓你進宮是為了此事？」

「嗯。西部出現瘟疫，南部邊境也出現，同時朝庭五分之一的官員及南邊境的一批富人貴族均被下了痴者。」說到這裡，陳潔對於痴者背後之人的用意有了更確切的推斷。

如果說她之前一直懷疑痴者是龍族及南越國聯手的手筆，那麼恐怕會被誤導了。因為若是南越國，他們絕不會在南越邊境搗亂，將天樂的眼光全部投注在他們身上，所以，痴者真正的幕後黑手，有可能是星啟或北青，加上前面的痴者出現時鬼蝠跟隨，最有可能的背後之人是星啟國，在這之中，南越當然也不是無辜，他們的野心也不小，只可惜被人當棋子罷了。甚至龍族，也是背後之人的棋子，只是他們都不知道。

笑到最後才是真的笑。陳潔將得出的結論又做了一次梳理，越覺得她的推論方向沒有錯。

她問夜聲：「你有多少暗探在星啟？」

「怎麼？發現什麼了？星啟國不多，有十幾個點。需要做什麼嗎？」夜聲沒有告訴陳潔，為了找到那個地方，在大陸的每一個國度，都有他的暗探站點。不過，前段時間，他幾乎將人往西部派遣。

「收集一下星啟國是否有隱世世家以及現在皇族的情況，事無巨細。我懷疑痴者的實際推手是他們。」陳潔也不藏著掖著。

夜聲大吃一驚：星啟？他想到北青，但沒有想到星啟，因為北青國還有一個讓人畏懼的異能之族青木家族。但星啟，一直處於四國最低地位，是小老弟，現在說這個小老弟是最大的黑手，不吃驚是假。但他相信潔姐兒不會無的放矢。

「好，我馬上聯繫安排。」夜聲一瞬間換上了仇困的感覺。神調換！

「這個東西叫太歲，也叫肉靈芝。在南越邊境發現。我需要進行研究它是否對這次的瘟疫有所藥用。」再多陳潔也不想說了，雖然八皇子另一身份是仇困，她的兵，但他畢竟還是皇族之人。

「對了，鍾御醫與我一起研究，時間緊迫，瘟疫方子必須在最早時間內研究出來。」這話也只是對不懂醫的人說才不被懷疑，若是鍾御醫在，又要翻白眼了。這與瘟疫無關好嗎？小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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