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回家

然而不多久，有人就發現了一支特殊的軍隊。這是一支奇怪的隊伍，在隊伍的中間，可以看到一副精美的棺木隨著軍隊緩緩前進。而棺木的身後彷彿跟著死神，無論他們走到哪裡，北蕪軍隊彷彿都受到詛咒般潰敗。知道內情的人一聽就會猜到，這是玉流光和玉流雲率領的振國主力軍。那棺木里躺著的人兒，是振國玉王王妃蕭如素。

因為戰事緊急，玉流光根本沒允許自己好好休養，便迫不及待地指揮大軍收復城池。雖然玉流雲勸了他很多次，可玉流光依舊執意如此。

玉流光並沒有食言，他帶著蕭如素，領著大軍，一步步把北蕪從振國的土地上趕走。直至學全二十九年的十月初，北蕪人已全數退出了振國的領地。而在南疆的其他地方，還有不少的北蕪軍隊在掙扎抵抗，與當地的軍隊陷入膠著的狀態中去。

聽聞這些消息的學全帝很是高興，即刻命大軍返回鳳城接受犒賞。

深沉的夜色籠罩著南疆的大地，也隱去了人們的歡喜悲憂。而終於等到這一天的玉流光，心裡卻有著說不出的苦澀。手握碧色洞簫，看著在月色下波光粼粼的無名小湖，玉流光卻發覺自己沒有一刻不在思念那個巧笑倩兮的少女。

不知什麼時候，簫孔之中，逸出無數疏淡的音律，纏著清冷的月光，彷彿人飄零的思緒萬千，四處散落在無邊的夜色之中。

玉流雲也在不只不覺間走到了哥哥的身旁，聽著這思緒複雜的簫聲，目光迷離。沒有任何言語，沒有任何動作，兄弟倆靜靜站在湖邊，吹著洞簫，聽著月色，就那麼靜靜地站了一夜。

經過了將近一個月的長途跋涉之後，軍隊駐紮在了離鳳城三百里的地方，玉流光、玉流雲和鳳青名則帶著一些將領出現在了鳳城城門口學全帝與百官的眼中。

不出所料的是長篇大論的表揚，之後就和百官一同進入皇宮。慶功宴早已準備妥當，各人坐在各人的位置上，嬉笑談天。

雖然玉流光的臉上一直帶著溫和的笑容，可玉滄離還是看出來那其中潛藏的悲傷與痛苦。皇帝故意忽略玉王妃越獄前往軍營的事情，百官自然也無人敢提，宴會表面和美喜慶。但玉滄離還沒來得及與侄子說上幾句話，即便猜出那孩子的心思，卻也只能看他隱藏自己真實的情感。越往後拖，只怕越是不利。

瑤姬早早就快馬加鞭回到了王府，此時的玉王府只怕已被白色渲染，而現在，蕭如素應該也已經躺在了她日夜想要回到的家裡了。大堂里，王府的下人們以曲史瑤姬為首跪了一地，靜靜等待著王爺回來。

趁著無人注意，玉流光慢慢溜出了宴會，一個人悄悄向王府走去。而早就注意他動向的玉滄離自然也趕快離席，打算緊跟著侄子。

然而僅僅走出了宴會的門，玉滄離就被等在門口的人攔住了去想。玉流泉漠然地看著這個叔叔，聲音毫無感情：「七叔，侄兒們的事情就由侄兒們自己解決吧。」說完，玉流泉微微施禮，翩然離去。

看著玉流泉的背影，玉滄離只能嘆了口氣，重新回到了宴會之中。

而回到家中的玉流光，卻看到了這樣一幅景象——白色的廳堂之中，蕭如素的棺木靜默，而堂中跪滿了府中的下人們，分毫不動。看到自家主人回來的眾人，都抬頭看著玉流光一步步來到蕭如素麵前。

「你們都跪在這裡做什麼？都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可走到台階上，玉流光卻不知該如何向前，背對著下人們，他臉上依舊掛著疏離的笑容。玉流光卓立階上，一身白袍如玉般雪白溫和，高冠束髮，神態溫和寧靜，帶著一種深峻的清華之氣。往往，只有見過他的人，才懂得什麼叫做君子如玉。

半晌，沒有一個人動。曲史看了看瑤姬，只見對方給自己示意，他只得苦笑著道：「你們都下去吧，我和瑤姬陪著王爺就好。王爺，您身邊總得個人伺候啊。」

淡淡的笑容掛在臉上，玉流光並沒有惱怒，只是道：「我只是想一個人陪陪如素，都下去吧。」

話已至此，曲史也沒他法，同瑤姬一起站了起來，躬身行禮：「是，奴才告退。」說罷，兩人領著府里的人陸陸續續離開了廳中。而空蕩蕩的廳堂，卻只讓玉流光心中更覺孤寂。

月光淡淡灑下，混合著初秋微冷的微風，將世界變得更凄清。白色的帷幔在微風中搖曳，招魂幡在空中隨風飛舞。整個世界彷彿靜謐無聲，聽不見任何動靜。

眉目如畫，那一臉精緻，豈是巧筆丹青所能描畫？恍惚間，玉流光彷彿看見蕭如素淺淺一笑，笑靨如花，傾國傾城。而舞動的幡幔提醒著他，這一切，只是幻覺。玉流光看著那絕塵的容顏，卻發現久遠的往事像大霧一樣涌到眼前，沁濕雙眼。

「紅塵錯愛，本就是一場亂世浩劫。」伴隨著這特別音調的話語，玉流泉在玉流光的不遠處停了下來。沒有憐憫同情，只帶了少許的暗示，玉流泉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自己能點醒弟弟。

沒有回頭，玉流光知道那些話語出自誰口，卻收起了笑容：「或許緣淺，奈何情深。」說著，已緩緩轉過了身，淚水氤氳了雙眸，「大哥。」

慢慢走到了玉流光的身旁，玉流泉輕輕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複雜地看了弟弟一眼，沒有說話。而後，玉流泉又向前走了兩步，深深鞠了一躬，抬起頭望著棺木里的容顏道：「越是有能力的人，越是沒辦法選擇自己要做什麼。如果你泉下有知，不要怪二弟，不管生離或死別，留下來的那個人所需要的力量一定要比走的那個多。」

似是有所感應，兩人同時回過了頭，兩道眼神在空中相遇。淚水彷彿再不受控制，玉流光也好像再也無法強裝笑容。玉流泉快步上前，一下抱住了失聲痛哭的弟弟：「兄弟幾個之中，以你資質最好，我以為你不會為情所困，卻不料……罷了，情之一字，誰又能擺脫的了呢？」

拭乾了淚痕，玉流光走到棺木邊，伸手撫摸著那曾經與他同甘共苦的容顏。很多時候，真正的痛苦，是不可訴說，無法用流淚來削減半份的。恢復了如常的笑容，玉流光走到哥哥身邊：「大哥，雖然現在北蕪被我們趕出了振國，可他們並不是沒有翻盤的機會。我想把北蕪徹底趕出南疆，你能不能幫我？」

「我不過是個閑散王爺，身為廢太子，父皇也不會允許我插手這些事的。流光，倒是如素的死提醒了我一件事。」玉流泉眉頭微皺，「你，是不是也是時候培養自己的暗勢力了？」

玉流光一震，不可思議地看著玉流泉：「大哥？！」

抬起頭，玉流泉看向融融月光：「如果你沒有想過統一南疆，就當我沒說過這句話。」說著，又把目光重新移了回來，看著弟弟。

是的，他的心思大哥一早就看出來了，也提出了最好的建議。玉流光點點頭：「是，藉由北蕪來犯，正好可以打破南疆現有的格局，也可以避免引火燒身。可要說到暗勢力的事情，大哥，我心裡沒有底。」

「反正我也閑著，不如幫幫你好了。台前的事情我可能差不了手，可這幕後，就由不得他們了。只是，」一直沒有表情的眼睛這時候帶了自己特有的感情，玉流泉看著玉流光，「我和三弟的戰爭，卻要拉你下水。大哥這心裡……」說到這裡，玉流泉長長舒了口氣，不知該怎麼繼續。

「不，三弟有野心，卻沒有足夠的能力控制全局。大哥，我在幫南疆，跟你們之間的戰爭沒有關係。」玉流光微微頓了頓，又道，「時候也不早了，大哥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們去做呢。」

玉流光的話雖在撇清自己，可玉流泉心裡還是很明白，他也沒有繼續糾纏這個問題，只點點頭：「恩，你也要好好休息啊。你這出去一趟，身子可消瘦了許多，該好好保養了。好了，不說了，我走了。」

「恩。」玉流光點了點頭，送玉流泉出了玉王府。